第六章 不講武德,立即出發(fā)
夜晚不僅是妖魔猖獗的時候,也是官府行動不便的時候。
面對妖邪,不管是緝拿辦案還是大軍征集都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影響,行動效率大大下降。
以我之弱攻彼之強,怎么算都是一筆不劃算的帳。
于是大乾的黑夜與白天便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模樣。
例如這祖安縣白天之中有官差巡邏,高手鎮(zhèn)壓,社會基本秩序還是可以維持。
可是晚上酉時一過,黑夜一旦降臨。
該放班的放班,該回家的回家。
民間的酒樓客棧、藥店當鋪,所有白天正常運行的鋪子都會準時關門,不敢有半分逾時超點。
縣衙方面不管是官差還是武德司的高手都盡數(shù)撤離,除非真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妖魔、造反殺人的惡犯,不然一般都是不出動的。
百般算計,只為花費更少的力量來鎮(zhèn)壓妖魔。
就像生孩子一樣,保大保小。父親最終選擇了保大。
黑夜,白天。
無奈的選擇。
長此以往,黑夜便成了普通人的禁忌,野心人的天堂。
混亂、動蕩,黑夜之中你永遠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在黑夜辦事,賈衛(wèi)有點慌。
……
黑夜,有危險。
無論實際情況是怎樣,賈衛(wèi)的說辭顯然是無法被滿懷希望的曹狩所接受的。
不等縣令夫人作什么反應,呆在一旁始終不吭聲的曹縣令倒是先激動起來了。
他手舞足蹈,矛頭直指賈衛(wèi)。
“不敢出去,賈衛(wèi)難道你和你的巡查隊都是廢物嗎?”
曹狩氣很深。
巡查隊,全稱是巡邏糾查之隊。有緝私捕快之責,主要負責祖安縣的普通案子。
平日里那么多銀子供養(yǎng),關鍵時刻卻不行了。
“至于危險,你招搖撞騙,打著本官的名號欺男霸女就不危險了?作死??!本官比你都害怕,生怕你哪天又惹出個扮豬吃老虎的?!?p> 一邊說著,曹狩一邊顫抖,仿佛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頓了頓,曹狩繼續(xù)開罵。
“剛才夫人說的沒錯,真是的,養(yǎng)狗千日,用狗一時,關鍵時刻掉鏈子,養(yǎng)你這條狗有什么用?”
似乎是為了表達對于賈衛(wèi)臨陣畏縮的不滿,曹狩手中高舉著驚堂木不放下,口中則是對著賈衛(wèi)劈頭蓋臉地一頓又是一頓。
這邊賈衛(wèi)在下面受著。
看起來表面平靜,心中卻是十分得不服。
呵呵,真敢說。
養(yǎng)狗千日,您老才來這祖安縣有多久??!咱就算吃也不是吃的您家的狗食??!倒是平日里用我這條老狗用的挺勤快的。
當然這話也只能暗中嘀咕。
明面上賈衛(wèi)十分恭敬。
“曹大人英明神武,天縱英才,自然是不會懼怕區(qū)區(qū)黑夜的。只是您剛來,恐怕對咱們祖安縣的情況并不怎么了解。
妖魔亂世,危害甚大,要想解決是一定得高手出面的。而咱們祖安縣目前就屬武德司勢力最大,有頭有臉的高手基本都在那里,小的手下的巡捕隊就幾個歪瓜裂棗,實在是不堪大任??!
當然了,小的這么說不是為了給自己推脫,小的死都不怕,唯一怕的只是耽誤了大人的除妖計劃?!?p> 堂下,賈隊長苦苦訴說,都把眼淚花擠出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裝模作樣揉了揉眼睛。
頓了一會兒,見上面沒反應,他接著往下說。
“要不咱們還是讓武德司的高手前來負責吧,術業(yè)有專攻嘛。”
就這樣磨磨唧唧了半天,賈衛(wèi)終于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哎,沒辦法。領導有任務,下屬也有難處?。?p> 讓賈衛(wèi)的巡查隊負責捉拿妖魔的事情就好像讓他這條老狗去干拉車磨磨的活兒,這是要他的命??!干不了就是干不了。
他現(xiàn)在還是希望這位新來的縣令能夠打消掉和武德司搶功的想法。
又不是什么勤王救駕、一步登天的大功勞,至于冒著大的風險來爭,這不是犯渾嗎?
站在賈衛(wèi)這樣的旁觀者看來,這位曹縣令剛剛就任,根基一點都不穩(wěn),就算是想要和武德司爭權也可以等等嘛!
事緩則圓,何必這么著急呢?
想到這兒,賈衛(wèi)又弄不明白了。像曹狩這樣的傻子怎么能當上祖安縣縣令的。天妒英才??!縣令怎么就不是我老賈的呢?縣令夫人怎么就……
賈衛(wèi)在下面這樣想著,上面的曹狩可就生氣了。
自己拉下老臉,好不容易才從武德司那個老女人那兒要來了完整的情報。這邊可倒好,一句干不了就不想干了。
好家伙,翅膀硬了,命令不動你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還說什么讓武德司來,你巡查隊是歸縣令管的還是歸武德司管的,替別人操心的事情倒是沒少干。
堂上,縣令曹狩臉色沉重、面頰發(fā)綠,對于賈衛(wèi)的不滿已經(jīng)整個溢出來了。
他張開口,一字一句重重地說道。
“賈衛(wèi)!敵在明,我在暗,你是去包圍人家,不是去和人家打擂臺,要什么狗屁武德司的高手?!?p> “去騙,去偷襲,去包圍。別跟我說什么一大串理由。兵貴神速,現(xiàn)在就動身,不講武德,知道嗎?”
似乎是不耐煩了,曹狩揮揮手示意賈衛(wèi)滾出去,也不給他繼續(xù)說話的機會。
這邊,見沒能打消掉縣令的想法,賈衛(wèi)也放棄了。
呸,什么狗屁祖安縣令,整天就知道罵人。說話就不能像老子一樣注意點嗎?祖安是個講文明的地方。
堂下,賈衛(wèi)一臉不情愿,終究還是緩緩離去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上司面前他沒有爭論的本錢。
隨著賈衛(wèi)的離去,縣衙后堂又重歸平靜只剩下曹縣令和他夫人兩個人。
兩人交談。
沒了外人,曹狩突然就變了個模樣。
“不聽話,不聽話,為什么一個兩個都不聽我的話?”
框框框,開口的同時驚堂木像拍地鼠一樣不停地拍著。
“夫人,我苦??!你知道嗎?他們都不聽我的話,在暗地里說我是個沒本事,只會靠女人吃軟飯,你說他們是不是都看不起我這個新任的縣令??!”
“嗚嗚”
哭泣聲。
“乖。”
安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