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縣衙聽審
沿著寬闊的大道，不一會兒趙鴻就來到了縣衙門口。
縣衙清晰醒目，很是氣派，占據(jù)著太平坊正中央的核心位置，遠遠就可以看到。
十來間四四方方的大院子，兩座五米左右高的微型塔樓。
正對著的便是武德司。
定睛看去，朱紅色的大門，兩尊殺氣凜然的石獅子。
大門上掛著一副硬木制成的牌匾。
上刻“縣衙”兩個大字，龍飛鳳舞。
著實威風。
似這等森嚴之地平常應該是十分冷清的，今日卻大不同。
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無數(shù)的人群擁擠在永安道上。
絡繹不絕，看不到盡頭。
好在趙鴻也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越過擁擠的人群，悄悄走到側院的小門前。
看守小門的是兩個健壯的衙役，幾番聽審，對趙鴻也算是熟悉。見趙鴻過來，也不多說直接打開了門。
進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空曠的院落。徐聞一案牽扯甚大，這里是所有證人集合的地方，趙鴻也在這里等著。
此時的院落里，三三兩兩，寥寥無幾，沒幾個人影，他來早了。
一寸光陰一寸金，時間寶貴，趙鴻一邊等候著一邊運行著九陽神功的功法。
每運行一次周天自己的身體就強壯一分，困擾自己的咯血癥也緩解一分。
這幾天的試驗下來，趙鴻發(fā)現(xiàn)這兩門功法雖然不到換血境自己無法真正的入門，但每一次的周天運行也不是完全都是無用功，可以幫助自己夯實基礎，增強體質力量。
修練的時間總是短暫的，此時的趙鴻還比較生疏，運行一個周天下來就過去了大約半個時辰。
陽光越來越刺眼，不知不覺間，趙鴻所在的院落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院落很寬闊卻是涇渭分明，南北走向為一條線，線的兩邊分別聚滿了兩撥人。他們臉色陰沉，相互之間很是不爽。
一邊行動整齊，是頭裹黃巾的武德司。最近這些日子，武德司射殺同僚的案子穿得沸沸揚揚，武德司從上到下都不好過。
另一邊人數(shù)眾多，身份嘈雜，有驗尸的仵作、戍守的軍卒、火藥買賣的交易方，紛紛是徐聞一案的牽涉人，當然也包括巡捕隊和趙鴻這樣直接從現(xiàn)場幸存下來的人。
徐聞一案事涉武德司，乃是大案，馬虎不得，隨著這幾日審問調查的深入，關于案件的證人也越來越多。
魚龍混雜之下，趙鴻根本不起眼。
“鐺鐺鐺?！?p> 巳時一刻，太陽逐漸強烈。院落中的眾人焦急之時，終于等到了今天案子開審的時候。
大乾王朝審案有一定的規(guī)章約束，所有人都得按照流程來進行。
案件剛一開始，武德司一方就有幾名老者率先進去，這樣的步驟已經進行了很多次，趙鴻知道他們是武德司內部請來負責幫助徐聞辯護的。
與之對應的趙鴻這一方也有幾人跟著進去。
你一個我一個，就這樣你來我往之下針對徐聞射殺同僚一案展開了爭斗，場面十分激烈，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針鋒相對的氣勢。
“下一批，趙鴻，賈衛(wèi)……”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人也越來越稀少，大多數(shù)做完證就離開了。
說起來和趙鴻一樣，這里的許多人只是不小心倒霉才被牽涉進案子的。隨著他們的結束，終于也該輪到趙鴻等人了。
離開庭院，跟著引導的衙役眾人進入了縣衙大堂。
大堂路程不遠，沒走幾步就到了。此外行走期間趙鴻還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賈衛(wèi)等人一眼，觀察他們的情況。
面色發(fā)白，陰森可怖。幾天不見這群人就像換了副身體似的，與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也不知道經歷了什么。
不多事，不惹事。
趙鴻一邊抽回注意力，一邊心中默念。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賈衛(wèi)幾人的不對勁，趙鴻也不例外。只是那又怎樣呢？反正現(xiàn)在吸引仇恨的是武德司，不是自己。
跟著衙役的引導，眾人來到了大堂。
此時的大堂之內人群眾多，聚滿了各方各派的人，火藥味格外濃厚。
沒注意到趙鴻等人的到來，堂內仍然在劇烈的爭吵著。
“武德司，你們也太放肆了吧！這都是多少次的開審了，怎么關于張捕頭的調令你們還沒拿出來個解釋？”
說話的是一位頭發(fā)花白，年近七旬的老訟師。他經驗豐富，是縣令一方派出的人，負責直接控訴武德司為奪功勞濫殺同僚罪名。
這幾回開審縣令一方一直追問的便是事發(fā)當日武德司內部是否存在調人條令。
似武德司這樣的正規(guī)官方機構一舉一動都是要按規(guī)矩辦事的。當天夜晚武德司那么多的精兵強將聚集起來，沒有張捕頭的調令是無法做到的。
有和沒有都是一個難答的問題。
有了調令，武德司的張捕頭就一定脫不了干系。縣令一方就可以拉張靜下水，把事情鬧的更大。
如果沒有調令，那么武德司的這幫人就變成了無故聚集，私自行動，也是要罪加一等的。
“沒帶，這次審問匆忙，我們武德司的調令沒來得及帶在身上。
顯然武德司一方也知道這個問題很陰險，不管說有沒有都對自己很不利。
“幾次沒帶了，幾次沒帶了，沒帶就是沒有。武德司，你們的徐捕快不會是無故調人，沒有指令就私自行動了吧！這樣豈不是罪加一等，應該直接問斬?！?p> 越是躲閃，縣令一方便不斷進攻，這位新來的縣令顯然不想武德司輕易地糊弄過去。
“咳咳?！币坏揽人月曌耘赃厒鱽?。
順著聲音，趙鴻看了過去?？h衙兩側，擺了三把紅木椅。椅子之上分別端坐著三名官吏。
這就是朝廷派來的聽審團嗎？
關于武德司徐聞一案最近鬧的是沸沸揚揚，甚至上達天聽。案件雖小，性質卻很惡劣。牽涉到的兩方一方是權勢遮天的武德司，一方是主政一方的縣衙，單靠祖安縣是無法單獨審判的了的！
這次聽審，據(jù)說朝廷派來的人才擁有最后拍板的權力。
如今咳嗽聲就來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