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上白云飄。
現(xiàn)值平行宇宙,寒陶新月紀。
飛行器從萬米高空墜落。
鏡頭拉向高空。
下方是一座華麗的海濱之城,海城,人們走到街道的盡頭,就可以看見浩瀚的大海,海邊屹立著一塊具有標志性的白玉華表建筑。
此刻旭日東升,在嬌艷的陽光照耀下,海上泛起碎金似的瀲滟,只見環(huán)繞城市礁石上的美人魚,大多戴著橘黃色的胸罩,藍幽幽的鱗片是大海的吻痕。
新月變異的第十年,經(jīng)過神秘力量的洗禮,有人能夠飛檐走壁,有人能夠一口氣耕壞一里地,有人能夠跳起來一個打十個。也有異常兇惡且悍不畏死的超獸,除了迷霧中探索者還沒發(fā)現(xiàn)的域外海島,大家似乎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正在這時,遠處響起了汽笛聲,帶著淡淡海腥味的海風,海洋鳴響并發(fā)出回聲。
只見海天交界的水平線上,忽然浮一粟,一艘褐色的帆船上的漁民,竟互相擁抱著狂歡,熱切的目光鎖死了甲板淤泥魚尸上,仍有水草纏繞的海域地圖。這是塊泛黃的牛皮,背面看上去抹了一層油,滑膩膩的有些惡心,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它和預示新月變異之初,找到的那塊幾乎一模一樣。
海上發(fā)現(xiàn)神秘棄船。
依稀可見地圖上標記了這個線索。
所用的文字卻不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語言,而是一種書寫非常潦草周圍附有粗陋花紋的符號。
與此同時,在海港的的另一頭,聯(lián)邦海軍的軍艦正匆匆忙忙起航,他們會調(diào)查出怎樣與海域外圍迷霧超乎尋常的深刻聯(lián)系呢?
仍是個未知數(shù)。
但這一切都與一位年輕人無關,他正煩著呢,啐了一口海灘上喧鬧起來的氛圍,那爬上椰子樹上嗚哇哇直叫的“人猿”,更是攪得他更心神不定。
他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冥思苦想上,出于某些原因,賣掉了家族企業(yè)燒烤攤,乘火車來到海城已花光他所有積蓄,打電話給讓他過來投奔的遠房表舅,如今手機屏幕上還是顯示無法撥通。
餓了一整天了,身上可卻半毛錢沒有,可謂是饑寒交迫,任何嘈雜的聲音對他來說都變得難以忍受,于是立刻轉(zhuǎn)身前往附近安靜的海灘公園,決定再撥打最后一通電話。
突聽頭頂狂風帶著哨音呼嘯而過。
砰砰砰,混凝土澆筑的雕像炸響,年輕人被雕像門牙掉落的一堆碎石砸倒在地。
飛行器自由落地四十五秒后,順著年輕人劉海飄揚的頭發(fā)絲兒,擦著公園旁獨臂的雕像的獨臂,終于轟然砸在他腳邊。
平坦的瀝青路面,一旦了刨開破銅爛鐵,就會出現(xiàn)一個蜘蛛網(wǎng)狀的地坑。
“賀東來,我日你大爺?!?p> 叫作賀東來的人罵著日賀東來的大爺。
語氣含著強烈的恐懼。
兩位好心的老太太連忙攙扶起他,賀東來卻落荒而逃,迎面托著陽光和空氣,撒開了丫子,像極了那天夕陽下的奔跑。
“好好的帥小伙,腦子怎么不好使?!?p> “就是就是,我還以為是哪個電影明星呢,沒成想到是個瘋子?!?p> “咋又瘋一個。”
“誒,你附耳過來?!?p> “聽說我女兒那個申康醫(yī)院,這一個月瘋了不少人呢?!?p> 兩老太太竊竊私語。
然而在有關突破新月紀的線索面前,沒有誰值得特別關注。
海岸線上早已架滿了長槍短炮。
有人追就有人逃。
賀東來逃在海格底里堡港口,附近的一條窄巷里,他可不認為這是一件偶然事件,不到一個月,算上這勞什子總共已經(jīng)發(fā)生三十四次了,拋開死神來了的概率,不管穿越的金手指通靈不通靈,他很確定,這就是一場謀殺。
似乎無形之中有個怪物,隆起的脊背有天那么高;大手一揮就形成了肆虐的風暴;滋溜著口水流就傾盆成了懷想的春雨;一路向西,它拖著龐大的身軀為了取樂而謀殺!
乃至某種虐殺。
地震,蟲災,……飛行器砸頭!
從地球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倒霉不斷,以為逃離內(nèi)陸,前往海城就逃過了那暗中監(jiān)視的視線。
穿越的賀東來一度懷疑,曾經(jīng)的賀東來多半是綠了這個怪物,野獸與美男,一面吐著黏液一面徜徉在愛的海洋,靠,這畫面也太美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一小段路,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夢想在自由的飛翔……”
他自彈自唱錄制的彩鈴突然響起,手機來電顯示為張耳東,也就是他那位嬌滴滴遠方表舅的芳名,那翻箱倒柜出的族譜上唯一一位在世的親戚,海城二道販子。
賀東來猶豫片刻后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東來嘛?!?p> 老舅說話了。
“喂喂喂,說話啊,我丟你……”
“耳東舅舅嘛,是我?!?p> 賀東來說話了。
“東來啊,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最近店里生意實在太好了,完全忙不過來,誒這,杠,胡了,哈哈哈?!?p> 賀東來滿頭黑線。
一陣盲音后,電話又打了過來。
“東來啊,店里忙先不說了,你直接來東大街37號忘憂客棧找我,記住,地址是東大街37號啊,哎喲等下還要出去跑步,我先掛了啊?!?p> “有事再聯(lián)系?!?p> 嘟嘟嘟,對方飛快又是一陣盲音。賀東來心里咯噔一下操蛋,一邊確保安全,一邊罵罵咧咧在手機上定位,良久,城市路線內(nèi)容很雜,所以一直找不到這個地方。
他趕到外邊找了輛出租車,這些門兒清指不定知道在哪旮沓呢。
軍艦出動的消息給附近帶來了很大的人流量,看著人來人往的浪潮,而賀東來的記憶讓他聯(lián)想到了一些,海底爬出驚駭不已似夢非夢的怪物,他忽然前所未有地覺得,也許有一天人們熱衷的正是他們現(xiàn)在所厭倦的。
噩夢中醒來,偶爾也會有一兩次記憶的遺失,想到這里,賀東來心里就跟著翻了起來,黑暗的未知恐怖里又是誰要謀殺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還有最詭譎的一個問題,也極其神秘,在可怕大雜燴夢境中無數(shù)個時間循環(huán)之后,為什么虛無縹緲的深淵中的至高,反復咆哮著絕對不會放過我?
思前想后沒有得出任何結論。
似乎……
就是上天和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他的大腦眩暈混亂。
賀東來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了。
車窗玻璃遮住大部分的陽光,但還是照亮了一部分賀東來隱藏在陰影里的臉。
在幾個風景區(qū)瞎轉(zhuǎn)了幾圈,司機師傅倒是個實在人,聊的也很開,賀東來卻白了他一眼,如果沒有看光碟練就的過目不忘的,還真給他忽悠瘸了。
說著就到地方了,東大街也沒什么特別,與普普通通的街道無異,除了二次元世界般定不了位。賀東來從車上跳了下來,一掌拍在車門上道了聲謝,然后拔腿就跑,逃跑行動訓練有素。
一些奇怪的念頭極速閃動。
“我沒錢吃飯,哪里還有錢坐車?
吃飯不給錢算霸王餐,坐車不給錢算霸王啥?!?p> 他走神的瞬間已經(jīng)踏入了東大街入口,輕微的阻塞感,讓他滑稽的覺得無形中橫穿了一道兩界之門,但是很快,這一腳,就像踩到了個定時炸彈。
整條街都在爆炸下顫抖。
一蓬巨大的血花飛濺開來。
賀東來的心跳速度已經(jīng)瀕臨胸腔的負荷,意識中立刻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仿佛分分秒秒他都可能死去,但身體又和之前一樣沒有受傷,可是這次相比夢境中的場面更加真實,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從天而降擊碎了他的幻想。
畫面像鏡子一樣破裂,橫飛的碎片突然暫停在空中,如同打開了時間停止器,場景里的破碎聲赫然終止,爆炸同樣到此為止。
這些交錯的變化讓他心里猛顫,接著,身子隨著沖擊波倒飛出去,心跳和呼吸似乎隨著時間暫停,耳畔轟鳴。
在停滯的倒飛出去的空中。
他的頭劇烈地疼痛起來,身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似的,掙扎著回頭:
瞬間眼前出現(xiàn)了紅色的火光,灼燒著逐漸亮得刺眼,仿佛置身于火海,賀東來忽然覺得自己有種非常神奇的能力還沒有被發(fā)掘出來,火辣辣的芳心縱火的能力。只見下一個瞬間,天上的太陽像是被扭曲了,緊接著像球膽一般地爆裂,親眼目睹奇異的尸體漂過銀河,雙臂張開像是懸空的十字架。
他靜靜的數(shù)數(shù),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這是八翼天使?。?p> 銀河裂變,天使腳下正是遠古惡魔建造的極盡雄城,而它們來自遙遠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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