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矜記得白清雪說過,藍靈極凈,清冷淡漠,恬靜細膩,卻不失女人的堅韌和果決,嬌柔而明智,藍色玫瑰舞動芳華;穆謹兒極驕,高貴驕縱,傲視群芳,卻不失女人的溫婉和堅貞,柔媚而執(zhí)著,紫色玫瑰見證人生。
白清雪和穆謹兒糾纏了半生,當(dāng)時尹矜不明白白清雪為什么會把穆謹兒視作她的朋友,白清雪卻告訴她:“我討厭了穆謹兒這么久,甚至恨她入骨,可是穆謹兒的半輩子又何嘗不是在和我做糾纏呢?我的人生可憐,可她何嘗不是同樣可憐呢?”
那時,尹矜才明白了白清雪,穆謹兒也許就是另一個她吧,另一個張揚、敢愛敢恨、勇于追求的白清雪,也是穆謹兒,才成就了那樣的白清雪,也許白清雪是羨慕的。
尹矜也知道,白清雪要她完成白清雪最后的愿望只是給了她去找凌海的一個機會。白清雪為了能讓她心有底氣,又讓她把尹臻留下的那幅畫給凌海帶來。不然,那畫擱誰都是可以給凌海帶來的,就單單論伊琳和凌海的關(guān)系,伊琳送來就是最合適不過的,卻偏偏要她送。想想白清雪當(dāng)初身體都垮成那樣還想著她的事,尹矜真的是心有感觸。
尹鴻望著隨風(fēng)而動的花圃,想想當(dāng)年如花一樣的一群女人,如今各自飄零散蕩,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被葬在這片花圃了嗎?還有她的那些朋友最后都去哪兒了?”
凌海搖搖頭說:“不知道,沒人知道她最后去了哪里。她的那些朋友,我就只知道黑玫瑰一直守在我的身邊?!?p> 凌海望著尹矜的臉上一掃剛才的陰霾,露出了屬于他的笑。
尹鴻這才明白凌海說的不知道并不是他真的不知道,以他的背景,他完全可以調(diào)查出來,只是他不愿知道罷了。
或許是尊重那個女人的遺愿,沒有哪個女人愿意自己愛的男人看著她一天天憔悴,一天天備受病痛的折磨而死,或許凌海是真的不敢知道,沒有哪個男人愿意看著自己守護的女人死在自己的懷里。
還好,還有尹矜在陪著他,那個和黑玫瑰一樣神秘的女人。
尹鴻忽然腦海里閃現(xiàn)凌瀧瀧粉嫩的笑臉,想象著他們在草地上奔跑,想象著她可以守候他一生。
尹鴻此刻迫不及待想要見她,幾個月不見,不知道她到底變樣子了沒,是不是還是那么笨。
尹鴻卻不知道他想起凌瀧瀧的時候,他幾乎笑出了聲,凌海和尹矜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尹鴻回神發(fā)現(xiàn)凌海和尹矜注視著他,尷尬的假咳一聲,裝模作樣的說:“我沒功夫和你們閑扯了,我還忙著呢,先走了。”
尹矜看著尹鴻遠去的背影,嘆到:“他這哪是走呀,分明是一蹦三跳地逃的。”
凌海走近,把尹矜攬在懷里,笑著說:“龍巖這步棋算錯了。我們等著做外公、外婆吧。”
尹矜靠在凌海的胸膛上,很安全?;蛟S如果沒有龍巖給他們的磨難,或許如果凌瀧瀧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或許他們會更幸福。
自己的調(diào)侃換來的是尹矜的沉默不語,凌海知道,這個傻女人又在胡思亂想,又在遺憾了,他輕輕地撫摩著她的面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安慰著,卻沒有一句話,他不知道怎樣才能撫平她脆弱心臟上的累累傷痕。
凌瀧瀧今天又是坐在窗臺上發(fā)呆,她已經(jīng)沒有了對未來生活的美好幻想,因為她已經(jīng)想象的太多了,已經(jīng)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她現(xiàn)在只剩下發(fā)呆,或許這樣的日子能讓她覺得時間過得快些,卻越來越覺得時間很漫長。
門鈴響起來,凌瀧瀧又一次從放空的狀態(tài)回到現(xiàn)實中來,拖著脫鞋沒精打采的來開門。
誰知道她還沒有看清是誰,就被一個強壯寬厚的男人摟住,同一時間的是漫天席卷而來的熱吻。
凌瀧瀧嚇壞了,使勁兒推搡著、捶打著正深吻著她的男人,她甚至驚慌的以為她碰上了入室搶劫的采花大盜。
男人捧著她的臉狂吻著,凌瀧瀧覺得她幾乎要斷氣了,卻在下一秒她呼吸上了沁涼的空氣。謝天謝地,她還活著。
只是凌瀧瀧被涼涼的空氣刺激得咳嗽起來,當(dāng)她睜開帶淚的眼,看清面前這張面帶微笑的臉時,她哇的一下哭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尹鴻沒想到他創(chuàng)造的驚喜竟然讓凌瀧瀧哭了,哭得那么讓人心疼,他心慌意亂的不知道該怎么樣才好。
尹鴻舔了舔有些干卻殘留了凌瀧瀧唇間絲滑的嘴唇,小心地靠近她,想要把她摟在懷里。
沒想到他剛一接觸凌瀧瀧,就掀起了凌瀧瀧又一次大聲嚎哭,并捶打著他,仰著哭臉罵起來:“你還回來干什么?我都被你嚇死了,我沒有等你等死,被你嚇死了,我冤不冤哪!”
凌瀧瀧帶著哭腔的話雖然聽在尹鴻的耳里不太清楚,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剛才是有些情不自禁,把這個傻妮子嚇到了。小心謹慎的再一次把她抱在懷里,這次,她沒有反抗,和印象中一樣乖順地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輕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好了,小妮子,我錯了,下次吻你之前我會和你打招呼的?!?p> 凌瀧瀧這么一聽,臉一下變得滾燙,推開他,生氣地說:“你不許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