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菲兒很憤怒,對于紀離阻止她十分的不解,厲聲質(zhì)問道:“你什么意思?這種事情你不管是你的事情,可你不能阻止我來管這件事情。”
聶菲兒聲音很大,但是卻沒能傳出去,紀離在封印了她的道行之時,也順手用大道之力在兩人周圍布置了一個無形的結(jié)界。
“剛才有客人被強橫驅(qū)逐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出來主持正義?現(xiàn)在,就因為被欺負的是一個女子,你就看不下去了?”
面對紀離的反問,聶菲兒沒有解釋,只是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理解、明白,總之你趕快解封了我的修為,現(xiàn)在我沒時間和你說這些。”
“就這么著急?”
紀離并沒有解封聶菲兒修為,反而說道:“把你的手伸出來?!?p> “你做什么?”
雖然很疑惑,但是聶菲兒還是伸出了右手,掌心朝上,她到想看看紀離在搞什么名堂。
紀離伸出了左手,搭在了聶菲兒掌心之上,聶菲兒本能的就想收回右手,卻聽見紀離說道:“好好看看,那個女子還需不需要你的幫助?”
聶菲兒的右手,頓了一下,隨后她轉(zhuǎn)頭看向了樓下廳堂之中的那名女子,眼中逐漸露出了驚駭?shù)纳裆?p> 一對蝶翅出現(xiàn)在聶菲兒眼中,那對蝶翅看起來十分的虛幻,散發(fā)著迷蒙的色彩,在折射進來的陽光之下,炫彩奪目,美麗迷人。
蝶妖!
那個被兩個男人擠在長凳中間,看起來十分柔弱、無助的女子,竟然是一名妖修,而且還是化為人形的妖修。
“怎么樣,看清楚那女子的真面目了吧,還要去見義勇為嗎?”紀離收回了左手,看著聶菲兒,再一次問道。
聶菲兒臉上還殘留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但已經(jīng)恢復了冷靜,搖了搖頭。
紀離見狀,并沒有多說什么,更沒趁機給她上一堂經(jīng)驗總結(jié)課程,默不作聲的拿起了筷子,繼續(xù)品嘗桌子上的菜肴。
聶菲兒同樣也是如此,只是感覺右手有些不一樣,似乎還殘留著紀離指尖的余溫,讓她有些心思恍惚,竟然夾起了色澤鮮亮的紅辣椒放在了嘴里。
“咳咳……”
隨即就是一陣咳嗽,趕緊吐出了辣椒,接著又是狂飲茶水漱口,忙活了好一會兒這才安靜下來,不過臉上依舊有些粉紅。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樣做?”
似乎是想要掩飾剛才的尷尬,聶菲兒主動挑起了話題,說道:“要是放任不管,可那女子畢竟是妖修,她這么做很有殘害人族的嫌疑。
可要是出手相助,一想到剛才這群家伙的豪橫和霸道,心里又有一股火氣,真不想幫他們!”
“繼續(xù)吃菜!”
紀離又吃了一口菜肴,這才說道:“眼下的局面,也不過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無論是人還是妖,都不敢做得太過分,你我安心的等待下去就是,隨機應變就好!”
聶菲兒聽了紀離的話,又看了一眼樓下廳堂里的情形,隨后轉(zhuǎn)過頭來,開始安心的吃菜。
等到他們的菜肴進入尾聲的時候,那對老夫妻帶著妖修女子,起身離開了客棧。
紀離確定這對老夫妻是人族,可為什么會和一名蝶妖在一起?
想到這里,紀離忽然間有一種在看聊齋的感覺,難不成這蝶妖是老夫妻的兒媳婦?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的兒子是死是活?
在紀離的目光中,那群兵卒隨便扔了幾塊散碎銀子給店家后,也起身離開了客棧,店家也不敢阻攔,這頓飯肯定是虧了。
看到這個情形,紀離忽然想到了一句很糙的話,這群兵卒是糞坑旁邊打地鋪,離死(shi)不遠了!
話雖糙,但有道理!
“自作孽,不可活啊!”
紀離感慨了一句,說道:“結(jié)賬吧,我們跟上去看看?!?p> 出了客棧,店家把他們兩人的馬匹給牽了過來,送到兩人手上。紀離看了一眼官道上已經(jīng)走出了幾十丈遠的一群人,騎上馬,十分悠閑的跟了上去。
老夫妻和蝶妖并非是徒步行走,而是有一輛牛車,趕車的正是老頭,他的老妻和蝶妖一同坐在了牛車上。
那群官兵走在牛車兩旁,像是護衛(wèi)一樣,只不過一個個眼睛里都散發(fā)著不懷好意的光芒,目光來回的在那蝶妖的身子上盤桓。
那蝶妖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經(jīng)釵布裙,往老婦人的身邊挪了挪。
紀離和聶菲兒遠遠地跟在后面吊著,一直保持著視野中能看到這群人的身影,就這樣一直走了大半個時辰。
忽然間,兩人的視線中,前方的那群人停了下來,又見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跑進了官道旁邊的密林之中。
隨后,那群兵卒一分為二,只留下兩個人來,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兵刃,有意無意的敲打著牛車,那對老夫妻則是嚇得抱在了一起,瑟瑟發(fā)抖。另外一部分,則是鉆入了旁邊密林之中。
目睹了前方發(fā)生的情形,紀離和聶菲兒都能猜測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要阻止嗎?”聶菲兒拉住了韁繩,讓駿馬停了下來。
“阻止?阻止什么?”
紀離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繼續(xù)說道:“今天的事情是女俠聶菲兒來遲了一步,見十名人族士兵慘死于蝶妖之手,而后憤怒出手,擊斃蝶妖,為死去的人族士兵報仇,除魔衛(wèi)道,保護人族!”
“那你呢?”
聶菲兒聽懂了紀離的意思,是要借刀殺人,對此她是不反對的,內(nèi)心還隱約有些贊同,反正這群人留著也是為禍一方,還不如死了干凈,只是紀離閉口不提他自己,這讓聶菲兒很不理解。
“沒有我,只有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與我無關(guān)!”紀離矢口否認道。
“你這是打算袖手旁觀,讓我獨自去解決那個蝶妖?”
聶菲兒見紀離露出了‘孺子可教’的慈祥笑容,臉色頓時拉了下來,說道:“那可是化形的蝶妖,你讓我過去跟她動手,你就這么想讓我死?”
“這話你說的就不對了!”
紀離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說道:“你能獨自面對赤猊和他數(shù)名手下,而且還是活著回到了太華城,這說明你的修為很厲害,而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名蝶妖,對你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去吧,我在精神上支持著你!”
“你……”
聶菲兒剛想說話,就被紀離打斷了:“聶姑娘,快點去吧,你看蝶妖都快把事情給辦完了,再不去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