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趕走
寧文繡看了看吳明薇,又看向此時冷眼盯著吳明薇的寧輕,露出震驚的眼神,她大約沒想到,眼前這個六七歲大的孩子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明明只是個孩子,怎么可能會用這樣警告的語氣?
寧文繡猜測,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教她這么說。
其實,寧文繡倒并不覺得寧輕的話全是錯誤,分明也是有幾分道理的,她先前也如此想過,這一切不過是她這個不爭氣的閨女一廂情愿自作多情罷了。
然而吳明薇被一個孩子訓(xùn)斥倍覺沒面子,轉(zhuǎn)而惡狠狠地瞪著寧輕:“你一個小鬼頭懂個屁,孟小雨那賤人還教你啥了?估計沒一句好話吧?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一樣的令人厭惡,滾開!”
寧輕冷笑:“若我沒記錯,這兒是我的家,該滾的是你們才對吧?死皮賴臉留下來犯賤的人是你吳明薇,厚著臉皮不顧禮義廉恥勾搭已婚男人的也是你吳明薇,你究竟有什么資格罵別人?哦對了,你的臉皮大概比城墻還厚吧?一般人還真干不出這等丟人事!又或者是,你媽自小就沒把你教導(dǎo)好,沒學(xué)會做人,凈學(xué)些見不得人的腌臜勾當(dāng),你四處拉屎拉尿就算了,但你把屎丟到我們家里就是不行!”
這母女倆和孟家那些極品有得一拼。
被一個孩子一頓夾槍帶棒地罵,半點不帶停頓,半點不帶大喘氣的,吳明薇有些發(fā)蒙。
被罵犯賤,被罵是屎,吳明薇的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臉色漲紅發(fā)紫,尤其當(dāng)她看著寧輕冰冷的眼神時,渾身忍不住顫她栗,她竟然被一個孩子的眼神嚇成這樣。
寧文繡坐不住了,板著臉:“你給老娘閉嘴,混賬東西,小小年紀(jì)一口一個賤人,你爹媽平時都是這樣教你的?”
寧輕嘲諷一笑:“不,你錯了,我們平時不會這樣罵人,畢竟誰也沒有你女兒賤啊,我這可是和你女兒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的,只準(zhǔn)她說還不許別人學(xué)了?現(xiàn)在你們可以滾了么?”
這......寧文繡無法反駁,這兒畢竟是寧俊誠家,她們就算囂張,也是有幾分顧忌的。
“媽,別和她廢話了!”吳明薇拉著臉,自覺無法在寧輕身上占半點言語上的便宜,和寧輕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找罵。
寧輕忽然眨了眨眼,失聲大哭:“嗚嗚嗚,爸爸媽媽,你們快點來,有人打我!”
吳明薇突然想到,今日中午發(fā)生的事,這丫頭裝模作樣哭的天昏地暗,此刻真是一模一樣的手段,如此以來,寧俊誠恐怕又要誤會她了。
“你閉嘴,誰打你了?”吳明薇急忙道,恨不得立刻捂住寧輕的嘴巴,不讓她繼續(xù)胡言亂語。
寧文繡尚未明白其中的門道,見寧輕胡說八道,氣得不輕:“你這孩子竟然學(xué)會誣陷別人了,你要是這樣,我真的會打你!”
她伸出手也并沒有真要動手打?qū)庉p,不過是想在言語上嚇唬她兩句。
哪知寧輕卻像真的被人打過一般,躲到角落里,口中不停念叨:“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極其可憐。
“你這丫頭,還真是會演戲,別裝......”
寧文繡話還未說完,就見一道身影刷地一下從屋外沖到寧輕面前,定睛一看,竟是寧俊誠!
眼見著寧俊誠臉色難看地將寧輕抱在懷里,寧文繡瞬間感覺自己的后背硬生生透著一層寒意,她們母女倆不會被這個小鬼頭給擺一道吧?
“咋了,有人敢打我們家輕兒?”屋外,馬秀芹和孟小雨也快步跑了過來,馬秀芹一邊跑一邊道。
寧文繡暗道一聲不妙,若是單單孟小雨和寧俊誠,還是很好對付的,可是馬秀芹這個娘兒們確實很難招架,馬秀芹不僅說話像機關(guān)槍,她是啥話都敢說啥話都敢罵的主。
吳明薇更是不敢吭聲。
馬秀芹首先將矛頭對準(zhǔn)寧文繡,對她可謂是一陣炮轟,半點不給寧文繡面子:“小姑,不是我說你,今日我早就讓你們回去了,你們倒好,不僅不走,還惹出那么多事兒來,簡直就是攪屎棍......”
孟小雨則冷冷地瞪著吳明薇,一改往日的軟弱:“吳明薇,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們家很好欺負,任憑你們想為非作歹都行?你有任何不滿盡管沖著我來,為難一個孩子你還是人么?”
寧文繡母女倆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們真的沒有打這個小鬼頭,真的沒有!
第二次被坑的吳明薇總算明白,別看這個死孩子人小,可她這是人小鬼大,心眼比大人還足。
她真的惹不起!
吳明薇想向?qū)幙≌\求救,以為裝一裝柔弱寧俊誠就會心軟,這件事就能糊弄過去的,可當(dāng)她接觸到寧俊誠那冰冷的眼神時,她害怕了。
直到此刻,她才徹頭徹尾地明白過來,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只能以愚蠢二字來概括,她太自以為是,太天真,太可笑!
她只能恨恨地看著孟小雨。
另一邊寧文繡被馬秀芹毫不留情地指責(zé),已是氣極,抬手就朝馬秀芹臉上扇去:“馬秀芹你這個死女人,竟然敢這樣對待長輩!”
然而寧文繡的手剛舉到半空,就被寧俊誠扣住,再用力甩開:“小姑,我們看在爺爺?shù)拿孀由希诸櫦澳闶情L輩,多年未回,對你們一忍再忍,沒想到你們還是這般過分,走,現(xiàn)在就走,以后也不必來了!”
“寧俊誠,注意你的言辭,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
“長輩?呵,從現(xiàn)在開始,已經(jīng)不是了,出去,恕不遠送!”
寧文繡自然不甘心就這么走了,本來她留下來的目的,是為了打聽他們繡流云繡掙錢一事的,現(xiàn)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寧俊誠你這個混蛋,虧你小時候我還巴心巴肺對你好,現(xiàn)在你們過上好日子了,竟然六親不認!”寧文繡假裝去擦并不存在的淚水:“你們天天大魚大肉,我和明薇過得苦哈哈,真是可憐了我家明薇,從小就是個沒爹的孩子,命苦??!偏偏親戚都不肯幫忙,沒有人拉扯一把?!?p> “俊誠,咋回事?。俊蔽萃?,寧俊濤急匆匆走來,他是來找馬秀芹的,走在院子外面便聽到里面的吵嚷聲,猜測一定出了事。
寧文繡抓住不明就里的寧俊濤:“俊濤你來的正好,快來管管你這個無法無天的弟弟,他不但要敢我們走,還要斷絕我們的關(guān)系,他沒有良心!”
寧俊濤半點不信寧文繡的話:“不可能,我了解俊誠的為人,小姑,是不是你們做了過分的事,這才惹惱了俊誠?要不然他不會做出這等失格的事。”
寧文繡嘔的要死,這個寧俊濤和寧俊誠簡直穿一條褲子。
別無他法,寧文繡只得帶著吳明薇灰溜溜地離開。
寧文繡母女剛剛離開,一位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來人竟是孟小雨的弟弟,孟玉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