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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仍舊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賣官賣爵,賄賂朝廷命官,科舉舞弊,嘖嘖嘖,錢大人,沒想到你憨厚老實的外表下居然是這樣一顆七竅玲瓏心?!?p> 錢元寶這個人冷汗連連,他怎么就忘了,眼前這個人向來是不好惹的,自己居然還膽大包天起了糊弄的心思,這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嘛。
錢元寶立馬開始想補救措施:“下,下官愿意為雁門將士奉上全部身家,還請公主高抬貴手?!?p> 話音未落,只聽一道潑辣的聲音傳來:“錢元寶你個沒用的東西,你要是敢把家產(chǎn)捐出去老娘跟你拼命?!?p> 蘇黎抬眸望去,只見一潑辣婦人拖著棍子氣勢洶洶地就來到了院里,嘴里還在不斷的罵罵咧咧。
錢元寶看見來人,身體瑟縮了一下:“夫人,別說了。”
“什么!”尖銳的女聲簡直要刺破耳膜:“錢元寶你長本事了,居然敢叫老娘閉嘴,你一個入贅的窮書生,有今天還不全靠我爹花銀子給你買官,錢元寶你可別忘了,你娶我的時候都許諾了什么!”
錢元寶聽見婦人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去扯她的袖子:“夫人,快別說了,還有人在這呢?!?p>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我?!闭f著那婦人看到了陳德寬手里的銀子,頓時怒意更盛:“錢元寶,你居然背著我藏私房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p> 說著撲上去就要進行一番抽打。
蘇黎本不想管別人的家務事,可這婦人著實吵鬧了些:“這位錢夫人,你先停一停?!?p> 錢夫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不就是朝廷派來要錢的嗎,閑事少管翠兒,去拿銀子?!?p> 蘇黎眼角微抽,總算是明白了錢大人那不舍且十分肉痛的目光到底是為了什么。
得妻如此,果然肉痛。
蘇黎看了看天色,不想多說廢話,直接讓人動手。
錢夫人看見那些人一副拆家的架勢頓時急了:“哎哎,你們干什么!”
陳德寬拂塵一甩笑意盈盈:“抄家呢,還請錢夫人讓讓,莫要擋著?!?p> “你憑什么抄……家?!?p> 錢夫人反應過來拉著錢元寶的袖子愣愣地聲音有些顫抖:“元寶,他們是誰?”
蘇黎看著那個臉色瞬間蒼白的人,笑容和善:“先皇親封安國公主,如今的,代理監(jiān)國?!?p> 錢夫人仿佛一下子被抽掉了全身力氣,那她,那她剛剛豈不是不打自招?
錢夫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哭起來:“錢元寶你個蠢貨,你剛才怎么不攔著我啊?!?p> 錢元寶有些笨拙地伸手擦掉自家娘子的眼淚,表情懦懦:“你太虎了,我攔不住。”
錢夫人一噎,哭的更大聲了。
陳德寬悄悄往蘇黎那邊挪動兩步:“朝中皆傳錢夫人猛于虎,不僅不讓錢大人納妾連零花錢也不多給,朝中一直以為他二人感情不和,現(xiàn)在看來錢大人和錢夫人感情真好。”
蘇黎瞥他一眼:“羨慕啊,羨慕的話給你找個這樣的對食要不要?!?p> 陳德寬連連搖頭:“屬下還年輕還不想吃愛情的苦?!?p> 蘇黎看著一個哭一個哄的兩人,眸光悠遠:“錢大人入仕之前是山中獵戶出身,怎么可能打不過錢夫人,不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p> 錢元寶好不容易把夫人哄的歇了歇,伏在蘇黎面前:“是下官鬼迷心竅,貪圖富貴,所有罪責下官愿意一力承擔,還請公主不要累及家人?!?p> 錢夫人聽了大叫著撲過來:“公主,錢是我收的,是我嫌他沒出息逼他入仕的,有什么事您就找我,我家元寶傻乎乎的,他做不來那些事?!?p> “夫人!”
蘇黎看著相互維護的兩人,分外覺得自己是個壞人。
但陳德寬這個單身狗十分冷靜,御詔一讀,兩人雙雙下獄。
在蘇黎的凝眸注視中陳德寬淡然開口:“秀恩愛,死的快?!闭f完微咳:“更何況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p> 別掩飾了好嗎,你個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