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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山山脈一個人跡罕至的山頭,一片還帶有原始?xì)庀⒌纳郑惶幱邪秃Я餍『伟鼑挠撵o山澗之地。
森林茂盛,山巒高疊。
不見人煙,只有偶爾的蟲鳴,鳥兒振翅。
幾個身著登山服、休閑服,看上去和野營、冒險沒兩樣的人士,開著幾輛越野車然后停在這里。
組裝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機械工具,鉆頭、電鋸、人力發(fā)電機、柴油發(fā)電機、金屬探測器、礦燈、三維立體成像儀、黑煙花……,還有一些需要特別定做的的電動洛陽鏟、鐵釬、繩索……
看起來是有備而來,并且目的并不單純。不是正規(guī)的考古行動、探礦行動,就是令人喊打的盜墓賊,亦或者尋寶愛好者。
“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動靜再大別人也聽不見。”
吳金土拿起望遠(yuǎn)鏡,掃視四周,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
其弟古董店老板吳金水,正拿著一張古畫的復(fù)印拓本,小心翼翼的對照周圍地形。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里的地勢千百年沒有被人破壞?!?p> “只要地圖記載是真的,這一次還真能挖出一個大墓?!?p> “哈哈”吳金土猛然大聲一笑,在空曠的山中,顯得特別清晰。
“大順王朝王侯將相的墓地,看起來還是個沒被動過的新地。這一筆要是做成了,至少可以吃幾年?!?p> 吳金水點點頭:“現(xiàn)在倒斗是越來越不好干了?!?p> “哪里挖出點大痕跡,根本瞞不住。立馬就會被封鎖,考古隊隨時到位。”
“在這樣下去,怕是要去西荒當(dāng)一個挖土黨?!?p> 吳金土指揮著手下勘察下鏟,自己拿著個羅盤測算,隨口接道:“西荒那些西域遺跡,挖掘理論自成一系,而且那些同行是心狠手又辣。咱們的祖?zhèn)魇炙噹ツ抢?,大概只能挖到土豆把?!?p> 接著。吳金土眉頭一蹙,看著羅盤對著地圖,心情頓時不美妙了。
“金水,這地勢大兇啊。”
“山鎮(zhèn)水繞,囚龍鎖妖。這得多大的仇恨,才下得去手。前所未見,真是前所未見?!?p> “埋土的人肯定不安好心,看起來是要鎮(zhèn)壓葬主天荒地老,永世不得翻身。”
“嘶”吳金水聽聞,倒吸一口涼氣。
他哥的本事他可很清楚,從他從老爸手里接下這門祖?zhèn)骷夹g(shù)。大大小小的金銀地也破了幾十個,換來的現(xiàn)金至少十幾億,還不包括留在手里的古器。在土夫子界,可是一個鼎鼎大名的人物。
吳金土說兇,吳金水肯定認(rèn)同。
這一說,吳金水自然也開始發(fā)愁。
倒不是怕兇地,而是此地大兇,還會有值錢的陪葬品嗎?
怕了拍老弟的胳膊,吳金土開口道。
“好歹也是王侯的墓地,既然大費周章把他安葬,那至少也會有點陪葬品。”
“說不定里面的陪葬品比普通王侯墓還富,指不定還有些稀奇玩意。”
說話間,幾個陪吳金土翻了多年地的老兄弟,很快找到了目標(biāo)地。
然后幾個人開始熟練的下鏟。不多時,電動洛陽鏟就帶著墓中土,重新出現(xiàn)在地面。
一眼,眾人就看到鏟上的血紅。
詭異、不詳散發(fā)腥臭的紅土,加上詭異的地勢,還有孤寂寥無人的壓抑孤山環(huán)境。所有人都略感不適,哪怕是經(jīng)驗豐富的幾個土夫子,也感覺到心頭有陰霾。
吳金土上前,小心觀察那些紅土。然后用工具鏟起一點,放在面前。
靠近一聞,那些腥臭的紅土好像還點上頭,混著朱砂的土中近聞居然有香味。
這令吳金土有些詫異又有些興奮,這土包果然古怪。
就算最后沒有什么收獲,只要弄清楚原理,也漲知識了。
“大哥,我感覺這地毛毛的。這饅頭餡還挖不挖?!?p> “挖,干嘛不挖。都什么年代了,害怕土里的東西?”
一邊說著,吳金土左手拿起一把長長直直的棍子:“這是什么?”
“霰彈銃?!?p> 之后,又抓起兩個圓圓的球:“這是什么?”
“藥雷子。”
“錯了,這叫真理。手握真理,啥也不怕?!?p> 被吳金土一說,眾人果然感到有一股勇氣,在心底升起。一瞬間,壓抑感被驅(qū)散不少。
接下來,就是打洞。
不多時,一個還有泥土氣息的盜洞,就完成了。
由吳金水領(lǐng)兩個人在洞口守著,吳金土帶其余人下洞。
下到底,幾個人發(fā)現(xiàn)按照傳統(tǒng)大順墓葬的規(guī)則,他們到洞底之后應(yīng)該可以看到磚頭。
可這處墓葬,不講土德。幾個人居然摸到了的是一大塊光滑的石壁,至少在盜洞中,看不到這不知名材質(zhì)石壁的盡頭。
“吭,這放在古代,大家還是打道回府算了?!?p> “感謝這個好時代,破山開墓輕而易舉。”
說著,吳金土拿起了電鉆。
……
“Kuang。”
站在地面守候的吳金水,驟然聽見刺耳的噪音。好似山石開裂,又像是金屬撞擊,總之很奇妙。
同時,吳金水還感受到腳下傳來微微的震動,卻很快就消失了。
“哥,你們在下面沒事吧?”
沒人應(yīng)答。
但是留手在地面的三人,可以感受到伸縮梯上有動靜。
“不會是出了什么狀況,哥他們直接回頭了吧?”
吳金水眉頭緊鎖的笑著說道,不知不覺的退了幾步。
片刻,一只膚色蒼白干癟、紫黑血管暴突的手探出,摳在前方地面并且抓著土。
那動作和場景,十分詭異。
“哥,小釗,你們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下一秒,那只手死摳地面,一個人影半身撲在地上。
正是下去的幾個人之一。
此刻他瞳孔呆滯,全身明顯縮水。臉上的皮膚干干巴巴,麻麻賴賴滿是血管。
活脫脫的像具干尸。
“小銘,你這是怎么了,哥他們怎么了?快回答我?!?p> 吳金水低吼,瞬間抄起旁邊的霰彈銃和雷子,對準(zhǔn)小銘。
小銘沒有回話,一只腳很快蹬上地面,另一只腳隨后就到。一股布條撕拉的聲音,也傳到吳金水耳朵里。
如此恐怖的一幕,吳金水如墜冰窟。
一二三四五……,幾個下洞的人,一個接一個出現(xiàn)。
還都和小銘一樣,不像人類。
面容呆滯的他們,直勾勾的看著三人。
最后,吳金水還看到一段被古老衣服包裹胳膊的白骨之手,同樣勾在地面上。
“Bong?!?p> 吳金水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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