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利箭釘一左一右在了陳玄策剛才位置。
整個人穿破屋頂,出現(xiàn)在房頂上的陳玄策卻又完全失去了剛才被人瞄準時的那種感應。
“人呢?”
從撞開的窟窿里跳回去,陳玄策滿心的警惕,還有不解。敵人不可能射了自己兩箭,見沒有射中就立馬走人吧?
但現(xiàn)在他真的沒感覺到什么啊。
要不是剛才的位置上還有兩支利箭存在,他都以為是自己感覺出錯了呢。
“把那兩支箭帶回去,看看是不是黑魂的?!?p> “大人,這箭上可淬了毒了?!?p> 高洪山已經(jīng)拔起了利箭,在陽光下,整個箭簇散發(fā)著一種藍盈盈的光澤,仔細聞一聞,還帶著一絲絲香甜。
“大人,外頭來了六扇門的,問怎么回事?”
“耗子入場了,叫他們都把眼睛睜大點?!?p> 陳斌抱拳離去。
他是跟高洪山一塊留下來的另一個小校。
茶館中本還有一些客人,現(xiàn)在一見勢頭不好,都怕被殃及池魚了,幾乎都在此時結賬開溜。
那掌柜的與小二也知道事兒大了,龍禁尉的人在自家小店里遇刺,倆人是真慌了。小二固然嚇得不敢吱聲,掌柜的也畏畏縮縮地來到陳玄策跟前,顫顫磕磕地道:“這位官爺,還請您行行好,您是大大的好漢,英雄,可我這里……就只是一小本生意,吃不起大官司!”說著掌柜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陳玄策不住地磕起頭來。
語氣幾近哀求地道:“官爺啊,我的好官爺啊,求您行行好,別在小店待下去了。你們今兒所吃所喝的,就當小老兒請客了,諸位還請高抬貴手,別在小店了。”
陳玄策臉色不怎么好看。這從上輩子開始,活二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被店家攆呢。
楊繼明立馬給掌柜的拋去一錠銀子,十兩銀子足夠店家修補屋頂和重新打造桌椅的了。
可那胖乎乎的掌柜的如何敢接,捧著銀子就跟捧著一燙手的山芋一樣,臉色更加苦了。
但見楊繼明、高洪山等都不說話,甚至是連看他一眼都沒有,他就知道這事兒只能求陳玄策。
“官爺,您行行好,您行行好。老漢還有兩小孫子要養(yǎng),官爺在我這店里打起來,要是萬一出了什么事兒,不僅這店完了,小老二還要吃官司,那叫我家里的一大堆人可怎么活呀。大爺,你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語氣凄然,臉色更是凄慘。才幾下就把頭磕破了,額頭上鮮血直流。
這掌柜的一邊磕頭一邊往陳玄策這里靠近,而陳玄策這個時候,心底里又升起了那種隱隱被標準的感覺。
在側前方的滿鴻君!
陳玄策兩眼直放金光,可就在他要叫眾人隨他去滿鴻君的剎那,一股更大的危機感瞬間襲上他的心底。
“掌柜的!?”
陳玄策順著自覺看去,然后完全來不及說什么,甚至都來不及抽身退走,便見一排寒芒從掌柜的背后飛射而出。
是他么的背箭?。?p> 這時機抓的也太毒,太狠,太絕了。
誰會在意一個苦苦哀求著的老頭呢?陳玄策沒有從這人身上感覺到絲毫的功夫。
可就在背箭射出的同時,這肉胖的老頭一吐氣,胸口膻中穴上飛出一道銀光,卻是被他逼出了一根銀針,直沒入地板上。
然后雙繡一翻,各有一道藍光閃過,直斬向陳玄策踢出的一腳。
邊上的高洪山、陳剛都來不及反應,只能說一聲小心!
陳玄策胸口一起一伏,在背箭寒芒飛到眼前的剎那,猛地吐出一口氣,就像一層無形的障礙,阻了寒芒剎那。
也就是這一剎那里,清楚的看清掌柜的雙袖中閃現(xiàn)的藍光的他,腳下動作更快,可腳底卻仿佛也出現(xiàn)了一道氣墻,剛剛與掌柜的袖中藍光觸碰,整個人就飛彈一樣彈射出去。
半空中百辟刀就已經(jīng)拔出,“鐺鐺”兩聲磕飛了襲來的兩支利箭,嗯,還有掌柜的倒飛出去時扔出的一雙匕首。
陳玄策踢出去的一腳與那兩道藍光一碰,他的腳上是不見半點傷痕,可掌柜的卻一聲慘叫著倒飛了出去。
對比他的精彩絕倫的演技,對比他隱藏實力的功夫,他真是的這身功夫實在有些上不得臺面。
別說跟現(xiàn)在的陳玄策比了,哪怕是他內力還在第三重的時候,也能穩(wěn)穩(wěn)勝過這人。
旁邊的小二更加傻眼了。他不明白自家一直來都謹小慎微的老掌柜,怎么突然都殺官了,而且還有一身功夫?
陳剛怒吼一聲,揮拳就向那掌柜的打去。高洪山、楊繼明同時抽刀,一左一右的夾攻而上。
但別看掌柜的在陳玄策手下似乎很狼狽,但看著殺來的陳剛他們仨,臉上卻立馬涌起了一種深深的不屑。
大聲一笑,聲音似乎沒有掌柜的這張臉來的蒼老,雙手宛若跳舞一般,輕輕拂過高洪山、楊繼明的刀身,然后右手輕輕一抓就拿住了陳剛轟出的拳頭,輕輕一帶,陳剛整個人就不由自主的被帶飛起來,然后掌柜的另一只手如刀一般直直切出去——
“呀!”
陳剛一聲驚叫,他整個身子都被帶得向旁邊飛躥,如何不驚叫?
但就在掌柜的一記手刀落下的時候,陳玄策已經(jīng)飛身趕到,百辟刀長虹貫日,直斬掌柜首級。
一招再明白不過的圍魏救趙。
但掌柜的他不想死,就只能放開陳剛,雙掌宛若穿花蝴蝶,帶起一層層密密麻麻的勁氣,想要攔下陳剛這一刀。
剛才的短暫交鋒叫他深深的知道了陳玄策的厲害,那深厚的內功根本不應該是他這個年齡的人所能擁有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著能刺殺此人了,而只想著抽身退走。
層層勁氣擋不住陳玄策的百辟刀,但總是延緩了片刻,這就足以叫這掌柜的挪開了身子。
雖然他肩頭還是被劃開了一巴掌長的血口。
一聲慘叫響起,這人頭也不回的,急向著后廚沖去。
陳玄策當然要追了,但沒走幾乎他就聽到了墻壁傳來的隱蔽到極點的呼吸聲。
想都不想一刀穿墻扎下,鮮血呲呲噴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