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魔頭覺得事情漸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千里之外的某個九省都統(tǒng),也覺得這事兒不對了!
早前林如海在揚州的時候,雖然距離他也有數(shù)千里之遙,可王子騰卻很有一種將之牢牢攥在手心里的感覺。
他要林如海生,林如海才能生;他讓林如海死,林如海就要死。
但這一切都隨著林如海的進京,隨著林家里里外外的大梳理,瞬間化為烏有了。
不過王子騰還不急。
因為他知道林如海在揚州把一干皇室藩王得罪的有多狠。
那些人肯定不想看著一個活蹦亂跳的林如海。
在說了,林如??v然逃脫了一劫,可他的身子骨早就掏空了,便是還能茍活,又能拖多久?
所以在接到某人的擅自行動之后,他立刻回了一封書信,心中語氣嚴(yán)厲的警告了一番。
這種朝堂爭斗的事情,哪里是一個婦道人家能插手的?
虧得沒有留下甚把柄,否則已遭大禍也。
但王子騰依舊不覺得林如海能活多久的時間。
于他看來這就是一個冢中枯骨。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個他所認(rèn)為活不了幾日的冢中枯骨,現(xiàn)在不僅活的有滋有味的了,身邊竟還多出了一位年紀(jì)輕輕的先天之境。
王子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震驚的不可自己。
這可是先天之境啊。
哪怕是他做了多年的京營節(jié)度使,也沒能招攬的到的當(dāng)世頂尖高手啊。
別說才17歲,那就是71歲也了不得啊。
也是因為自己一直都沒能得到手,所以王子騰心中無形中就把先天之境給神化美化了。
再加上王子勝也一直在注意著林如海呢。
這段時間里那可沒有聽到林如海身體有恙請大夫的,林家請大夫為的也是他那寶貝女兒。
這就叫王子騰不得不‘信’了一件事,林如海的身體出意外了。
而具體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在那個突然冒出的少年先天身上。
保不準(zhǔn)是他用先天真氣來為林如海梳理身體,就使得林如海身體大為好轉(zhuǎn)呢。
但是王家現(xiàn)在真的很難再把手伸進林家去啊。
甚至王子勝都不好常上門拜訪,二者之間差的太多了。而除了王子勝,王家就只剩個王仁了,就更不合適了。
如此的他就連一個知道林如海表面情況的通道都沒有了。
以至于王子騰一度都后悔自己為什么不順勢派幾個手下去給大臉寶當(dāng)保鏢。
知道賈家依仗的王子騰接到王夫人的信后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那會叫他成為笑話的。
可現(xiàn)在他卻真有些后悔了。
王子騰除了內(nèi)心里嘆息沒有幫手之外,又能如何呢?
這次帶著一身酒氣回到住處的王子騰,是不管不顧的倒頭就睡。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床頭上放著一封老三王子勝寄來的信。
“林如海還辦起了私學(xué)?”
王子騰先是一愣,繼而就生起了一股怒火,這個老三怎么練這種事兒都忘了說了?不過王子勝的腦子終究沒有糊涂。
“送蟠哥兒進去?嗯,倒也是個法子?!?p> 王家嫡系里尋不出合適的人來,而旁系的子弟可不容易塞進去。至少在賈家的旁支子弟進去前王家是想都不用想的。
所以薛蟠就是最合適的人。
事情自然不能告訴這個腦子有點傻的外甥,但是通過他的嘴,了解一下林如海的表面情況還是可以的。
還不會顯得多么刻意!
同時王子騰也覺得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別的都不說,只要林如海能圈住薛蟠三兩年,等他能回京親自調(diào)教了,那就是一件大喜事。
這小子年紀(jì)不大,但惹禍的能力卻不小。
而京師是天子腳下,貴人遍地,萬一招惹上了麻煩呢?
想到這,王子騰突然的一愣。
兩三年?
自己竟然想著林如海還能圈住薛蟠兩三年,而且以后還能繼續(xù)活,什么時候連自己都下意識的認(rèn)為林如海死不了了?
王子騰面上全是苦澀。
“先天,先天吶……”
那條路終究是走不通了么?
沒有林如海手中握著的那些官場人脈,王子騰心中實在沒有把握啊。他腦子里不得不翻騰著另外的一條路,但是這條路可是絕對的危險。
……
京師。
從賈家搬出的薛家,不出意外的跟林家拉近了關(guān)系,尤其是薛蟠也做了林如海學(xué)生之后。
那不管薛大傻子的資質(zhì)是怎么樣的吧,橫豎薛家與林家的關(guān)系是徹底拉近了。
不過這卻苦了薛蟠了。
他哪里是什么讀書的人啊,往日里去賈家私學(xué),那是玩去了?,F(xiàn)在卻不得不真讀書,內(nèi)中的苦只有學(xué)渣能明白。
但薛姨媽和薛寶釵卻一百個一千個愿意。
總算是有個地方能圈著薛蟠了。
只此便是一千個一萬個好。
加上林如海對薛家不僅有長輩身份,更是有抹不去的恩情的,薛蟠這人缺點一大堆,但有一點卻是極好,那就是重感情。對于林如海一直都是畢恭畢敬,可這也更叫他痛苦了。
不過林如海也很痛苦好不好!
看著木瓜腦袋的薛蟠,才幾天時間,他就已經(jīng)在陳玄策跟前念叨起了朽木不可雕也,同時感慨自己的不解,怎么薛家姑娘如此聰慧,薛家的哥兒卻是反過來的樣子?
林如海是見過薛寶釵的,對之甚是夸贊。
陳玄策能怎么辦?他隱約有種感覺,林如海是不是想要他想法子?。?p> 可他能怎么辦?又不能把薛大傻子系統(tǒng)化,給他加點,讓他腦子變聰明。
就先這么著吧。
保不準(zhǔn)圈上兩年,這薛大傻子還能有點改變呢。
陳玄策現(xiàn)在最主要的心思全都在煉化那件假面法器上。
自從他打河?xùn)|回京,那去到家里把藏起來的假面拿到手上,就立刻能感覺到不同了。
是一種與此前全然不同的感覺。
之前他看這法器那就是一個玉板,明知道它不凡,偏無處下手。
可現(xiàn)在不同了。
再拿到手中,他明顯的能從中感覺到門路——以神識與之溝通,慢慢的將之渲染。
只不過武道神識到底不比那些佛道真修,陳玄策即便位列先天,在神識上他還是一個初窺門徑的小菜鳥,甚至要不是那本《三百六十四式白陽圖解》,果真能清純真氣,凝實神識,他現(xiàn)在想要還不能與之溝通呢。
陳玄策這些天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這上面。
所以薛大傻子受苦受煎熬,干他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