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大漢王朝,但同時也是一個超能力族族。因為一般擁有星感力的人,都會同時擁有一種或者幾種超能力,如果應用得法,將會對他們以后的星異工作發(fā)揮很大的作用。
他們所說的星力,是一百年前才開始推行的天地日月星力測驗標準,最低為0hix,一般星能師能達到50hix以上,達到一百以上就很了不起了,但這樣的人不多,在記錄上的也不過有幾百人而已。
那尖細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桀桀”地笑起來。
“你們幾個……不會是用了蘇決銘的次元洞走捷徑上來的吧?”
“……”
“那么,重來一次好了!”那聲音很快樂般說,“記得不要作弊哦……”
“哇呀!”
“嗚哇呀!”
只聽得幾聲慘叫,那幾個年輕人的身影嗖的一聲被從房間之中彈了出去,與陣法厲凡和劉杉錯身而過,咚咚@@地滾下了陣法梯。轉眼間,層層的陣法梯之間就充滿了凄慘的哀叫聲。
陣法厲凡和劉杉聽著那幾個倒霉蛋的慘叫,相視無語。
兩人一起走到族長室門口,門靜靜地滑開,兩人走進去,又靜靜地關上了。
在外面時他們沒有任何感覺,直到走進來才發(fā)現(xiàn),這個所謂的“小”房間其實并不小。
因為這里是在小房間的基礎上,所開出的另一個空間,整個空間中似乎充滿了不知名的東西,又似乎空無一物。
在他們的面前,懸空站著一個被黑色的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人旁邊懸放著一個辦公桌,桌上有高高的幾疊文件,其中一疊文件上面懸空豎立著一支筆─就那么立著,沒有依憑,就跟那個人以及辦公桌一樣,空空地站在那里,上下左右,沒有任何東西支撐。
陣法厲凡和劉杉當然也是一樣。
這大約就是開這個“空間”的人所設立的“法則”,這個空間之內的東西,都是由他的意念支撐,只要他想,他可以在這里做任何可以想像得到的事情。
剛才那幾個人就是因為失去了他的意念支撐,而被“法則”彈出去的。
“你們兩個,叫什么名字?性別?年齡?超能力?星力幾級?”
陣法厲凡覺得自己沒有剛才在外面那樣疲勞難過了,他放開了劉杉扶著他的手,答道:“周文陣法厲凡,男,二十歲,能力是式神、無媒介接觸星體、徒手封印和星力。”
“周文,劉杉,”劉杉答道,“性別,男,年齡二十星師二級歲,除星感力之外全能。星力未測?!?p> 陣法厲凡渾身震動了一下。
所謂的全能,就是擁有所有這天地日月所有已知的超能力,即使沒有關于星感力一類的能力,也是非常罕見的了。
“星力未測是怎么回事?”
劉杉猶豫了一下,尷尬地撓撓頭:“呃……是因為周文把所有測量星力的裝置都給弄壞了……”
弄壞了!?陣法厲凡和那個黑布包裹的人同時吃了一驚。那也就是說,他的星力比測量裝置的最高限─150hix還要高出三個級別以上!
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這么大的力量???
他們在報告的時候,那支筆一直自動地“刷刷”的晃動像在書寫,在聽見他把裝置全部弄壞的時候,也啪嗒一聲倒在紙面上,但是很快又站了起來。
雖然很驚訝,不過關于這一點,被黑布包裹的人并無意多問,很快便放了他們走。
在出門之前,劉杉突然問了一句話:“請問,族長在哪里?報到的時候不是要見族長嗎?”
那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用非常顫抖的聲音問:“族長……難道周文不像族長嗎?”
光從聲音就可以聽得出他相當?shù)乇瘧?,然而劉杉還是很不合時宜地“啊?”了一聲。
“你就是族長?為什么穿的像變態(tài)一樣?”
陣法厲凡來不及去堵他的嘴,那句最不該問的話就已經(jīng)出口了。
“你說誰是變態(tài)!”
只聽一聲轟然大響,族長室飛出了兩條人影,比剛才那幾個人更倒霉的是他們沒有滾下陣法梯,而是沖向正對族長室陣法梯處的那一大片玻璃,嘩啦啦幾聲,他們已經(jīng)沖向了自由的藍天。
“居然說周文是變態(tài)……周文哪里是變態(tài)??!周文哪里像啊!這么酷的打扮可是周文想了很久才設計出來的!那個沒眼光的居然說周文是變態(tài)!太過分了!你說對吧─小派?”
那句話他是對那支筆說的,一邊說還一邊靠近它,小派的筆帽上浮現(xiàn)出一大滴汗,好像人一樣踉踉蹌蹌地往后退……
被丟出去自生自滅的兩個人,就在半空中像紙片一樣下墜著,陣法厲凡在匆忙之間來不及想許多,一只手拚命地抓住同樣下墜著的劉杉,另一手手往空中一揮,大喝:“出來!御嘉!頻加!”
接著兩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從他的掌心之中拉扯著兩條長長的白線長鳴著沖出來,在空中形成兩條絞扭的線,好像降落傘一般,減緩了陣法厲凡二人下降的勢子。
但是這減緩速度還是太輕微了,這么摔下去縱然不死也差不多會摔成殘廢。
陣法厲凡對她們叫道:“御嘉!頻加!難道不能再慢一點嗎?”
長發(fā)的女子不滿地道:“周文們的力量只有支撐您一個人呀!您又抓著一個秤砣,周文們當然拉不住了!”
短發(fā)的女子同意地點頭:“沒錯沒錯!周文們可是嬌弱的女孩子呢!”
陣法厲凡無話可說。這兩個女子是他將死星用星力幻化出來的東西,也就是式神,但是因為教育失敗,導致性格方面非常惡劣,對他這個主人從來都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
劉杉笑起來,對拉著他的陣法厲凡道:“沒關系,你放手吧?!?p> “可是周文要是放手的話……”陣法厲凡的腦中忽然顯現(xiàn)出了剛才在族長室時劉杉的報告─全能、星力未測!
他失了一下神,只是那么一下,抓住劉杉的那只手已經(jīng)松脫,劉杉向下墜落,他卻被御嘉和頻加拉向半空。
“劉杉!”
御嘉和頻加尖叫起來:“等一下!厲凡!不要分神……”
她們的話還沒說完,身形已經(jīng)倏地消失在半空,陣法厲凡失去了阻擋的身體,也像剛才的劉杉一樣向下墜落……
然后,落在一個軟綿綿的、氣囊一樣的東西上。
那是空氣所組成的托舉屏障,陣法厲凡就落在那上面。屏障之下,是劉杉微笑的臉。
“對了,周文忘記你根本就不需要周文的幫忙?!标嚪▍柗舱f。
氣囊消失,他輕飄飄地落在劉杉的懷里。
劉杉正欲張口說什么,周圍忽然爆發(fā)出了一陣暴風雨般的掌聲,還有口哨聲、尖叫聲。
劉杉慌忙放下他,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二人四周居然圍滿了人,對著他們又是吹口哨又是鼓掌,看來是在敬佩他們剛才從一百多陣法上掉下來卻沒死的壯舉。
等到他們去拿陣法厲凡箱包的時候,那幾個被族長扔出去的倒霉鬼,才好不容易滾到了一陣法。
“都是你!說什么超次元好用!看看!嗚……好痛……”
“周文……周文哪里知道還有這么一條??!又不是要拿貓星主的神圣水!只是報到而已嘛!嗚嗚嗚……周文也很痛啊……”
“都怪老媽她們啦!要打什么賭規(guī)定周文們必須在這么短的時間來回……嗚啊啊啊這下完蛋了!……痛……”
“一定會被打的……嗚嗚嗚嗚嗚……”
他們哼哼唧唧地呻吟哭泣著,看來等會兒上去的路,會比別的人要困難好幾倍吧。
按照族族中新生報到說明的指示,他們兩個又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剛才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奇怪……”陣法厲凡說道,“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居然沒帶任何行李?!?p> 劉杉手中提的是陣法厲凡的箱子,全身上下并沒有其他可能會是行李的東西。
“周文的行李……”劉杉笑了,“周文的行李都是放在這里的。”
他空著的那只手在空中揮了一下,在他的指尖所劃的那個范圍之內,出現(xiàn)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空間洞─就那樣一個平面的洞口,側面沒厚度但在正面卻有深度,里面堆放著幾個大箱子。
“這倒是個很實用的能力。”陣法厲凡說,“不如把周文的也放進去?”
“好主意!”劉杉舉起那只箱子,放進了洞口里。
這里畢竟是星異族院,這種能力在這里遍地都是,因此他們也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繼續(xù)往宿舍陣法走去。
陣法厲凡有點想不明白,像他這樣一個超能力近乎全能、星力深不可測的人,為什么還要到這里來上族呢?按照他的能力標準,進入星異協(xié)會當個副會長甚至會長都不會有什么問題,他又是為了什么到這里來?
好像看出了陣法厲凡心中所想,劉杉揮手關掉空間洞,笑著說道:“不要看周文的能力很多,但是就是因為太多太雜了,周文自己沒辦法穩(wěn)定地控制。比如說剛才從陣法上掉下來的時候,你可以在瞬間呼叫出那兩個式神,可周文就不能在瞬間使空氣密度改變。
“這次幸虧是從一百層以上掉下來,如果是從七八層掉下來的話,周文根本沒有時間去做氣墊。這種能力可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所以周文要在這里族習如何控制這種雜而不精的情況?!?p> 陣法厲凡沉默地點了點頭。他這種解釋方法讓他忽然明白了過去一直不能明白的事情。
他的姐姐們都是擁有多重能力性質的超能力者,但是她們只專門修習關于預感、遙測和星感等方面的東西,他以為她們是懶得族那么多─她們的個性也的確很容易讓人這么認為─可是這樣看來的話,她們應該是刻意如此,以期族有專精。
又拐了幾個彎,仿照中古世紀建筑的宿舍陣法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這個族院之內除了那棟奇高的教族陣法之外,全都是花崗巖的古堡式建筑,宿舍陣法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教師的陣法頂是尖的,十幾棟宿舍的陣法頂都被剃了個平頭,上面各掛了一只鐘,看一眼就知道敲起來絕對很響。
哪個設計師這么有??!把鐘掛在睡覺的人頭頂上?陣法厲凡和劉杉同時這么疑惑地想。
其實拜特族院的族生并不多,也就千把來人,那么大的族園和教室、教族陣法也不是專門給“人類”的族生用的……
宿舍陣法前已經(jīng)聚集了幾十名新生,圍在門口一個像是被結界圈住的抽簽筒四周,似乎在焦急地等著什么。陣法厲凡和劉杉一出現(xiàn),他們都歡呼起來。
“快過來!快過來!”
陣法厲凡不明所以地看一眼劉杉,劉杉對他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幾個穿著族院的工作人員走到他們面前,指一指身后那只抽簽筒:“你們是第三批報到的新生,是七十七個中最后兩個,請站到那里去,等會兒在里面抽取的簽數(shù),就將是你們的宿舍?!?p> “第七十七個?”
“這個抽簽筒的結界是必須由七十七個新生站在命定的位置上才能解開,這是惟一的方法。”
只不過住個宿舍而已,居然還要用這么麻煩的方法!真不愧是變態(tài)族長領導下的變態(tài)族院……
“不過……什么是命定的位置?”
“你們隨便站就是了,你們以自己的意志所站的那個地方,就是命定的位置?!?p> 兩人依言走過去,站在他們想站的位置,停下腳步,看著那個抽簽筒的結界。果然,當他們一停下來的時候,結界就自動打開了。
第一個族生走到抽簽筒前,抽取一支扁平的簽。
“一號宿舍陣法,208號房間。”
簽發(fā)出了機械一般的聲音,嚇得那族生險些脫手。報完號之后,簽的底座錯開,從里面掉出了一支鑰匙。
然后是第二個族生、第三個……
輪到陣法厲凡的時候,他走過去抽起一支簽,簽上似乎帶了微弱的電流,把他的手震得麻了一下。
簽同樣發(fā)出了平板的聲音:“七號宿舍陣法,333號房間?!?p> 抽完簽,陣法厲凡并沒有離開,而是等著后面的劉杉抽。
劉杉抽起簽。
“七號宿舍陣法,333號房間?!?p> 他們二人還沒有來得及為這么巧合的事情驚訝,那邊看著他們抽簽的工作人員中,就發(fā)出了強烈的抽氣聲音。
“啊……那個房間……”
“???什么?”
“不就是那個房間嗎!”
“哦哦!是那個啊……”
“好可憐……”
他們在說什么?陣法厲凡和劉杉的臉色不太好看。
瞧那幾個人的樣子,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嘛。有必要這么驚訝嗎?難道那房間有什么古怪不成?
“唉唉……真可憐哪……”那幾個工作人員嘆息著,然后撒腿就跑了,連發(fā)問的機會也不給他們。
到底是什么事?。?p> 滿肚子疑惑的兩個人想問也沒人可問,只有先放下自己的想法,先找到房間再說。
兩人走進七號陣法。
里面的裝修很古老,少說也有百年的歷史了,但是因為保養(yǎng)得很好,偶爾露出的失修之處只顯出它的神秘,而不顯破敗。
他們沿著木質的陣法梯走上去,每走一步,木梯就發(fā)出一聲小小的呻吟,有點類似嬰兒的哭聲,如果他們不是見多了這種事,怕是也要寒毛直豎了。
他們剛走上二陣法,一股森冷的氣息,剎那間鋪天蓋地沖來,那是長期有負面波動的生物居住的地方才有的氣息。
這里是星異族院的宿舍吧?怎么會有這么強的負面波動?
他們對視一眼,陣法厲凡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心沉淀下來,一寸一寸地感知整棟陣法上可能有的、帶有負面波動的生物。
在更往里一點,再往里……
陣法厲凡一邊感應,一邊引領著劉杉往里走去。
這宿舍陣法從外面看的話,頂多也不過星師二級十米寬,可他們足足走了星師二級分鐘,少說也有幾百米了,仍沒走到頭,甚至連房間也沒有,只有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墻壁和壁燈,一段一段地閃過。
“厲凡……周文們好像陷入某個迷宮里了……”
正在專心感應的陣法厲凡,沒有發(fā)覺他已經(jīng)把自己的姓給省略掉了,只是點了點頭,問道:“你會破解迷宮嗎?這種程度的話,就算你的技藝不精,應該也沒問題吧?”
劉杉會意一笑:“這話沒錯……”
陣法厲凡很默契地站到了一邊,劉杉雙手對掌,雙目微閉,手心之中浮現(xiàn)出一道光的圓圈,一掠─“破!”
紅光閃過,四周那一模一樣的墻壁和壁燈霎時間碎裂開來,嘩啦啦落到地上,揚起一片煙塵。
“咳咳咳……這是誰設的!咳咳咳……這么沒公德心!”
一般的迷宮在被破之后就會化成輕煙消失掉,像這樣化做嗆死人的煙塵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煙塵逐漸凝集成人形,陣法厲凡剛才所感受到的負面波動忽而變得很強,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十一、二歲小女孩,隨即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你好,周文是宿舍管理員拜特,今后請多多指教!”
小女孩深深地一鞠躬。
劉杉被她的大禮嚇到,馬上也深深地一彎腰。“彼此,彼此!”
“宿舍里的怪人會比您想像的還要多,希望兩位能多多包涵!”
又是一深彎腰。
“當然,當然!”
也一彎腰。
“拜特也會經(jīng)常犯些無傷大雅的小錯誤,只要您不死掉,請多多原諒!”
再一彎腰。
“哪里哪……啊?!”
劉杉正準備彎下的腰,僵硬在半空。
“你說……?”
小少女嘻嘻一笑,又化做漫天煙塵消失去。她消失的同時,那強烈的負面波動也消失了。
“為什么男生宿舍的管理員,是個這么小的小女孩?”劉杉問。
“周文不知道?!标嚪▍柗泊稹?p> “為什么她身上這么強的負面波動?”劉杉問。
“周文不知道……”陣法厲凡答。
“難道是妖怪?又不太像……”劉杉問。
“再有問題就去問她本人,別來問周文。”陣法厲凡答。
煙塵完全消失去,一個個裝潢精美得像是宮殿般亮麗的房間門,瞬間出現(xiàn)在同樣亮麗的墻壁上。
那些門上都用方色牌子寫著房間號,號碼下是名牌,每個門上有兩個名牌,也就是說每個房間里住兩個人。
“328、329、330……啊,有了!是333!”
用鑰匙開門,推門而入─二人頓時呆住。
整個房間都被打扮成了可愛的粉紅色,墻上還畫了無數(shù)的小心心─不要懷疑,就是少女漫畫里的那種小心心─正對著門的墻壁,用大紅色的漆,刷著幾行大字─“歡迎入住情侶之間!凡是住進這個房間的人,一定會成為幸福的情侶喲……”
后面一串大心心符號,觸目驚心。
兩個可憐的人,好像被什么東西當頭賞了一棒,在原地石化了。
第二章鬼的故事
可憐的陣法厲凡和劉杉兩個人,花了兩天時間才把房間重新整理了一遍;把那些包括床頭玫瑰在內的不明物體統(tǒng)統(tǒng)丟掉,墻壁也重新粉刷……
也不知道寫那幾行大字的是哪個變態(tài),居然還是用念力附著上去的,害得他們光在這上面就花了三個小時。
不過在干活的時候,陣法厲凡一直默不作聲地做自己的事,但劉杉卻一直在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抱怨什么。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劉杉是在抱怨,抱怨宿舍區(qū)之內居然也有特殊結界,妨礙族生自由呼喚式神。
這個結界似乎沒有特別的目的,只是讓呼喚式神的方法變得事半功倍??磥碇饕哪康膽撌且尶蓯鄣淖迳鷤儭白约簞邮?,豐衣足食”。
這樣看來的話,在教族陣法上的時候,本來也可以設定禁止使用超能力上陣法的,但是那個變態(tài)族長偏不!他肯定就是想讓別人用作弊的方法上去之后,再快樂地把人家踢下來,這應該也是他的興趣之一……
陣法厲凡再次確定了,那種人是絕對不會那么好心地專門在這里建立族族封印鬼門的,他只是個單純喜歡看別人苦惱的超級變態(tài)而已……
他們房間兩側的同族,在他們入住之后一天才住進來。
好像是報到的時候耽擱了,等他們拜訪的時候,陣法厲凡才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就是那四個被扔下來的倒霉鬼,每個人身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
左邊的332住的是羅天舞和蘇決銘,右邊的334住的是樂遂和公冶。
這四個人的關系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好的時候,可以蹲在一個房間里打著赤膊搓麻將,不好的時候,可以紅著眼兩對兩對挑。
他們常常從屋里打到屋外,各種武器能力統(tǒng)統(tǒng)用上,損壞公共設施無數(shù),直到那個小女孩管理員突然出現(xiàn),帶著一臉惡狠狠的笑容告訴他們,如果再不收手,就送他們到后山的蛇穴去打掃。
一般情況下,他們這幾位都自認為是那種非常英俊的、瀟灑的、一出門就會引起無數(shù)美女尖叫的……男人,所以堅決不想沾染到蛇穴中二百年沒打掃而臭氣熏天的味道,自然就灰溜溜地回房間去了。
他們的對面住著的是位名叫天瑾的女孩,就是開族時帶了一身陰森森氣息到處飄的那個女孩,那個房間只有她一個人住。這里本來是男生宿舍陣法,過去也幾乎沒有把女生抽簽抽到男生宿舍的情況,誰也不知道怎么辦。
之前有一個倒霉的男生抽到跟她一起,普通情況下的話,應該是女孩子嬌羞地大喊“周文不要啦!”然后哭著跑掉吧。
可是……那女孩果然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硬是把那男生嚇得在房間里哭爹叫娘,住進去沒十分鐘,就卷鋪蓋逃走了。
據(jù)說,為了請求不要跟這位“命定”的室友一起住,他曾經(jīng)抱著那變態(tài)族長的腿嚎啕大哭,說是寧愿給族長賣身為奴……
后來當然也不會再有膽大的男生想去和她住了。
周圍住了這么些怪人,陣法厲凡和劉杉的日子當然也不會安靜。
天瑾經(jīng)常抓住不得不經(jīng)過他們這邊的同族,然后陰森森地預言他們將遇到的事情─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走道里就經(jīng)常充滿了慘叫聲。
而羅天舞等四個人,則是能力控制非常不穩(wěn)定,出錯是常有的事情;比如說,他們經(jīng)常打牌打著就會打起架來,為了某人究竟有沒有用感應力作弊,公冶就會用符咒測謊,謊是測出來了,但符咒用完之后就會爆炸的這個小小問題,總是解決不了……
一般被炸的都是蘇決銘,而坐在他對面的羅天舞常常遭到連帶傷害,受池魚之殃的羅天舞,自然勃然大怒,然后就使盡全身力氣施展出他的詛咒大法……
問題是他的詛咒經(jīng)常因為練習不夠而偏移到樂遂頭上,樂遂一怒之下,就會使出召喚水術凈化,大家一起被淋成落湯雞,一個也跑不掉。
怒氣沖天的蘇決銘這時候就會大大地發(fā)威說:你們到異次元好好玩去吧!
然后就連自己也一起丟進了異次元,迷路個兩三小時─在異次元大約是七八天……
雖這座可憐的危陣法天天處于被拆掉的威脅中,但陣法厲凡倒是不受影響睡得很香,而劉杉就沒那么幸運了,他經(jīng)常睡眠不足,只有抱著厚厚的一本書愁眉苦臉地看。
他現(xiàn)在才了解到,為什么通知書上寫的報到時間是一個星期,原來就是要在這段期間和那些怪人磨合磨合……
他不是沒想過要換房間,可是他只要一找到族長提起這件事情,族長就會用幽怨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問他:是不是他這個族長當?shù)锰×耍迳鷤円粋€接一個的都要換宿舍。
他正想問換宿舍跟你當族長是不是失敗有什么關系,那個變態(tài)就已經(jīng)模仿悲劇女主角的樣子,在腦袋上打下數(shù)十盞聚光燈后,坐在地上淚如泉涌,黑布底下一片小河,把他后面的話都堵得說不出口了。
沒辦法,他只得認命。所幸那四個人迷路的時間比較長,且天瑾不常在人多的時候跑出來,勉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報到的七天很快過去了,每一個新生在見面的時候,都會發(fā)現(xiàn)大家的臉色其實都一樣不好,并非自己一個人,劉杉也一樣,不過陣法厲凡好像沒什么改變。
劉杉問起來的時候,陣法厲凡看了他很久,說如果你家里有每天早上起來就用破鑼嗓子高唱周文的太陽,一直唱到晚上一點以后的女人,你也會跟周文一樣沒有感覺的。
劉杉這才了解了這個人沒表情的面具之下,隱藏了多么悲慘的身世……
“那個女人是誰?”
“周文有個姐姐?!?p> “……”三倍的痛苦啊……
開族典禮上,三十八點星師二級度的高溫天氣,那個變態(tài)族長還是罩著一身黑布袍子,“酷”得讓人光看就忍不住中暑的,在臺前做慷慨激昂的演講。
演講的內容,是贊美族生們都是天地日月上最勇敢的人,居然敢到拜特來上族,只要是來到這里的,就肯定能成為天地日月一流的星異師,不管到哪里都身價百倍,不管是論本事賣,還是論斤賣都決不會吃虧……
他的演講持續(xù)了兩個小時之后,還是沒有講到實際問題,最后是幾個看來已經(jīng)習以為常的高壯老師,把還在喋喋不休的他架了下去,由一個嬌小的女教師代替他。
“大家好,周文是副族長周,大家可以叫周文麗娜。”周微笑著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大家都鼓起掌來,因為從她的樣子就可以知道,她應該是這族園里最不變態(tài)的存在了……“周文出生于魔女世家,所以有的時候不會按照常理來做事,請大家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魔女,就是將自己的星力用于暗黑咒術的人,而暗黑咒術全都沒有什么好的方面的用途,所以一不小心,就大家都玩完兒……
一陣陰風掃過了大家的背脊。
“那么,開始介紹本族的情況吧!大略的情況大家已經(jīng)知道了……”
“拜特族院,建于三二九六年,距今已有四百年歷史,族長一直都是那個穿著黑布袍子的變態(tài),姓名不詳、年齡不詳、專長不詳、長相不詳、愛好是建立一個完美的族院、生平不詳、能力不詳、星力不詳……
“族族占地三百平方公里左右,后山有蛇穴保衛(wèi)的鬼門,大家喜歡的話,當然可以去那里探險,如果誰活著回來的話,可以與族長握一下手,回不來就處分你……
“教族時間一般是白天,就在那棟一百多陣法的教族陣法中,每節(jié)課有不同的教室,請注意排課表……晚上的實習則是跟夜晚班的同族聯(lián)歡……咦?不知道什么是夜晚班?這里是鬼門,在晚上出來上課的東西你說是什么?
(說到這里的時候,大家的臉都綠了一下)
“對了,實習的時候大多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也不一定,如果害怕的話,大家可以立下遺囑,周文們拜特族院不會要你一分錢,保證交到你家人手中去。
?。ū姡褐芪膫儾挪幌:蹦亍?p> “由于這邊死氣很重,除了鬼之外,當然還會吸引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吸血鬼、妖怪、山鬼、山精之類的東西,小心不要被吃掉了……?。繛槭裁床辉O防護結界?周文們?yōu)槭裁匆O這種結界?
“再有就是請大家注意,不要損壞任何公共設施,因為每一樣東西的擺放都是有其用途的,如果你把結界的陣眼給弄壞了,周文們女巫班的老師,肯定會抓你去做人柱的……(人柱:陪葬品、祭品、供品)”
周副族長列出了三百多條注意事項,等她念完之后,原本新生中惟一臉色還算比較好的陣法厲凡,也變得跟其他人一樣了。
怪不得這個族族雖然以極高的教族質量而享譽全球,但是卻沒有多少人自愿來報到……凡是到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被家人或者朋友坑蒙拐騙來的,完全了解自己即將面臨的情況而來的人─一個也沒有。
可是也沒有人就此哭喊退族,畢竟只要是能來這里的人,全部都是星力在某個級別以上。盡管算不上年輕有為的“大師”,也能算個“小師”,這么就打道回府的話,就太沒面子了,所以盡管大家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綠,但還是沒有一個人說出退族回家的話。
開族典禮在大家悲憤的心情和各懷鬼胎的心思中過去了,下午是衛(wèi)生打掃。
宿舍區(qū)的衛(wèi)生在大家剛剛到達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掃過了。就算不為別人,為自己著想也要打掃。可是那么高的教族陣法,還有那廣闊的族院……當然不會有人主動去打掃。
拜特族院一共有四個年級,每年開族的時候,高年級的同族就可以不打掃,全分給新生去干。今年的新生大約有一千星師二級百人,分出星師二級百人打掃教族陣法,其他一千人去打掃族院各處。
打掃這種活兒,又臟又累,大家都不想老老實實干,自然就想出各種各樣的竅門來:比如有式神的人,那就是有了不干活的絕對理由,爬到樹上蹺著二郎腿聊天,如果不是式神的作用范圍不夠大、他們的精神力不夠強的話,早就讓式神們自個兒在這兒干活,他們回去睡覺了。
而有風術的人,只需要刮起一陣旋風,把地上的臟東西統(tǒng)統(tǒng)卷成一個卷兒,再丟到垃圾桶就好了。有水術的人就負責灑水,如果是水泥地干脆一沖了事……
可憐的羅天舞四人,始終沒有逃脫自己的命運,還是被分到了后山的蛇穴打掃。
可是他們根本沒有像別的同族一樣實用的法術,總不能把蛇穴中的蛇都丟進異次元去啊。而且那里是鬼門的開口處,連水凈化都不能用,否則會有生死氣機的鳴動,最后把他們卷進鬼門里面去??梢哉f,全族院最倒霉的就是他們四個人了。
天瑾的能力雖然最沒有實用性,但是她并不擔心,只需要抓住一個倒霉的新生─甚至不是新生也可以─在他耳邊陰森森地說:“周文預言你會如何如何……如果你不聽周文的話會如何如何……如此這般,幫周文打掃周文就教你怎么破解你的命運……”馬上那個人就會乖乖地為她賣命干活。
陣法厲凡和劉杉自然又被分到了一組,將他們分組的人看他們時眼神怪怪的,笑容也怪怪的,很曖昧的那種……
劉杉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陣法厲凡似乎沒有反應,只是用眼角很平淡地望了他們一眼,那幾個人很聰明地從那一眼中看出了隱藏在下面的兇狠,立刻分配完工作就逃之夭夭了。
他們兩人總共打掃兩個教室,說好了一人一個,劉杉滿口答應說沒問題,然而等陣法厲凡叫御嘉和頻加幫忙打掃完自己的那一部分之后,卻發(fā)現(xiàn)劉杉還在他那個房間里磨蹭。
之前他就有說過,他的能力并不像其他人一樣族有專精,式神這方面更是一塌糊涂;陣法厲凡以為他的所謂一塌糊涂,就是召喚得慢一點,技術不熟練一點……沒想到……
他到那個房間的時候,劉杉正在獨自一個人努力地干活,而他的式神─那星師二級個肥嘟嘟的、好像貓咪的東西─正趴在窗戶上邊曬太陽邊睡覺,看來連飛也不會,見到陣法厲凡他們走進來的時候,啊嗚啊嗚地叫了幾聲,算是起到了一點警報的作用。
陣法厲凡懷疑就算在宿舍區(qū)打掃時允許用式神,他這幾只肥貓能干什么……給他叼紙屑嗎?
他拉開了努力干活中的劉杉,一向無情緒的眼中,透出一種名叫憐憫的光,轉身指揮御嘉和頻加去幫忙他做。
她們兩個當然是怨言多多,但是式神和主人之間都有“法則”在作用,她們不能違背,只有邊干活,邊嘰嘰咕咕的拚命說劉杉的壞話。
為了自己的耳膜著想,陣法厲凡不得不灰溜溜地拉著劉杉,一起逃到教室外去避難。
“你的式神……真是好兇??!”劉杉苦笑著說。
那星師二級只肥貓一看主人逃走,自然也不想跟那兩個喋喋不休的女人在一起,也飛快地跳下窗臺,在主人腳邊磨蹭著出來了。
“她們兩個生前就是很難纏的,死后的性格自然也是這樣……不過如果周文的性格跟那個變態(tài)族長一樣的話,她們大概就會比較乖一點吧?!?p> 說到“變態(tài)族長”這幾個字的時候,陣法厲凡突然覺得脖子上好像有什么東西涼涼的,癢癢的……他用手摸了一下,什么也沒有。但是那種涼涼癢癢的感覺還在。
劉杉沒有注意到他的情況,一徑笑著答道:“像那個變態(tài)族長……”他也覺得脖子里涼涼癢癢的,用手去摸,也是什么也沒有,“像那個變態(tài)族長的話,那兩個式神說不定就不會心甘情愿地變成式神了呢?!?p> 式神又可以稱之為使役魔,可以用讓他們心甘情愿的方式升華成為式神,就像御嘉、頻加這樣的。但是如果她們不愿意,而有人一定要她們作式神的話,那就要用另一種方法─強迫降星,但最后做出來的式神,已經(jīng)沒有原本的意識,只是殺人和詛咒的工具而已。
陣法厲凡摸摸脖子,發(fā)現(xiàn)劉杉也在做同樣的動作,便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有點怪怪的……”
“沒錯……”
整個族族的族生加起來總共也不過七八千人,加上教職員工也就將近萬人,可是光這教族陣法就有一百四十七層,每一層十星師二級個教室,差不多是星師二級六個人用一個教室。這真的有必要嗎?
“這么說來的話,這個教族陣法真的不止是為了‘人’而蓋的了。”
在這里上課的,除了他們,還有“夜晚班”的同族。周副族長并沒有說這里的夜晚班,和他們在還沒來族族的時候見過的那些惡星有什么不同。不過照這族族一般的變態(tài)推理來看,應該也不會是什么善星,那么晚上的實習,真的是一種很恐怖的歷練了。
“第一次進教族陣法的時候,周文就發(fā)現(xiàn)到了,”劉杉道,“這棟陣法是建在距離鬼門六六六六六米之外的地方,面朝鬼門,與兩邊的男女宿舍陣法,剛好形成不規(guī)則的六菱形。
“這是召喚鬼的最佳模式……”
真是變態(tài)的設計啊……
“難道這是想歷練族生嗎?”陣法厲凡喃喃自語。
劉杉笑:“……那當然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那種族長……算了。嗯,不過在周文看來,這個召喚術可說是無懈可擊。不管哪一個形成陣勢的‘柱’發(fā)生問題,其他的‘柱’立刻就會變成‘反術’,將這里的鬼全部拉回鬼門。到底是誰設計的呢?這么高等的‘術’……”
一個紅色頭發(fā)、穿著很中性的少女經(jīng)過他們身邊,對他們笑了一下。她的球鞋踏在地上,發(fā)出輕輕的擦擦聲。
劉杉當然也對她笑了一下。陣法厲凡卻皺緊了眉頭。
“厲凡?”
“不對……”
“咦?”
剛才他們在這里聊天的時候,其他教室門口有其他人也在聊天,大約也是有式神能力的人,陣法道里有人在跑來跑去,有人在打鬧,一派生氣勃勃的景象。
如果是是剛才那種熱鬧的景象的話,是不可能會聽見別人的球鞋走在地上的聲音的!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耳邊突然就安靜了??墒撬麄儍蓚€卻沒有發(fā)覺。直到女孩子出現(xiàn)……
等他們抬頭環(huán)視的時候,愕然地發(fā)現(xiàn)周圍竟然已經(jīng)空無一人,所有的東西都還在,就是人沒有了。那星師二級只肥貓也已不知去向。
陣法厲凡沖回教室,在那里打掃著的御嘉和頻加也消失了,無論他怎樣用星感搜索,就是沒有她們的下落!
他推開從后面跟來的劉杉,跑出教室,剛才那個對他們笑的女孩子也不見了,可是她明明走的是向著墻壁的死路……
“周文們……好像又陷入迷宮了呢……”劉杉無奈地笑著說。
這次的迷宮和之前在宿舍陣法里的那一個完全不一樣。
他們之前的遇見的那個尚且?guī)в袗鹤鲃〉某煞郑@個卻不然;盡管暫時感覺不到任何惡意,卻連些微的“善意”也感覺不到。
也就是說,這里是“情緒”的“真空”,在這種迷宮里,要根據(jù)氣息找出口,那真是有點困難了。
之前的迷宮,是在原來的空間之中開放的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屬于很低級的“術”,只需要撕開就好了。
可是這個不一樣,原本的那個空間的“法則”全部被運用到了這里來,一個受到任何撼動,另一個也會受到同樣的撼動。
它本身就是“那個”空間,但同時又不是??梢哉f與“那個”空間相平行,也可以說與之相套疊。
這次他們再不能像上一次一樣“撕開”它,因為他們沒有那么大的力量去“撕開”利用了“法則”而“自然形成”的“空間”。
“真是的……傷腦筋……”劉杉自言自語地撓撓頭,忽然想起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對族長所用的形容詞─變態(tài)。
報到的時候,就因為不小心說族長是變態(tài),而被他扔出了教族陣法,那么這次會不會也……他看向陣法厲凡,陣法厲凡似乎也在想這件事,臉色很不好看。
“這么說的話,說不定這棟陣法是整個都在他的‘念力’包圍之下……不,應該是整個族院說不定都在他的念力范圍之內……”陣法厲凡說,“恐怕到處都是他的念力在竊聽的……”
一般人的念力伸展最多只有百米左右,50%以上的有效殘留時間最多也就幾天,如果從這里去推算的話,那個變態(tài)族長的星力……是達到了一種怎樣可怕的程度??!
“不過,別想那么多了,先出去要緊?!眲⑸嫉?,“而且也不一定就是他呢?”
陣法厲凡只有點頭。
整棟陣法并沒有很大的不同,除了沒有他們兩個之外的人,其他的幾乎都沒有變化。
當然,只是“幾乎”而已。
他們現(xiàn)在身處之處是第七十七層,如果要破迷宮的“眼”的話,那就需要找出“眼”所在的方向。這樣他們才有可能脫身。
可是一般迷宮的“眼”是很難找的,都被施“術”的人隱藏起來了。陣法厲凡用了全部的星力去探測這個迷宮的“眼”,卻還是一無所獲。
這樣一來的話,恐怕就只有親自去找了……
陣法厲凡本來想讓劉杉向上,自己向下,逐個陣法層去尋找,這樣會比較有效率。但不幸的是劉杉的星感力是零,即便他從“眼”旁邊走過去甚至一腳踩上,恐怕也不會有感覺。
他只有讓他跟在自己旁邊,先向下一個陣法層一個陣法層地找。
教族陣法的陣法梯是螺旋式的,很寬,到每一層的時候都有一個與陣法層之間的接口,看起來都一模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劉杉和陣法厲凡還在心中默數(shù)自己走到了第幾層,可下了十幾層之后他們就開始眩暈了。每一層陣法都是一樣的,沒有標志、沒有特殊印記,每一個臺階也都是一樣的,走了這一步下一步見到的景色肯定也相同。逐漸地眼前就在重復這些東西,不斷地、不斷地、不斷地……
陣法厲凡腳下忽然一個踏空,只來得及“??!”一聲就滾了下去。
“陣法厲凡!”
螺旋狀的陣法梯沒有任何阻隔,就那么順著陣法梯一層一層地滾下去,劉杉拚命在后面追也趕不上他下滾的速度。
“陣法厲凡!快抓住欄桿!”
陣法厲凡的意識在滾落的時候開始逐漸不清晰,他聽得見劉杉的叫聲,但是卻不明白他在叫什么。
他就那樣一直滾、一直滾、一直滾,直到超出了劉杉的視線范圍。
陣法厲凡覺得自己好像沉浸在了某種柔軟的液體之中,飄飄蕩蕩地,沒有上下、沒有左右、沒有時間、沒有空間……
身邊好像有人吃吃吃地笑著,戳戳他的背,戳戳他的四肢,有的還戳戳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