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畫符并沒有想象中,找一張紙黃裱,配上朱砂研制的墨,隨筆勾勒,這不不叫符,畫出來也沒有任何功符。
為什么通天箓被稱為八奇技,因為它省卻畫符前最重要且繁瑣儀式,直接以指為筆,以炁為墨,以天為紙,凌空畫符,無視畫符儀式的限制,隨時隨地以炁畫符,這對于精通符菉之人來,是超出常理之事。
這么說可能不直觀,不過等下你們就能感覺到它的厲害之處。
香在戰(zhàn)國還未成型,此時祭祀主要用的都是香蒿,燔燒柴木,燒燎祭品及供香酒,供俗物等祭法。
在閑下之余李復(fù)對這些還是打探過的,所以儲備得些香蒿,此時正是用上它的時機。
弄來張矮桌放于屋子正中間,在上面弄了個簡單的祭壇后,盤腿而坐,默念清靜經(jīng),清除心中雜念。
畫符前講究洗滌身心,“身”指的是沐浴,凈面,凈手,漱口,這些在東西還沒送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弄好了。
而心則指清除雜念,思想專注,也正是他現(xiàn)在所做的。
待這兩樣都達到后,還需給毛筆,朱砂,黃紙等進行神咒欶令,以求這些物品擁有神威,在畫符時能夠發(fā)揮作用。
做實這些前提條件后,剩下的便是動筆畫符了,畫符的方式有很多種,常見的有兩種,一種是掐訣存想神靈隨筆而來,一種是踏罡步斗,念動咒語。
說了這么多表達無非是奇技作為各自領(lǐng)域功法的極致,它們共同的特點都是打破了各自領(lǐng)域的規(guī)則。
話分兩頭,屋內(nèi)的李復(fù)正忙著畫符的諸多事儀,而屋外的小丫頭流云則閑得冒泡。
想探頭從門縫處窺探里面情況,但又怕驚擾到屋內(nèi)的李復(fù),紫女可是在臨走前再三囑咐過的,她自不會拋于腦后。
無聊的數(shù)著從天空掠過的鳥兒,卻忽聞里面?zhèn)鱽須饧睌闹?,正欲推門進去探個究竟,但突然想到紫女姐姐留下的話,懸于半空的手臂停止前進。
按耐住內(nèi)心的沖動,手被她一點點退回原處,只要李復(fù)不出聲喚她入內(nèi),里面的動靜就只能假裝沒聽見。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等待中渡過,中途時,房內(nèi)突然冒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嚇得她差點破門而入,可還是被忍住了。
每隔一段時間,流云便能從屋里聽到李復(fù)夾帶著可惜,惱怒之語,從中透露出的信息好像是某種東西失敗的結(jié)果。
對此她只能在外面默默守衛(wèi),不準(zhǔn)外人靠近打擾他,或許這也是所能做到的微不足道一點幫助。
夜色見濃,夕陽終于耐不過時光磨礪,墜落在山谷間。山巔遮擋光芒,只留最后一抹余暉。
點點星火于黑暗中亮起,像是一條導(dǎo)火索,引燃新鄭城里的燭火。
走廊上的燈盞自是有專門之下前來點亮,而李復(fù)房間卻沒亮起燭火,僅憑落日的余暉視物。
流云猶豫著是不是應(yīng)該進去燃起燈火,可又怕此時已是關(guān)鍵時刻,自己的到來會使它功虧一簣。
還沒等她糾結(jié),就有人幫她做出了選擇,緊閉的房門有松動的跡象,緊接著橫著門被人從里面往兩側(cè)拉開。
李復(fù)滿臉疲憊的從屋里走出來,臉色蒼白,后頸衣襟被汗水打濕,呼吸也略微粗重,流云見此,剛想上前扶他,卻被李復(fù)抬手制止,或許是累得已經(jīng)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輕輕的搖搖頭,示意自己無大礙。
敞開的門能讓少女借住微弱的亮光,窺探屋內(nèi)的情況,屋子正中矮桌吸上的亮光引了她的注意,燃盡的香蒿上還有點點火光并沒熄滅,殘留的灰燼散落于桌面上。
今早準(zhǔn)備的絲帛被裁剪為正正方方整齊的放于桌上,約莫有十幾來張,而在其之上卻有兩張裁剪出類似于人的物品,上面繪畫之物生澀難懂,似是某些文字,但自己又不認(rèn)識,應(yīng)該是某個國家的文字吧,小丫頭如是想到。
平日里熟悉的聲音,此時卻有些怪異,應(yīng)是中氣不足,聽著軟弱無力。
“小云,你去請弄玉與李司馬來我房間一趟,順路幫我給老板說一聲,如果感興趣的話,也一道請來”
像是想起了什么,李復(fù)補充道:“如果公子韓非也在,也順帶上他,就麻煩你跑一趟了,我先去休息會兒?!?p> 待流云離開后,漆黑的屋亮起燭光。
————
經(jīng)過短暫的休息,李復(fù)臉色也恢復(fù)些許氣色,呼吸也不負剛才的凌亂,掃了眼屋內(nèi)的眾人,李復(fù)所說的人皆以在此,就韓非一人沒到場。
來的人中,稍微出乎李復(fù)預(yù)料,本該來的人沒到,不會出現(xiàn)的人反倒是來了,有些好奇,不知是那陣風(fēng),把這位大佬吹到自己這兒來了,他可記得,這位可不是愛湊熱鬧的主,不過好奇歸好奇,來者是客嘛。
輕咳兩聲,吸引眾人的目光:“既然大家都來了,那我也不費話了,直接進入主題。”
李復(fù)從旁邊的矮桌上拿起一張絲帛剪的小人,在眾人面前展示后道。
“這啊,可是我今晚的得意之作,廢了我好大勁,才弄出兩張?!?p> “李大哥,這看著像人之物能有什么用,難道它會自己走路”,流云的問題算是問出在座的各位,心中的疑惑。
“別急,要想讓它發(fā)揮作用,還得需要點引子?!?p> 李復(fù)來到李開所在之處,把小人遞到他面前:“李司馬請滴一點血在上面。”
雖不知原因,但李開還是照做了,鮮紅的血液從指尖滴落,正好落在小人頭部,血液接觸紙面便向四周擴散,頭部之處黃色被紅色覆蓋。
“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么?”收回手,李開向李復(fù)問道。
“不用了,你只需要看著就行,接下來該我表演了?!崩顝?fù)神秘一笑,為了讓在場眾神能更好的看見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事情,站在眾人中心。
食指與中指夾住……,姑且稱它為紙人,放于胸前:“待會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驚慌,”
他們就看到李復(fù)雙目緊閉,嘴里飛快的不知念叨著。
“赦”
一聲大喝后,李復(fù)把手中夾住的紙人拋向空中,紙人自燃,陣陣青煙飄蕩,卻見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紙人燒盡之處。
彎腰駝背,身上披著一件麻布,戴著兜帽,臉上纏得有繃帶,雖遮住面容,可在場之人卻熟悉不過,皆認(rèn)得此人。
“李司馬!!”
流云驚呼出聲,眼晴睜得極大,嘴巴微張,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指著突然出現(xiàn)的“李開”,又看看處在弄玉旁邊的李開,小腦袋來回搖晃,差點把她弄暈,但依舊無法表達她內(nèi)心的震撼。
而同樣被驚到的還有弄玉,微張的嘴被她用衣袖遮住,內(nèi)心的驚訝也不亞于流云這小丫頭,只不過她很好的控制而已。
衛(wèi)莊不屑的撇了一眼,他原以為能會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結(jié)果就弄出這么個瞳孔渙散,像木頭的玩意,還不如姬無夜手下弄出的鬼兵有欺騙性。
而紫女雖也露出驚訝之色,但很快被她收斂,恢復(fù)一臉平靜。
你要說其中最驚訝的是誰?那當(dāng)然是非李開莫屬,望著促立在對面的“自己”,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這可不是鬼兵那種冒牌貨,它不止像,而且還能打,李司馬要不你和他過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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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蜓竹
原本是想今天更的,卻到第二天(ο??????????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