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奇怪的風俗
這天，王奐背著木制的背簍狼狽的來到一個村子。
站在一個高坡上王奐看著遠處的村莊，滿身泥污的臉上不禁的露出幾分笑容，今晚他不用露宿荒野了，如果運氣好還能討口熱乎吃的。
這三個月可把他折騰慘了，一路上可以說是乞討度日。
當然大部分時間，他是連乞討也不知道去哪兒，連日不見人的時間占大多數(shù)。
布鞋穿爛了不知多少雙，反正他腳上穿的是最后一雙，如果再破他就要光腳了，僧衣也越來越破。
王奐都瘦脫像了，現(xiàn)在的他滿嘴胡子，頭上前幾天刮過一次的頭發(fā)又長了出來。
王奐低頭疲憊的看了一眼露出來的大腳拇指，然后抬起頭拄著拐丈一步一步的向村子里走去。
這幾天還好因為臨近京都，附近的人口逐漸多了起來，王奐只要走上一兩天山路就能看到一個村子，雖然過得同樣不好，但是總歸不用他在山里找野菜度日了。
他剛出來的幾日便是這樣渡過，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一個人，他為了活下去，便走一天停一天，在山里找找蘑菇野菜，在小溪里翻翻螃蟹蝦米。
他本以為靠自己的本事，出來雖然干不了什么大事，但是抓個妖降個魔什么的混個溫飽應該不成問題，可是他這一路走來經(jīng)過一百多個村子，縣城也有幾十座，是一只妖怪也沒看到。
弄得他不得不敲門討食。
所以這三個月來，他作為和尚干的最多的事不是念經(jīng)，反而是討飯。
不是說王朝末年，多生妖孽嗎？
他這一路走來大有一股生不逢時的悲切之感，身有屠龍技，世間卻無龍。
也讓他更加相信這個世界的等級不高的判斷，按照前世小說里對世界等級的描述，這個世界頂多算一個小世界，連小千世界都不是。
也就是剛剛跨入超凡的范圍，大部分的范圍內都還是普通凡人國度，只有少數(shù)天命所鐘之地才會誕生一些超凡生物，而且還不會多。
大千世界有無數(shù)中千世界依附，中千世界有無數(shù)小千世界依附，而小千世界又有無數(shù)小世界依附，這些小世界中又有凡俗世界，也有像他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一樣，世間有一些超凡之事與超凡之物，整個世界正在往小千世界躍遷。
這些理論是他以前看小說時看到的，不知道對還是不對，不過按照他現(xiàn)在的經(jīng)歷來看應該是對的，他所處的無名小廟，正是一個劇情的展開點，所以才會有水鬼，有蛟蛇。
王奐喘著大氣向著村莊靠近。
他現(xiàn)在腦袋里想的是他當初那個出來游歷四方的決定會不會有點草率了。
如果按照他的猜測，這個世界絕對不可能誕生什么大妖怪，當初那條蛟蛇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頂尖生物。
而且他還猜測，那條蛟蛇有可能什么也不會，就活的久一點而已。
以這個小世界的底蘊，能供一條蛇活著么久已經(jīng)不錯了，再加上又滋生了一只水鬼。
王奐覺得這個小世界肯定沒有天道，這一切都是這個小世界意識的嘗試，向小千世界躍遷的嘗試。
王奐在腦海里有的沒的的這么猜測著，這三個月來王奐干的最多的就是這件事。
而且他已經(jīng)在自己腦海里形成了一套邏輯自洽的體系。
不得不說小說看多的人就是喜歡以自己為主角進行一系列的幻想。
………………
…………
“砰~砰~砰~”
王奐放下包袱，拿著缽盂站在一家大戶人家門前瞧著門。
“砰~砰~砰~”
見無人開門王奐又敲了幾次。
嘎吱~
油漆大門開出一道縫隙，里面探出一個頭來，是個門房。
“這位施主，貧僧乃是四處游歷的行僧，今日恰好走到此處，所以貧僧想……”
“今日府里沒有飯食給你，和尚你快走吧！”
“砰~”
王奐話還沒說完，大門便已“砰”的一聲關上。
盡量維持自己表情的王奐，看著已經(jīng)關上的大門，心中也不怒，而是背上背簍走到下一家繼續(xù)敲門。
這樣的事情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是話還沒說完就把門關上倒是頭一次。
“砰~砰~”
“施主，貧僧乃是四處修行的……”
“沒東西給你，你快走吧！”
接著便又是一聲“砰”。
兩次碰壁的王奐背起背簍，又走向下一戶人家繼續(xù)敲門。
沒辦法，誰叫他是有求于人呢！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他沒想到，整個村莊，幾百戶人家竟沒有一家開門讓他進去。
“阿彌陀佛！”
“沒想到，這個村子竟沒有一人信佛，真是難得?！蓖鯅J站在村尾說道。
這里竟是一處佛外之地，是佛教經(jīng)義不管用，還是這里的人都是唯物主義。
就在王奐不知道該怎么辦時候，一旁的一家土坯房里跑出來一個老漢。
“法師，你快走吧！你順著出村的路往東走，趁現(xiàn)在天色還早，走快一點走個十里左右就能到京城?！?p> 說完便把一個大餅賽在了王奐手里，然后也不等王奐回答就往回走。
“多謝施主……”
“法師，快走吧，今日村里不接待外客?！?p> 王奐本還想問幾句為什么的時候。
那老漢已經(jīng)“哐當”一聲關上了木門。
“怎么都這樣，難道是此地的風俗?！蓖鯅J搖了搖頭。
說完便背起背簍，拿起拐杖，邊走邊吃大餅，一路向那老丈指的方向走去。
他前幾日便問清楚了，如果他所料不差老丈說的前方那座城池應該便是這大乾王朝的帝都——長安。
走的快一點應該能在天黑前進城。
王奐走著走著來到了一條河邊，這是一條小河，河面只有幾丈。
王奐本想直接過河，但是他眼睛自然的一瞟，竟在石橋左邊不遠處的一處亭子里看到了一盤盤吃的。
就這么看去，別的不說，烤豬，烤鴨，烤羊，大餅，水果之類的各有一桌，還有一些他看不清的東西。
早就饑渴難耐的王奐這那還忍得住，馬上便走了過去。
把背簍放在一邊，坐下便開吃了起來。
王奐和道濟一樣，信奉的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這三月，肉類他吃的也不少，為了維持生計，經(jīng)常在山里翻螃蟹。
所以現(xiàn)在見到葷食他也不忌諱，拿起一只烤羊腿就吃。
邊吃還便喝酒，一時間這空蕩的村子里充滿了他吃東西時的吧唧聲。
吃著吃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奇怪，這里怎么突然有一堆這么豐盛的飯食。
“這是什么風俗？”王奐有些奇怪。
不過一會兒他就猜到了一點，這應該是村里人祭拜神靈準備的。
“不吃白不吃?！蓖鯅J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自己洗腦了，他篤定這個世界沒有神靈，有的只不過是一些精怪而已。
接下來王奐吃的更加香了。
可吃著吃著，他突然聽到了有些奇怪的聲音。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桌子周圍竟還有兩個精美的油漆盒子，聲音就是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王奐掀開蓋子一看里面竟是兩個孩子，看樣子應該不過一歲。
他知道了，這個村子肯定是遭妖怪了。
這個劇情很老套，小說里祭祀用孩子，基本上就是妖怪，根本就不用想。
王奐放下羊腿，有僧衣擦了擦嘴邊的油腥，然后抽出背簍里的棒槌，和佛像，站起身環(huán)伺四周。
不說這么久沒見妖怪，他到有些期盼。
三個月來，他倒是修出了一道佛力。
王奐知道他現(xiàn)在吃了給那妖怪的貢品，已經(jīng)不能善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寒風吹過，緊接著河里掀起一陣劇烈的水浪，就像什么東西要出來似的。
王奐如臨大敵，他知道妖怪要出場了，而且是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