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本該祥和喜樂的節(jié)日如今卻冷冷清清。
往年,每到正月十五,云海市都會舉辦大型燈會,有全國各地各種風(fēng)格造型的花燈,常常吸引周邊幾個城市的人來游玩,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化成了泡影。
今年較以往更冷一些,寒風(fēng)料峭,凜冽如刀。
張夙陽沒敢待在家,而是潛伏在小區(qū)隔壁一棟樓的樓頂,密切監(jiān)視著自家公寓。
自己監(jiān)視自己,也是好笑。
不用仔細(xì)回想,他明明白白記著自己在公寓就將妖珠拿了出來,雖只有短短幾秒,丟了珠子的妖族應(yīng)該時刻關(guān)注著這顆珠子,估計地址是暴露了。
即便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怎么畏懼寒暑,還是裹了裹防寒服,寒意并非來自外界,而是來自心底。
自己是想做點好事,前提是沒人知道自己底細(xì)。彼得·帕克身份要是暴露了,八成要被抓去解剖;他身份暴露了那也好不到哪去。
趴在防潮墊上,張夙陽緊盯著自己家。玉蟾當(dāng)空,月色皎皎,對于強化過的他來說簡直亮如白晝,正要哈哈手暖暖,就見公寓里多了個黑影。
黑影瘦長,約摸兩米,正是蚺長老。
白天丟失的妖珠驚鴻一現(xiàn),最后的定位正是此處。又吐吐信子嗅嗅,與事發(fā)現(xiàn)場氣味吻合。
“跑了?!彬砰L老自言自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p> 也不著急,王派它來本意就不是追回妖珠,當(dāng)然能追回更好,最主要的是弄清搶奪妖珠的何方勢力。
施施然走進(jìn)廚房打開冰箱,肉蛋菜齊全,取個大碗磕了二斤雞蛋,一塊肉隨手抓巴抓巴抓成肉泥,和在蛋液里,又抓過一大桶快樂水,仰脖先灌了半桶。
“嗝——”
這才滿意的回到客廳,盤坐在張夙陽平時呆的最多的沙發(fā)上,打開電視,一口飲料一口肉,真TM會過日子。
張夙陽在隔壁樓頂吹著寒風(fēng)氣的牙疼,看對方體型就不是之前遇見的那些小妖能比的,還是人形怪,明擺著是個精英怪,所以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絲絲縷縷的暖意透過地板,熏的蚺長老直瞇眼,電視上播放的《葫蘆娃》中蛇妖被葫蘆收走也沒能讓它生氣。
“如果不是因為你,本長老此時應(yīng)在美美的冬眠?!?p> “你真以為你盯著本長老看了這么長時間本長老會察覺不到?”
蚺長老聲音不大,卻如魔音貫?zāi)X直接送進(jìn)了張夙陽耳朵里。
還來不及驚駭,只瞧見蚺長老一頭撞碎窗戶,直奔張夙陽藏身的樓頂而來。
“嘩——啦——”玻璃的破碎聲在這寂靜夜里格外刺耳。
張夙陽擰身站起,蚺長老已裹挾著玻璃碎渣到了他的面前。蚺長老抬腿便是一腳,他只得抬起雙臂格擋。
這一腳勢大力沉的出乎意料,張夙陽當(dāng)即被踹了出去,翻了5、6個跟頭,飛了7、8米遠(yuǎn)。
他忍痛在空中調(diào)整好姿勢,兩手一撐,半跪在地,“嘶——”這才顧上吸口冷氣,胳膊已經(jīng)微微顫抖,即便沒斷八成也骨裂了。
蚺長老抱著雙臂,粗長的尾巴拖在身后,要不是長得太高,還真有那么點像弗利薩。
“我道是何方神圣,”習(xí)慣性吞吐信子,蚺長老似笑非笑:“原來是個初出茅廬的小鬼。”
他尾巴支地,雙腿盤坐在空中:“就憑你也敢摻和我族之事,說吧,何人指使于你?”
張夙陽腦筋急轉(zhuǎn),惡魔感知全開,惡魔之力悄然涌入骨骼裂隙中修復(fù)傷勢,拋出一個名字:“赫德提拉。”
赫德提拉: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蚺長老扭扭脖子:“赫德提拉?無名之輩,未曾聽過。”
在惡魔之力的作用下,胳膊溫溫的,疼痛有所減輕,張夙陽舒一口氣,又道:“他是貝利爾大君的手下?!?p> 蚺長老放腿下來站定:“更是聞所未聞?!毖龤庹{(diào)動:“最后一個問題,珠子呢,我為什么察覺不到?”
“那是因為…”張夙陽沒等說完,摁在地上的雙手噴涌出一道沖天火光,火光形成屏障,暫時遮蔽了蚺長老視線。
腳下發(fā)力,一個筋斗,翻身從21層躍下。
黑焰未熄,兩手化爪,在樓體抓出兩條黑痕緩沖,將落地時彈指分出一團惡魔之力,停在樓下的摩托車已然啟動,跨坐其上,扭動油門,朝城外倉皇逃竄。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張夙陽方才發(fā)動惡魔感知就已經(jīng)盯上了這輛摩托車,干擾蚺長老視線,跳樓上車跑路一氣呵成。
不是他沒想過遁入黑霧,實在雙方太近,他又不大明了黑霧原理,若是被對方跟了進(jìn)來,唯一安全屋暴露,一切完蛋。只能先拉開距離徐徐再議。
蚺長老沒想到對方突然發(fā)難,那火焰屬實可怕,下意識便作出防御姿態(tài),卻給那小子跑了。
怒哼一聲,蚺長老在高樓廣廈之間幾個起落,緊緊綴著摩托車。
雖然眼睛沒看見,可惡魔感知里清清楚楚“看見”蚺長老正步步緊逼,迫使張夙陽只得不停變向。
摩托車已經(jīng)飚到160邁,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也就是這段特殊時期車不多,又是半夜,不然早堵路上了。
高樓漸稀,已近郊區(qū)。
城外環(huán)繞著的是云霧峰,名字氣派,山體卻不怎么宏偉,不過是幾百米高的小山頭。只因山上多水潭,常年霧氣騰騰,甚至彌漫到城中,才由此得名云海市。
想也沒想,轉(zhuǎn)過方向就上了盤山公路。
此處人煙稀少,蚺長老搖身一變現(xiàn)了原型,十來米長,電線桿子粗細(xì)的一條大蚺,速度又快了幾分。
張夙陽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差點沒把頭皮嚇掉——西游記里的蛇精也就這水平了吧。
盤山公路修的平坦寬闊,盡量減少了急彎險彎,饒是如此,車速也被壓縮在120邁左右,還是驚險異常。
就這么跑了幾公里,引擎的轟鳴變得軟弱無力,斷斷續(xù)續(xù),宛如一名肺病患者,活力不再。又行了一陣,徹底熄火。
油表已經(jīng)到底了。
MD!張夙陽少見爆了句粗,果斷棄車鉆進(jìn)路旁的林子。豈不知蚺長老比他熟悉林子多了。
沒了車,又陷入密林,沒幾步就被蚺長老追上。
蚺長老再次變回人形,輕輕一步就躍在張夙陽前頭,玩味笑道:“還跑嗎?”
肉吃多了也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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