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有五個。
一人打頭,四人并排在后。
很明顯,走在前面的那人處于絕對的領(lǐng)導(dǎo)地位。
林雨棟走到徐樂面前不遠(yuǎn)的地方,看了眼秦飛羽,嘖嘖感嘆。
“秦飛羽這個家伙其實挺不錯的,腦子還算好使,可總喜歡小聰明,實力又不夠,所以才落了個慘死的下場?!?p> “你是想替他報仇嗎?”徐樂問。
“報仇?當(dāng)然不!”
林雨棟笑著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可能跟他是競爭關(guān)系?!?p> 林雨棟說話的時候,他的四個同伴卻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繞過徐樂,走到徐樂的左右還有后方,有意無意地將徐樂包圍住。
徐樂左右看了看,說:“那你們這算是什么意思?”
“沒有辦法,付出總要有所收獲才行。”
林雨棟無奈地聳了聳肩,看了看周圍密布的血族和狼人,以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說:
“匯聚過來這么多的敵人,將你逼出來,也有我們的一份努力在里面呢。領(lǐng)導(dǎo)不好當(dāng)啊,要是不從你身上獲得些什么,我可沒辦法向我這幾個朋友交代?!?p> 徐樂深吸了一口氣,兩只握住殘命和重?fù)舻氖钟志o了緊,冷笑著說道:
“是嗎?引過來這么多圣血后裔,你就不怕搬起石頭反倒砸了自己的腳?!?p> “你的實力也不差,你自然也應(yīng)該清楚,對于我們這類擁有特殊銘牌的強(qiáng)者直屬手下來說,普通的兵力再多也無法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影響。”
林雨棟滿不在乎地說著,又掃視了一眼漫山遍野的圣血后裔。
“這些血族和狼人里面有極大可能隱藏著一些類似你我的強(qiáng)者,可就像你剛才殺死秦飛羽時我冷眼旁觀一樣,在我殺死你時,他們也會熟視無睹,只期望著你能拼死在我身上造成一些傷勢,然后他們好跳出來坐收漁翁之利?!?p> “不過……為了能在短時間內(nèi)殺死秦飛羽,你的原力已經(jīng)消耗殆盡了吧。原力四級,消耗又十分嚴(yán)重,而我前不久剛剛達(dá)到原力五級,沒有任何消耗,你還有多少力量來與我戰(zhàn)斗?又有多少可能在我的攻擊下活下去呢?”
面對林雨棟的詢問,徐樂沉默不答。
實際上,他自己也在默默計算著可以用自己剩余不多的原力做什么。
戰(zhàn)斗?
不行,原力只能兩成多一點,對方卻有五個人,其中四個人是原力四級,林雨棟原力五級。
戰(zhàn)斗的話,可能連五分鐘都堅持不下去。
那么……就只有暫時退避了。
兩成原力,施展虛空漂流的話,應(yīng)該能轉(zhuǎn)移相當(dāng)長一段距離,雖然后續(xù)可能會有危險,但總比置身于困境無法逃離要好。
“你現(xiàn)在是想著逃跑嗎?”林雨棟驟然開口。
被說中心思的徐樂登時身體一僵。
“你好像很擅長逃跑,但你逃不掉的。”
林雨棟語氣平淡,就好像在宣布一件事實一樣。
看著他的樣子,徐樂莫名地想起了方才的秦飛羽,不過他卻比秦飛羽看上去有底氣多了。
“記得我出來前開的那一槍嗎?就打在你前方五六米地方的那一槍,我的槍法其實挺好的,沒有打中你是因為我本來就沒有瞄準(zhǔn)你打,怕把你給嚇跑,那樣我開槍就沒有任何意義了?!?p> 徐樂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現(xiàn)在就算他再遲鈍,也該想到那一槍不會是那么簡單了。
“那是一顆標(biāo)記彈,我們家族特制,別的地方都沒有的。造價很貴,一顆的價錢頂?shù)纳隙w普通的原力子彈。雖然沒有任何殺傷威力,又貴得要死,但我覺得很值,因為它一旦擊中目標(biāo),就會瞬間破碎成肉眼難見的細(xì)微粉塵,依附在目標(biāo)身上,直接滲入皮膚,散發(fā)出一種極其難以察覺,但配合一種特制香料又會感覺特別刺鼻的氣味,短時間內(nèi)基本無法清除?!?p> “方才你雖然離得有一些距離,但那些標(biāo)記彈的碎屑還是濺射到你身上了。你自己聞不到,可在我的鼻子下可是清晰得很。所以說,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逃離這里,往后三天,我一直能憑借氣味追尋到你。”
徐樂看著前方不遠(yuǎn)處被那顆標(biāo)記彈打出的坑洞,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笑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沒有選擇,只能跟你們一戰(zhàn)了是吧?”
“不!”
林雨棟搖頭道:“我說這么多,確實是斷絕了你絕大多數(shù)選擇,可我這樣做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幫你做出最優(yōu)的選擇。”
“什么選擇?”
林雨棟指著徐樂手中的重?fù)簦f:“把那把槍給我,我就放你離開。”
徐樂低著頭輕笑:“折騰這么多,原來你們的目的是它?!?p> “一把圣器,還是黎家不惜千辛萬苦也要找回的圣器,當(dāng)然值得我們付出努力。不過,圣器再珍貴也只是工具而已,人要是死了,再珍貴的東西也都不再屬于他了。你說呢?”
徐樂沒有回答,反而搖頭失笑。
徐樂之所以對秦飛羽厭惡至極,是因為秦飛羽五十新一十一團(tuán)等人當(dāng)成無關(guān)緊要的犧牲品,當(dāng)成炮灰。
而林雨棟知道秦飛羽的想法,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添了一把火,助紂為虐。
此時他嘴上說的大義凜然,說為幫助徐樂做出最優(yōu)選擇,但未嘗沒有擔(dān)心徐樂魚死網(wǎng)破的考慮在內(nèi)。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雨棟比秦飛羽更加可惡。
“雖然你把秦飛羽批判得一塌糊涂,可在我看來,你和秦飛羽沒有什么區(qū)別,一樣的令人感到惡心?!毙鞓穼χ钟陾澱f。
“所以,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差不多吧!”徐樂朝著林雨棟輕輕甩手,“想要圣器,就自己親手過來拿!”
“如你所愿?!?p> 林雨棟話音未落,徐樂身后的兩人瞬間發(fā)動攻擊,襲向徐樂的后背。
徐樂迅速向前突進(jìn),沖向林雨棟。
林雨棟不慌不忙地從背后拔出兩把刀刃青綠的短刀,笑著對徐樂說:“打算把我當(dāng)作突破口嗎?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p> 徐樂朝他冷笑,重?fù)袈氏乳_火。
林雨棟觀戰(zhàn)許久,自然明白這把圣器威力恐怖,不敢輕易相接,直接側(cè)身跳開,雙刀如疾風(fēng)驟雨,電閃雷鳴般絞向徐樂的握著重?fù)舻氖直邸?p> 徐樂展開翼翅,速度驟增,飛躍至空中,然后像猛獸捕捉獵物一般驟然下?lián)洌瑲埫鼡]舞得只看得見一連串的紅色光影,林雨棟一時間竟也只能勉強(qiáng)抵擋,后退的腳步在地面上踩下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林雨棟的同伴見林雨棟落入下風(fēng),慌忙趕過來助陣。
可就在此時,徐樂突然冷冷一笑,林雨棟心中驟然一跳,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虛空漂流!”
徐樂瞬間脫離與林雨棟的激戰(zhàn),身形在林雨棟吊在最后方的那個同伴身后浮現(xiàn)。
還在為林雨棟擔(dān)心那人身形一僵,低頭便看到貫穿自己心臟的赤紅劍刃。
“聲東擊西,這一招還真是屢試不爽啊!”
徐樂艱難地笑了兩聲。
因為孤注一擲使用虛空漂流而徹底消耗干凈的原力,在通過殘命汲取血液之后,又緩緩地恢復(fù)了不少。
林雨棟再不復(fù)方才的輕松嬉笑,臉色陰沉,像是能滴下水來。一副恨不得將徐樂撕碎的模樣。
徐樂卻輕松地笑了起來,等到殘命再無法從尸體中汲取出血液之后,他還慢悠悠地從尸體上摸出一杯特殊銘牌來,裝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
林雨棟的臉色更難看了,恨不得將徐樂活吞了。
“這個銘牌,我看你拿不走。”
“拿不拿的走,我說了算?!?p> 徐樂將尸體拋下,刀槍再次指向林雨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