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告辭與京都傳聞
千手一行人并未久留，在他家吃了一頓飯、在族中客舍留宿一晚，于第二日清晨、就匆匆準備離去。
而鬼法師，則隨眾人一同送行。
至結(jié)界出口，歸蝶自懷中取出一串吊墜，遞向鬼法師。
她微俯身，將胸膛送到鬼法師面前，道，
“這是你媽媽送的，來給姐姐戴上。”
鬼法師尷尬，兩家的長輩可都在旁邊呢。
他用余光掃向兩側(cè)，發(fā)現(xiàn)眾人似乎沒在注意這邊。
特別是重點關(guān)注的千手重明，其人正和漩渦家的長老談話，也俱都是背對著他倆。
于是，他快快接過，伸手繞過歸蝶玉頸，匆匆給她戴上。
“快走吧，快走吧?！彼叽俚?。
“嗯，那我走了，下次再見.....可能就是你元服之后了?！?p> “啊？那不是至少五年？”
“呵呵呵，這是舍不得了？”她掩嘴笑道。
“切，怎么可能，我高興還來不及?！?p> “哼，不誠實的小鬼?！睔w蝶哼聲開口，雙眼翻的甚是撩人。
“不過放心，姐姐會給你寫信的。”
“這信，能送到這兒么？”鬼法師將信將疑。
“交到你們常駐京都的人手里就好，那邊每月至少會和你們族地聯(lián)絡(luò)一次，到時候會捎給你?！?p> “好吧.....”
鬼法師沒注意到的是，背對著他們的那倆長輩，實際上全程都在姨母笑。
這時，見他們的交談似是結(jié)束，這才心照不宣的互相對視一眼，道
“重明，那就一路順風(fēng)了?！?p> 漩渦家來送行的，是主脈一位正紅發(fā)色的前輩。
他名喚漩渦信隱、38歲，與重明差不多大年紀，兩人間似乎有著很好的私交。
“嗯，那我走了。還有，你手有些生了，可別太安逸?！?p> 那長老淺笑著點頭，倒是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重明不在多話，對著歸蝶方向道
“歸蝶，該走了?！?p> “好的，叔父大人?！睔w蝶應(yīng)了一聲，又對鬼法師道“那我走了，記得別太松懈?！?p> “好，我明白.....你也注意安全?！?p> 這時，一位漩渦支脈出身的女性忍者走近前來，對鬼法師微微鞠躬后，對歸蝶言道，
“歸蝶大人，那我執(zhí)行任務(wù)了?！?p> “嗯，來吧?！睔w蝶伸出手。
那女忍者走到歸蝶身側(cè)，牽住她向結(jié)界方向走去。
那邊，十一名支脈子弟，一人牽著一名千手族人，已經(jīng)在等待。
結(jié)界中，屏蔽方向感的術(shù)式效果很驚人，歸蝶等人得在身負特殊護符的漩渦族人牽引下、才能順利走出結(jié)界。
隨著一眾人隱入結(jié)界，漸漸失去了行蹤，千手來客之事總算告一段落，鬼法師又將回到以前的生活節(jié)奏當中。
半日后，山外。
千手一行，已經(jīng)站在結(jié)界外。
漩渦家人在告知他們這里是京都境內(nèi)后，就告辭離去。
“特么的，十五分鐘就能出的山，被這破結(jié)界硬生生耗去了半日?！鼻种孛鞅г沟馈?p> 一旁中年模樣的忍者聞言笑著接口，
“哈哈，這次有重明大人、歸蝶姬的面子在，其實還不算太離譜了。我兩年前來過一回，那帶路的小鬼居然牽著我走了兩日，才給我送出山。”
“你是得罪人家了吧？”
“可不是么，我就罵了漩渦義寅一句‘老鬼’，哪成想負責(zé)在結(jié)界執(zhí)勤的小鬼就叫‘信午’，正是他親侄子?！?p> “你個丟人的家伙?！迸匀诵αR。
“我能怎么辦，義寅老鬼屬實壞透了，說好了只切磋體術(shù)的，居然偷摸摸的禁了我的聽覺?！?p> “義演？55了吧？特么的這年紀，放在外面怎么看都算是個長者了，在漩渦家居然還有三代人在頭上壓著....”
“哈哈，不然怎么說一家子老烏龜呢！”
一行人笑罵著，在原野上奔行。
重明和歸蝶，在最前方并排前進，重明突然開口，
“那小家伙怎么樣？”
“作風(fēng)有些跳脫，卻是個有想法的?！睔w蝶聲音清冷的回道。
面對鬼法師時的狡黠多變、奈奈子面前的天真忐忑、漩渦路人們眼中的溫柔成熟.....這些個表情、做派，仿佛都是一張張隨時可以被剝離的面具，這時一張都不曾剩下。
唯?！酥啤郑路鹂踢M了骨子里。
“跳脫、有想法嗎....現(xiàn)在，漩渦家最上面的那倆老家伙，也沒幾年好活了吧？”
“不一定..大長老據(jù)說已有127了，可以說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但他們的二長老漩渦靜，今年才115歲?！?p> “‘才’115？.....歸蝶你什么時候開始用‘才’字形容115歲高齡了?！?p> “就事論事而已，若無劇烈的查克拉耗損，此人至少還有十年可活.....”
“嘿，你個小丫頭，看你在那鬼法師面前表現(xiàn)出的模樣，虧我還以為你轉(zhuǎn)性了呢，怎么還這么無趣?！?p> 歸蝶顯然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一言不發(fā)的繼續(xù)向前。
自討了個無趣的重明，只得改口繼續(xù)先前的事情，
“十年卻是剛好，要真是現(xiàn)在就一起去了，漩渦家不得亂了套？哪怕是有深紅嫡系掌舵的傳統(tǒng)，但他們母子二人還是太過年輕了，壓不住的。十年么....十年剛好...既不至于亂起來，也不會年歲太大失了心氣。”
“怕他們失了心氣？什么意思？是族中覺得漩渦家龜縮太久，開始不滿了嗎？”
“是，但也不全是....”重明猶豫片刻，又左右看了看，揮退身后一眾緊跟著的族人，這才湊近歸蝶說道，
“也不能全怪族里，往年他們龜縮不出，我們不也沒什么說法么？”
“那這回為什么？”
“新京不久前傳出消息，西閣順子殿有子了....其兄中務(wù)卿良房、與姊勸修寺嘉智子大居士，有意待其子元服后，圖謀廢立東宮恒貞殿?！?p> “這...是新舊之爭又要再起嗎？”歸蝶有些心驚，畢竟十余年前那場殺戮，她是有所聽聞的。
但，她馬上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但這等消息，怎么會輕易就這么傳出來？”
“誰知道呢，也許是謀事不密？又或者有人在暗中煽風(fēng)點火？....但不管怎么說，中務(wù)卿良房為首的那幫人，是有這個需求的..哪怕是正在位的仁明公，恐怕也巴不得有人出頭吧？就是不知道那嵯峨公是如何想的了.....當年淳和公上臺，這幫人就膽戰(zhàn)心驚的....淳和公去的那般早，鬼知道是怎么回事？說不定....”
“叔父，還請慎言。”
“好吧好吧.....不過說真的，淳和公死的當真離奇...”
“叔父！”
“哎，你這丫頭真是的，這里就我們兩個...”
“那也不合適。”
“知道了，知道了....”重明終于閉上了大嘴巴子。
歸蝶卻是開始思考事情的前后...
這十年來，前后已經(jīng)出了三位太閣公。
其中，嵯峨公為了平息舊京公卿的不忿，是自主退居幕后的；
接下來，便是淳和公。
這位雖是嵯峨公親弟，政治立場卻是截然相反，相對更親近舊京那邊....
不過，他才坐了三年太閣之位，就暴斃而亡....
再后來者，便是當今仁明公...
身為嵯峨公親子的他能上位，實際上是新舊京間，或者說是退居幕后的嵯峨公、與舊京公卿間進行了博弈的結(jié)果。
當時舊京那邊肯妥協(xié)，也是看中了仁明公久久無子.....其首要條件，就是要把東宮之位留給淳和公幼子恒貞殿下。
如今，仁明公突然有了自己的子嗣，當真還愿意再讓恒貞殿穩(wěn)坐東宮之位？
哪怕這事情他自己不好出面，那還有這孩子的母族在呢。
這新京藤原氏，可是先后出了兩位西閣主母。
其中，嘉智子為姊，嫁給了嵯峨公；順子為妹，嫁給了自己姐姐的孩子仁明公。
而他們的父、兄長輩，也是憑此前后連任中務(wù)卿這等要職，家族勢力在短短十余二十年間，得到空前的膨脹。
從一介地方卿族，變成了如今、在全太政府轄地都舉足輕重的大公卿家族。
而這等幸進家族，迫于其底氣，在會揣摩上意的同時，行事手段往往要來的更激烈。
一旦他們打定主意要下場博弈，那所造成的影響將極具破壞性。
如此，自然就不難理解，家族不滿足于現(xiàn)狀、對漩渦千手同盟能真正共進退的迫切。
歸蝶低頭前進，沒有多做表示。
這時，他們已進入京都腹地。
其位于加賀川中游地區(qū)，土地肥沃、人口稠密，工、農(nóng)、商繁盛，歷來都是太政府統(tǒng)治的核心區(qū)域。
加之十余年前遷都于此后，更是進一步促進了最中心京都城的發(fā)展。
到如今，已經(jīng)變成大陸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城。
在最前方當前導(dǎo)的重明，這時右手成拳半舉。
其后眾人紛紛會意減速，由奔行改成正常走路。
“從這里開始就不要太張揚了，我們白日里普通行進，日落后再趕路?！?p>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