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田健跟了上來,“文遠盡管去練兵,健這邊的人手已經(jīng)向鉅鹿聚集了,到時一千影舞可保公子周全?!?p> 田風點點頭,“那兩百女兵,文遠你先按男兵的標準訓練,淘汰下來的安排去甄榮那里,剩下的到了鉅鹿交給守靈,影舞有些事情需要女人去做?!?p> 他目前的規(guī)劃是鬼舞做中型騎兵,影舞負責特種作戰(zhàn)。
晚上和甄榮談了一下他的安排,甄榮認為田豐不必太過在意隊伍的爆炸性增長。
雖說按規(guī)制只有開府建衙才能收仆從賓客,但一直以來上行下效,世家隱藏的人口不知凡幾,加上蛾賊之亂后各地義勇群起。
所以完全不需要在這方面擔心會有人做文章,總之問就是義勇。
不過既然影舞可以到位,把鬼舞放出去也并無不可,不過四氏子弟兵最好留下一部分,她倒不是信不過影舞,而是希望田豐能培養(yǎng)出四氏自己的人手。
接下來的時間大軍所到之處,民眾夾道歡迎,所有人都知道田豐在淇縣所為,河北各地都已經(jīng)開始籌備放糧和進獻事宜。
兩天后,田風來到了一個路口,前面居然等著兩撥人馬,一邊來自朝歌,一邊來自濮陽,都是邀請侍御史前去主持放糧招工的。
這樣一來無論田豐去哪邊無形中都會得罪另一邊。
甄榮建議走濮陽,那邊離武陽更近,而且朝歌近郊就是鬼谷,朝歌世家大部分都是地脈。
其實她還有一個擔心,就是蛾賊遺毒,朝歌西北就是黑山,當年多少人為張角兄弟自殺殉葬,別人還都以為那些人是官軍剿滅的。
身為甄家嫡系的她,比誰都清楚蛾賊的可怕,只是擔心田豐過剛易折,沒敢把這些事情說給他聽,怕他帶著大軍去剿滅蛾賊,那些可是蛾賊的主力。
田豐謝絕了兩邊的邀請,居然選擇不過城池,穿過朝歌、濮陽、內(nèi)黃三地直赴武陽。同時請來人通知各地自行送進獻去武陽找丁刺史。
六月中,田豐六千余人來到一片平原,再花兩天時間穿過這片平原就可以抵達武陽。
“武陽在望,今夜好好休息。明天連夜行軍爭取后天中午前趕到武陽城下?!碧镲L飯后下令,然后帶著張遼和田健巡營。
走到一片世家子弟兵的營帳時,突然發(fā)現(xiàn)有十多個營帳居然脫離了大部隊安在角落里,外面居然用鎖鏈連著二十輛包著青銅的古老的戰(zhàn)車。
“我怎么不知道我們還有戰(zhàn)車營?”田風愣了一下。
張遼露出一臉苦笑:“公子,這幫人都是些不懂事的小姑娘,遼又沒辦法趕他們走?!?p> “姑娘?”田風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太原王氏派來的是旁系子弟,但是里面裹夾著太原王氏的嫡長女,據(jù)說是逃婚出來的,遼前兩天已經(jīng)上報了,不過甄家四姑娘說這些女孩子也不容易,我們不可能把她們趕走的?!?p> 這些天事情比較多,田風確實叫甄榮幫忙管理來的。
“好吧,”他嘆了口氣,“送完甄家姐妹,再把這個王家女送回去好了?!北緛硐胍娨幌氯耍贿^已經(jīng)入夜,想想還是算了。
第二天一早,田風就被張遼從被窩里拖了出來。
“公子,黑山蛾賊來了?!睆堖|眼中露出深深的擔心,“我和守靈說了,鬼舞沖陣,影舞保護你們離開?!?p> “……”田風還沒完全清醒,“我們有五千騎兵,還怕黑山蛾賊?”
張遼焦急起來,“公子!鬼舞騎兵只有兩百人,其他不過是騎著馬的步兵,不是什么馬都能當騎兵坐騎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為騎兵的,蛾賊起碼有兩萬人!”
田風聞言,心跳都漏了一拍,兩百對兩萬?
不能慌……不能慌,田風開始慢慢地穿衣服,雖然他的手在抖,但思維越來越清晰。
“走,去看看?!碧镲L臉都顧不上洗,披頭散發(fā)走了出去。
遠處五里開外的地方安安靜靜地停留著蛾賊的大軍,這陣勢甚至超過了他穿越以來見過的所有軍隊。
“姐夫、姐夫!”甄宓掙脫姐姐的手撲了過來,“怎么辦?”
甄榮飛快上前把妹妹抱了回去,并沒有出聲打攪田豐的思緒。
田風爬上了甄家馬車的車頂,看到自己這邊已經(jīng)擺出了據(jù)營死守的架勢。
“大家不用擔心,并州大軍就在武陽城下。”
“小六整理出一片空地點火,把營帳都丟進去。”他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發(fā),不知道這里的火勢能不能引起武陽那邊的注意,現(xiàn)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
“文遠,叫河間王家嫡女過來見我。”他不知道蛾賊什么時候才會發(fā)起攻勢,現(xiàn)在只能去做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沒多久,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孩子跑了過來,“河間王翡見過侍御史大人!”
“王翡,豐要借你的青銅戰(zhàn)車一用?!碧镲L掃了一眼那個一身鵝黃的女孩,把視線放到了蛾賊軍陣中。
那邊的人開始行動,不過并沒有沖鋒,而是燃起比田豐這邊更大的火堆。
圍點打援嗎?
“大人,戰(zhàn)車可以借!但是我要親自駕馭?!蓖豸涞穆曇艉芮宕鄲偠?p> “不行,這是戰(zhàn)爭,不是女人的游戲!”
“你看不起女人嗎?”
田健上前拉她,一旁的甄榮卻在偷笑。
“想我看得起你很簡單,帶上你的人和你的車去沖鋒,和我一起?!碧镲L懶得爭吵,他現(xiàn)在必須做點什么,不然這壓力會把所有人壓垮。
王翡扭頭離開,很快四十匹黑馬拉著二十輛戰(zhàn)車出現(xiàn)在田風的面前。
每輛戰(zhàn)車上都搭乘著三個黃杉女子,中間的是車夫,左邊的是弩手,右邊的是戈手。
最前面的車夫就是王翡,“我們操練很多年了,就等著這一刻了!”
“戈手全部下車,換上影舞,文遠把鬼舞的兩當鎧給他們換上?!碧镲L下完令瞪了一眼準備爭辯的王翡。
女戈手?他不想這些女人白死在這里。
他登上戰(zhàn)車站在王翡身邊等著她披甲。
田健趕走弩手,接過手弩站在田豐身邊。
“我去會會黑山首領(lǐng),如果我死了你們就投降?!碧镲L的目光落在甄榮身上。
“他們的目標應(yīng)該只是我,這也未必是黑山的意思,不然他們早就動手了?!碧镲L笑了起來,好一個河北世家。
“相信我!”田風示意王翡前進。
鎖鏈相連的二十輛戰(zhàn)車緩緩前進,速度越來越快。
張遼拉下面具,帶著鬼舞遠遠綴在戰(zhàn)車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