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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那劍那三國

038、重寫標(biāo)記

那人那劍那三國 漠雨隨風(fēng) 17431 2021-03-13 17:01:38

  漸漸整理出自己的寫作質(zhì)感,預(yù)期原本的第一卷33章會擴展到50章左右,爭取盡快完成。

  003~012、剛可剛非常剛、世家三脈和儒門三才、袁老板到訪、立嗣說、穿越后的一小步、意料之外的訪客、君子之約、袁老板二訪、田豐三拒、雁門張文遠。

  “但是勝在他一心想做世家,對哥哥們言聽計從,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算是世家的人?!?p>  “他唯一的依仗就是他的妹妹何皇后,而何皇后卻是一個蠢貨?!?p>  “當(dāng)年先是逼迫王美人吃打胎藥,結(jié)果失敗,王美人之子劉協(xié)得以幸存。那時已經(jīng)激怒陛下而不自知,其后又毒殺王美人。陛下?lián)P言廢后,得十常侍勸阻才作罷,何皇后反倒沾沾自喜以為是自己拉攏宦官的結(jié)果。”

  “她自己的兒子劉辨,也就是兄長們想立的嫡長子。當(dāng)初陛下的兒子接連夭折了殆盡,得劉辨后為避免早夭,寄養(yǎng)在道觀,何皇后能封后未嘗不是母憑子貴。”

  田風(fēng)起身站在原地,“當(dāng)今陛下是本朝第十一代,他不同以往,既不偏向外戚也不偏向宦官,兩邊都用,兩邊都防?!?p>  “外戚強勢他便幫外戚,宦官強勢他便幫宦官,看似墻頭草,其實這何嘗不是一種聰明呢?”

  “更有意思的是,陛下打破了之前世家外戚的先例,封良家子之女為后?!?p>  “一方面規(guī)避了世家外戚的風(fēng)險,同時立了一個屠夫做靶子?!?p>  “宦官們一看來了個沒有根基的良家子當(dāng)外戚,開心得不得了,看你還不死?”

  “世家又不能撕開臉皮阻止立后,誰叫陛下沒有兒子呢?”

  “于是乎,世家開始輔助何屠夫來干這幫閹人,反正死也死不到世家子弟。”

  “宦官們一看世家子弟下場連忙擼起袖子,畢竟這是你死我亡的戰(zhàn)爭?!?p>  “這下就沒人找陛下的麻煩了,他愛干嘛干嘛,閑了丟把柴火,立一個屠夫當(dāng)大將軍。”

  田風(fēng)笑了起來,“等他再閑一陣又搞個西園八校尉來分何大將軍的權(quán)?!?p>  袁紹三人這時都陷入了沉思。

  “八個人除了蹇碩之外全部都是世家翹楚,七個世家子弟給一個良家子當(dāng)手下?”田風(fēng)搖搖頭,“恐怕也只有何屠夫自己會信?!?p>  “八校尉為首的蹇碩是什么人?陛下近侍,人長得好看又雄壯有力,當(dāng)初陛下借著玩鬧的由頭教他兵法。更重要的是他是孤臣,遠離十常侍。”

  “諸君當(dāng)真以為陛下放個閹人在你們之上只是為了惡心我們世家子弟嗎?”

  袁紹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繼續(xù)聽田風(fēng)訴說。

  “在豐看來,陛下設(shè)立西園八校尉的初衷就是為立幼在做準(zhǔn)備?!?p>  “陛下不喜長子辯并不是什么秘密,其一相貌不佳,在豐看來其實就是幼子協(xié)與陛下長得更像?!?p>  “其二,長子辯比較呆滯,而幼子協(xié)機敏?!碧镲L(fēng)搖頭苦笑,“幾位兄長一想便知,一個從小養(yǎng)在道觀的皇子怎么可能比得過皇宮長大一直呆在陛下身邊的皇子?!?p>  “豐以為,何家是一個好靶子,換掉了很難找到另一個何家了,這才是陛下當(dāng)初沒有廢后的原因。”

  “但是陛下病重,難道他會不知道長子辯背后的何家并不足以支撐帝位嗎?”

  “所以豐以為,兄長們站在何屠夫身邊搖旗吶喊就好,管他和閹人打生打死,如果兩邊同歸于盡那便天下太平?!?p>  “以現(xiàn)在來看,立長立幼都不會改變我們世家的地位?!?p>  當(dāng)他醒轉(zhuǎn)的時候,人躺著一張虎皮上,虎皮鋪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房間里。

  不遠處是一個火盆,隔著火盆是一張黃金矮榻。

  偷襲自己的那個儒鎧壯漢坐在金榻邊扶著一個面容枯槁的病夫,那病夫在火光的跳躍下看起來皮包著骨,眼眶深陷。不過,眼神卻極堅毅。

  這就是歷史上的靈帝嗎?田風(fēng)爬起身來,目光重新落到那個儒鎧壯漢身上,這個應(yīng)該就是上軍校尉蹇碩了吧?

  “面見陛下還不行禮?”蹇碩橫眉瞪眼,聲音卻很輕,似乎是怕驚擾皇帝。

  田風(fēng)愣了一下,冷汗瞬間浸濕后背的衣服。

  他對此完全沒有準(zhǔn)備,兩漢面見皇帝的拜禮應(yīng)該不隨便的,自己亂拜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世家出身的田豐不可能不會,但是我不是田豐……他掩飾著心中的慌亂看向皇帝劉宏。

  “你在同情我嗎?”劉宏誤會了田豐的目光,似乎有些自卑。然后轉(zhuǎn)頭對著蹇碩說:“罷了,我請他過來也不是看他來拜的。”

  田風(fēng)此時沒有繼續(xù)猶豫,雙膝跪地雙手墊在額頭下拜了下去?!熬蘼固镌┻狄姳菹?!”哥不會拜禮,就直接跪拜當(dāng)拜祖先好了。

  “呵呵……咳咳……你不是無禮之徒嗎?”劉宏突然開心起來。

  “起來吧,這里是朕的寢宮,就我們?nèi)?,你……不必跪拜了?!眲⒑甏丝跉獠虐言捳f完,“你的立嗣說朕知道了,天下知朕者唯君耳?!?p>  田風(fēng)起身跪坐在虎皮上,看來暫時是安全的。不過不知道皇帝見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世家子弟的身份是不可能站到他那一邊的。

  蹇碩看著田風(fēng)有些疑惑的眼神卻是誤會了,代劉宏解釋道,“你們世家也非鐵板一塊,世家內(nèi)部流傳的消息,別人不知,卻瞞不過陛下。”

  劉宏順了口氣,接著開口:“田元皓,朕也想聽聽真話。”

  “陛下想聽什么?豐知無不言?!?p>  “朕做為大漢天子就沒辦法擺脫外戚和宦官相爭的桎梏嗎?”

  “陛下如果龍體安康,再過數(shù)十載或許可以平衡外戚和宦官之爭?!?p>  田風(fēng)苦笑,“但是不論外戚之亂還是宦官之亂,根子還是在世家,大漢的世家群體存在一日,天子終究不能獨掌天下?!?p>  “唉!”劉宏嘆了口氣,“朕終究還是徒勞無功。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陛下當(dāng)真想聽真話?”田風(fēng)心中突然有股豪氣,請問哪個穿越者不想改變歷史呢?但還是壓抑下去了,心中默念不能浪,不能浪,猥瑣發(fā)育。

  “說!”劉宏眼睛亮了起來。

  “先說世家,前漢有霍光、霍去病和衛(wèi)青,本朝有竇憲率軍大敗北匈奴于稽洛山,殲敵一萬三千,俘虜無數(shù)。發(fā)明和推廣馬排和水排的杜詩也是世家子弟?!?p>  “再說宦官,前漢內(nèi)侍并非全部是宦官,也有世家子弟,本朝全面任用宦官為內(nèi)侍也和外戚之亂有很大的關(guān)系,但也有造紙的蔡倫?!?p>  “豐的意思是世家子也好,宦官也好都有大才,本來就不該消耗在內(nèi)斗上。解決辦法不是沒有,王莽故事便是先例?!边@不就是內(nèi)卷嗎?大家都卷啊卷的,終于卷出了個三國。

  “果然是真話,但于朕何用?要朕去掀翻世家三脈嗎?大權(quán)在握的王莽和先祖光武都做不到的事情。”劉宏萎靡下去靠在蹇碩身上。

  田風(fēng)不是故意要說廢話,而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先找話墊一下。

  直到此時才下定決心賭一把,看樣子劉宏應(yīng)該不會遷怒自己。

  “陛下始終沒有走出權(quán)利制衡的圈子,其實有些時候不破不立?!备淖儦v史的機會就在眼前,成了歷史就此改寫,失敗也不過回到原路。

  “咳咳……從哪破起?”劉宏又打起精神。

  “廢十常侍,廢后,下放君權(quán),宗室掌軍隊,世家理朝政。”田風(fēng)知道自己出的是餿主意,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沒有困難的工作,只有勇敢的打工人。

  “君權(quán)不是不能下放,朕如今也無君權(quán)可言?!眲⒑暝俅挝蚁氯?,“要廢十常侍和皇后還得借助你們世家的力量,但是想收回軍隊給宗室卻不可能了?!?p>  “董卓至今不肯交兵權(quán),你的對賭已經(jīng)勝了?!眲⒑陣@了口氣,“你們世家手中的兵權(quán)更不可能交出來的?!?p>  田風(fēng)也跟著嘆了口氣,這個皇帝倒也看得明白,所以此題無解。

  寢宮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燭火在搖曳。

  過了許久,劉宏抬起頭來,“田元皓,可敢和朕對賭?”

  “陛下想賭什么?”田風(fēng)還在心中哀嘆歷史的車輪不可阻擋突然聽到劉宏開口,有些莫名其妙。

  “賭大漢的天下?!眲⒑昕人詢陕暼缓蟀l(fā)出凄厲的慘笑。

  “豐一沒錢,二沒兵,沒有對賭的資格?!碧镲L(fēng)對自己幾斤幾兩很有點數(shù),要自己去爭天下是不可能的,只有打工才能維持生活這樣子。

  “如果朕給你錢,給你兵呢?”劉宏的嘴角滲出了血,雙眼卻迸發(fā)出光芒。

  “陛下要怎么賭?”田風(fēng)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朕不甘心,可是時日無多!”劉宏居然自己站了起來,“你若是站到朕的位置,便會知道朕的感受!”

  “大漢將傾,可是朕的大漢還有底蘊,如果你敢掀翻世家天地人三脈,這底蘊給你又何妨?朕也算對得起列祖列宗了?!?p>  “你們世家子只有走到朕的位置才會去做朕想做的事情,王莽如是,袁逢如是,那個良家子董卓也如是?!?p>  劉宏越說越激動,最后直接撲到慌忙起身的田風(fēng)身前,一口血噴到田風(fēng)胸前?!澳愀也桓??”

  田風(fēng)抱著骨瘦如柴的劉宏不再糾結(jié),直視著皇帝深陷的雙眼用力說道:“敢!”

  “好!”劉宏笑著轉(zhuǎn)身邁著蹣跚的步子向著金床走去,“田元皓,你是第一個心甘情愿跪我的世家子,給你總好過給別人?!?p>  “蹇碩,我走之后,你就跟著他。”劉宏笑得很難聽,“時刻提醒他這個賭約,東西分三次交給他,每次間隔五年。如果他放棄賭約便拿他的頭來祭奠朕?!?p>  蹇碩含著淚跪下磕頭,嘴里哽咽地應(yīng)著。

  田風(fēng)看著劉宏傴僂的模樣心中默默嘆息,這個賭約,贏則坐擁天下,輸則身首分家。

  劉宏揮揮手,蹇碩轉(zhuǎn)身,田風(fēng)再次失去知覺。

  當(dāng)田風(fēng)再次醒轉(zhuǎn)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田宅的床上,旁邊站著蹇碩。

  此時頭腦已經(jīng)清醒過來,看著蹇碩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賭約不是那么好完成的,甚至可以說自己贏的機會是零。

  劉宏手里所謂的底蘊就是再多又怎么可能比得過世家三脈?如果真得有用他自己就可以去做了,又何必和自己對賭?

  “你不用回去嗎?”田風(fēng)看著蹇碩。

  “碩想請公子幫個忙?!卞看T彎腰一拜。

  “無需多禮,你說吧,我能做到的話?!碧镲L(fēng)在想也許他對自己不放心,其實和皇帝對賭的事情自己是不可能和別人說的。

  “碩受陛下所托,立皇子協(xié)?!卞看T蹙著眉頭,“可是肯支持立幼的只有十常侍,但他們手里只有宦官,宦官跋扈不過借著陛下的名頭,一無兵馬二無錢糧,終難成大事?!?p>  田風(fēng)揉了揉脖子下床,“十常侍也沒有選擇,皇子辨登基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p>  “所以碩有一計,但是缺了最重要的一環(huán),希望公子可以幫忙補上。”

  “請說。”

  “陛下駕崩之后,碩會聯(lián)合十常侍對付何進,然后找人去向何進告密,之后假死脫身?!卞看T咬牙切齒,“十常侍絕非世家的對手,何進鏟除十常侍之后,你們世家也未必會留何進的性命?!?p>  田風(fēng)睜大了雙眼,這……這就是歷史!

  “但是世家清掃完障礙之后,必然不會改立天子,因為立長本來就是你們世家的原則。”蹇碩繼續(xù)開口:“所以,碩才建議陛下封良家子董卓,想借他的手,可惜此子鼠目寸光?!?p>  田風(fēng)覺得自己的小腿在抖,又重新坐回床上。董卓并非鼠目寸光,而是不想丟下自己的基本盤,再說你們也沒和他說清楚啊。

  “碩想求公子的事情就是希望公子能從袁家入手拉董卓進京。董卓只要進京就必須要掌握大權(quán)自保,而要自保必然不會繼續(xù)允許你們世家擁立的皇帝,陛下兩子年幼,董卓行廢立之事指日可待?!?p>  田風(fēng)這回不光小腿在抖,連眼皮都開始抖了。

  好一個劉宏!好一個蹇碩!什么都給你們算個明明白白。

  “只要皇子協(xié)登基,碩便交付第一筆財物和兵馬?!卞看T嘴上說的是請求,其實是交易。

  “豐應(yīng)下了?!睔v史本來就是如此,田風(fēng)沒有理由拒絕。

  “不過什么財物和兵馬倒是不用急,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過幾年豐有些根基再說吧?!碧镲L(fēng)不想找死,打工人多大的肚子吃多大的酒席。

  “碩拜謝,就此別過?!卞看T再拜。

  “等等,”田風(fēng)張口挽留,“豐還有一個問題,請上軍校尉明言?!?p>  “你深得陛下信任,為什么不自己去動用那些底蘊為陛下顛覆世家三脈。”田風(fēng)從和劉宏對賭開始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能戰(zhàn)勝世家的只有世家,何況碩是閹人?!卞看T說完轉(zhuǎn)身跳窗而去。

  蹇碩離開了很久,田風(fēng)的小腿依然在抖。

  他這是無法按捺心中的激動,三國果然英雄輩出,而自己如今切切實實地站在了歷史轉(zhuǎn)變的風(fēng)口浪尖。

  也許論智謀論武力自己都不及這個時代的英雄豪杰,姑且不說諸葛亮、司馬懿、呂布、關(guān)羽這些頂級人物,就連如今這個蹇碩自己都比不過。

  可是,自己來自兩千年后,光是先見之明就可以完爆這些古人,何況自己打工人的基本素養(yǎng)和鋼鐵意志也是經(jīng)過時代考驗的。

  穩(wěn)??!我們能贏!田風(fēng)連續(xù)做出幾個深呼吸,讓激動的心情平復(fù)下來。

  接下來還是按部就班的好,不能浪。先和袁老板打好關(guān)系,后面的看情況再說。

  當(dāng)天凌晨田風(fēng)輾轉(zhuǎn)反側(cè),斷斷續(xù)續(xù)睡了還沒到兩個小時。天剛放亮,袁紹三人就找上門來了。

  田風(fēng)頂著一對熊貓眼迎三人進門,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被袁紹取笑。

  “元皓年紀(jì)輕輕可要愛惜身體,夜里操勞過度可不是好事。”

  “……”田風(fēng)打個哈欠,“弟弟失禮了,哥哥們這么早過來,可是天使回來了?”

  “昨天夜里就回來了,元皓所言全中?!痹S攸坐下開口,“攸輸?shù)眯姆诜!?p>  “董卓的事暫且不談,哥哥來找你另有要事?!痹B不再討論對賭之事,“昨夜宮里傳來消息,陛下吐血三升,何大將軍天還沒亮就急招我等。”

  “我們這也剛從大將軍府出來?!痹B端起仆從剛上的茶吹了口氣。

  “大將軍的意思是?”田風(fēng)立刻正襟危坐進入狀態(tài)。

  “閹賊蹇碩教唆陛下立幼,昨夜帶兵封鎖宮闈,大將軍的意思是拿下蹇碩救出陛下?!卞碳o(jì)在一旁開口。

  “攻打皇宮?陛下還沒賓天,這何屠夫怕是腦子進水了吧?”田風(fēng)愕然,幾個小時前見識了古人的牛逼,這突然跳出一個逗逼,讓他一下子轉(zhuǎn)不過彎來。

  “所以為兄苦苦相勸,但是何屠夫不肯作罷,我們這才過來和元皓一起商量,畢竟元皓大才?!痹B話挑好聽的說。

  “此事倒也不難?!碧镲L(fēng)才不信何進會和袁紹對著干,這擺明就是來試探自己的。

  “西園八校尉,蹇碩如何以一擋七,何況還有大將軍府的兵馬。他現(xiàn)在靠的不過是陛下偏愛,并不足為慮?!碧镲L(fēng)用手指輕敲懸案,“何屠夫的對手是十常侍,哥哥只要和他說清楚利害關(guān)系即可?!?p>  “現(xiàn)在的難點是兩位皇子都深居宮中,十常侍把持皇宮,如果陛下賓天,恐怕十常侍要纂改遺詔廢長立幼?!?p>  “我們縱然兵強馬壯但投鼠忌器,而且一旦沖撞了貴人,有理也變成無理。”田風(fēng)看著三人笑了起來,“所以不如借刀殺人,雒陽之外大把人等著機會表忠心。”

  “豐才疏學(xué)淺,還望哥哥們不要笑我?!边@特么就是歷史上你袁大老板出得餿主意。

  不過田風(fēng)留了個心眼,沒敢提董卓的名字,畢竟自己不是袁大老板,可扛不起引狼入室的罵名。

  袁紹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此乃英雄所見略同?。 痹B笑完夸到,“元皓的主意正是哥哥所想,好,很好,非常好!”

  袁紹起身上前拉住田風(fēng)的手,“元皓,既然你已棄官,不如跟在哥哥身邊,風(fēng)波過后哥哥必不負元皓和子遠?!?p>  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但是田風(fēng)清楚雒陽的局勢遠不如袁大老板現(xiàn)在想得那么簡單,而且現(xiàn)在就這么高調(diào)未必是好事,昨夜就差點被蹇碩干掉。

  “謝本初兄厚愛。”田風(fēng)抽回自己的雙手,“但恕弟弟不能從命?!?p>  袁紹愣在當(dāng)場,脖子瞬間由白轉(zhuǎn)紅。

  “元皓這是為何?”許攸上前問到。

  “豐之前棄官是因為接到叔叔的書信,奶奶抱病在床想見我一面?!碧镲L(fēng)嘆息,“可惜日前一場大病耽誤了不少時間,而且人脈客卿要求我擇日參加試練?!彼f著掏出那塊“人”字令牌。

  一個孝字的分量就已經(jīng)足夠,再加上這塊令牌,袁紹三人勸無可勸。

  三人夸了田風(fēng)幾句就準(zhǔn)備離開,終究是被拒絕了,袁紹的臉色并不好看。

  田風(fēng)送三人到門口再次開口,“本初兄,豐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元皓但說無妨?!痹B笑著開口。

  “何屠夫“無上將軍”舊事,還望本初兄引以為戒?!?p>  中平五年,天下的形勢更為混亂,望氣士認為京師會有大兵,兩宮流血。大將軍許涼、假司馬伍宕對何進說:“《太公六韜》有天子將兵事,可以威鎮(zhèn)四方。”何進認為很有道理,入朝將此事匯報給漢靈帝。

  漢靈帝劉宏同意,詔令何進大發(fā)四方兵,講武平樂觀下。蓋了一大壇,上面建十二層五彩華蓋,十丈高,壇的東北建小壇,再建九層華蓋,九丈高,橫列步兵,騎士幾萬人,結(jié)營為陣。漢靈帝親自出來檢閱,駐大華蓋下,何進駐小華蓋下。禮畢,漢靈帝身披甲介馬,稱“無上將軍”,繞陣三圈而還。詔令何進率領(lǐng)全軍駐觀下。

  何進本來是想借機鞏固自己的地位,卻沒想到,劉宏以此為由成立了西園八校尉分他的權(quán)。

  袁紹似乎在回憶往事,片刻之后開口道:“元皓何意?”

  “何屠夫無腦,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望兄長多勸勸,免得連累自己?!碧镲L(fēng)借這個機會給袁紹打了預(yù)防針,到時董卓事發(fā),他自然會想起自己的話。

  “來日方長,弟弟回鄉(xiāng)靜待哥哥佳音,到時莫忘了對賭之約?!碧镲L(fēng)把話說明白了,免得三人生怨。打工人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袁紹三人大笑離去。

  看著漸漸升起的日頭,田風(fēng)嘆了口氣,關(guān)門準(zhǔn)備睡個回籠覺。

  結(jié)果沒走幾步敲門聲再次響起。

  打開門卻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此人英武不凡,身披重甲,手握長戟。

  田風(fēng)嚇了一跳,“將軍貴姓?”

  “吾乃虎賁中郎將,汝南袁術(shù)?!眮砣松砗筮€跟著六個軍士。

  他把手里的長戟交給隨從軍士,然后吩咐他們守在門口,自己不請自入?!疤貋戆菰L元皓?!?p>  田風(fēng)打個哈欠跟著后面,“將軍請進,將軍請進?!?p>  “我乃四世三公之后,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方才招攬你,卻被你拒絕了,倒是有點膽色?!?p>  這……不會又是個逗逼吧?一身重甲聽墻根?

  “豐確實分身乏術(shù),讓本初兄白跑了一趟?!碧镲L(fēng)困得要死,嘴上客套著。

  “田元皓,你參加完試練、歸鄉(xiāng)省親之后可愿來我麾下?”袁術(shù)大大咧咧地坐下。

  “公路兄說笑了,豐何德何能?”拜托,大哥,我和你熟嗎?

  “本初雖然是婢女所出,但看人的眼光極佳,這一點我是相信的?!痹g(shù)目光充滿著審視。

  你當(dāng)人才是什么?你們兄弟倆爭搶的玩具?田風(fēng)笑了起來,這個袁公路給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地糟糕。

  “本初兄是你血親兄弟,你開口閉口婢女所出,那么你對其他人又能有幾分尊重呢?”田風(fēng)沒考慮給袁術(shù)打工,所以說話毫不客氣。

  “哈哈哈!”袁術(shù)傻子一般大笑三聲,“值得尊重的人,我自會尊重,配不上我去尊重的人,我又何必給面子呢?”

  “田元皓!”他聲音突然拔高:“你覺得你配得上嗎?”

  田風(fēng)沒有回話,站在原地打量著這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草包,他突然想起歷史上董卓曾經(jīng)說過:“但殺二袁兒,則天下自服矣?!?p>  他來到這里近一個月,已經(jīng)不敢用歷史記載的只言片語來判定一個人了。笑了一下,“配得上又如何?配不上又如何?”

  看起來還是得繼續(xù)剛下去了,沒等袁術(shù)開口他繼續(xù)說道:“公路兄那么喜歡論嫡子庶子,莫非硬要本初兄背庶子之名嗎?”

  田風(fēng)擺明車馬站袁紹這邊,就是想讓袁術(shù)知難而退。

  打工人朝三暮四是大忌,雖然現(xiàn)在沒有正式去給袁紹打工,但和他的死對頭牽扯不清,對剛剛打出名頭的田風(fēng)有害無益。

  “難道他就不是庶子嗎?難道他就不是婢女所出嗎?”袁術(shù)張狂依舊,卻也沒有離去。就那樣站在田風(fēng)面前看他怎么詭辯。

  “令祖父太尉袁湯嫡子三人,令尊司空袁逢排行第三,令大伯袁平早夭,爵位本應(yīng)由令二伯袁成繼承,后來左中郎將袁成身故,令弟,也就是本初兄過繼過去了。”

  田風(fēng)忍住想笑的沖動,看著袁術(shù)臉色變得鐵青。

  “哼!”袁術(shù)冷哼一聲,看到田風(fēng)無動于衷,便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他走出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田風(fēng)本來以為他會放狠話的,誰知道他卻笑著大聲道:“剛正田元皓,果然名不虛傳!術(shù)便看你和袁本初如何掃清閹黨還我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田風(fēng)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袁術(shù)!袁公路!

  仆從還沒來得及把門關(guān)上,一道人影又登門而入。

  “呵呵,孟德兄大駕光臨,怎么也不打個招呼呢?”田風(fēng)自閉了,堂堂曹公居然也聽墻角嗎?

  “公路兄向來得不到的都會毀掉,習(xí)慣就好了。”曹操笑呵呵地走了進來,“不過以元皓的才智想必可以輕松化解?!?p>  “孟德兄說笑了,”田風(fēng)一臉苦逼,“袁公路嚎這嗓子給宦官聽去,豐只能盡快離開雒陽了。他們動不了本初兄,還動不了我嗎?”

  田風(fēng)算是看出來了,袁術(shù)也好曹操也好,他們并非袁紹那樣專程來招攬自己,更多的是好奇加隨手而為的試探。

  “元皓,你博學(xué)多才本應(yīng)成為國之棟梁,奈何閹宦當(dāng)?shù)?。既然你畏懼十常侍加害,又為何連拒袁家兄弟的好意?就算應(yīng)下,也不會影響你回鄉(xiāng)省親,大樹底下好乘涼,閹宦也不敢對你下手?!?p>  “豐太過年少,回鄉(xiāng)等風(fēng)波平息再做打算不遲,謝過孟德兄好意?!碧镲L(fēng)拜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曹操居然幫二袁來勸自己,不知道是為什么。

  總之打定惹不起躲得起的主意,自己明知道董卓進京之后血流成河,還要留在這里的話,那就不是剛,是蠢了。

  “如今我們世家人才輩出,卻生不逢時,”曹操在院子里走了幾步,“不知幾人為公,幾人為私?”

  田風(fēng)聽出來他的意思了,袁家為私人盡皆知。

  “孟德兄為公還是為私?”他順著話頭問下去,心中卻有些想笑,不愧是曹操,見面就畫餅,倒是看看你怎么畫這個餅。

  “操為漢臣,自然為公。元皓也應(yīng)如此?!?p>  “豐在太學(xué)時也常聽孟德兄往事,五色棒故事是我輩學(xué)習(xí)的榜樣。不過豐有一些疑問還望孟德兄解惑?!?p>  曹操本以為田豐會問當(dāng)初五色棒的細節(jié),誰知道聽完之后,本來就偏暗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孟德兄怎么看陛下賣官之事?”田風(fēng)心里偷笑,不就是試探嗎?大家彼此試探好了。

  他有足夠的把握不得罪曹操,給這位亂世奸雄留下一個剛正的印象也不是壞事。

  “元皓果然剛正?!辈懿俸苌鷼鈪s沒有表露出來,也沒有像袁術(shù)那樣惱羞成怒地離開。

  賣官一事正是他曹家的痛點,尋常人根本不敢也不會在他的面前提起此事,畢竟他父親曹嵩拿一億萬買來三公之位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田風(fēng)大膽地和他對視:“且聽豐怎么看賣官之事?!?p>  “當(dāng)今陛下兩次明碼標(biāo)價的賣官,分別是光和元年和中平四年,而令尊的太尉則是中平四年任命的?!?p>  田風(fēng)看著曹操漸漸冷酷的眼神卻笑了起來。

  “世人皆言陛下賣官禍國,還有人說是董太后所指使?!?p>  “卻沒有人記得賣官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可悲,可嘆!”田風(fēng)抬手一拜。

  曹操愣在當(dāng)場陷入了回憶,眼里的怒火漸漸消散。

  “熹平六年,護烏桓校尉夏育夸下???,說破鮮卑易如反掌。讓陛下不顧蔡邕等人的反對,下詔派夏育、田晏、臧旻三人領(lǐng)兵分三路去打鮮卑,決戰(zhàn)鮮卑首領(lǐng)檀石槐?!?p>  “當(dāng)時掌管國庫的大司農(nóng)都拿不出軍費來,只好從地方征調(diào)軍糧,結(jié)果還打輸了?!?p>  “我們再說中平四年的叛亂,涼州的韓遂、馬騰,荊州的區(qū)星、觀鵠等、揚州的黃穰、幽州與冀州的張純、張舉,并州的南匈奴、冀州與并州的黑山軍,就連天子腳下的河南滎陽也有蛾賊。”

  “豐,敢問孟德兄,陛下賣官是救國還是禍國?是為公還是為私?”田風(fēng)這次的笑發(fā)自內(nèi)心。

  這個曹操的污點從今往后就不再是污點了。

  曹操眼神迸射出光芒,連聲道:“好!好!好!”

  “再看與令尊同樣散盡家財支持救國的是什么人,段颎、張溫、崔烈、樊陵,除段公是邊地武將之外,其他三人可都是我們世家翹楚,可惜世人不知真相?!?p>  “陛下一心為公,做臣子的背負一些污名又何足道哉?!辈懿傧残﹂_顏。

  不過他的笑容很快收斂,看向田豐的目標(biāo)漸漸復(fù)雜起來,他今日本來也只是來看看而已,卻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以他對袁本初的了解,那家伙必然不會放棄此人。

  “元皓,”曹操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操,如果早些日子認識你就好了。”

  田風(fēng)猜測曹操想打感情牌,不過他確實不敢再留在雒陽,這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再遇到袁術(shù)之輩,不知道會被坑成什么樣。

  “這天不論怎么變始終是世家的天。”田風(fēng)算是看明白了,反正都是給世家打工,自己是,袁家是,曹家也是一樣?!按蠹医K歸是自己人,為何不能團結(jié)一致呢?”

  “宦官有宦官的私心,外戚有外戚的私心,各大世家也不外如是。”田風(fēng)搖頭苦笑。

  曹操剛調(diào)動起來的情緒就這樣被田豐打斷,卻也不以為意,正色道:“袁家有袁家的謀劃,其他世家或觀望或籌謀,無非這天下少個明主。”就差直接說自己是那個明主了。

  “世家流傳千年自有它的道理,只有競爭才能選得出那個鼎定乾坤的人。這才是世家分三脈的初衷。”曹操流露出審視的目光,“還是說元皓,也想爭一爭?”

  田風(fēng)和曹操對視著,然后慢慢低下頭。

  作為一個穿越者很清楚曹操說的那個定鼎天下的人就是他自己。

  但同樣是因為自己是一個穿越者,問鼎天下的雄心不需要否認。只是暫時沒必要表露出來,畢竟還不到時候。

  “所以,豐才要回鄉(xiāng)?!碧镲L(fēng)重新抬起頭,“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豐以為,先保住性命才有機會輔佐明主?!彼囊馑家埠苤苯?,那你先坐到明主的位置上再說吧。

  “今日之言,操記下了,元皓莫忘。”曹操大笑而去。

  曹操離開之后,田風(fēng)阻止仆從關(guān)門,自己走出門外張望了一下,倒是想看看還有誰在聽墻角。

  門外空無一人,回到院子卻看到王超翹著腿在那喝茶。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必須現(xiàn)在離開雒陽。”田風(fēng)雖然困得要死卻沒有絲毫想要睡覺的意思。

  “袁本初上門的時候,我就回來了?!崩蠣斪臃畔虏柰?,“那就現(xiàn)在啟程去士林。”

  說是盡快收拾卻也折騰到了中午,二十多個田家仆從拉著三輛大車,王超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群護衛(wèi),一行近百人的隊伍傭簇著印著紫荊花族徽的馬車向著城外開拔。

  哈欠不斷的田風(fēng)慶幸自己沒有在城門被攔截,問了一下同乘的王超,大概要到明天一早才能到士林,便和衣躺下,他是真的頂不住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被驚醒,車廂外人吼馬嘶亂做一團。

  田風(fēng)下車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一支幾百人的隊伍擋住了去路,此時已經(jīng)夕陽西下。

  對方的服色很統(tǒng)一,是宮里的宦官,為首之人看起來癡肥可笑,不過四周卻沒有一個人有想笑的意思。

  “來者何人?”田風(fēng)跳下馬車一步一步走過去。

  “大膽!”一個太監(jiān)縱馬上前,“此乃中常侍、大長秋、車騎將軍,休得放肆!”

  趙忠嗎?“你敢在這里殺我?”田風(fēng)估算了一下人數(shù),對方至少五百人,就算王超以一當(dāng)十也沒有什么勝算,硬干的話,就算自己可以逃脫,帶出來的這些人恐怕會死傷慘重。

  “田公子說笑了?!壁w忠下馬走到田豐面前,“忠,不過一個老好人,從不殺人?!?p>  “那趙常侍此來何意?”

  “聽聞公子高才,特請公子回去請教一些事情。”

  “家中老人臥病在床,豐還要回去盡孝,他日再進京拜訪常侍?!?p>  “這,由不得公子了。”趙忠揮手,身后太監(jiān)紛紛拔刀準(zhǔn)備上前包圍。

  就在此時,身后馬蹄聲響起。

  “雁門張遼在此!”黑馬黑甲,一人一騎。

  黑鐵長槊掛著白色長毛直接沖進對持的人群,當(dāng)馬停在田風(fēng)身邊的時候,第一批上前包圍的十多名太監(jiān)全部落馬。

  夕陽下槊柄披掛的白毛染上了紅色。

  張遼下馬,“大將軍麾下前部左曲左屯長張遼見過元皓公子。”

  那些落馬的太監(jiān)這時候才捂著傷口從地上爬起,身后傳來更多的馬蹄聲,而眼前的趙忠卻依然在笑,胖臉上眼睛都瞇得看不見了,仿佛張遼傷的并不是他的人。

  田風(fēng)看不懂這老太監(jiān)在想什么,不過也不以為意,至少自己的麻煩算是解決了。

  “豐多謝文遠兄?!碧镲L(fēng)向張遼回禮。

  張遼重新上馬,把黑鐵長槊夾在肩下死死盯住獨自傻笑的趙忠。

  身后的隊伍貼了上來,田風(fēng)回頭看到袁術(shù)和曹操一身戎裝傭簇著一個身穿金甲的人,那人滿臉橫肉,眼珠渾濁,正是何屠夫。

  “小子田豐見過大將軍,不知大將軍路過此地,還請恕罪!”田風(fēng)第一時間沖過去拜見,打工人要做好表面功夫才不會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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