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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淮不亂

第二十三章 挨打,挨打

坐淮不亂 一江冬 3099 2020-12-21 21:19:13

  啪!

  耳畔的聲音并不悅耳,臉皮上的體驗并不舒適。

  不消片刻,宓鸞的左半張臉通紅一片,又過了一會兒,印上了一個清晰地巴掌印,猩紅地還帶著微微鼓起的白邊兒。

  宓鸞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甩自己巴掌的女同學(xué),墨瞳倒映著她的身影,如視一灘死物。

  周怡驚呼:“麥樂樂你干嘛???!”

  那個被叫作麥樂樂的女孩兒,也是愣在當(dāng)場,被周怡這么一喊,她突然回神,繼而甩了甩打紅的手掌,假裝不屑道:“切,誰讓她不躲的?”

  但語氣中透露出來的那一絲硬撐著的慌張,還是暴露了她心虛的內(nèi)心。

  能不心虛嗎?

  她把全系女神給打了!

  特別還是面對著女神這雙沒有任何波瀾的雙眸……她現(xiàn)在豈止是心虛,心底簡直涌起了無限的恐懼!

  都說咬人的狗不叫,宓鸞越不動聲色,她心里越忐忑害怕,她巴不得宓鸞現(xiàn)在就揪著自個兒的頭發(fā)來一套組合拳,這樣她心底也稍微有些底。

  可現(xiàn)在,宓鸞只是目光陰冷地望著她,不開口罵她,也不伸手打她,態(tài)度曖昧到令她毛骨悚然,心臟緊張地砰砰砰直跳!

  她見宓鸞依舊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強(qiáng)裝硬氣道:“看什么看,有種你也打回來???!”

  她想,最壞的打算就是激怒宓鸞,讓她打回來,自己雖然吃點虧,但到頭來也能弄個互毆的處分。

  這個處分,總不能讓她一個人背!

  多惡毒,有時人類一閃而過的念頭,毒似砒霜!

  可宓鸞終究沒能如她所愿,自始至終沉默的望著她,面上不悲不喜,眼神無驚無怒。

  周怡雖然十分佩服她,卻還是匆匆忙忙將她架出教室。

  出了教室,周怡掏出手絹想要擦一擦她臉上的印子,可這一擦卻發(fā)現(xiàn),剛才那麥樂樂下手不輕,她這嘴角竟然被手掌硬生生地刮出了一道血口子!

  冬季嘴唇本就干燥易破,麥樂樂手勁兒不小,直接將這層薄薄的肌膚刮破了,露出一道兒長長的小血口。

  “我還是陪你去一趟醫(yī)務(wù)室吧,你這嘴唇都出血了?!敝茆行┬奶鄣乜粗?。

  她卻輕輕搖了搖頭,問:“剛才她說那句話什么意思?”

  周怡一愣,本能地回避著她的視線,支支吾吾道:“蔣方一在校門口貼了你一張大字報,說……說你是第三者,插足她跟郭淮的感情。”

  “……”

  果然。

  當(dāng)她站在學(xué)校的公告欄下,看著上面貼著的那張紅字白底的大字報時,心想:果然,就不該信男人的鬼話。

  什么“我會處理的”,結(jié)果呢?

  這通篇的“2000級舞本一班宓鸞”又是什么?!

  血腥的紅字白底啊,她是多恨自己?宓鸞難得蹙眉,看著上面書寫的一字一句,陷入沉思。

  這份大字報是用毛筆書寫的,筆鋒雖然有力,但卻能看出書寫之人心思凌亂。

  其實,這就是蔣方一親手寫的,有些字旁邊還滴著大顆大顆的淚點子,生生地將一豎一橫暈染開來,顯得更是血淚斑斑。

  她本就出身書香門第,從小練就一副蒼勁犀利的筆鋒。她姥爺開心的稱她這手字頗有幾分傲視群雄的男兒氣概,可她爸看后卻搖了搖頭,說這筆鋒看似凌厲,實則一勾一豎鋒芒太露,恐怕不是男子氣概,而是刁蠻刻薄。

  果然,字如其人,蔣方一她爸,一語成讖。

  宓鸞還在蹙眉看著上面的字,讀到“詛咒小三……”時,旁邊突然伸出一雙手,修長的手指爬到公告欄上,一把將大字報扯掉,三兩下便將其撕了個粉碎!

  宓鸞驚訝地抬頭看向來人,卻見郭淮手里攥著大字報的“尸體”,蹙著眉看著四周圍觀的學(xué)生,冷聲問道:“看夠了?”

  從后面趕來的王威也趕緊出聲:“都散了,散了!真相沒人聽,八卦造謠的倒是一堆人在這兒看!”

  但周圍人怎么可能聽他倆擺布?花大學(xué)生成千上萬,郭淮和王威再橫也只能在自個兒地界兒橫,出了班出了院,誰認(rèn)識你???

  王威見他們還不走,直接指著公告欄上重新露出來的作弊掛科聲明,道:“嘿,怎么著?都不想復(fù)習(xí)了唄?提前在這兒了解作弊掛科流程呢?!”

  周圍人聽后“噓”了一聲,皆做鳥獸散了。

  郭淮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宓鸞,抿了抿唇,說:“對不起……”

  宓鸞抿了抿嘴,還未開口,下巴突然被他一把鉗住。

  他注意到了她嘴角的那抹猩紅,伸手撩開她故意遮住臉頰的發(fā)絲,那道紫紅的手掌印堂堂地砸進(jìn)了他眼中!

  他目光一凜,咬牙問道:“誰干的?!”

  王威聽到他的問話,抻頭也看了一眼,驚呼:“哎喲嘿,這哪個缺德孫子干的嘿?!”

  好好一張臉,給砸花了!這就相當(dāng)于一件精美的唐代白瓷上面硬生生刮出了一道黑不溜秋的印漬,難看不說,還硬生生地將人逼成了強(qiáng)迫癥!

  見兩人表情不善,宓鸞有些別扭地將臉從牽制中掙脫出來,又重新將頭發(fā)扒拉到臉旁,遮住那道印子。

  可她這本不想丟人的單純動作,看在這兩位猴兒精一般的二世祖眼里,卻成了她不敢說出是誰的膽怯。

  兩人互遞了一下眼神,心中有了計較。

  郭淮壓抑著心里的怒意,和聲說:“你不是有課嗎?你先回去上課吧,我待會兒去接你下課?!?p>  “不要?!卞蝶[第一次明確拒絕,她想起剛才麥樂樂的話,蹙眉道:“你不用來?!?p>  “為什么?”王威詫異,先一步將郭淮的心里話說了出來。

  待看到郭淮警告的眼神兒后,他干咳了一聲,打圓場道:“你們聊,你們聊,我在小賣部等你?!?p>  看著王威遠(yuǎn)去的身影,郭淮終于親自問出心里的疑惑:“為什么?我去接你是防止蔣方一再找你麻煩……”

  “你不來找我,就已經(jīng)算解決我的麻煩了?!卞蝶[脫口而出。

  郭淮沒想到她說出這話,表情一愣,問:“什么意思?”

  宓鸞抿了抿唇,抬起頭,直視著他,說:“這件事本來就是你跟蔣方一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至于你在外面跟誰在一起,怎么在一起的,更是跟我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我現(xiàn)在無辜被牽扯進(jìn)來已經(jīng)是無妄之災(zāi)了,還請你高抬貴手,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把將我扯進(jìn)這個理不清的關(guān)系里了。我很累,每天拼盡全力活下去已經(jīng)讓我筋疲力竭了,我沒空陪你們這些公子哥兒們玩什么天長地久的把戲!”

  她這話說得三分薄情,七分絕情,十分無情,一字一句跟冷刀子一樣,凌遲著郭淮的內(nèi)心。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愣了許久。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而后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沉默著點了點頭,說:“那……對不起,打擾了?!?p>  宓鸞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似乎也在極力掩飾著什么,終于還是啞著嗓子說道:“明天開場表演我會到場,但以后還希望你不要……”

  “知道,不要再去煩你?!惫幢〈匠镀鹨荒嘈Γ涨屣L(fēng)秀水的臉龐,此時衰敗的猶如枯葉霜天,那雙墨瞳更是藏著化不開地哀痛,貪戀地?fù)徇^她每一寸肌膚,仿佛要將她刻在眼里,刻在心里。

  他啞著嗓子,艱難地說道:“放心……我一定不會……再煩你?!?p>  如果說逝去的感情是一場過期的委屈,那郭淮現(xiàn)在的委屈比天大,比海深。

  王威坐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言不發(fā),卻唉聲嘆氣。

  郭淮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說:“你不說點兒什么?平時不是挺能說的么?!?p>  王威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深情道:“不說,給你留出悲傷的時間,希望你……嗷!”

  郭淮踹了他一腳:“說人話?!?p>  他抽著冷氣,揉著被踹狠的小腿,說:“你的感情,我可沒什么好說的。不過,是兄弟才跟你撂句實話的……”

  郭淮望著他。

  “我十分開心……嗷!”

  小腿又是一腳!

  郭淮冷冷地看著他:“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王威這邊兒不甘示弱,揉了揉小腿起身,一把將羽絨外套撂到地上,擺開架勢準(zhǔn)備跟他打一架,挑釁道:“怎么了?你還真以為你跟宓鸞在一塊兒所有人都祝福你呢?我告兒你,人家可是女神,你這種凡夫俗子不配!”

  “嗯,你配?”郭淮慢悠悠起身,活動了幾下筋骨,然后懶洋洋地將外套拉開。

  就在他脫外套的同時,突然握緊拳頭朝王威砸去!

  王威那可是跟他一塊兒光屁股長大的,能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直接一胳膊將拳頭懟到了別處后,說道:“哎喲呵,還使這招吶?還講不講武德?!”

  說著,又抬腳便往他大腿上踹去!

  郭淮趕緊閃身,同時又悶聲出了一拳!

  但這拳頭又被王威格擋掉了,他嘖嘖兩聲,又賤里賤氣地罵道:“你可真夠賤的,上趕子不成買賣,丟盡了我們男同胞的臉面!”

  可想而知,他這話無疑是捅了郭淮的肺管子,郭淮手里也每個準(zhǔn)頭了,開始瘋狂地朝他亮招子,拳頭跟雨點一樣朝他砸去!

  兩人就這么你來我往,竟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互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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