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姿勢過于親近,以至于將軍府門口的家仆遠(yuǎn)遠(yuǎn)看著,很是不解地?fù)狭藫项^。
不是說少將軍與丞相千金感情不和嗎?看起來不像啊。
丞相府是花江月的老巢,應(yīng)對起來就順利了很多。
總之就是一句話。
“爹爹,只要你肯點頭同意推遲婚約,我就乖乖地把那本書背了!”
丞相似乎小有猶豫,但最后還是點了頭。
與花江月回了她的院子,燕霜寒很是好奇地問了出來。
“是要你背什么書,竟然就這么答應(yīng)你了?”
前者嘴角抽搐,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
“老頭子寫的詩!”
燕霜寒是想憋一下的,但是一想到丞相的文筆,就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花丞相的詩在胥都里也是有名的,但不是好名。
當(dāng)朝丞相,作文行云流水、字字珠玉、出神入化,若他稱第二,無人敢爭第一。
但其詩卻是出了名的臭!
而文人又都很執(zhí)拗,越是寫不好就越要寫,因著他的身份,旁人又不好直接說寫得爛。
轉(zhuǎn)眼十幾年,花丞相的詩已經(jīng)可以出本書了,但還是沒有一首能讓人拍手叫絕。
花江月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被老頭子抓去背他寫的詩,花江月看著眼暈,死活都不肯背,現(xiàn)在可好,計謀耍了一圈,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
暴躁地抓了兩把頭發(fā),花江月憤憤地瞪著燕霜寒,冷不防地就撲了過去。
“啊?。?!花江月,你屬狗的??!”
從花江月的嘴里搶回左手,燕霜寒低頭一看,一排牙印整齊地刻在上面,最可怕的是,出血了……
偏偏罪魁禍?zhǔn)走€一臉震驚的樣子低呼:“呀!少將軍好聰明啊,小女就是屬狗的!”
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燕霜寒被人扶了一下,回頭看去,應(yīng)娘正“深情款款”地看著他。
“行了!演戲也適可而止!”甩開她的手,燕霜寒重新看向花江月,“趕緊把人送走!”
“得嘞!”
花江月看他這樣,心情瞬間就好多了,拉著應(yīng)娘就出去了。
走到院子門口時還不忘回頭叮囑。
“小女早上吃的是臭豆腐,少將軍還是早些處理一下自己的手為好!”
燕霜寒的臉黑了三度。
“花!江!月!”
腳下生風(fēng),花江月帶著應(yīng)娘一溜煙兒就出了城。
“這是給你準(zhǔn)備的盤纏,前路荊棘遍布,應(yīng)娘,后會有期?!?p> 送到西郊的一處林子外,花江月將車內(nèi)的包裹遞給了應(yīng)娘。
已經(jīng)換好男裝的應(yīng)娘點頭,轉(zhuǎn)身騎上林子里早就備好的馬,再次對花江月行禮。
“主上,您多保重?!?p> ……
玉湖幫燕霜寒處理好了手上的傷口,邊收藥箱邊嘀咕。
“公子,我看這婚期推遲也挺好的,花小姐比起公主的刁蠻,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
公主再怎么難纏,也絕不會像個潑婦。
而燕霜寒就跟沒聽見一樣,突然說了另外一個問題。
“花江月和應(yīng)娘,絕對不僅僅是恩客與妓子的關(guān)系?!?p> 這是個肯定句。
玉湖皺眉。
“公子的意思是?”
“沒什么?!?p> 燕霜寒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望了望天,搖了搖頭。
花江月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有一素衣男子坐在院中,微微仰頭看天,下顎線繃緊,俊朗的側(cè)臉棱角分明。
有一瞬間的恍神,花江月以為是穆青楓回來了。
“你怎么還在這啊?”
看清楚了那張臉,花江月皺眉。
“你都把我咬傷了,我還不能在這休息一下了?”
燕霜寒伸著自己的爪子,包得跟個粽子似的,不知道的還得以為是手指掉了。
氣惱地看了一眼瀟湘,后者也是無奈。
“老爺準(zhǔn)許了?!?p> 坑閨女??!
花江月無語看天,只能忍了。
于是乎,燕少將軍就以受傷為由,在丞相府住下了!
“如果我沒記錯,你還有十多天就要出征了吧?不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花江月夾著核桃,手下的動作快準(zhǔn)狠。
也不知道燕霜寒到底跟她爹說了什么,本來很是不滿的老頭子竟然反過來讓她照顧燕霜寒了!
好手段啊好手段!
別的不吃,還非得吃核桃!花江月看他長得像核桃!
心里怒罵,手里的動作也就越是狠辣。
玉湖看得心驚肉跳,更是慶幸這婚事往后推了,不然自家公子以后定然要受委屈!
“急什么?我的東西自然有人幫我弄好,我現(xiàn)在是傷員,得好好養(yǎng)著,不然沒辦法動刀舞劍的?!?p> 燕霜寒說著又晃了晃“白粽子”。
花江月捏開一顆核桃,瞇著眼睛。
“你少來!我咬的是左手,能耽誤你什么?”
“在下不才,是個左撇子?!?p> “你!”
花江月手里揚起夾子,真想直接錘在燕霜寒的手上,讓他真的殘廢。
可余光瞥到了客人,她就連忙把東西收了起來。
“臣女問公主安?!?p> 悶悶的一聲,花江月算是標(biāo)準(zhǔn)地給衛(wèi)嬰寧行禮。
衛(wèi)嬰寧看都沒看她,直奔燕霜寒而去,她身后還跟著穆青楓。
“呀!少將軍的手怎的傷成這樣?一定很疼吧!過幾天還要出征,這怎么成呢!”
聽這焦急的語氣,仿佛那人才是她的夫婿。
花江月下意識地去看穆青楓,卻未見他臉上有一絲異色。
他就這樣縱容衛(wèi)嬰寧嗎?
心里有氣,花江月也不管公主理不理她,自己就起身走到了燕霜寒的身邊。
怎么著也是她的未婚夫吧,不管真假,此時也要捍衛(wèi)自己的領(lǐng)地!
哪成想燕霜寒這個瞎了眼的,竟然也不避著公主了,就任由她拉著“白粽子”,臉上還寫著無奈。
“是我不好,惹相府千金不悅,千金責(zé)罰我也是應(yīng)該的?!?p> 花江月瞪眼看著他委屈的樣子,簡直要原地爆炸。
之前讓她夾核桃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囂張得都要上天了!
可是公主哪管這些啊,抬頭就是目光一凜。
“花江月,少將軍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夫婿,嫁夫從夫,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我心狠手辣?”花江月看她這幅問罪的樣子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搶走了穆大哥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斥責(zé)她,憑什么?
“不是你,難道是我?”
傲慢的公主并沒有意識到花江月真正的恐怖,冷眼問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