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緊貼著她雪白的肌膚,帶來黏膩般的冰涼與顫抖,那一絲絲烏黑長發(fā),宛若柔嫩的水草,在水里悠悠飄蕩。
天上的月很淡,感覺不到一絲暖光。
漆雕季本不會水,她只能選擇比較淺的位置下水浸濕身體。
當體溫達到最冷狀態(tài)時,她從水中起身,來到草地上抱起趴在地上的夏寧晗,讓她滾熱的身體,緊緊貼在她冰冷的胸膛里。
一冷一熱相互交織在一起,兩個女人傳遞著彼此需要的溫度。
但終究冷,不占上風,一次次被熱打敗!漆雕季便一便接著一便的重復下河水,在一遍接著一遍地抱夏寧晗入懷,將寒冷傳遞給她。
總共不下二十次的下水,直至冰冷的感覺已經(jīng)在她身上麻木,夏寧晗體內(nèi)的火毒才漸漸消去。
還有一點力氣,漆雕季穿好衣服,把帶來的寢衣蓋在夏寧晗身上,抱著她依靠在一棵樹下,度過了一晚。
清晨從昏迷中清醒,夏寧晗回眸看了眼為了救她,折騰了一晚上還在熟睡的漆雕季,抬起手來,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
修養(yǎng)了五日,漆雕季恢復好了身體,繼續(xù)開始了她的修煉之路。
夏寧晗的背雖還未大好,但也可以慢慢穿衣,試著躺臥。
還好在修養(yǎng)這五日里,學院所有課程都沒什么進展,否則院里修煉最差的這二人,可真是要傷心欲絕了!
這五日讓夏寧晗一直納悶一個問題,小漆著涼生病夏梨花該知道的,可為何一次都沒來探望過?!
以他對小漆平常的態(tài)度和關心,肯定是每天跑幾十回都不夠!
他那么喜歡小漆,不應該??!
如果不是移情別愛,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又病了。
事情果如夏寧晗所料,在與漆雕季休息的這五日,夏梨花就從未來學院上過課。
夏梨花不在,整個修煉課下來,夏寧晗都是心不在焉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學,她很想去夏府探望夏梨花,但又不曉得去夏府的路,想讓漆雕季陪著,又礙于面子不好意思直說,只能拐著彎來。“那個…小漆啊,你有多久沒去夏府了?”
“我沒事去那干嘛?”
“夏澤醫(yī)師不是在給你檢查不能提高戰(zhàn)斗力的原因嗎?”
“都已查過了,沒啥發(fā)現(xiàn)?!?p> “就查那么一次,怎么能行,該多去幾次,好好查查才是?!?p> 如晴空般晶瑩剔透的眼睛眨了眨,漆雕季疑惑的望著說話的夏寧晗。心道:這丫頭怎么回事?明知道再去多少次都無濟于事,為何還要讓她去?
漆雕季一時沒有猜透夏寧晗的小心思。
夏寧晗感覺老郁悶了。
真的好想對漆雕季說,讓她帶自己去夏府看生病的夏梨花。但話卡在嗓子眼,就是說不出!
正當她要放棄時,漆雕季一本正經(jīng)的問了一個讓夏寧晗想要暴揍她的問題。“唉,今日課上是不是少個人沒來?”
翻了下白眼,夏寧晗真的是想活活踹死眼前這女人!
夏梨花那么喜歡她,今日他沒來學院,這女人竟是才發(fā)現(xiàn)!
“是!漆大小姐果然聰明,的確少了一個,夏梨花?!毕膶庩弦а狼旋X的回答,眼睛邪著她。
“又病了?”
“梨花總是生病,你來幻靈這么久,不是也知道?!?p> “唉~也夠可憐的?!北硎就榈膿u了下頭,漆雕季靈機一轉,突然明白了什么。
夏寧晗這丫頭一直在自己面前提夏府的事,原來是她想去夏府探望夏梨花??!
得知了對方的心思,漆雕季決定幫她?!白?,去夏府?!?p> 沒有多余的話,直接四個字,讓還在郁悶的夏寧晗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發(fā)現(xiàn)身后遲遲沒有腳步聲響,漆雕季轉回了身,看著兩眼里彌漫著期待又夾雜著驚訝的夏寧晗,急聲道?!般对谀歉陕??同在一個學院,人家生病了,我們不該去看看人家嗎?走??!”
“哎,這就來。”被漆雕季一叫,夏寧晗瞬間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
東都城,夏府。
“咕咚咕咚!”
類似一道沸水煮粥的聲音,從西側一座別院的一間房里傳來。
一口煉丹鼎坐落在房間正中央。在鼎爐右側的一張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還粘有一塊塊血肉的空玉瓷碗。
夏澤站在鼎前,用勺子不停地攪動著里面的液體,攪動幾下停一停,往里面加一些草藥進去。
一股帶著腥臭氣味的刺鼻藍煙,緩緩從爐內(nèi)擴散開來。
熏得坐在身后的夏梨花,緊緊的用手捂著口鼻。
“味道不對吧?”
“唉!還是不行?!毕臐煽嗫嘁恍Γ瑵M頭大汗的臉上露出了難色?!八幰硬粔颍茈y在提煉出更好的藥阻止毀之者病毒的擴散?!?p> 見夏梨花不語,夏澤繼續(xù)說:“少爺,我們必須在草藥里加大藥引的用量?!?p> 依舊沒有搭理夏澤的話,夏梨花看著玉瓷碗的眼睛,有些愣神。
如果可以的話,他何嘗不想煉出更好的藥,可這倒進鼎爐里面的每一碗藥引,都是鮮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