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她本來想和劉潤新兩個人清靜地呆一會兒,也么還跑出個老熟人來?但是劉潤新沒有解釋的意思,于是在武丹忐忑的心情下,劉潤新駕車駛?cè)肓藮|大一院。
武丹一下子明白了,她的心跳驟然加快,這個地方她怎么會忘記呢?就是在這里,劉潤新陪著她渡過了一個又一個長夜;就是在這里,劉潤新第一次吻她;就是在這里,她覺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女人??墒?,那個病房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占用才是,畢竟外科病房是最緊缺的。
劉潤新一邊下車,一邊和滿臉疑惑的武丹說,“我接你之前和外科姚主任通過電話,他說那間病房剛好空著,我和他提出要借用一下,他同意了?!?p> “哦?!”武丹心亂如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呆呆得跟在劉潤新后面。
值班護士早已接到外科姚主任的電話,帶著大名鼎鼎的劉潤新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來到武丹曾經(jīng)住的那間病房。打開病房的房門,那位護士好奇地看了兩位年輕人一眼,便返回了護士站。
一進護士站,另外幾個實習(xí)護士便圍了上來,“利云姐,劉潤新來咱們外科病房做什么?”“利云姐,那位漂亮的女孩是誰?”“利云姐,~~~”
面對實習(xí)護士的七嘴八舌,這位值班護士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印象中,這個看上去有些害羞的女孩很面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等值班護士走遠了,武丹的怦怦亂跳的心才逐漸平復(fù)下來,她羞紅的臉漸漸地恢復(fù)正常,看到劉潤新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打開窗戶,春天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武丹也走到窗前,站在劉潤新的旁邊看著窗外,陽光傾射在年輕人的身上,暖暖的。
順著劉潤新的目光看去,眼前有一望無際的海東平原,也有數(shù)不清的鋼鐵叢林,不遠處還有她生活了二十年的東海大學(xué)。
“丹丹,我記得自己剛來東海大學(xué)不久,便住在東大一院外科病房,不過不是這間,是隔壁第三間。”劉潤新扭過身子,看著旁邊陽光下光彩照人的美女,特別是那兩個魂牽夢縈存在,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我記得出院那天,我就是象現(xiàn)在這樣,遠遠地看著窗外,剛?cè)雽W(xué)的我怎么能夠想到,僅僅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會發(fā)生這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有時想想,就象做了一場夢似的?!?p> 武丹感覺到劉潤新肆無忌憚的目光,她沒有任何不快,反而下意識地站得更加挺直,她勇敢地迎上了劉潤新的目光,看著男人深邃的眼睛,仔細聆聽著男人動聽的低語。
“那時,我從來沒有幻想過可以成為女孩心目中的偶像,也更沒有想過什么愛情、事業(yè)、成功之類的東西,我只是要簡簡單單地生活。后來,你的出現(xiàn)改變了我的生活,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學(xué)習(xí)以外的目標,為了得到你的親睞,我想盡了一切辦法阻撓你和老白,也用盡了一切努力來贏得你的芳心。最后我成功了,就在這間病房,我得到了你的芳心,那時的我們多么幸福?!?p> “任何輕易得來的幸福都不會長久,仿佛是為這個規(guī)律做注解,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們分開了。就是從分手的那一刻起,我真實地感覺到,我們每一個人都在被一只只神奇的手擺布著,手的主人是命運。從那一刻起,我不甘于接受命運的擺布,我想由自己來把握命運?!?p> “是嗎?什么是命運?!”武丹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們每一個人的一生,仿佛都是注定般,從生到死,不能自主,這個在我看來,還不能算命運;地球上所有人的悲歡離合,匯聚到一起,雖然比個體的更有規(guī)律,但仍然不能算命運;因為真正的命,并不只是存在于我們這一世,還會存在于無數(shù)的輪回當(dāng)中,我們把它稱作情感、靈魂或者法身,控制自己情感,才能把握真正的命運?!?p> “我聽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是想問你,我們還能在一起嗎?你應(yīng)該知道我見你的目的?!蔽涞げ恢绖櫺潞退f這番話的用意,她也不想繼續(xù)兜圈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馈?p> “丹丹,我們曾經(jīng)分開過嗎?”在武丹驚詫的眼神中,劉潤新緩緩地解釋道,“我們一直牽掛著對方,不過用的是另一種形式。雖然這種牽掛不能叫做愛,但也是很寶貴的情感,我不知道我們在一起又能怎么樣?難道就會超越這種牽掛帶給我們的幸福感?”
武丹似懂非懂的點頭。
“能夠有機會結(jié)合在一起,成為夫妻,多半是前世的情債需要償還。而成為情人的,在久遠的前世又曾經(jīng)多次結(jié)為夫妻。所以,是不是在一起并不重要,只是按命運的安排在這個人世間走一遭,經(jīng)歷一番罷了。只有找到自己的真情實感,讓它可以獲得自由,才是我們生活的意義?!?p> 武丹看著劉潤新柔情似水的目光,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撲到男人的懷里,大聲地哭喊道,“我不聽你的歪理,我也不管什么意義,我就要在今生和你在一起。”
劉潤新輕輕地摟抱著武丹,他的手下意識地撫摸著武丹順滑的頭發(fā)。“丹丹,老白很愛你,比我更加愛你,象我這么索然無味的人,不會讓你有幸福感?!?p> “可是我和你在一起時就很幸福,離開你以后覺得生活挺沒有意義,你給我一點機會,好嗎?”武丹仰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劉潤新。
劉潤新突然笑了起來,慢慢地吻向武丹的嘴唇,武丹緊張的大眼睛忽然變得恍惚溫柔。武丹閉上眼睛,渾身象進入了一個火爐。武丹情不自禁啊了一聲,睜開淚眼,神色復(fù)雜地盯著這個閉著眼睛享受的男人。
過了好一會兒,劉潤新才將淚痕已干、滿臉暈紅的武丹輕輕地掙脫。
“丹丹~~~”正當(dāng)劉潤新準備說辭的時候,武丹連忙用小手將他的嘴堵上。
武丹知道劉潤新的心意,這個香艷的場景和去年元旦那個清晨的回憶如出一轍,她不只一次回憶起那個初吻。她知道劉潤新想要向她證明一切都是虛幻,她不愿意劉潤新在占有了自己的身體和內(nèi)心后,還要繼續(xù)攻陷自己的理智,不管今后怎么樣,她只想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短暫的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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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劉潤新才拉著武丹的手離開了這個特殊的“老地方”。在車上,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東大一院離東海大學(xué)很近,沒有幾分鐘,劉潤新就將車開到了武家樓下。
“你不上去嗎?”武丹溫柔地說,她自己也說不清現(xiàn)在和劉潤新的關(guān)系,是朋友、情人、還是愛人。
“不了,約好去李校長家了。”劉潤新有一些歉意。
“哦?!蔽涞さ拿碱^不由自主微皺了一下,然后乖乖地說,“那好吧,你不要逼我現(xiàn)在和老白在一起好嗎?讓我自己慢慢地適應(yīng)吧?!?p> “到家了,你回去吧。”劉潤新微笑著說。
武丹沒有說話,更沒有行動。過了一會兒,武丹強忍著不舍打開了車門,隔著車窗干澀地說:“大壞蛋,我們又這么結(jié)束了?”
劉潤新微笑著搖搖頭,在武丹驚喜的目光下,將車緩緩的開走。武丹看到劉潤新將汽車掉過頭,將汽車停到路邊的車位,下車后遠遠地和她揮了揮手,然后便不再回頭向李校長所在的小樓走去。
不一會兒,武校長和武母發(fā)現(xiàn)開門進來的女兒恢復(fù)了平時的歡聲笑語,武丹一進房間就纏著武母要吃好的,似乎要把這幾天消耗的能量全部補回來。
而在李校長家,滿臉欣喜之色的李麗給劉潤新把拖鞋預(yù)備好,幫他把衣服掛起來,劉潤新儼然就象李校長家的姑爺。前兩天,李麗已經(jīng)收到了劉潤新開給她的支票和一個儲存有管理制度、建設(shè)規(guī)劃的U盤。她沒想到劉潤新居然會給她這么大面額的資金,而且打開U盤后才驚喜地發(fā)現(xiàn),劉潤新已經(jīng)給她制訂了非常詳盡的實施步驟。從麗家快捷酒店申請批復(fù)、到選址租用、到裝修風(fēng)格、再到酒店用品的采購,一切細節(jié)都歸納地井井有條,甚至連幾個獵頭公司的工作風(fēng)格特點、信譽度和成功率也描述的清清楚楚。現(xiàn)在李麗需要做的就是招兵買馬,然后讓自己的員工按規(guī)劃進行具體的實施操作。真不知道僅僅過了一天兩夜,劉潤新是怎么把繁復(fù)的事情處理地如此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