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一根不算太粗,約莫一個成年人食指粗細(xì)的木棍,正在旋轉(zhuǎn),飛速的旋轉(zhuǎn)。
這根飛速旋轉(zhuǎn)的木棍底端頂著一塊巴掌大的木片。旋轉(zhuǎn)的木棍已經(jīng)將木片中央磨的黝黑,如果你聞得到味道的話,大概能聞到一絲細(xì)微的木材燃燒的焦味。
“吧嗒”一滴淺白色的水滴低落在木片之上,然后那根木棍停止了旋轉(zhuǎn)。
安靜,寂靜,然后就聽見一聲大吼。
“草李奶奶的?!?p> 一個滿臉怒容的男人跳了起來,把手上的木棍往地上一丟,怕是還不夠解氣,又在那木棍上狠狠的踩了幾腳,然后一腳抽射,將那木棍踢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飛出老遠(yuǎn),噗通一聲落進(jìn)水中,濺起一道小小水花。
那男人看著木棍消失在眼中,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攤在臉前通紅的雙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哎,算了。”男人說著抬起了頭,從他身上那件極其別扭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包煙,右手在煙盒底上一拍,一個火機跳了出來。抽出一根煙,打上火,抽上一口,然后看似愜意的吐出一個巨大的煙圈。
“看來火是沒戲了,晚飯怎么辦呢?”男人皺著眉,看著天空發(fā)著呆。
“難道真要死在這里?”男人說這話的同時,往下拉了拉他那別扭的上衣。
為什么說是別扭的上衣呢?
因為這男人并不消瘦,但是那件上衣卻極為貼身,說是貼身,不如說短了。短到露出了男子的肚臍,要是邊上有人一定會說這是一件露臍裝。其實一個大男人穿個露臍裝也沒什么,畢竟都是什么年代了。
可是這短到露出肚臍的上衣,袖子卻特別的長,長到男人挽了好幾次,才將將把男子的雙手露出來。
那么一個男人為什么要穿一件明顯不合身,比例怪異的露臍裝呢?其實也不是這男人想,只是他也沒想到自己在拼少少上買的長袖衛(wèi)衣,居然質(zhì)量那么差。一碰水,就縮水,縮水就縮水吧。這長度縮了,袖子卻長了快一半,鬼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咳咳咳”,男人皺眉把只吸了一口煙的隨意一丟,雙手往后一撐,張著嘴望著布滿白云的天空,陷入了回憶。
男人叫做李空大,25歲。是個已經(jīng)在社會上工作了兩年的打工人,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前打工人。
為什么說是前呢?這就要從他的名字說起了,其實他父親的本意是希望李空大可以像天空一樣遼闊寬大。
但是呢,李空大可能因為喜歡玩游戲的關(guān)系吧,他就像游戲人物一樣空了個大招一樣,工作上出了個大問題已經(jīng)被公司開除了。
雖說自降工資還是可以找到個工作,但是被開除這件事對于李空大的打擊實在有點大了。那一年,他就把自己關(guān)在出租房里,沒日沒夜的玩游戲,因為除了游戲,他幾乎感覺不到什么快樂。
哦,肥宅水也算一個。
那年,他甚至拒絕了父母,不回老家過年。第一次一個人在出租房里過了個春節(jié)。
然而作為一個家里蹲,他也只做了一年。不是他不想做了,只是沒錢了。在欠了三個月房租,停水停電之后,他只能打電話讓父母給他寄了點錢。交了欠的房租,上拼少少買了身新衣服。買了張機票,坐上了飛機,準(zhǔn)備回老家發(fā)展,重新開始新生活。
“所以?我他媽為什么會在這里??!”李空大突然跳起,朝著天空比了個中指,大喊道。
沒錯,就準(zhǔn)備開始新生活的他很不幸的遭遇了空難,也就是墜機了。
他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個荒島之上了。這個荒島不大,甚至說小的過分,其實也就約莫一個學(xué)校操場那么大。但是這荒島是真的荒啊,樹都沒有一顆,只有沙灘上有那么一棵枯樹殘骸。除了一些雜草,就是石頭了。
剛才他打算鉆木取火的木頭就是從那枯樹上扒拉來的。李空大因為之前宅了的一年的關(guān)系,其實求生的記錄片沒少看。他從醒來之后,一直在記著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3天。
水的問題,他解決了。因為荒島沙灘上居然有寫破的玻璃罐子還是瓶子,用太陽蒸發(fā)剛夠他能活。
可是吃的就沒了。第一天,他還在沙灘上抓了兩三只螃蟹,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甚至找到了一包煙和火機,都沒能再找到一點能吃的東西。
抓魚?沒有樹,想做個魚叉都難。而且,他在沙灘邊觀察了很久,沙灘的淺灘附近就沒有看到一條魚過。
荒島最后面是塊超大的石頭,幾乎橫跨大半個荒島。因為沒有力氣,他也沒爬上去看,但是四周找了找,都沒有看到肉眼能看到的陸地,也就確定自己應(yīng)該是飄到了個無人島。
“哎,要是有樹,好歹還能做個木筏?!崩羁沾笳f著,可是心里明白,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不是木筏,而是要找到吃的。因為他太餓了,2天沒吃東西了。
沒吃東西還好,關(guān)鍵是這荒島上一派荒蕪除了草之后沒有食物那種焦慮感讓他十分難受。
焦慮感促使他要找點事做,因此無聊的他到哪怕消耗體力也想要試試鉆木取火,但也沒成功。
“狗日的,魯濱遜好歹有棵椰子樹,你這啥都沒,就是讓我活活餓死咯?”朝著天空再度比了個中指后,李空大向著沙灘走去,再找找看還能不能找到螃蟹吧。
把沙灘翻了個邊,別說螃蟹了,螃蟹屎都沒有看到一顆。
“等等,螃蟹會拉屎嗎?一顆還是一坨?”
李空大自言自語,倒不是他有病,或有自言自語的習(xí)慣,只是他不說話,他感覺會更難受。
那是一種名叫孤獨的恐怖。
一個淺淺的小浪,把一根木棍推到了李空大的面前。他撿起一看,正是那根自己用來鉆木取火時的木棍??粗竟饕活^的輕微焦黑,一陣莫名的心煩涌上來,正準(zhǔn)備把木頭扔掉的時候,李空大愣住了。
他雙眼的目光交匯在他握著木棍的右手臂之上,他的手臂上有啥呢?在那件不知道是縮水還是松垮的上衣衣袖上,有一根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擺的線頭。
“我靠!我活了!”那線頭就像是一個沙漠中瀕死之人看到綠洲一般,李空大看到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他二話不說,拿著木棍回到自己坐過的枯木上。把上衣脫了下來后,他就開始研究那個線頭。
看了一會后,他從枯木上掰下一片小小的細(xì)木片,在腳邊的石塊上小心翼翼的摩擦,把木片的一邊磨的十分銳利。然后把衣服攤在地上,開始小心翼翼的操作起來。
約莫半小時,反正過了挺久。李空大抹了抹頭上的汗,笑著看著自己手上的一捆長短不一的細(xì)線。
這時,地上的衣服已經(jīng)沒有了兩個袖子變成了一件小背心,某種意義上這件衣服在這時看上去反而正常了很多。
把背心穿上,李空大開始把手上那些好不容易弄出來的細(xì)線,放在地上一一對好位置,然后就開始搓了起來。一開始怎么搓也搓不到一起,后來慢慢就發(fā)現(xiàn)了技巧,把細(xì)線的頭分開打個結(jié),然后按照循序來回放置之后拉直,最后再用手搓。
又約莫半小時,反正也過了挺久。李空大又一次抹了抹頭上的汗,笑著看著自己手上的一根拼接到一起大概有個一米的的細(xì)線。
“有戲!”李空大完成一根之后,開始繼續(xù)對付剩下的袖子布料。
又約莫……終于,李空大編出了一根長度大概有個兩米不到的細(xì)繩,他在枯木邊上自己翻找搜集的小垃圾堆里找出一根還算粗的鐵絲。用手指彎成一個魚鉤的形狀,綁在繩子末尾。然后抓起那根自己用來鉆木取火的木棍,把繩子綁到一頭。
“將將~將將將將~”李空大把自己制作的魚竿舉過頭頂,笑的像個孩……像個傻子。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把魚竿舉過頭頂,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嘴里還要給自己配音。
反正他開心的找到一小塊石頭當(dāng)做配重綁在魚線上,跑到沙灘最邊上下桿,然后靜靜等著。
這次不約莫了,反正等的眼皮子都要耷拉下來的李空大突然發(fā)現(xiàn)繩子開始劇烈的抖動,二話不說開始用雙手開始拉繩。
“我靠!好重??隙ㄊ菞l大魚,哈哈哈哈哈!”
終于,在水中看到一個白花花的影子,李空大一口氣使勁一拉,把魚給從水里甩了上來。那魚伴著水花,劃出一條肥美的曲線躍在空中。
李空大笑著甩掉自己手上的魚線,伸出雙手,笑顏如花。那白花花的魚身,正好在太陽的照射下泛出五彩的光芒,那一瞬間,李空大覺得世界是如此美麗。
“吧唧”雙手穩(wěn)穩(wěn)接住了那魚,顫抖的雙手緩緩的放下來。
“草!什么鬼?”
李空大嚇的大驚失色,把那魚往地上嫌棄的一丟,連退兩步。
倒吸兩口氣之后,李空大冷靜下來,仔細(xì)看了看地上。哪有什么魚,只有小人一個。
沒錯,一個臉色慘白的,翻著白眼的,穿著一身奇怪衣服的小孩子。
“死了嘛?”李空大小心翼翼走到那小孩子邊上,用自己的魚竿戳了戳那小孩子的臉。
“噗”的一聲,那小孩子吐出一口水,像是噴泉一樣,而在那噴泉的頂端有一條很小的魚在蹦跶著。
“魚?魚!”李空大喜出望外,這剛伸手去抓,那小孩子就不吐水了,噴泉也就沒了。那條小魚自然就往下,正好又掉回那小孩子的嘴里了。
“干,把魚還給我。”李空大也是急了眼,掰開那小孩的嘴就想伸手往里面掏。
翻著白眼的小孩子突然眼睛一轉(zhuǎn),啪的就跳了起來。正好就和李空大腦袋撞上了。李空大眼前一黑,往后一倒。
“痛痛痛……”那小孩子飛在空中,從嘴里把魚鉤取下,看著地上翻白眼的李空大呸了一聲。
“魚你個大頭鬼,我叫派蒙?!?p> 而躺在地上的李空大的腦中一個冰冷的女聲正在回響。
“系統(tǒng)啟動成功……”
“玩家登錄成功……”
“綁定角色成功……”
“創(chuàng)建uid……1000055929”
“角色名輸入……”
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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