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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從朱雀星斗開始

第三十八章?問心叩道(一)

修仙從朱雀星斗開始 洞天星月 2066 2020-12-24 09: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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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內(nèi)容顧誠之前倒是從未接觸過,連忙仔細聆聽。

  顧公沐頓了一頓,又接著道:“玉樓宗中,有一靈藥,名喚做‘玉樓金液’,能讓練氣修士道基被毀后向死而生,不僅能修為盡復,而且還能更少一層樓。只不過這玉樓金液所出甚少,外人根本無緣一見?!?p>  說著,又嘆了口氣,“算了,這些事虛無縹緲,你也無需放在心上。”

  顧誠聽了心里也是一涼,這幾乎就判了死刑,玉樓宗他也是知道的,和玄機谷關(guān)系一直十分緊張,就算玄機谷真人出面相求這玉樓金液,估計也要掃興而歸。

  更別提顧家之人了,估計在哪些大能修士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自己這微末修士……顧誠心里也有些暗暗奇怪,不知顧公沐為何和自己說起這事來。

  想不出所以然,顧誠只能心里一聲長嘆,一時有些茫然。

  顧公沐說罷,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擺了擺手,道:“今日就先聊這么多吧,你也去少權(quán)那里看下,若有可能,也幫我勸一勸他。”

  “我也只希望他日后能平平安安就好。”

  說完,顧公沐也是一臉疲態(tài),更似蒼老了幾分。

  顧誠聽了,心下惻然。

  今日這番談話信息甚多,顧誠一時間心里竟有些百味陳雜,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趕忙站起身來,拱手應是。說完,就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回頭望著房門,顧誠呼出一口長氣,剛才顧公沐對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和以前的不聞不問有了天壤之別。

  這一聲“伯父”自己叫的也是心甘情愿。

  能拉近雙方距離,自然更是好事。

  只是剛才聽到的一些消息,仍舊讓顧誠有些如鯁在喉,也將這份喜意盡數(shù)沖淡。

  心里有些沉重,顧誠揉了揉了臉頰,站在顧少權(quán)房門外,里面的已經(jīng)沒有剛才暴怒般的喊聲,靜悄悄的,反而有些滲人。

  顧誠輕輕敲了敲房門,輕身道:“少權(quán),是我?!?p>  良久,里面才傳來一個聲音:“進來罷?!?p>  聲音平靜,沒有起伏,仿佛剛才猶如受傷獅子的嘶吼聲只是一陣錯覺。

  顧誠心里微微一驚,躊躇了下,這才推門而入。

  一進房門,一片黑暗襲來,顧誠微微一愣。又有一股怪味,顧誠微微皺眉,剛想用手掩住鼻子,又似想到什么,又將手悄然放下。

  這里是顧少權(quán)的書房,顧誠一直是熟門熟路,來過可不止一次。

  印象里,這里明窗凈幾,閑靜恬適,窗邊還有竹葉婆娑。兩人在這里一起喝酒聊天,望著窗外的小湖,高談闊論,好不快活。

  可如今,屋內(nèi)每面窗戶都被蓋上了厚厚的布簾,整個屋子里黑漆漆一片,黑暗之中,似乎有著噬人的怪物,正在伺機撲將上來,不管是誰,都撕個粉碎。

  顧誠心中一沉,站在門口,借著門口投進來的光線,讓眼睛微微適應了里面的黑暗。

  屋內(nèi)深處,影影綽綽的,地上坐著個人影。

  一只腳胡亂盤著,一只腳又很沒規(guī)矩的就這樣伸著,連鞋子也沒穿。低著頭,頭發(fā)散亂,雙手垂在兩側(cè),身子瘦骨嶙峋,一動不動。

  顧誠嘴巴微張,嘴唇微微顫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向前幾步,低聲喝道,聲音仿佛從喉嚨里硬擠出來一般,“少權(quán)!少權(quán)!怎會如此,何至于此!”

  顧少權(quán)緩緩抬起頭來,眼睛黯淡無光,臉上青一塊,黑一塊,也不知沾了什么污穢,目光散亂,望向顧誠。

  好半晌,他眼神才緩緩聚焦,聲音沙?。骸澳銇砝?,也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顧誠雙手微微發(fā)抖,走過去將顧少權(quán)輕輕扶起,扯過來一個靠墊,讓他倚靠在上面,也不管地上污穢,直接坐在他身側(cè),緊緊握著他的手,枯瘦如柴,冰冰涼涼,毫無生氣。

  顧誠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突然覺得臉上一陣冰涼,嘴里覺得一股咸意落下。

  顧誠只覺心中一陣悲痛,他來之前,就知道顧少權(quán)定然是深受打擊,可能會一蹶不振。但實在沒想到,顧少權(quán)的狀態(tài)竟然如此糟糕。

  這才短短三日啊!

  望著眼前這有些不成人樣的人,披頭散發(fā)的胡亂坐著,顧誠原來的說辭,一下被堵在嗓子眼里,根本說不出口來。

  顧少權(quán)緩緩抬起頭來,黑暗之中,兩只眼睛布滿了血絲,眼神中透露出了掙扎,絕望,又有一絲瘋狂。

  聲音暗?。骸鞍⒄\,你知道我這幾日是怎么過來的嗎?”

  “每天,不,是每個時辰,每一分鐘,每一秒,你都能感覺到,你身體就像是一個漏氣的皮球,每一秒鐘,都在漏氣,你現(xiàn)在待著的每一秒鐘,都比上一秒更糟糕。”

  “我就像正在往深淵里墜落,每時每刻,每分每秒,一切都在提醒我,明天,不,是下一分,下一秒,都會更糟!”

  “這感覺太清晰了,太刺骨了,就好像我正在很清醒的走向毀滅?!?p>  “我真的扛不住??!我真的沒辦法了,我真的沒辦法了……”

  從一開始的喃喃自語,顧少權(quán)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撕心裂肺,說到后面更是痛哭流涕,渾身顫抖。

  顧誠陪著他,跌坐在地上,后背靠在墻上,硬邦邦的有些咯人,周圍黑漆漆的,空氣里只剩下顧少權(quán)的嗚咽聲和嚎叫聲。

  顧誠的思維漸漸開始飄散,他在上大學的時候,曾經(jīng)選修過一門行為心理學的課程。里面提到了一個概念,所謂的“幸福”,并不是一個狀態(tài),更無法去下一個定義。

  “幸?!笔且粋€比較態(tài),有比較才會有幸福,如果沒有比較,就不存在明確定義上的“幸福”。

  你可以說,‘我比昨天更幸?!ⅰ冶热ツ旮腋!?、‘我比他幸?!?,而無法直接回答‘我是不是幸?!?。

  “幸福”必須要錨定一個對象,才能定義出何謂“幸福”。

  俗語說的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說的也是同一個道理。

  當你沒有錢的時候,你“幸福”的錨定對象可能是昨天、去年的你,今天能吃的更好些、過的更好些,這就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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