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堆黑里冒出個白的就很突兀
“對了,我叫聘如炫,你叫什么呀?”
“我.....我叫.....”閻炎燦遲疑了。
安元大陸歷來的規(guī)矩是——唯有理事主直系子女才可冠雙屬名,其他族系再得勢力也只能冠單屬名。
她不想編造個名字欺騙聘如炫,更何況入學(xué)后她還得以真名視人??伤绻f了聘如炫就會知道她是閻炎女君,那私自跑出來的事也就無法隱瞞。
她倒也沒有多想瞞著,只是還不知道炎洲那邊會不會有后招,萬一阿爹倔勁上來執(zhí)意調(diào)查必會牽連旁人,她跟著童申氏阿爹出于忌憚或許不會做什么;可是聘如氏只是個末流氏族,那就不好說了。
她不能連累旁人,保險起見還是等到了澤洲再說吧。
“不方便說嗎?”聘如炫瞧出了閻炎燦面上為難。
“抱歉,聘如女君,我有苦衷,暫時還不能說全名。但我跟你保證我絕不是什么壞人,到了澤洲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若你相信我,就先叫我阿燦吧,這是我的乳名?!遍愌谞N真誠道
“阿燦?你居然是火系族盤的?我看你皮膚很白還以為是外族人呢?”聘如炫圍著轉(zhuǎn)了圈道。
“啊呵呵,我確實是炎洲人?!?p> 聘如炫狀似成熟的點點頭道,“無妨,叫什么、哪里人都無所謂。敢跟童申炯作對的絕對不會是壞人?!逼溉珈胚谥“籽佬ξ?。
“.......”閻炎燦‘看來這孩子真被童申炯欺負(fù)的夠嗆?!?p> “阿燦姑娘,我看你拿著包裹是要去往哪里呢?”
“唉~說起來,我也要去澤洲的,被兄安排著搭了童申的車架,她那邊現(xiàn)在肯定行不通了,眼下正發(fā)愁去哪里找車隊呢?”
“這有什么好愁的,你跟著我走啊,聘如雖然跟童申比不了,但是讓你平安到達(dá)澤洲還是沒問題的?!逼溉珈糯蠓降匮埖?。
閻炎燦心下狂喜,‘天無絕人之路啊。’
可一想到那個瘋女子,嘴角立刻撇下來道,“算....算了吧,童申炯見到你我一起,估計又得出來一頓亂咬,再別連累你了?!?p> 聘如炫睜著圓圓的眼道,”放心吧,剛才垚洲節(jié)引史過來查問情況了,那個死丫頭就是個色厲內(nèi)荏的草包,連車都沒敢下,還是她家婦管出面解決的,哼!有本事繼續(xù)橫啊,欺軟怕硬的東西,阿呸~?!?p> 聞言,閻炎燦笑笑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一旦垚洲節(jié)引史過問了,那她十有八九就安全無虞了。
各洲節(jié)引史需要全程護(hù)送引渡車隊出洲關(guān),沿途出現(xiàn)的所有情況都要記錄并告知下個接手的節(jié)引。童申炯要是還敢造次,怕是還沒到澤洲就要名揚(yáng)五洲了。
“咕嚕~咕嚕~”閻炎燦捂著肚子,尷尬的笑了笑。
聘如炫“噗嗤”笑出聲,湊過來拉起她起她的手,笑嘻嘻道,“餓了吧,我也還沒吃呢,都怪那個晦氣東西,走~吃飯去?!?p> 閻炎燦跟著聘如炫來到了她家的車隊,簡單寬敞的兩架馬車,一個坐人,一個放箱籠,跟奢華豪橫,光破爛雜物就安排了三輛馬車的童申氏肯定是比不了的。
聘如氏的仆婦們見到閻炎燦過來了,一個個都笑呵呵的,紛紛扶著肩沖她不停道謝,搞得閻炎燦還挺不好意思。
聘如炫也沒有什么小姐架子給她介紹了每個仆從身份,仆從們對待聘如炫少了幾分恭敬,多了幾分像家人般的自在,嘴里雖嘮叨著她家女君任性,但還是細(xì)心的絞了熱水浸過的帕子給她擦手。
閻炎燦僵硬的接受著聘如家送上的好意,小心翼翼得應(yīng)對著,深怕有什么失禮的地方得罪了大家。她長這么大除了阿兄照顧過她,還從未在外人處得到過任何善意。
她有些害怕這種溫暖的感覺。
“女君,車隊要出發(fā)了,剛領(lǐng)隊過來通知過,剛耽誤了不少時辰,晚上怕是趕不到縣城驛站了,十有八九得睡車上,您就在車上用飯吧?!币幻麄€頭矮矮的,皮膚黑黢黢的家丁道。
聘如炫點點頭拉著閻炎燦上了車。
上車后沖閻炎燦道,“你等等啊?!?p> 然后迫不及待打開木箱,背對著她撅個腚,挖寶般好一頓折騰,終于從里面拿出套橘色衣衫,獻(xiàn)寶似的遞給閻炎燦道,“來,換上吧。你身形比我小些,這套應(yīng)該能穿,希望你別嫌棄?!?p> 閻炎燦趕忙雙手接過衣衫,一股淡淡帶著潮濕的香味沖入鼻腔,味道不重卻不知怎得熏得她眼睛發(fā)酸。
這時,聘如炫的婢女煙兒也上了車,當(dāng)看到車?yán)锵癖淮蚪龠^一般,衣服鞋襪亂扔一通,扶額哀嚎道,“女君呦,你不想去澤洲直接告訴奴婢就好了,拆什么車啊?!?p> “嘿嘿嘿~~,找東西嘛。而且我要啥都會干,還帶著最能干的煙兒干嘛?!逼溉珈糯笱圆粦M道。
“要不是伺候了您十年,我可就真信啦?!睙焹悍朔籽?,放下手中吃食,熟練地拿起一件衣衫折疊起來,嘴里還碎碎念道,“不是我說哦,我不在您身邊,您一個人在‘墨澤學(xué)院’可怎么辦哦.....”
閻炎燦歪著頭盯著斗嘴的兩人,十分好奇道,“現(xiàn)在的主仆都處的像姐妹了嗎?”
聘如炫大咧咧勾著煙兒肩膀道,“這丫頭從小就跟著我,跟親姊妹沒啥兩樣。”
煙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轉(zhuǎn)頭對閻炎燦溫和笑笑道,“姑娘我來幫你吧,車上也不方便?!?p> 說著不等閻炎燦拒絕,自顧自的就上手解開了她斗篷的繩結(jié)。
閻炎燦一頭烏溜溜的黑發(fā)披散下來,煙兒不禁發(fā)出驚呼道,“姑娘是外洲人氏吧,您這樣的長相在炎洲可不多見啊。
閻炎燦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道,“我是土生土長的炎洲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炎洲本地人哪有像您這么白皙的?”煙兒篤定道。
聘如炫聽煙兒說的如此篤定也忍不住仔細(xì)打量起來,剛才沒瞧著仔細(xì),本以為這姑娘就是稍微白了點,炎洲也有膚白貌美的女子,就沒多想。
可是眼前人膚色白的近乎異常,皮膚更是比她們細(xì)膩很多,說是炎洲人她不太相信。
閻炎燦察覺到兩人審視的眼神,笑笑解釋道,“我確實是炎洲人,生下來氣血虧,所以膚色才比普通人要白?!?p> “哦,這樣啊,那你得多吃補(bǔ)血的食物啊,我給你說....。”聘如炫了然于胸的點點頭拉著閻炎燦就嘮起嗑來。
煙兒沒有說話,低頭安靜地收拾著車?yán)镆挛?,腦子里卻百轉(zhuǎn)千回——
‘哪有女子血虧,嘴唇卻紅潤飽滿,氣色也沒有絲毫病態(tài)。剛才童申氏曾說過該女子是個‘姘娘’,可是她怎么看也都不像,此女舉手投足間大氣坦然沒有一絲風(fēng)塵女子的輕浮媚態(tài),雖然待人接物有些緊張,但眉眼舒展親切,倒像....倒像個貴族女君?!?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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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味C
梗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