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展飛問,聲音難得的溫軟,好像浸透了明媚的春光。
他知道這次他再也不會放棄眼前的人,因為她是他命中注定的人,他的百分之百的女孩。
然而他的“女孩”立刻白了他一眼。
“三個月了,每星期一次電話報平安,說完就掛斷。我要是不過來看看,誰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怕影響丁總嘛!”展飛討好地笑著,簡直和平時那個嚴肅冷峻的小哥哥判若兩人。
看得旁邊的余夢竹和林絲雨都一臉不可思議,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丁伶伶的目光便也落在了兩個女孩子身上。
“這是你的朋友嗎?”她意味深長地問,“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展飛似乎剛剛反應過來,牽著她的手走到余夢竹和林絲雨面前,一一介紹。
“你們好?!倍×媪娌坏人俳榻B自己,就搶先開口,“我叫丁伶伶,是展飛的女朋友?!?p> “是未婚妻?!闭癸w神態(tài)自若地更正。
林絲雨“哇”了一聲,雙手捂住了嘴,臉上紅彤彤的,不像害羞,倒像是興奮。
余夢竹的臉色則有點蒼白,卻仍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好啊,Lynx,認識這么久了,居然還保密!你信不信,你這個八卦讓大家知道了,一定是爆炸級的!”
展飛還沒回答,丁伶伶已經點著頭笑起來,兩邊尖尖的犬齒露出嘴唇一線,閃著寒光。
“這樣??!他從來就沒有提到過是吧?”
“不是,就一直上英語課而已,我哪有機會提?”展飛毫不掩飾緊張的神色,連連解釋。
丁伶伶這次的突出奇兵,全然在他意料之外,根本沒想好怎么應對。
一時之間,高冷的面具早掛不住,要是還在家里,說不定已經乖乖告饒了。
看得林絲雨又是一陣三觀崩潰。
原來,那個一直好深沉,為人又好熱心的小哥哥,也有這么一面。
是不是每個男人都害怕大胸女友???……
小丫頭胡思亂想的同時,余夢竹則已經調整好了心情。
“好了,我們就不打擾了。Lynx,別忘了晚上去Stars打工,我先走啦!”
顯然是知道他們小別重逢,要過一下二人世界,所以迅速離開了。
展飛就根本沒跟她們客氣。
倒是丁伶伶看著兩個女孩遠去的背影,笑了一下:“挺受歡迎嘛!”
“別亂說??!就是同學而已!”
丁伶伶忍不住挑起眉梢,打量著驚惶失措的展飛。
從一開始見到他,這個人就顯得不正常。
簡直懷疑他是不是重生了,穿越了,換了一個芯子還是怎么樣。
偏他鎮(zhèn)定了一陣,突然望著她的眼睛又說:“伶伶,我們結婚吧!”
丁伶伶果斷地退后一步,指著他說:“呔!何方妖物!”
“你搞什么?”展飛一下子泄了氣,無奈地搖頭,“封建迷信??!”
這還比較像他。
丁伶伶笑吟吟地收回手,打量著神情尷尬的展飛:“怎么啦?是你說不要結婚,要好好考慮,剛過三個月,就考慮清楚了?”
展飛點了點頭,眼神誠懇:“考慮清楚了。伶伶,我離不開你?!?p> “真的?”丁伶伶上揚的語調里滿是懷疑。
她要不是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難道他能想起結婚這事來嗎?
要是能想得起來,為什么之前電話里從來沒說過?
信他才有鬼!
“真的?!闭癸w也不再解釋,只是簡短地回答。
丁伶伶故意搖著頭,斜睨他一眼:“是離不開我,還是離不開我的錢?”
這話她是從來不會說的,連想也不可能想。
展飛是怎么樣的人,她早就看得很清楚。
但因為他們兩個在剛認識的時候就因為住院交費的那20萬吵了一架,她也深知展飛對此極為敏感。
后來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回避著這個問題。
一個被回避的問題是無法自動解決的。
所以當展飛失去對他們感情的記憶時,這個問題才會迅猛地浮現出來。
如果他還沒有想通的話,他遲早還會被刺傷的。
所以丁伶伶選擇直接問出來。
然而展飛輕笑了一下,說:“都是吧?!?p> 都是?
丁伶伶瞪大了眼睛,差點又要喊一句“何方妖孽”。
這還是她那個冷峻木訥,不茍言笑的展飛嗎?
這才出國三個月,資本主義社會這么腐蝕人的么?……
展飛卻全然不理丁伶伶的驚詫,又往前跨了一步,徑直望進她眼睛里。
“我覺得我還是挺有用的,丁總的薪水發(fā)得并不吃虧,就是現在小小投資一下,也是必要的,你說呢?”
果然是被資本主義社會腐蝕了!丁伶伶一邊想一邊覺得好笑。
好好的一個人民解放軍,不說為人民服務,現在敢跟她稱斤論兩,爭執(zhí)薪資問題,還理直氣壯的。
他好像是真的發(fā)現了他自己的價值所在,才能毫無芥蒂地說出這些話來。
“作為總裁助理,我承認你是很有能力?!倍×媪嫒匀槐3种呃涞膽B(tài)度哼了一聲,“不過結婚……”
“難道丁總是專程來看你助理的學習情況的?”展飛笑著問。
“嗯,算是吧?!倍×媪嬉残ζ饋恚壑袔е侏M的神情,退出展飛試圖環(huán)抱住他的圈子,“所以你不帶我到處逛逛嗎?我還是第一次來惠村?!?p>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沿著校園的小徑走起來,步伐不緊不慢,帶著點飛揚的樣子。
能看出她心里是很高興的。
展飛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跟上了她的腳步。
雖然話說得不透,但彼此的心意,早已能夠確定。
她只是不想讓他太順利地過關。
展飛知道,自己之前的猶豫不決,她可以寬容,但心里不是一點都不難受的。
所以這時候也要吊一吊他的胃口再說。
既然是他錯在先,這時又怎么能不滿足她呢?
經過三個月的分別,展飛發(fā)現,自己對丁伶伶的思念和渴望,早已泛濫得宛若海嘯。
恨不得用盡余下的一生,滿足她所有愿望,讓她永遠這么快樂地走在陽光里。
就像她之前為自己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