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槿在籠子里睡了又醒,等了許久,那瘋子沈維安再也沒回來過。
這人怕不是死了吧?
方木槿將腿上纏著的筷子取下握在手里,又將袖子拉下來擋住筷子,握了握拳準備著。
不能再等了,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
又等了許久,地下室內(nèi)終于進了人,那沈維安踉蹌的扶墻而入,滿臉是血,身上帶著幾處致命傷,一進來就差點摔倒,扶著墻復(fù)又起身。
“我來帶你一起走,你陪我走吧?!鄙蚓S安說話時已有些虛弱,伸手將鐵籠打開,拽著鐵鏈將方木槿拖了出來。
方木槿沒有掙扎,將握著筷子的手又緊了緊,冷冷道:“你要帶我去哪?傷的這么重,你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吧?”
沈維安自嘲一笑,隨即眼神里充滿瘋狂:“放心,殺你還綽綽有余?!毖粤T抬手掐住方木槿的脖子,又道:“你知道嗎?她就是被我這樣殺死的!你也會被我掐死,開不開心?”
方木槿覺得喉嚨生疼,一股巨力擠壓著脖子上的動脈,將她掐的臉色漲紅,眼球都似要爆出來一般,方木槿緊咬牙關(guān),努力保持清醒,拿著筷子的手奮力襲向那人面門,直朝著那人左眼刺去。
‘啪’的一聲,有物體爆裂之聲響起,那沈維安痛呼出聲,憤怒之下將方木槿一把甩到石墻之上,力氣之大竟將方木槿摔得吐了口血,手腕也因為慣性也被鐵鏈勒的破了皮。
沈維安舉著左手顫抖的摸了摸插在眼中的筷子,卻并不敢拔出,隨即便憤怒的拖著身子走向方木槿。
方木槿來不及管剛剛又被摔斷了幾根骨頭,踉蹌的起身還順便瞥了眼剛剛那人進來后沒關(guān)上的門,心里盤算了一下鐵鏈的長度后,忍著左腳的巨痛背靠著墻壁慢慢向門口處移動,直到手腳均被鐵鏈扯住方才停下,此時離門口還有三步之遙。
“哈哈哈,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嗎?今天我活不成也要拉你陪葬,到了陰間你還得繼續(xù)給我做寵物!”
沈維安說罷直沖著方木槿撲去。
方木槿此時正蓄著力,見那人沖了過來,矮身閃過,來到沈維安身后,順勢將他向門外一推,直接將那沈維安推出門去,那門外之人剛要回身來捉她,整個人便被一股黑色魔氣纏繞周身,喊叫了幾聲便沒了聲息。
方木槿見那人半晌都未回,便松了口氣,果然自己賭的沒錯,那瘋子只把這地下室擺了法陣,筷子只要一出這門,君以便可以連通外界,將那人殺死并去通知劉老六,也不知道吸人功力的法陣有沒有啟動,劉老六會不會已經(jīng)做了陣下亡魂。
此時那插在沈維安眼中的筷子自動飛出,沖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方木槿早已力竭,靠坐著石墻,頭一歪又暈了。
……
“姐姐,對不起,是我沒用,找了許久都未尋到你,讓你受苦了。”此時方木槿躺在夢煙樓的床上,身邊一人拉著自己的手,一臉的疼惜與自責。
方木槿將手從那人手中抽出來,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無事,阿陵,這不怪你。都是那個變態(tài)瘋子,哎呦,我這腿上癢的緊!”方木槿啞著嗓子說完便要起身抬手去摸那斷腿處。
“胖子你先別動,讓我瞧瞧?!贝藭r劉老六也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傷處,奇道:“怎么會這樣?這……剛過了多久這斷腿便長好了?”說罷又將方木槿腕子上的繃帶拆下,一看那處,哪還有被鐵鏈勒出來的外傷?
“方胖子你吃了什么靈丹妙藥?這傷也好的太快了吧?難道是潤骨生肌丹?那可是極品靈丹你居然買得起那么好的東西?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藏了好些靈石?”
方木槿翻了翻白眼,活動了兩下手腕,道:“我有那么好的丹藥會舍得自己吃?肯定是賣錢??!況且我被關(guān)在那法陣里根本都沒半絲靈力,怎么打開乾坤袋拿藥?若說吃了什么好東西,除了妖丹便就是那碗水了!”方木槿說罷起身,從乾坤袋里掏了桶水出來擱在地上,伸手一指道:“你倆一人喝一碗?!?p> 劉老六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了她一眼,道:“有???提了桶洗澡水出來做甚?”
方木槿翻了個白眼,道:“讓你喝你就喝,哪那么多廢話?”
劉老六和慕陵將信將疑的一人舀了一碗水喝下,喝完定定的看向方木槿。
方木槿將木桶收回乾坤袋,一臉興奮道:“怎么樣,怎么樣?有沒有那種血液翻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體內(nèi)蔓延的感覺?”
二人均搖頭。
方木槿奇道:“不應(yīng)該呀!”說罷沖著劉老六一招手:“劉老六你過來。”
劉老六依言幾步走來,邊走邊問:“做甚?”
方木槿拉起劉老六的手,拿袖子擦了擦,便一口咬了上去。
“啊!你個挨千刀的小畜生!快點給我松口!”劉老六甩著被咬的手,一邊推著方木槿的腦袋,一邊嘴里也不閑著。
方木槿咬了一口便松了口,看了眼劉老六白皙的手臂上兩個冒血的洞道:“別動別動,我看看你要多久才能將傷口長好?”
劉老六聽完不干了,直接拉過方木槿就要還她一口,既然要看恢復(fù)效果,沒有對比怎么知道快不快?
慕陵在一邊看得有些呆愣,直到方木槿也要被咬才開口阻止道:“要不你咬我一口吧,我來替她還你。”
“你個尸妖血毒的很,老子咬你一口還不直接掛了?不行,我就要咬她?!闭f罷拉起方木槿的手也咬了一口,還了兩個血洞給她。
慕陵皺了皺眉頭,卻也沒阻止,這方木槿與劉老六的關(guān)系,他是知道的。兩人互相信任、依靠了這數(shù)十年,他怎么也不能跟劉老六翻臉。這次還是多虧了劉老六,才能在那沈維安房中,找到了那個密室將姐姐救出來。
三人就這樣可笑的盯著兩人手上的傷口瞧了半晌,那方木槿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速度雖不快,但三人都是修士,自然分辨得出,而劉老六手上的傷口卻還在往外滲著血,幾乎毫無變化。
“怎么會這樣?難道那水并沒有改變體質(zhì)的功效?”方木槿拉過劉老六的手擦了擦血跡,仔細打量起來。
而劉老六就沒這么淡定了,照著方木槿的腦袋就來了一巴掌,拍完了還抱著手上的傷口吹了吹,趕忙出去找金創(chuàng)藥。
方木槿委屈的揉了揉腦袋,嘟囔著:“打我做甚?我這不是就想驗證一下嘛!”
慕陵哭笑不得的坐回床邊,抬手幫她揉了揉腦袋,又擔心的檢查了一番她身上的傷,確定無礙之后方才道:
“姐姐,這次確實是怪我,那功法就是我給沈維安的?!?p> 方木槿聞言大驚,忙問其原因。
慕陵道,此次春月閣來這文體城開分店便是為了此事,邪修早就查出了那沈維安有一上古陣法。
其實這夢煙樓與春月閣本為同宗,只是派別不同而已,兩家店雖不同名,但實則同屬于同一大乘邪修。
那功法便是那大乘給黑袍邪修之物,黑袍邪修研習了許久,終于想到了如何將那陣法與功法結(jié)合的辦法。便派了慕陵過來,明面上管理分店,實則是借機接近沈維安,將功法透露給他,誘他上鉤之后再將他擊殺得到陣法。
怪不得方木槿當時想到那陣法厲害的邪修,總感覺自己好像見過一個似的,現(xiàn)在想起來,當時給自己分愛魄的黑袍邪修,不正是擺了個高明法陣?想必他的陣法造詣極高。
方木槿了解實情之后,沉默良久才開口問道:“阿陵,那法陣已殺了這城中所有的修士,你……真的要將那陣法給他嗎?”
慕陵沒答話,只是低下了頭盯著自己的黑色指甲。
方木槿將眼睛閉上不語,良久方道:“阿陵,你究竟有何苦衷,非要跟在他身邊不可?”
慕陵張了張嘴,只覺如鯁在喉,想說些什么又說不出口,只得微微搖了搖頭,又沒吭聲。
“阿陵,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我定會全力以赴?!狈侥鹃却嗽捳f的有些許沒底氣,她自己才筑基中期,而慕陵都結(jié)丹了,若是要幫別人忙,總要比別人強些才是,如她現(xiàn)在這般常常自身難保,又能做得了什么?
“姐姐,你幫不了我的,我只能答應(yīng)你,若是有機會離開之時,我定不會猶豫,待我離開后我就會陪在你身邊,好好保護你,定不會讓你再經(jīng)歷一次這樣的事情!”慕陵說著目光一冷殺氣盡顯,見方木槿正看向自己,急忙神情一斂,露出兩個梨渦來甜甜的沖著方木槿笑,明眸皓齒,宛若年少之時。
方木槿只得苦笑一聲未說話,伸手摸了摸慕陵的頭,她心里清楚,兩人早已經(jīng)漸行漸遠,她卻沒能力去阻止,只得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在這弱肉強食之世中保全好自己。
她所求不多,愿聞他時,諸事均安。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2-12-03/b48d3ca61bb6e32dc1ae4a761c61e0fcb3h5XnhOI3M9L07.jpg)
鄙人固陋
過于喜愛阿陵這個角色,本來是想把他寫黑化的,越想越舍不得……屬實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