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與十字圣殿重盾使的
“婚約——!?”
我?guī)缀跏怯昧诉@平生中最受驚嚇的嗓門把這個詞喊出來的,果不其然遭到了女仆店主憤懣的眼神攻擊。
而將金發(fā)束成馬尾的那女孩,則像是條件反射般立刻沖到我身前,用還覆蓋著板甲的手掌將我的嘴捂得死死的。
……
時間還得回溯到十分鐘以前。
說起來可能沒人會相信的吧:我居然會笨拙到沒有意識到那個十字圣殿重盾使——是個女孩子!
當重盾使把遮住了整張面龐的面甲掀開,然后把頭盔也一并摘下的時候,我簡直沒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么會有流蘇一樣順滑的金色長發(fā)垂落下來?
接著,當我把眼睛再次對焦到對方的臉上的時候,我更是無法相信自己確實不是活在幻相的天堂里了。
不過,重盾使少女率先打斷了我的錯愕。她直視著我的眼睛:
“抱歉突然攪擾了,秦川閣下。剛才我的語氣可能有些不當,不過現在,確實有些事情需要勞煩一下?!?p> 果然聲音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啊。我這樣想著,然后慢了半拍才回答道:
“敢……敢問閣下找我,是有何貴干呢?”
但是少女并沒有立即回答。她用手撐著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的臉,好像在思索著怎么樣才能解決一件麻煩而令人羞于啟齒的事情。
半晌,她終于打算開口了:
“是這樣,奉家父的命令,我要跟你打個賭:就賭你的戰(zhàn)績指數?!?p> 盡管有些納悶,不過我還是打算繼續(xù)聽下去。
女孩繼續(xù):
“時限是三十天。三十天里,你必須達到起碼跟我持平的戰(zhàn)績指數,否則你就必須主動放棄冒險者的身份,宣誓永遠不再踏足地下城半步。當然,我能理解,這樣子苛刻的條件對你來說基本上,不,應該說百分之百是不可能達成的。所以,其實我希望你不要接受這個挑戰(zhàn)?!?p> 我更加搞不明白情況了。
真的有人會用這樣子的說辭來勸人打賭嗎?不僅完全沒有給出足夠吸引我的等價條件,而且還只亮出來對我不利的方面,猶猶豫豫的,明顯就是不想讓我加入的意思??!
既然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我加入游戲,那干什么還要多此一舉,特意邀請我?難不成我還是她所提到的那個“家父”專門指名的人物?
怎么想都讓人覺得很是蹊蹺。
放在一般人那里,若是自己剛剛穿越,到了一個自己完全沒有底氣能夠活下來,換句話說:也就是隨時都有可能倒在路邊暴斃身亡,然后尸體還會被野狗咬成碎片——達到那種真實意義上的連親媽都不敢認的程度的慘狀……
而在這樣子悲壯慘烈的背景條件之下,突然又有個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跳出來,一邊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足夠風涼的話,一邊要求你加入什么奇奇怪怪的打賭游戲;
我想,就算這個奇奇怪怪的人物是我面前站著的這個冰清玉潔的金發(fā)美少女——大多數人也只會認為自己這一天絕對是踩了狗屎運——不,甚至都可以說是天降某不可言表的惡臭物質直接砸在臉上了吧!
正常人誰會搭理這一樁怪事?
但是,凡事還是要看情況而論:畢竟茍命要緊。
“我不做正常人了!”
嘣的一聲,我腦殼里面似乎有什么奇怪東西的開關被撥動了,并且,有些什么更加奇奇怪怪的知識正擁擠著想要闖進我的腦子里。
“啊?你剛剛說什么?”
金發(fā)少女被我突然間脫口而出的偽名臺詞嚇了一跳,現在她看我的眼神已經純純粹粹就是那種看待腦神經錯亂人士的眼神了。簡單來說就是:我在她眼里全然就是個精神病人了。
但這又算什么?
相比我剛剛突然得到的寶藏,這又算得了什么?
已經決心踏入非正常人類領域的我根本不在乎!
少女的眉頭糾結在一起,盯著我半天說不上話來,看眼神卻又好像是后悔得想要立即撞死在自己的盾牌上。
我有點不爽:“拜托,我也不是什么垃圾人,也沒必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吧?”
“抱歉,是我不對了,還懇請原諒?!彼卮鸬玫故窍喈斃?,而且一點也不欠缺禮貌,“不過,果然還是要請秦川先生你明確一下立場:你究竟是愿意打這個賭,然后沒有懸念地輸掉,永遠失去冒險者的資格;還是打算接受挑戰(zhàn)?”
這不是廢話嗎?就算不做冒險者我也沒有任何損失??!
更何況,我現在連你開出來的對等的價碼是什么都還不知道呢!
我故意拖著長腔:“那么——代價,是什么呢?”
金發(fā)少女疑惑地望著我。
“拜托,十字圣殿的重盾使大小姐,你不會以為不告訴別人打賭能贏得的獎勵,就會有人傻乎乎地愿意做出選擇吧?萬一錯過了什么豐美的嘉獎,對我豈不是很不利?”
美少女的眼神已經變成了難以置信:
“難道你這家伙是想……”
“那還不一定?!蔽夜逝摰溃骸翱傊葘⒛愀赣H要求你給我的等價賭注,一字不落地,告訴我吧!”
十字圣殿重盾使少女的臉上忽然浮起一陣燒紅:“等價賭注的話,不說……果然是不行的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來兩章以前洛小云同樣也是不明所以地臉上一紅,然后的故事走向大家都懂的。
按照作者的變態(tài)程度來評定,接下來一定會有不太對勁地劇情出現!
壞了壞了,這下可是真的壞了。
我著實擔心這部小說能不能一路打著擦邊球茍到完本啊。
不過,既然事情都已經走到這步田地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來不是?
注意我絕對不是在想著觸發(fā)一些亂七八糟的福利情節(jié)嗷喂!
這樣想著,我默認一樣點了點頭。
得到了我這邊的肯定回答,重盾使女孩倒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不過她臉上的紅暈一點也沒有褪去:
“看……看來,不告訴你是不行了。按家父的要求……如果你贏了挑戰(zhàn),我就……我就……”
聲音越變越小了。
“這樣可不行啊,”我故意道,“如果連告訴別人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還怎樣能稱為偉大的重盾使呢!”
這句話倒好像是一瞬間就打進了十字圣殿重盾使的內心。她抬起面龐來,眼神恢復了剛毅。
看著我的眼睛足足有半分鐘之后,少女動了動嘴唇似乎是終于下定決心了。
可是下一秒——為什么她是用獅子張口一樣的破音嗓門喊出來的???
“按照家父的要求——如果你贏了挑戰(zhàn),我就與你締結婚約!”
“嗯……?”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剛剛這女孩好像是說:“與你締結婚約”?
締結婚約?
婚約?
婚約!
盡管早有預料不會是什么正常的操作,但她這一番發(fā)言還是叫我腦袋里面轟的一聲。
抱歉,我的確需要在這里糾正一些前文的問題:
我今天確確實實是撞了大運,不過怎么可能是狗屎運?是桃花運才對??!
不,這樣子的表述還不足夠;
這種情況,根本就可以用一個俗語說成是:天降老婆!
?。ㄊ聦嵣鲜澜缟喜]有這樣變態(tài)的一個俗語。)
對,沒錯,天降老婆——還是直接砸在臉上了的那種啊喂!
接著便是開頭的那一幕了:
“婚約——?。俊?p> 我?guī)缀跏怯昧诉@平生中最受驚嚇的嗓門把這個詞喊出來的,果不其然遭到了女仆店主憤懣的眼神攻擊。
喂喂喂,店主你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著:再怎么說我也不是今天第一個在你店里大聲喧嘩的人物??!就算是,這位十字圣殿重盾使閣下難道就沒有也大聲喧嘩嗎?
店主,你這算是變相歧視落魄無名的底層冒險者嗎?若不是我今天心情好,否則小心我投訴你啊喂!
而將金發(fā)束成馬尾的那女孩,則在我喊話的瞬間像是條件反射般立刻沖到我身前,用還覆蓋著板甲的手掌將我的嘴捂得死死的:
“喂喂喂——你這家伙,就算是再震驚,也請你不要不管我的立場就把這件事大聲喊出來??!”
納尼……?
這還叫人怎么吐槽?
拜托,美少女閣下,這根本就不是管不管你的立場的問題啊——關于婚約這件事,難道不是你最先在店里大聲喊出來的嗎?
但是,因為突然之間覺醒了某些奇奇怪怪的屬性,啊不,是覺醒了某些并不怎么奇奇怪怪的能力的我,覺察到了少女身上某些不自然的地方,所以并沒有把這些吐槽的話一股腦全都說出聲來。
重盾使少女的聲音里帶著不自覺的顫抖,跟她外在的那般過分強硬的形象形成了某種微妙的對比。如果說要用什么東西來做一下比喻的話,那么:
就好像是只倔強的小山羊,明明只是食草動物的幼崽,那般無力那般柔弱,卻偏偏要在腦袋頂上生長了兩只銳利的尖角。
從這個距離上,我已經可以看得到,女孩那雙如同剛剛鍛造成型的青銅錠一樣剛強的眼睛里,此時已然滿布著溫吞吞的羞慍;不過更深一層的,卻是無力抗爭的惱怒。
無力抗爭的惱怒?
原來是這樣子的么?
看起來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止是天降婚約這么簡單了。我覺得有必要摻和一下,畢竟挑戰(zhàn)背后往往是隱藏的機遇。
“唔……唔唔……唔唔唔……!”
“啊,抱歉,這樣子你沒法說話了吧?”金發(fā)女孩終于肯將手上的力氣放緩了些,“如果是道歉什么的,其實——”
然而我沒讓她把話說完:“我接受這個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