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劍客明顯害怕了,向后又挪了兩下,正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
這個時候江孫徹給出了一句讓他下定決心的話,“他都派人來殺你了,你還打算為他盡忠嗎?這要是放在我身上,我肯定會拉他下水,死也要讓他陪葬,你說呢?”
酒色劍客雙手握拳,青筋暴起,應(yīng)該是在壓抑怒火。
看他這副樣子江孫徹知道,自己猜對了,來殺酒色劍客的人果然是銘澤的人。
“好,我說,但你必須放了我。”酒色劍客咬牙說。
‘我去,你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混的,怎么這么輕易就信我了?還必須放了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瓕O徹在心里吐槽。
他本來還以為要費很多口舌呢,結(jié)果沒兩句話酒色劍客就要招了。
其實酒色劍客做出這樣的選擇是有其他原因的,不單單是因為他天真的可愛,而是因為他真的太恨銘澤了。
酒色劍客追隨銘澤不是最近的事,他從兩年前,銘澤被送來北安國的時候就開始效忠了。
這兩年酒色劍客利用自己江湖客的身份,暗中幫銘澤干了不少臟事,爛事,可到頭來得到的是什么?是被解決掉。
之前酒色干的事都是在暗中做的,這次算計江孫徹是他第一次堂堂正正的露面,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
他現(xiàn)在只想把銘澤的秘密抖出來,哪怕不能讓銘澤有什么損失,讓他不爽也行啊。
“行,我答應(yīng)你了。”江孫徹點頭說。
酒色劍客深吸兩口氣,“銘澤想要讓北安國亂起來?!?p> “亂起來?說詳細(xì)點?”江孫徹猜到一個可能,但他還需要更多信息。
“其實我也不知道銘澤倒地想要干什么,但這兩年他讓我不斷的游走于權(quán)貴之間,給他們造成誤會,讓他們彼此仇視,生出嫌隙。
所以我猜測銘澤是想要讓北安國發(fā)生混亂。而且據(jù)我所知,像我這樣的人,銘澤身邊還有很多。”酒色劍客一口氣把他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接著緊張的看著江孫徹。
酒色劍客雖然現(xiàn)在抱著死也要給銘澤造成麻煩的決心,但要是能活著,誰愿意死呢?
“混亂……”江孫徹念叨著這個詞。
“你是什么時候投靠銘澤的?”
“兩年前,他從薪國出發(fā)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招攬了很多江湖中人?!?p> “把你挑撥的人的名單告訴我。”
酒色劍客說出來一個個名字,并且說出了是怎樣行動的。
聽得江孫徹觸目驚心,雖然都是一些官位不高的家庭,但數(shù)目非常之多,這些人中,有士族子弟,也有寒門學(xué)子。
江孫徹思索前身的記憶,還能想起這些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前身當(dāng)時完全沒有想到是有人在搞鬼,只以為是巧合。
酒色劍客挑撥的地位最高者,就是馬行的兒子,馬德,不過這次卻不是酒色劍客主導(dǎo)的,而是那個名叫齊躍的馬德隨侍。
酒色劍客還說,這個齊躍好像是銘澤的心腹,只不過在來北安國的時候,半路離隊。
他猜想,齊躍應(yīng)該是為了以另外的身份,進(jìn)入太安城,興風(fēng)作浪。
江孫徹閉上了眼睛,大腦飛速的運轉(zhuǎn)。
片刻后,猛的睜開眼睛,一道兇光閃現(xiàn),嚇得酒色劍客馬上抓緊了手中長劍,見江孫徹沒有別的舉動他才松了口氣。
‘是士族?!?p> 江孫徹的腦海里蹦出了這么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詞匯。
‘自己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五國簽訂和平條約是真,想要消滅士族階級也是真,但五國皇帝更想要一統(tǒng)天下,所以根本不會共進(jìn)退,那一同消滅士族的盟約或許是真的,但也是一個陷阱,或者說是一場比試。
比的就是哪一國的手段更加高明,誰能夠潤物細(xì)無聲的解決士族階級,且保證國家不亂,誰才是這盤天下大棋執(zhí)棋者,如果手段不夠高明,致使國內(nèi)混亂,那其他四國就會馬上聯(lián)手,消滅這個國家。
而質(zhì)子的任務(wù)也不單單是充當(dāng)和平紐帶,還有制造混亂的任務(wù)?!?p> 江孫徹呼出一口濁氣,放松下心神。
‘唉……我的目光還是不夠長遠(yuǎn)啊,這些人能站到這個世界的頂點,可真是一點也不笨。我只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見識比他們多些罷了,不代表我比他們聰明。
以后得注意,不能跟他們扳手腕,比智商,玩陰謀詭計,我完全不是對手啊。’
“江少爺,我,我……”酒色劍客縮在角落里欲言又止。
江孫徹知道他什么意思,點頭揮手,“走吧,記住,不要再出現(xiàn)在北安國的領(lǐng)土,等等?!?p> 酒色劍客身體僵住,手中緊握長劍,馬上就抽出來了。
“來殺你的那個人,你認(rèn)識嗎?”
知道不是要殺自己,酒色劍客才放下了心,“知道,那人應(yīng)該是阿承,是銘澤從薪國帶來的心腹。”
“銘澤身邊還有多少像阿承一樣的人?”
“銘澤身邊像阿承一樣的心腹大概有五十人,還有百十個江湖俠客?!?p> “江湖俠客?你們也配這個名號?!苯瓕O徹不屑的說。
酒色劍客臉色通紅,想要說些什么來辯駁,最后卻忍住了,站在原地緊張的看著江孫徹。
江孫徹?fù)]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酒色劍客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出了草屋。
蘇云在旁邊皺眉,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沒有說出來。
他沒開口,江孫徹卻說話了,“蘇云,你說,將來如果有人威逼利誘他,讓他說出今天的事,他會把見過我的事說出來嗎?”
蘇云沒有猶豫,肯定的說,“會?!?p> “那就不該留他,可我又答應(yīng)了他讓他活命,這怎么辦?我可不想做無信之人啊?!苯瓕O徹為難的說。
蘇云翻了個白眼,‘你有信用嗎?’
“這樣吧,把他的命交給老天爺來決定?!苯瓕O徹從懷里拿出一枚銅板,正是當(dāng)初他用來決定要不要去見江義泉時的那枚銅板。
“如果是沒有記號的這一面朝上,你就活,有記號的,你就準(zhǔn)備投胎個好人家吧?!苯瓕O徹拿著銅板搖了兩下,隨后拋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