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也休假嗎?”江孫徹從一頭體型碩大的火狼嘴里拔出一個牙齒。
這顆牙上帶著濃重的腥臭氣,除了一條從上到下貫穿的血紅色細(xì)紋之外,和普通的狼牙沒有任何差別。
江孫徹從腰間取下一個小袋,把這顆狼牙也丟了進(jìn)去,算上這顆,袋子里總共有三顆血狼牙。
江孫徹跑到小溪邊使勁的清洗了一遍手,又坐在地上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山賊的影子。
“奇了怪了,我在這獵狼搞出這么大動靜怎么沒見山賊來啊,難道出門吃火鍋去了?”
江孫徹一上午都在這山里獵狼,嚇得山鳥四散,野獸潰逃,火狼山上要是有山賊,不可能沒察覺。
看著太陽逐漸西斜,大概下午一點(diǎn)多了,江孫徹決定不等了,“潘叔,這可不是我故意要跑的,這是真的沒碰到。”
躲在暗處觀察江孫徹的蘇云等人見他要走則一陣著急,他們可是知道潘猛駒為什么讓江孫徹來這獵狼的。
宋清拍了拍身旁壯碩的漢子,“項(xiàng)力夫,怎么回事?那些山賊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梅采露已經(jīng)去看了。”項(xiàng)力夫撓了撓腦袋。
項(xiàng)力夫剛說完,一道倩影踩著樹枝,悄無聲息,飄然而來,這女子唇紅齒白,風(fēng)姿綽約,穿著一身干練的青色短衫,正是宋清他么談?wù)摰拿凡陕丁?p> 宋清見到她趕緊上去詢問,“怎么回事?”
“那些山賊下山劫掠去了。”梅采露輕聲道。
“下山劫掠去了?他們還真敬業(yè),不過就算他們?nèi)尳倭?,那山里也不至于一個看家的都沒有吧?”宋清調(diào)侃道。
“山寨里是有幾個看家的,但都膽小,察覺到動靜也沒敢出來查看。”梅采露回答道。
“那怎么辦?少爺這馬上就要走了?!彼吻蹇鄲赖恼f。
“我去山下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那些山賊,他們正往回趕呢。”梅采露眺望著江孫徹說。
“下山?還找到了山賊?你出去總共也沒有一個時辰吧?”宋清驚奇的說。
梅采露掃了他一眼,“你對我的輕功和跟蹤之術(shù)有所懷疑?”
宋清連連擺手,“不敢,不敢,你的本事我可不懷疑,不過那些山賊離這還有多遠(yuǎn)?別等他們回來,少爺已經(jīng)走了?!?p> 梅采露低頭想了一會兒,“要是按照他們的腳力,應(yīng)該會正好和少爺錯開?!?p> 蘇云三人面面相覷。
“別看我,我不擅長動腦。”項(xiàng)力夫動了動手臂,展示了一下他健碩的肌肉。
“知道你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本來就沒指望你能想出什么辦法拖住少爺。”宋清吐槽了一句。
“你們看我干嘛?”宋清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蘇云三人都在盯著他看。
“就你滿肚子壞水兒,你不想辦法誰想?!泵凡陕侗е直壅f。
“我可是正直的人!”宋清不滿的辯解。
“正直的人會精通毒術(shù)?”蘇云插話道。
“你!行,我認(rèn)了,可就算我滿肚子壞水兒,那也是對敵人的,對少爺我就……”宋清為難的說。
“快想?!泵凡陕栋l(fā)話了。
宋清搓了搓手,然后一拍巴掌,“你們誰帶銀子了?”
“你要銀子干嘛?”項(xiàng)力夫拿出錢袋問。
“撒錢啊。”宋清拿著錢袋,來到江孫徹的必經(jīng)之路,在顯眼的位置放了幾兩銀子。
“你就想了這么個辦法?”梅采露嘲諷道。
“就是,還不如我直接撞倒兩棵大樹攔路呢。”項(xiàng)力夫在旁邊接話。
“你這腦子,少爺早上來的時候路上空空如也,回來就發(fā)現(xiàn)路上有樹攔路,少爺還能不知道咱們跟著?再說,大樹能攔路嗎?少爺又不是駕車,他是騎馬,一躍不就過去了?!彼吻逡宦飞先隽瞬簧巽y子,引著江孫徹繞路。
“你撒銀子少爺就不知道我們在了?而且少爺是何許人也,會在乎你這點(diǎn)碎銀子?”梅采露不屑的說。
“你就等好吧?!彼吻搴俸僖恍Α?p> 江孫徹騎著馬一路慢行,他現(xiàn)在很糾結(jié),一方面不想殺人,一方面又想讓自己成長,讓他的心亂糟糟的。
就好像前世,明明知道打疫苗是為了預(yù)防疾病,是好事,但他就是怕打針。
“要不還是擲硬幣吧。”
遇事不決,交給天意。
江孫徹又一次拿出了那枚做了記號的銅錢。
好在這枚銅錢對江孫徹意義非凡,他把這枚銅錢和太極玉佩放在了內(nèi)衣里,不然太極玉佩要是丟了,他非得瘋,雖然這個外掛不是特別厲害,但有好過沒有啊。
“老天爺,你平常都那么閑,今天也給個指示吧?!苯瓕O徹對著銅板吹了口氣,然后扔上天空。
那枚銅錢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然后掉落在地上,但卻沒有停下,而是向前滾去。
江孫徹牽著馬追了上去,最后銅錢撞到一兩銀子,停了下來。
“銀子?哪來的?早上也沒見到?。俊苯瓕O徹?fù)炱疸y子和銅錢有些奇怪。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陽光的折射,讓他看到不遠(yuǎn)處的地上還有幾小塊碎銀子。
“還有?”江孫徹走過去撿起來后,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還有。
不過這次,他卻沒有過去撿起來,“我好歹也是大將軍之子,撿這幾兩銀子也太有損我的逼格了,而且移山衛(wèi)里還放著六十萬兩呢,我至于嗎?別再是什么人設(shè)下的陷阱,引我掉坑?!?p> 江孫徹一扭頭,牽著馬走了。
遠(yuǎn)處觀察的梅采露冷笑一聲,“你就讓我等這個?”
宋清有些懵逼,“不應(yīng)該啊,撿錢什么的最讓人開心了,拿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是最刺激了嗎?”
“那是你吧?最喜歡拿別人的東西,這銀子一會兒你負(fù)責(zé)給我撿回來,還有被少爺撿走的,那應(yīng)該是二兩三,回太安之后記得還我?!表?xiàng)力夫在邊上幽幽的說。
“知道了,知道了,小氣鬼,不就……等會兒,你們看?!彼吻宀荒蜔┑幕貞?yīng),但卻突然看到了什么,興奮的指著前方。
江孫徹不知道什么時候去而復(fù)返,沿路把那些銀子都撿了起來。
“要啥逼格,身上就剩一文錢,還要逼格,我可不想再身無分文的去騙吃騙喝了?!苯瓕O徹開心的數(shù)著到手的銀子。
同時,他還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樹林。
‘算你們工字部還算懂事,知道我身上沒錢了,來送錢?!?p> 江孫徹想明白了,在這深山老林里,怎么可能有銀子,到這山里來的無非三種人,一種是來采藥的,一種是來打獵的,第三種是山賊。
這三種人,前兩種不可能帶著錢進(jìn)山,沒什么用,而山賊又是最在乎錢財(cái)?shù)模趺纯赡軄G一路的錢。
那就只有可能是自家人送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