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隊,你在哪兒,那個植物的成分表出來了。”
“我現在在法院旁聽,不方便接電話,你把成分表拍照片發(fā)我?!崩习拙庉嬃艘粭l微信發(fā)了過去。
不一會兒,微信上就收到一條圖片信息,這個是詳細的成分表:
迷迭之香里含有天然麥角生物堿的一種化學成分。麥角是從麥角菌這樣一種自然農作物菌中提取,一此種真菌能在某些谷物如黑麥和小麥中生存。這是制作致幻劑的重要成分,常用精神疾病的治療。
赫然在目的就是“致幻劑”三個字,迷迭之香里面含有致幻劑,如果到了一定的數量就會產生幻覺。如果使用香水的人,本身已有基礎心理疾病,那危險系數就會成倍增加了。嚴重的還會出現人格分裂。
“咱們回隊里,馬上。”老白站起身來,隊員們跟著馬上離開旁聽席,大家就往外面走去。小文還在車里等著,“隊長,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p> “馬上回指揮中心,現在就通知檢察院的通知申請延后審理八二七案件?!彼麄円蛔蟻?,車子便絕塵而去。
“肅靜!現在我宣布八二七失火案件審理現在開庭?!?p> “殺豬盤理財詐騙金額涉及六千萬元,縱火案導致三人死亡?;诎讣卮螅緳z申請法院判處鐘引弟死刑?!?p> “我小時候因為村里重男輕女的觀念,奪去我媽媽的生命。現在呢,我不懂每次都要說是我在犯罪,我只是想在這個世界上好好活著,我想代替我的媽媽吃很多她沒有吃過的東西,玩她沒有玩過的地方。為什么這么樸素的想法都不讓我實現。如果努力生活也算一種罪過的話,那我確實罪無可恕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引弟說到這里,泣不成聲。
“被告,安靜,現在還沒有輪到你發(fā)言呢,只是照程序進行案件陳述。”黃法官的板子一敲響,打斷了她的話語。
“冷靜,等一下我問話的時候,你再說?!彼霓q護律師余溫走過來,湊近她的耳朵說道。
今天的余溫穿上律師制服,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孩偷了大人的衣服,她碩士剛畢業(yè)兩年,稚氣未脫的臉上卻洋溢著知識女性的自信。
“好的,法官,我已跟我的當事人溝通過了,對不起!”
“好了,案件介紹完畢,現在請被告的辯護律師進行案件辯護?!?p> “好的,黃法官。我們在幸福家園302房間失火現場發(fā)現被告的一件帶血的衣服,請看大屏幕上的照片,經過鑒定,裙子上的血跡與鐘引弟DNA吻合。我們可以合理懷疑她當時在案發(fā)現場,而后放火后逃離?!?p> “等一下,黃法,我是當事人的被告律師余溫。你不覺得可笑嗎?被告人如果有意縱火,還會在現場留下自己的證物?我當事人曾經是學校里排名前三的學霸,不會做出這么無腦的事情那么是否可以推論,有人故意要栽贓陷害?”
“反對,對方律師故意偷換概念?!?p> 這時候,只見余溫的助理做了一個“stop”的動作,拼命向她做手勢。
“法官大人,我們申請休庭。有非常重要的新證據呈現?!彼ь^看了一眼法庭的中央墻壁上掛著一個天平說道。
“好,鐘引弟涉及理財詐騙6000萬元,827縱火案主要嫌疑人。暫時休庭,延后再審?!?p> “法官大人,由于我們的重要證物還在偵查中,我方懇請休庭再議。”余溫走上主席臺,上交了圓寂法師的一部分口供。
負責本次案件的是黃建國法官,黃法官是南方政法大學的85級學員,說起來還是萊萊的學長。
“黃法官,這個案件涉及的層面太廣了,剛剛公安那邊發(fā)來信息,懷疑我方當事人鐘引弟被精神控制,所以咱們案件先得休庭再審?!?p> “那就放在下個月吧,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這是最后的機會了,余溫,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謝謝學長。”余溫露出甜美的笑容,向黃建國鞠了一躬。
“休庭!”
“引引,不要擔心,已經有眉目了,你在里面等幾天,我們就可以團聚了?!?p> 愛弟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一邊朝她喊話。
鐘引弟眼含熱淚,輕輕地點頭,被帶走的時候不舍地回頭看著自己的親人。
每一次的見面都好像是來老天給的最后一面。合議庭的成員跟著法官走到辦公室里?!包S法官,這個案件有點復雜,確實還要認真收集證據?!?p> “是的,聽說這個孩子十五歲的時候就出去打工了,因為母親去世得了PTSD(PTSD是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的簡稱,指受到嚴重創(chuàng)傷或目睹了嚴重創(chuàng)傷所產生的心理障礙,該病會導致患者出現閃回、情感麻木、行為回避、失眠、焦慮等癥狀,嚴重影響日常生活,需要及時進行心理治療。),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啊,所以一個人的童年是非常重要的。我翻閱了手上的資料真不能給她定罪。今天先這樣,我們繼續(xù)下一個案件。”
黃建國說完,將卷宗放回辦公桌上,又向另一個案件審判廳走去。
余溫剛到法院門口,就遇到了愛弟一家:“你們不用擔心了,今天又有新的證據,具體的我還不清楚,現在我就去案件指揮中心了解一下詳細的情況?!?p> “余律師,辛苦你了,下次什么時候開庭?”她握緊余溫的手,這雙柔軟的手卻能給她汲取一點力量。
“別著急,我先去了解情況,你們放心,如果她沒罪就會被釋放,請大家一定要相信法律的公正?!?p> “爸爸,你回來沒?”余溫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去。又轉過頭向他們幾個人揮揮手。
“那咱們也先回吧,坐阿宗的車吧?!?p> “阿宗你那邊的工作怎么樣,還適應嗎?”
“我挺好的,你放心吧,哥。”
“走,咱們回家吃晚飯吧!”
這時候太陽已落山,落日晚霞掛在法庭的頂樓天空,溫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