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腹——生子
洛瑾道：“這封信，是在浥塵去世后第二天到的，他沒有來得及看，我?guī)Щ貋斫o你了?！?p> 第二封，上書“愛妻親啟”是李慎的筆跡。
“哥，這是浥塵寫的遺書嗎？”
“我不知里面寫了什么，當(dāng)時，他遇刺，行刺的人將刀刃上淬了毒。去未城之前，又又給了我千蕊丹，比百草丹和百花丹更好?？墒悄嵌荆尤皇切M所生出來的。藥物對它，根本無益。即使是強弩之末，他還也撐著病體，將未城后續(xù)事宜處理好，一切文書由他口授，我來代筆。唯有這封書信，他一筆一劃寫下，沒寫幾個字，他就汗流浹背，這封信，他寫了兩個時辰。浥塵小心封好，讓我一定要親自交給你。后來，他想多撐一日，等你的書信，可是……”
洛玨打開書信，一只玉簪，兩頁紙，一頁紙上寫著，“浥塵一生平淡，幸遇洛姑娘。逢君為妻，此生大幸?；楹笕拢c愛妻共處，為浮生樂事。吾愛芳辰，未至違約。若責(zé)怪，浥塵接受。今世事難料，還爾玉釵，放汝自由，余生勿為我羈絆，唯愿洛姑娘余生安好。另外附放妻書，母親見此，不會為難。”從洛姑娘到吾愛，陌生到親密，最后一聲，依舊是洛姑娘，將二人的距離推遠。另一頁紙，就是放妻書。
洛玨將書信收好，“公子還有沒有說什么？”
“他私下和我說，他對不起你，本想在最冷的冬天給她溫暖，卻雪上加霜。”
她這么多天的堅持和僥幸在一瞬之間化為粉碎，她再也忍不住，腳底一軟，身子站不穩(wěn)，洛瑾扶住她，“阿慎！”她哭了出來，只覺錐心之痛，暈了過去……
洛瑾急得大喊：“逢君！”
洛玨悠悠轉(zhuǎn)醒時，她已經(jīng)被安置在寢房內(nèi)，床邊圍著慧慈夫人、洛氏夫婦、洛瑾、張更。眾人見她轉(zhuǎn)醒，松了一口氣，七嘴八舌地來問候。
張更又替她診脈，“還好沒事，差點動了胎氣，逢君，你以后要小心?！?p> 洛玨疑惑。
洛瑾搶著道：“逢君，你有孩子了！”
“我……”洛玨看向張更。
“逢君，是真的，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張更確切地道。
慧慈夫人道：“逢君，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洛冰道：“好孩子，你不要擔(dān)心。”
洛夫人道：“我們會照顧好你的。”
洛玨小心地護著肚子，想起那次，因著酸梅湯，和李慎說的一番話，不禁紅了眼眶，阿慎，我們有孩子了，你的愿望成真了?？墒牵闶逞粤?，為什么？
李慎衣冠入王陵的頭一晚，洛玨將發(fā)簪放入棺木中，“阿慎，我送出的，不會再收回了?！彼龘嶂l(fā)間的簪子，“你送我的，我留下了?！?p> 冬天過去，洛玨已經(jīng)顯懷了，書房里，書案上放著洛玨的畫像，一身紅衣，是李慎為她畫的。洛玨執(zhí)筆，一筆一劃，畫著李慎，一身白衣，這是他最喜愛的顏色。當(dāng)他的容貌清楚地呈現(xiàn)在畫紙上，洛玨撫著小腹，“孩子，這是你的父親。他是洛都雙公子。他是個了不起的人，年少成名，但也背負太多。孩子，娘只希望你，平安長大，一生歡樂?！?p> 洛玨快到生產(chǎn)之期時，李微偷偷溜出洛王宮，徑直去了敬王府。
洛玨道：“小妹，洛王怎能輕易離開王宮，你太胡鬧?！?p> 李微扶著她散步，“我到姐姐家來討杯茶喝，不行嗎？”她看看洛玨的肚子，“這將是李家小輩中，第一個在清朔一年出生的孩子。”
“清朔？小妹，朔，這個字，也只有你敢用？”
“父王把江山托付給我，已經(jīng)是大膽了。我干脆膽子更大些，讓人習(xí)慣習(xí)慣。我嘛，就當(dāng)一個不一樣的洛王。”
待足月，洛玨生產(chǎn)時，洛氏夫婦、洛瑾、張更、慧慈夫人都聚集在敬王府，李微也微服出宮到了這里。洛玨陣陣慘叫，張更和青果、茜草以及穩(wěn)婆一直照顧，憶歡和女使們進進出出。房間外，洛冰滿心擔(dān)憂，他不由想起，年年當(dāng)初生逢君時，是否也是這番。洛瑾急得走來走去。洛夫人、慧慈夫人在外間，不由攥緊了手。
李微本想進入內(nèi)間，奈何慧慈夫人以她是君主，要避嫌，只得一同再外間等著。
洛玨的慘叫從白天一直持續(xù)到夜幕降臨，她快沒了力氣。張更一番查看，不由得心里一涼，她穩(wěn)住心神，走到外間，“逢君她……，胎兒的腳先露了出來，逢君她是難產(chǎn)！”
李微立即沖入里間，不顧他人的阻攔，奔向床邊，握緊洛玨的手，“姐姐……”
外間，洛夫人、慧慈夫人一時無措。
洛夫人拽住張更，“又又，能保住嗎？”
張更搖搖頭，“我……我不知道，我給人接生，第一次遇到難產(chǎn)。難產(chǎn)，一般只能保一個?！?p> 洛夫人回頭看看慧慈夫人。
“保住逢君！”慧慈夫人斬釘截鐵地道。
里間，洛玨已經(jīng)氣若游絲，“小妹，我都聽見了，只能保一個是嗎？”
李微強顏歡笑，“姐姐，逍遙醫(yī)在呢，你別多想，你不要放棄?！?p> “小妹，我說過，又又是醫(yī)不是神。既如此，保住孩子，孩子在，我就算對得起公子?！?p> “姐姐！那你呢！”
“孩子沒有了，我也沒什么活下去的意思了?！?p> 李微眼角留流了一行淚，“姐姐，我會告訴逍遙醫(yī)，保住孩子。但是你也不能放棄，你要相信她，信你自己。浥塵哥哥，還有李樂師，他們也會眷顧你！”
洛玨點點頭。
李微起身，擦去眼角的淚，走到外間，“姐姐說，保孩子。但是……”
她轉(zhuǎn)頭對張更道：“逍遙醫(yī)，你必須保證母子平安，這是命令，沒有緩和余地?！?p> 張更道：“小妹，不用你下命令，我也會做到。公子和逢君，對于我來說，都是重要的人，逢君的命、公子的孩子，我都會拼盡全力護著。如今，只能兵行險招，傳說，華佗曾剖腹取嬰，我盡力一試。”
李微心下一緊，敬慧夫人、洛夫人也難以置信。眾人無法統(tǒng)一意見時，憶歡從里間出來?！吧俜蛉?，王妃都聽見了，她相信你?！?p> 張更將刀具準備好，青果端了一碗藥來。張更接過，端到洛玨跟前，“逢君，這是麻沸散，你喝下，會少些痛楚?！甭瀚k毫不猶豫喝了下去……
一夜后，上下緊張的敬王府終于傳出響亮的嬰兒啼哭。
李微顧不上其他，直直進入里間，查看洛玨的情況。
穩(wěn)婆將嬰兒包好，張更給嬰兒診脈，舒了一口氣，“孩子沒事！”又對穩(wěn)婆道：“抱出去給兩位夫人看看?！?p> “姐姐！”李微一聲驚呼，張更立即快步走到床邊，只見洛玨暈了過去……
整整七日，洛玨一直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張更索性在敬王府住了下來，日夜照看。
第七日，入夜，張更為洛玨施針完畢，從床沿起身。
李微立即用毛巾沾了水，擰干，給洛玨擦額頭上的汗。
張更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勸她：“小妹，這七日，你每日下朝后就來敬王府，更是把奏折都搬來這里批閱。你如今是洛王，責(zé)任重大，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吃不消的?！?p> 李微笑笑：“逍遙醫(yī)，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年，在明山院，我落水，暈了三日，姐姐也是如此?！?p> 張更嘆了口氣，“你們這對姐妹花，上輩子是欠了對方的吧?！?p> 李微搖搖頭，語氣嬌嗔，“才不是，我和姐姐是生生世世的好姐妹呢！”
“你們倆呀，我怎么感覺，天妒紅顏，好事讓你們占了，糟心事也一件沒落下！”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吧，要是當(dāng)初，我沒有和她拜金蘭。怎么會有后來？她最好的五年，因為我，囚于靳國。若沒有我，她已經(jīng)嫁做人婦，生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如今，卻因為我，她年輕守寡，孩子也成了遺腹子。我欠了姐姐這么多，她不能死，她若不好好活著，我怎么彌補她？”
夜色又沉了幾分，李微批好最后一份奏折，喚人進來，說了句，“老規(guī)矩！
公孫韻將奏折裝入錦盒內(nèi)，“陛下，臣先將這些送回太極殿。”
“好，你辦事，孤放下心。這些日子，辛苦公孫大人兩頭跑了。”
“這是臣的本分。還有一個時辰，宮門就要下鑰了，君王不能在外留宿，陛下還是抓緊回宮吧?！?p> “公孫韻，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老媽子的一面？”
公孫韻一笑，“陛下別開玩笑了?！?p> “行，我知道了。你把這些送進宮，就回府歇息吧?！?p> 公孫韻離開后，李微起身，扭扭脖子，活動活動手腕，向里間走去，憶歡在此守著，見她來，向她一福?！安槐囟喽Y，憶歡，你先去休息一會兒?！?p> “是?！?p> 李微走到床邊，洛玨閉著眼，臉色幾分蒼白，李微握住她搭在被子外面的手，“姐姐，你能聽見我說話對不對？你身邊的這些人，都要急得發(fā)瘋了。你快醒醒吧。”洛玨依舊沒有動靜，李微覺得幾分困，便趴在床沿，小休一會兒。
大約一刻鐘后，洛玨微微睜開眼，看清周圍，她轉(zhuǎn)頭，見李微，幾分驚訝，手動了一下，李微此時正握著她的手，這微微的動靜，驚醒了她，她看到洛玨，迷離的眼神瞬間清晰，“姐姐，你終于醒了！”說完，眼眶又紅了。
洛玨對著她一笑，“小妹，我沒事了。孩子呢？”
李微激動地擦擦眼角，“孩子很好，是一位小公子，他和浥塵哥哥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
洛玨忍俊不禁，“瞎說，你怎么見過公子出生時候的樣子！”
“姐姐，我高興糊涂了。那孩子的眉眼真的和浥塵哥哥如出一轍?！?p> 時光匆匆，又過了一年，敬王府上下一片喜慶。一位小孩童，跌跌撞撞地跑來跑去，突然撞到一人的腿，來人著白底金邊常服，她蹲下身，扶著小童，“阿銘，跑慢一點。今日是你的周歲宴，不要摔跤哦?！?p> 小童看清說話人的臉，“皇——姑——姑！”
“阿銘真乖！”李微摸摸他的頭。接著，她從袖中拿出一枚金鎖，“阿銘，這是姑姑給你的禮物，喜歡嗎？”
小童雙手接過，“喜歡，戴上！”
李微一笑，從他手中拿起金鎖，給他戴上了。
“小世子，您怎么跑這么快！”憶歡急匆匆趕來，向李微行禮。李微示意不必。
洛瑾一把抱起李銘，“小不點兒，今日是你的周歲宴，舅舅帶你去見見各位長輩?！闭f完，把他往空中拋了一下，又接住。
張更急忙道：“洛大，你干嘛呢？”
洛瑾只自顧自逗著“咯咯”直笑的李銘，“阿銘，是不是很好玩，再來一次？”
他一邊說，一邊抱著李銘向宴席上走去。憶歡緊緊跟著他。
張更搖搖頭，對著身邊的洛玨道：“逢君，阿銘跟著洛大，以后得一樣的竄天入地?！?p> 洛玨笑笑，“只要阿銘開心就好。”她又看看遠處宴席上，洛夫人懷中正抱著一個小孩子，“過些日子，又是思明的周歲宴，很快，這兄弟二人，可以一處玩兒了?！?p> 張更道：“思明每天到這時候就餓了，我先去看看。”
洛玨點點頭，張更自去看顧孩子，
李微轉(zhuǎn)身對著身后人道：“小鄭、公孫韻，你們不必跟著我了，今日難得，去和朋友聚聚?！惫珜O韻自去找人玩樂。鄭遲卻待在離李微不遠處。
洛玨走到她身邊，李微一笑，又細細打量她，她今日，一身紅衣，額心一點紅妝，發(fā)髻上帶著一朵小小的白色的海棠?！敖憬?，你眉間一點海棠，著紅衣，真好看。如今，你能再度展顏，真的太好了?！?p> 洛玨展顏一笑，“你們一直記掛著我，為了孩子，我也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里，一切都會好起來?！?p> “如今，可以說是好事連連，阿銘滿月。洛大和逍遙醫(yī)，這兩人，打小就認識，可偏偏連鵝將軍都四世同堂了，才修成正果，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來得倒是挺快?！崩钗⑶纹ひ恍?，用胳膊搗鼓一下洛玨，“姐姐，你說，她兩個叫白鵝情侶如何？”
洛玨“噗嗤”一笑，“你這名字取的。”
小童在人群中竄來竄去，又來到洛玨身邊，“娘親！”
洛玨蹲下身子，拍拍他身上的塵土，“阿銘要乖乖的?！彼匆姾⒆有厍暗慕疰i，扭頭問：“你送的？”
“嗯?！?p> “這么小點孩子，這太貴重了。”
李微俯身摸摸小童的頭，“我就這一個侄子，應(yīng)該的。再說，我可早早就說過，要當(dāng)你的孩子的干娘。”
洛玨起身，牽著小童的手，“小妹，你給阿銘取個字吧?！?p> “開什么玩笑？我讀書少，你剛剛還在說我呢！”
“你是阿銘的姑姑，你還說過要當(dāng)他干娘的?！?p> “好吧，我想想！”李微點點下巴，邊走邊念叨，“李銘，阿銘，銘，念之！”
她停下腳步，興高采烈地道，“‘念之’如何？”
洛玨略微思緒，“思之念之，未能忘也。好，就叫他念之。”
李微將李銘抱起，“阿銘，記住了，你的字，叫念之，是你的姑姑，最厲害的姑姑，同時也是干娘，給你取的。”
說完，她抱著李銘走向旁邊的亭子，亭中的石桌上擺了點心茶水。李微讓李銘站在石凳上，一手護著他，一手提起茶壺往杯中斟了一杯茶，接著，用食指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字，指著字道：“念之，這樣寫的。小屁孩，不能忘了！”
洛玨跟隨而來，看到這一幕，不禁一笑，“念之才多大，哪能記得??？”
李微將李銘放下，“多教幾遍就記住了?！?p> 二人說話之間，李銘又跑到別處玩兒，憶歡緊緊跟著……
李微看著李銘歡快的身影，一番感慨，“姐姐，我剛剛教念之的時候，恍惚想起初入明山院，你給我補課的日子。似乎，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后，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也習(xí)慣了你陪著我。姐姐，你什么時候愿意了，就回奉德殿吧，那個位子，還給你留著?！?p> 洛玨回報一笑，沒有言語，她看見鄭遲依舊在不遠處守著?！靶∶茫∴崒④娍烧媸茄劾镏挥幸粋€你了。即使他如今成了殿前大將軍。”
“這不是他的職責(zé)嘛！”
“小妹，你又裝傻。當(dāng)初在明山院求學(xué)的學(xué)子，都有歸屬。你和小鄭將軍，也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如今，國孝一年早已期滿。你是君王，為了皇嗣，不必再守三年家孝?！?p> “我知道，可是，我登位才一年多，朝政未穩(wěn)?！?p> “再這樣下去，小鄭將軍移情別戀了怎么辦？”
“他敢！他也不會啦?！崩钗⑼熘瀚k的胳膊，“姐姐，我和小鄭好好談過，他理解我，等我過了三年孝期再說?！?p> “你和小鄭，總是錯過。以前，你自己沒有法子做主。如今，你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別辜負了他，也別耽擱了自己?！?p> 張更、洛瑾急匆匆跑來，“有急事?！?p> 洛玨領(lǐng)會，一行人到了書房之中。
張更道：“剛剛，我在后花園，看見花叢中有人影，原來是憶歡，她已經(jīng)被人打暈了，身邊留下這個?！彼龔氖中姆鲆幻督疰i。
洛玨拿起，心中一驚，“這是阿銘的！他人呢！”
洛瑾道：“逢君，你冷靜，看情形，阿銘似乎是被人擄走了，但應(yīng)該沒事?！?p>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什么事？”洛玨問道。
“洛姑娘，是我?！闭f話的人是公孫韻，臉色幾分蒼白。
洛瑾打開門，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讓她進來。
公孫韻從袖中拿出一封信，“剛才，不知是誰，挾持了我，塞了這封信給我，說，一定要交到陛下手中?！?p> 洛瑾拿過那封信，準備打開，環(huán)視眾人，“你們退后?！北娙苏兆觥?p> “等等！洛大，扔遠點！”鄭遲拔劍，一劍挑開信封，一張紙掉落。
李微道：“虛驚一場。”
洛瑾撿起書信，“這個時候，不能掉以輕心。”他瀏覽了一遍，表情變幻。
李微從他手上拿過書信，眾人一起看。
李微道：“星辰司！這伙人！劫走阿銘，還讓我和姐姐必須去春山，是要做什么！”
洛玨有些站不穩(wěn)，還是盡力穩(wěn)住心神?！笆虏灰诉t，我必須去春山，孩子不能出事！”
洛瑾道：“逢君，這一看就是陷阱。”
李微道：“是陷阱也必須要去，這次，是星辰司的手筆?！?p> 洛玨道：“哥，又又，敬王府交給你們了，此事不要外傳，王府不能亂?！?p> 洛瑾道：“放心，這府中估計還有內(nèi)應(yīng)，我會揪出來?！?p> 李微將令牌給鄭遲，“鄭遲！你點齊兵馬，包圍春山，不動聲色隱藏蹤跡?？次倚盘?。”
鄭遲：“是！”
李微：“公孫韻！”
公孫韻：“在！”
李微：“你回宮，按照平常一樣。”
公孫韻：“是！”
洛瑾道：“逢君、小妹，你們不要逞強，盡量拖延時間，等我們的援軍?！?p> 張更從袖中拿出一只小玉瓶，給洛玨、李微二人一人掌心放了一粒藥丸，“避毒丹，快服下?！倍苏兆?。接著，她又拿出隨身帶著的香囊，從書案上拿了兩張紙，倒出香囊里的藥材，做了兩個簡易的藥包，給了二人，“你們把這個帶著，若真有意外，我家的鵝可以循著這個味道找你們?！?p> 洛玨從劍架上拿起佩劍，鄭遲將遞劍給李微，她握上劍鞘，鄭遲突然不放手，她疑惑，只聽鄭遲低低說了一句，“阿微，萬事小心！”
李微低低回應(yīng)了一聲：“嗯！我會的?！?p> 眾人分頭行動，洛瑾暗中派跟隨來的小廝回劍鳴山莊報信，張更命人將敬王府前后門守好。不一會兒，洛冰帶人來，悄悄分布在敬王府四周，府內(nèi)，洛瑾指揮人，將府中嫌疑人等各個抓住，一切悄無聲息。
洛玨、李微二人，一人一騎，飛馳至春山腳下。上山的路難行，二人下馬步行。
一朵云，遮住了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