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面著火了。”
正在和清歡低聲說著話的人一僵。
然后忙搶先兩步走到陳闈令身邊,抬頭望去,天邊火光刺眼以及。
那是知芳館的方向……
“殿下,我們還過去嗎?”
“去!”
與桑咬牙道。
雖然不清楚她為什么一定要執(zhí)意去知芳館,但陳闈令只是皺著眉點了點頭,沒有說別的,之后的路程腳步更是加快不少,與桑和清歡也再無之前的輕松愉快,尤其清歡還惦記著與桑的頭風之疾。
“殿下,你頭還疼嗎?好些了?”
“早在曉寒殿時就好多了,但現(xiàn)在則是更好了?!?p> 望著愈發(fā)靠近的知芳館,與桑幽幽說道。
清歡眨了眨眼,一會兒看看自家殿下,一會兒又看看知芳館的方向,瞬間好像明白了什么。
只是如此一來,她似乎愈發(fā)憂愁了。
知芳館地處偏僻,館內又人煙稀少,就算這會兒火光沖天,居然也沒引來多少人。
但越是清靜,待與桑他們趕到時,場面才顯得越是詭異。
無人的殿落,這場大火又是怎么燒起來的?
知芳館可是建在一片湖泊之上,沒火油,根本等不到這種勢頭,火就早被熄滅掉了才對。
這火,是人為。
“殿下,看那邊!”
去往知芳館的路就只有一條,是一座木質小橋,可現(xiàn)在卻已被人燒毀。
知芳館就等于被困死在了一禺。
而清歡眼尖,發(fā)現(xiàn)火舌里有人影晃動。
“陳闈令?!?p> 清歡只是眨了一下眼,陳闈令就不見了,下一瞬再見到時,他手里已經多了兩人,而斷橋另一邊火舌里的人影卻是沒有了。
但與桑的表情卻也沒有變好,看向陳闈令時,他也嘆息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救出來的兩人,其中一個已經快要不行了。
“不要哭?!?p> 富公公渾身上下都是血,連富貴的外袍也被染成了妖艷的紅色。
富貴緊緊抱著他,他則伸手去替富貴擦眼淚,可不管怎么擦,那眼淚都在一直流一直流……
“不要哭,少主,老奴都已經一把年紀了,什么時候走都不虧的,只是少主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之前,是我太武斷了。
今后還請你不要再記得這些,也忘了今晚發(fā)生的一切。請你順從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富貴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想說什么,可什么也說不出來,渾身都哭到顫抖。
“不要哭,少主,老奴已經無憾了,這座牢籠也再困不住你。
從今以后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p> 富公公笑著說道。
說完后,眼睛卻是看向了陳闈令。
細數(shù)起來,兩人都是這個王朝的見證者了,就算真沒什么交情,可也不是其他人能比擬的。
陳闈令有些感傷,半晌后微不可見的對富公公點了點頭。
富公公就閉上眼,笑了。
富公公的面相生得十分刻薄,初見時絕對會覺得這是個冷酷苛刻之人。
但富貴用最簡單最深刻的事實告訴她——不是!
那一晚他的哭聲,她一生都記得。
后來,也是在同個一晚上,據(jù)說知芳館的火勢越來越大,似乎是在祭奠誰,那火光幾乎照亮了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