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守夜
是呀！這個時代什么都好。就是缺少耐心，什么都流行，但卻不流行傳統(tǒng)。
爺爺……
李祥，快回家。
媽，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怎么你還想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
媽媽，我……
回去吧！
爸，不是我說你。早上半夜三更的就吵孩子，而現(xiàn)在又唆使孩子跟我們對著干。有您這樣當長輩的嘛？
媽，不許你這樣說我爺爺。
小屁孩，你爸舍不得打你。可我舍得，你要是還想在家里待，最好給我老實點。
你……
李宏偉火冒三丈，但畢竟李祥還在。故而嘆了口氣。
李祥不想回去，但是卻被老三媳婦顧欣拉著耳朵拽了回去。
其實李宏偉知道，李祥在家里的日子不好過。誰讓顧欣不是李祥的生母，自然對李祥沒有那么多的疼惜。
李祥的生母柳絮是知識分子，后來因為其他原因便去了城里一去不復返。李瑞也是三年前才娶了現(xiàn)在的媳婦顧欣，雖然婚后的生活還算可以，但是對李祥一直時好時壞。直到顧欣產(chǎn)下女兒，才漸漸疏遠了李祥。
李宏偉唉聲嘆氣，只能遠遠的看著李揚的舉動。畢竟他對李揚獨自守候玉霞遺體不太放心，或許是李揚轉(zhuǎn)變的太快。李宏偉一時之間無法適應，故而擔心些。
李揚似乎哭了了，聲音漸漸小了很多。李宏偉見狀便去靈棚……
李揚聽到有腳步聲，便停止了哭泣。轉(zhuǎn)身便起來擦掉淚水。
你想說的也說了，回家去吧！
不，我要跟你一起守夜。
不用這里就我一個挺好，你們也別來打擾我和你媽?；蛟S，這是我最后幾晚陪伴你媽了。
可……
養(yǎng)好精神，明天你們還有很多事忙。
那好吧！飯留著，你待會餓了吃。
好，去吧！
李揚前腳剛走，幾個村名便來祭奠張玉霞。
李宏偉簡單招呼，眾人祭奠完也離開了。
或許是因為第一晚，故而孝子沒有守靈。然而若安流程來說，李志他們兄弟三人應該回來靈棚，即便不守夜，也不能干脆不賴。
除了老二李揚剛剛來過，老大李志和老三李瑞都沒有來。此時李宏偉似乎早已看透，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將后事處理完。
李宏偉上前剛要上香，卻被一群聲音給驚嚇到了。
按照當?shù)仫L俗，從老人去世當夜起，村民回來上香和燒紙。而李宏偉覺得今天三個兒子鬧成那樣，應該是不會有人來了。
可說也沒想到，就在李宏偉獨自上香之即有人前來。
李叔，怎么就你一個人，李志他們呢？
哎……
李宏偉輕嘆一口氣，便沒有說話。
來，我們上香燒紙吧！
好
幾個村民商量著，而李宏偉站在旁邊。既然沒有人守靈，那李宏偉自己來好了。
張玉霞的一生有過四個孩子，但因為當時養(yǎng)不起，故而過繼給別人。而過繼的那家人沒過多久，便也搬離了當?shù)?，去往別的城市生活。從那以后，李宏偉他們在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而如今三個兒子都是那樣，李宏偉心里……。雖然老二有所醒悟，但是對李紅偉而言心已經(jīng)傷透了。及時他們能悔改，但李宏偉未必會給他們機會。
幾個村民點燃了香，然后放在香燭上。然后幾人跪倒在地，點了幾張買來到冥幣。之后他們點茶，然后磕頭結束了祭奠。
看似一切是那么的簡單，但是步驟卻不能錯。哪怕一點都不能減少，因為這是祖輩留下的規(guī)矩。
村民起身像李宏偉鞠躬，李宏偉還禮。這便是這里的流程……
只是按常理而言還禮和守靈守夜都是晚輩的事，然后李志三兄弟卻……
沒過多久，村民陸續(xù)來祭奠。只是靈棚內(nèi)始終只有李宏偉一人，而李志他們，始終沒有再回來。
此時的李志三兄弟家村民擠滿了院子，有些人是來勸導，而又人則是來指責他們。但不論如何村民都希望他們能去為老人張玉霞盡最后的孝，畢竟他們做的太過分了。
李揚倒是很快的就到了靈棚，跪在張玉霞的遺體前，而沒過多久紅葉也穿好了孝服前來。
李瑞雖然心里不情愿，但最后還是去了，隨后李祥也到了靈棚，而李志似乎不管你怎么說，他就是不去。到最后眾人沒有辦法，只好把李志抬到靈棚里。李志剛要起身反抗，卻被李揚阻攔了。
大哥，既來之則安之。
老二，你就別裝好了了吧！你幾斤幾兩別人不知，我可是很清楚。
大哥莫動氣，聽話。你別忘了，你還……
老二，你這是要翻臉。
當然不是，只要你們兩個安靜的送走媽媽，我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然，你們兩個知道后果。
二哥，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三弟，你的事可不簡單。
停，好我答應你。
那就好，老大呢？
我……
大哥，你別忘了，若是那件事被人知道，那你可就……
此時紅葉的話讓李志頭皮發(fā)麻，難道紅葉也知道了。
老二，你不地道。你不是說不跟別人說的嘛？
我誰也沒說，真的。
那紅葉怎么知道的？
紅葉是見證人，你忘了。
你們夫妻狠，我服了。
沒有那么嚴重的，我們只是……
夠了，我答應你。
那就好，今夜就我們?nèi)齻€守夜。讓爸爸回去好好休息。
行，守就守。
隨著兄弟三人的到來，此時的靈棚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后事。雖然之前有李宏偉，但畢竟這些事不應該讓李宏偉做。不是不可以，而是有違規(guī)則。
此后不久，紅葉便與李宏偉一起回家。
爸，跟我去我家吧！老三那里不太平……
可我在哪里習慣了，我怕生。
沒事，慢慢就習慣了。
這……
相信我，他們兄弟有李揚壓制，一時半會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
嗯嗯，我們回去先吃口熱乎飯。然后在好好睡一覺，明天的事情，暫時不管它了。
也好。
李宏偉最后和紅葉回來老二家，從哪以后李宏偉便沒有再進老三李瑞的家里。不是李宏偉喜新厭舊，而是李宏偉不敢在面對和張玉霞生前一起生活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