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冷嘲熱諷
李宏偉上了一柱香給張玉霞，雙膝跪地著，似乎像是贖罪有似乎像是致歉。
此時的靈棚除了睡著李志三兄弟，剩下的就是李宏偉。對于李宏偉來說，今天會經(jīng)歷什么他不知道，不過對他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老伴，你現(xiàn)在解脫了。而我卻似乎沒有，看看三個孩子昨天的樣子。不知道你是否后悔冒死生下他們……
我昨晚一夜沒睡，想了很多我們的曾經(jīng)，想想當初剛遇到你的樣子，想了想你懷李志時的興奮和喜悅，想了想我們原本應該幸福的婚禮，卻因為我的天真而讓楊家害人不淺。
你離開不過一天，而我感覺好像就是剛剛的事情，如今你和張喆兄弟團聚，請你轉(zhuǎn)告他我無能，至今都沒有等到他的家人前來。如今生活變遷，原先的張府作為旅游景點，也算是我們能為他做的最后的事。
待我百年后再去找你們，再向你們贖罪。我李宏偉愧對張喆兄弟的寄托，也愧對玉霞你的陪伴。風雨六十載轉(zhuǎn)眼即逝，而如今悔之晚矣。張喆兄弟，你比我幸運。至少你不用像我和張玉霞一樣老了受兒女嫌棄，也不用老了還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李宏偉靈前自述，與其說是訴苦，倒不如說是自我反省。然而就連這樣安靜的時間，有人也不想給李宏偉……
李宏偉焚香之際，李瑞媳婦榮玉已經(jīng)起床，原本來說沒有多大的事情，但等榮玉洗漱完之后想去開院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院門沒鎖。
榮玉左思右想，按理來說是不應該發(fā)生這樣的事。難道是老東西回來之后沒有鎖門，榮玉越想越生氣，想想昨天他們兩個一大早吵醒孩子，榮玉的氣就感覺不打一出來。心中怒火一點被點燃是很可怕的，而榮玉又是一個得理不讓人的主，不然李宏偉夫婦也不會如此懼怕這個兒媳婦。
榮玉來到李宏偉和張玉霞之前住的房間里，看到兩個人都不在，而且房間里面像是被人翻過的一樣。榮玉看到屋里的亂象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此時榮玉怒火沖天，擺出一副吃人的樣子。興沖沖的離開家里，開始四處尋找李宏偉和張玉霞。
榮玉逢人就問，但似乎無人搭理她。榮玉心里怎會受得了這樣的冷視平日里自己雖然不敢說高高在上，但至少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被人視為空氣。
直到榮玉碰到蘇陽才得知李宏偉可能在水溝旁邊，蘇陽的話有說完，榮玉便轉(zhuǎn)身離開。
蘇陽心想：這李家人，怎么個個都是怪人。
蘇陽趕往靈棚，她也沒看是誰的靈位便開始數(shù)落起了李宏偉。
老東西，你知不知道出門時要鎖好門，還有，你們住的那房間能不能收拾但卻好一些，你看看那房間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豬住的地方恐怕都比那干凈吧！別的都不說，你知不知道今天為了找你我受了多少冷眼。你到好真會選地方，是不是以為這里人多，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了。你給我記住咯！你吃的住的，還有你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和李瑞給你們的，不然，狗洞都沒有你住的。
李宏偉的自述被趕來的榮玉給打斷，李宏偉只能忍氣吞聲的聽著。他不能反駁，更不能發(fā)火。
榮玉繼續(xù)用著難聽的話來辱罵李宏偉來宣泄自己的不滿和心中的怒火，而李宏偉全程只字不說。但又時你越沉默對方火氣越大，榮玉就有這種感覺，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跟空氣說話似的，心中怒火難免發(fā)揮到極點。
突然一記耳光落在李宏偉的臉上，原本黃色的臉突然變得紅紅的。李宏偉感覺到陣陣疼痛在臉上散開，似乎像是熾熱的火爐一樣。
李宏偉緩緩站起來，眼里充滿這憤怒與不滿。但他又不忍發(fā)作，而榮玉依舊得寸進尺想要繼續(xù)給李宏偉耳光，但是被李宏偉緊緊的抓住胳膊。
怎么，你也會生氣？
老三媳婦，鬧鬧就可以了。別做的太過分咯！
哼，老東西。我們過份你又能如何，別以為我會怕你。
李宏偉怒火沖天，狠狠的把榮玉的胳膊用力一甩。
榮玉有些站立不穩(wěn)，險些摔倒在地。
我不要求你們盡孝，但你們也別太過分。若非是我和張玉霞含辛茹苦把他們幾個扶養(yǎng)成人，哪有你今天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還有，榮玉你給我記住咯！這個家里我還是能做的了主的，放肆也是要有分寸的。以后誰要是給我不痛快，那大家都別好好的生活。
老東西……
榮玉剛要上前繼續(xù)打李宏偉，怎奈被趕來的紅葉給打亂。
爸，你怎么在這里。我們回去吧！茶葉和餅都準備好了，你先吃完早飯然后再過來吧！
喲，二嫂什么時候這么懂事了。
榮玉，剛剛沒認出來，畫的跟僵尸似的，你怎么好意思大白天跑出來嚇人。
高興叫你一聲二嫂，你還以為自己真是個人物呀！
紅葉微微一笑，似乎開心的說道：
我那能比的上你，你看看老三被你收拾的服服貼貼的。我們呢？老二一人做主，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哪能稱的上人物二字。
你既然知道就閃開，別擋我教訓這個老東西。
喲，口氣不小呀！一口一個老東西，你爸媽沒教你尊老愛幼呀！看來你們家家風不過如此……
紅葉，你算個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嘛？
他們的聲音越吵越大，靈棚里睡覺的兄弟三個也被他們吵醒。
沒我說話的份，你又算個什么東西。連起碼的長輩都不尊重，還好意思在這里吵。
你……
吵什么吵，你閑的蛋疼是吧！今晚起全部都守夜，看看你們還有什么力氣再吵。
二哥，沒有你這么護犢子的吧！
我的女人我樂意，怎么著不服呀！
二哥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呢？
喲，李瑞。一家人就好好搬完媽媽的葬禮，別整那些幺蛾子。
李瑞，你是不是男人。看著別人欺負你的女人，你也不說替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