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邊默默喝茶的凌異聽著這話,看著眼前這景,也是翻了個白眼,在心里面吐槽起來;“不是吧?我這剛見點人氣呢,就撞上這種強搶民女的大戲了?是我運氣真的好,還是所謂‘主角光環(huán)’的作用啊?真是,老套???!老套!”
凌異瘋狂吐槽著,卻是沒有半點想要管閑事的心思。
有一說一,凌異就是個賊的出身,說好聽點叫俠盜,說難聽點就是個江洋大盜。
眼前這個馬家大少爺是不是在作死,身后這些江湖人士是不是在找死?又關(guān)他什么事呢?
凌異心里對那對父母的憐憫是有的,不過倒也還沒上升到必須救人的地步。
誰讓凌異也說不清楚,眼前這對父女是不是值得去幫的人呢?
不辨善惡就拔刀相助,被人拿著當(dāng)槍使就是大俠了?
這種大俠,凌異不屑去當(dāng),并且覺得誰愛當(dāng),那就誰當(dāng)去吧!
凌異,打算看戲。
并且這一出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江湖大戲,也是在凌異身后俠士們拍桌子抽刀的聲音里——正式的開演了。
凌異只聽得背后一聲:“嘿?老子給你個小鬼臉了不是?!”
然后就聽到一聲刀劍出鞘,以及氣勁迸發(fā)的聲音了。
凌異不必去細看,也已經(jīng)明白對方這是施展輕功舉著刀兵直取那個富家公子了。
并且隨后投下的陰影,也表明了事情確實是像凌異所想的這個樣子發(fā)展的——那是一道被斜照進來的陽光打得拉長、歪曲了的人類劍客的影子。
這人出招之時沒有任何飄逸的美感,有的就只是濃烈的殺意。
比之曾經(jīng)追殺過凌異的那個劍客:莫名,氣質(zhì)與修為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然而這種見慣了生死,出招動輒生死搏殺的家伙的氣勢,還是很唬人與嚇人的!
至少那個馬琪在見到了這一幕以后,也是雙目圓睜地遮掩著自己心中的畏懼大喊道:“來人?。?!快給本少攔住這個不知死活的外鄉(xiāng)人跟他的同伴!”
在這之后,馬琪的身后就嗖的一聲飛起了一道身影,出腿,以常人目力難及的速度踢飛了正持劍沖向馬琪的那人,并且站在了馬琪的面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撫了撫頜下的胡須問了一句:“少耶,這斯發(fā)生了甚么事?”
這個一臉老相,還穿著一身簡約練武服的老人家,說的這一口晟朝官話倒是口音頗重,叫人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是說些什么呢。
在此之前這個老人可能還在這附近到處亂逛,這時候卻是被家丁叫過來幫忙壓陣了。
馬琪如此肆無忌憚,卻并不代表他手下的家丁們就真是些無能蠢貨了。
而作為老者身邊人以及弟子的馬琪,自然是聽得懂對方說話的,并且還站了出來狗仗人勢大喊到:
“師傅,就是這群外鄉(xiāng)人在逞能——想殺你徒弟我呢?!您趕緊用您的絕學(xué)閃電鞭干掉他們吧!”
馬琪卑躬屈膝地繞過了自己的師傅,而后又大馬金刀地雙手撐腰喊到;
“讓這些鄉(xiāng)巴佬好好看看、長長見識?。渴裁床沤凶稣嬲慕^世武功!”
凌異看著對方這副狗仗人勢的嘴臉也是不滿的撇了撇嘴,心道:
“連打個架都要找這種老頭子外援過來幫忙,這事情就變得有點沒意思了。
而且這個姓馬的大師還讓我想起了夢里那個馬姓的老騙子,這就更沒有意思了……”
凌異在心里面碎碎念著,回憶著自己在夢里被某段無聊的鬼畜強行洗腦的畫面,整張臉都隨之黑了下去,變得難看了起來。
凌異對鬼畜沒有意見,但是當(dāng)這種東西飽和轟炸自己的時候?就很不爽了。
而這種不爽在見到了這個自稱會什么閃電鞭的老人后,更是直接化作了現(xiàn)實被掛在了凌異的臉上。
只是現(xiàn)在,貌似還是沒有讓凌異出場的機會來著……
不等那個馬大師出招,被其一腳提出了茶寮的那個劍客就已經(jīng)又殺回來了。
只是這一次他再沒有雙腳離地的飛撲向馬琪,而是以凌厲之姿直沖向了馬大師,管他三七二十一的揮著長劍,直取對方心口而去!
再是厲害的精通境武者,只要是被附著了真氣的兵器擊中要害也是要死的。
所以那個劍客沒有遲疑,直接就對著馬大師突刺過去了。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這劍客發(fā)現(xiàn)自己被對方踹飛以后,其實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自覺雙方在伯仲之間,才敢行此險招的而已。
不然這個劍客,早就叫身邊的兄弟并肩子上——不講武德地毆打眼前這個老前輩了。
既然有了雙方實力伯仲之間的認知,這個劍客自然還是選擇要點臉了。
拳怕少壯,此時自己占據(jù)著年輕的優(yōu)勢還不敢單挑一個老人?
這個劍客以后,可還怎么混江湖??!
然而眼前這個老人畢竟不是某個姓馬、名保國的老騙子,在其真正出現(xiàn)之時還是很犀利的——
“噼啪”一聲憑空炸響,閃爍電光的九節(jié)鞭隨即擊打在了劍客的身上,轉(zhuǎn)瞬間就將之給打了個皮開肉綻,憑空地就將之電作焦黑,擊飛了出去。
而那馬琪也是狗仗人勢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譏諷劍客及其一眾朋友道:“就這水平也敢來管小爺?shù)氖??找死??!來人,給我將他們?nèi)脊瘟恕c天燈!”
隨著馬琪這大手一揮,那些早就封鎖了現(xiàn)場的家丁打手,也是開始朝凌異及其身后的茶桌,圍攏過來了。
直到這時,凌異才忍不住的伸出了手嘆了口氣問道:“那個?能不能先讓我離開這里再打?”
作為一個“無辜路人”被牽扯進這種事情里來,凌異自然是很無奈的。
到了現(xiàn)在還要自己開口去問對方給一條生路,可就更無奈了。
只是現(xiàn)在,凌異還是沒有閑心去管閑事。
天可憐見,凌異現(xiàn)在還是個鬧不清狀況的人,又怎么好多管眼前這種破爛事呢?
“我只想當(dāng)個不惹是非的好人而已,有這么難嗎?”凌異不由得捫心自問,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得喪喪的起來。
然而凌異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眼前這個名叫馬琪的馬家大少做人做事就是這么的尿性,竟然直接喊到:“走!?本少爺給你這個外鄉(xiāng)人臉了?今天凡是在這里喝茶的外鄉(xiāng)人本少一個都不放,叫你們好好看看得罪了本少的下場是多么的凄慘!”
“……”凌異服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是真的存在腦殘,這種不可名狀地生物的。
“行吧?!爺服了!”凌異沒轍了。
然后,凌異從自己的桌位上也站了起來;“想當(dāng)個普普通通的好人,真的很難啊~”
伴隨著這聲感慨的響起,在場的所有人也總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武林高手了!
“唰!——”
在眾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凌異就已經(jīng)化作了一道虛影繞過了那個馬大師,躲開了對方甩出來的九節(jié)鞭,先是一巴掌甩飛了馬琪,而后又以肉眼難及的速度,繞著一眾家丁跑了一圈,一人賞了他們一記重拳,將這些家丁在這短短的數(shù)秒鐘時間里全部打倒在地。
才神色輕松的停在了那個馬大師的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問了一句:“你還想阻攔我嗎?”
那個原本還擺出來了一副仙風(fēng)道骨、武林高人風(fēng)范的馬大師,也是一哆嗦,順勢扔下了自己手里面的九節(jié)鞭,縮到了一邊去,高聲大喊到:“好漢饒命,我只是個討口飯吃的老狗而已!你就看在同是武夫的份上,饒過小人吧?!”
這家伙原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武林高人、名宿,根本就沒有什么自我的武道堅持。
不然他也沒必要在年邁時,給一家富紳做這什么教頭保鏢了。
別看什么青松馬家武術(shù)總教頭的名頭很好聽,但這實際上???
這家伙就是一個護院而已!
當(dāng)然,是那種比較有地位一點的護院了。
只不過護院再有地位,只要不是跟著馬家老爺一起打江山分財寶的人,自然也就不可能會為了些許傭金,就跟凌異這種超凡入圣級別的武林高手玩命的了。
職業(yè)道德?抱歉,對于馬大師而言——小命更重要。
凌異也是曉得這點的,所以也沒打算要費功夫料理這個看起來還行的馬大師了。
至少在剛剛那一刻中,這個家伙的目力與反應(yīng)還是跟上了凌異動作的。
這種人的存在,對于凌異而言多少也存在一定的威脅性。
所以能夠壓服對方,無疑是最符合凌異此時利益的事情。
然而凌異壓服了馬大師,卻沒有真正的嚇倒被自己一巴掌甩飛出去的馬琪!
眾人只見馬琪從自己之前踹翻的一堆物件里踉蹌的站了起來,舉起自己那只沾了一地污泥的右手指著凌異道:“外鄉(xiāng)人?!老子要你去死!出來吧?!我的寵獸!追風(fēng)妖犬!”
馬琪這么大喊著,用自己顫抖的右手從懷里摸出來了一個手鐲指向了地面。
然后一頭兩米多高的巨犬就像是被投影打印了出來,狂吠著就朝凌異撲了過去!
而那些已經(jīng)被凌異的出手嚇呆了的武林中人,也是適時的驚呼出聲為凌異講解道:“天???!竟然是‘御獸道’的萬妖手鐲!這個青松縣的馬家,不得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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