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黑著臉從惡魔殿出口里漫不經心走出來。
墊后的雷杰魯跟著跑出來,他解決一個麻煩輕松了一些,裝槍在腰際,嘴上長吁一口氣:“危機解除?!?p> 惡魔殿現下是一片混亂,雷杰魯快步走上前與南境肩并肩。
他側頭看向與自己同等水平線的南境:“小禹,你的腳還好吧?”
南境的腳已經痛到沒知覺了,腦子也被驚到宕了機。
“小禹?你怎么了?”
南境低著頭看著被雷杰魯太用力拉扯過的手腕紅腫處發(fā)呆。
他們走出惡魔殿百米距離,受了刺激的誅讓從出口飛奔了出來:“師茂!師茂!師茂!你小子給我站??!該死!”
雷杰魯站住腳,一張病白俏臉陰成了六月梅雨天,他毫不猶豫轉過身,殺氣騰騰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瞅著誅讓看:“喲,好久不見?!?p> 南境站在雷杰魯身后滿臉驚詫,“他說你誰?”
完了。雷杰魯回頭兩眼天真看南境,想裝無辜含糊過去,只是這招不太管用。
“回頭我再向你解釋好不好?”雷杰魯已經拉低態(tài)度想要道歉了,能不能給他個機會找個坡下?
南境半瞇著眼,他顯然對雷杰魯欺騙他的行為很不滿意,不過想想自己告訴雷杰魯的假名字,兩個人彼此彼此,南境也就不那么計較了,“我等你,速戰(zhàn)速決噢?!?p> 向來冷漠臉的雷杰魯此刻還他一笑,“你等著,看我怎么解決他!”
回過頭,雷杰魯認真了,他恢復平常的模樣,掏出腰間隱藏起來的手槍,在身前倏然斜劃出一條紅痕,手槍霎時變幻成為一方長劍,劍鞘深紅,簇簇綻放的薔薇花骨朵浮雕點綴在銅黃色鞘口處,一塊紅寶劍佩系穿在金黃絲緞之上垂在他身側。
“呵呵,師茂,你真要和我打呀?可別怪我以大欺小!”
誅讓從褲口袋里拎出金雷,握在手間,槍幻化為一柄長槍,長槍在他手間金光閃閃,閃瞎南境眼。
“哇——”南境站在遠處不禁看呆了眼。
雷杰魯手心手指貼服劍柄,一抽出鞘,銀光劍刃鋒芒顯露,他扔鞘提劍大步奔向誅讓。
金銀交鋒,鐺——錚——槍劍相擊,互不相讓,很快二人打作一團,卷起黃沙片片。
南境擋臂在眼前,二人氣流太強勁,烈日下盡是黃沙狂卷,視線都被阻隔了。
金光閃閃、撒著零星的長槍倏然朝雷杰魯左耳刺去,雷杰魯來不及躲閃,眼看著槍頭刺向自己。
勝負已分,誅讓嘴角一勾,卻不知雷杰魯迅疾一砍,劍尖掃到誅讓的胸口。
“?。∧闼Y?!”誅讓捂著胸口滲出衣服的血痕連連后退,單膝跪地不服氣的瞪著雷杰魯。
誅讓的槍頭輕刺雷杰魯左耳流出幾滴紅,而誅讓才是傷的最重的那一個。
“不是約定好不傷對方太重嗎?你耍賴!你耍賴!”
雷杰魯抬手摸摸自己的左耳,摸到一絲溫熱,移手至眼前,一滴血紅從他的手指肚里滑落到燙腳的沙地上消失不見。“哼,我向來手重,你又不是不知道?!?p> 友誼,對手,依賴,如果這些感情一直存在該多好。
美好的想珍視一生的東西總是很容易破滅,然后用余生去回憶,去悔恨。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南境滿眼受傷,水潤的眼球那樣的耀眼奪目,蒙上一層血絲水霧,又是那么的生動,能感受到一個活物活脫脫站在自己面前。
雷杰魯蠕動自己不知該怎么開口說出真話的兩片唇,本就淡血色的嘴唇在他抿緊的時候泛起一層白霜?!班拧懵牭降哪莻€名字一樣,他們都稱呼我為師茂。”
“所以你真是師茂嘍?!蹦暇痴f話時眸光在浮動,黑色的眼珠透出珠光亮片,看似淡定的臉上其實早已暴露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下不能接受事實的懼怕。
雷杰魯抿唇笑了,狹長的眼睛瞇成了一條柔和的線,“你可以叫我雷杰魯,師茂只是一個代號,當然雷杰魯這個名字也不是我的本名,不過我很喜歡你叫我雷杰魯?!?p> “嘁——你真惡心?!痹诶捉荇斏畛燎抑藷岬囊暰€之下,南境顯得很不自在,他有意將視線移向別處,又偷瞄雷杰魯一眼,“雷杰魯……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聽到南境叫他雷杰魯,他回歸平常的淡漠唇痕再次抿出憋笑的弧度,“戰(zhàn)勝了誅讓,去我的領地天使殿怎么樣?”
南境一口激動噴噗出聲:“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在得知你是天使殿負責人之后就在偷偷謀劃怎么才能去你那天堂借住,怎么樣?我壞吧?”
跟南境在一起,總會被他的話語吸引,雷杰魯掛著笑眼,“壞?!?p> 在天使殿入口處等了兩天,司南覺得沒希望見到第六空間負責人了,決定先回去和同伴商議后再來尋人。
只要南境沒有留在第一空間,那么他應該不會遇到危險。
司南剛離開,南境就和雷杰魯坐著天梯回到了他初始出現的那座山峰。
“這兒就是天使殿的入口嗎?”南境看看周圍,還是老樣子,藍藍的天,又大又燙的太陽,一望無邊的深厚云海,以及腳下這座高聳的山峰。
“嗯,當然,要想進入天使殿,是需要我這個負責人親自帶領你進入的,就像你剛進入惡魔殿一樣,誅讓不也親自帶領你進去了嗎?”
南境突然警戒的貼近他,“你不會也變出一個鐵籠子關我吧?”
雷杰魯又被逗樂了,“放心,不會?!?p> 南境才不信,他挑著右眉:“你發(fā)誓?”
雷杰魯閉上眼輕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真誠無比:“我發(fā)誓,走吧?!?p> 南境謹記誅讓教給他的道理:不能輕信于人。
雷杰魯伸直手臂,立起他的兩只手掌,南境這才發(fā)現雷杰魯左手食指上有一枚透明的水晶狀戒指。
水晶狀透明戒指在不那么刺眼的陽光下散發(fā)出螢色微光。
微光指向前方,本就與云海相接的山峰在他們腳下透射出一條兩米寬且無限長的云橋,云橋綿延不斷,直至延伸到看不見盡頭的云海里面。
“哇——還有這種操作啊,這橋怎么造出來的呀?”
雷杰魯拉起他的手腕,邁出一步踏上云橋:“呼呼,小禹你沒聽過狹義空間嗎?”
“狹義空間?”南境一個普通高中生,怎么可能知道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