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接受工程學院的錄取了?”小強問溫妮。
“我沒意見啊,這樣也好!要不,我重新申請一下,也跟你一起去學機械工程去?”溫妮調(diào)皮地回答。
坐在他們旁邊正拿著錄取信仔細閱讀的鄒靜抬起眼睛嚴厲地看著溫妮說:“不可以!你已經(jīng)接受錄取了,你只能接受一次。要是反悔是要交罰金的,再說了你現(xiàn)在再去申請,名額有沒有了都很難說的?!?p> 看到媽媽生氣的樣子,溫妮把下頜貼在桌子上,嘴上嘟囔了一句:“我也是這么一說。小強好不容易拿到的錄取當然不能錯過了?!?p> 鄒靜看看小強,問道:“小強,你跟你爸媽商量了嗎?”
小強:“商量了,他們說要看我的意愿。他們只是感覺這個專業(yè)的學費有些貴!”
聽到這里鄒靜警覺地又抬眼看著他,放下手里的錄取書,問道:“他們認為學費貴?”
小強不加思索地回答:“是啊,他們說這要是讀完,他們得賣一套房子。我們家就兩套房子。那一套我爺爺奶奶住呢!賣一套就要搬過來跟我爸媽住了。”
鄒靜繼續(xù)問:“你爸爸不是銀行行長嗎?”
小強:“那又怎么?銀行又不是我們家開的,我爸只是公職而已,工薪階層嘛!”
鄒靜頓了一下:“這個大樹,誤導(dǎo)我?!?p> 小強一愣,看著她,溫妮也抬起頭來看著媽媽。
鄒靜連忙解釋:“啊,沒事,沒什么。小強,我的意見啊,你這個工程學院的錄取還是接受吧。一來這個就業(yè)前景很好,二來也看看你爸媽怎么把你供出來,這很重要。”她說完看著自己的女兒。
溫妮沒有懂她的意思,只是聽到媽媽也同意小強來接受這個錄取,就高興起來說:“那快上網(wǎng)站去?!?p> 小強:“好啊,那現(xiàn)在去。”
兩人站起來剛要走,鄒靜叫住了溫妮。
鄒靜:“小強,你去做吧。溫妮留下來我們說說話?!?p> 溫妮有些不滿:“什么話你現(xiàn)在說嘛!”
鄒靜厲聲地說:“我讓你留下來就留下來,小強你去吧?!?p> 小強答應(yīng)了一聲剛要走,大樹興沖沖地跑進來說:“哇,你們都在啊,太好了。好消息啊。”
大家都轉(zhuǎn)頭看著他。
大樹:“卞寧的路考通過了!”
溫妮和小強跳起來祝賀,鄒靜則滿腹心事,沒什么過度反應(yīng)。
溫妮問:“她怎么沒回來?我們應(yīng)該向她當面祝賀才對?!?p> 小強也說:“對呀,對呀。她考得順利嗎?”
大樹高興地說:“畢竟是學工程的,心思很縝密。所有的操作動作都像是精心計算好的一樣。過學校區(qū)域降低到40公里,開方向燈竟然能計算好經(jīng)過路口的時間,真不錯。一次就過了,我還以為考官會踩她剎車呢?因為她看盲點的擺頭動作一直不明顯,這是我最擔心的,結(jié)果不錯?!?p> 溫妮問他:“您當時在她車里嗎?看到考官了?考官坐副駕駛位置上怎么能踩到她的剎車?!?p> 大樹看了一眼鄒靜,責怪地說:“鄒老師啊,您看您,就知道給孩子吃吃吃,反復(fù)強調(diào)安全,安全。這些常識您竟然不教她?!?p> 鄒靜一愣:“我。。?!?p> 大樹呵呵一笑,繼續(xù)對溫妮說:“對于第一次路考的學生,考官通常會接受學生的教練車來考試,這種教練車的副駕駛位置上都有一個剎車踏板,跟駕駛員的剎車踏板是聯(lián)通的,考官評測的這15分鐘就是坐在這個副駕駛位置上。如果考生出現(xiàn)重大錯誤,比如超速,危險并線等,考官就直接踩踏板了,接下來他就不會再個你行車指令了,只告訴你回停車場。你徹底fail了。”
溫妮和小強聽了頻頻點頭,異口同聲地說:“原來這里面這么多講究!”
鄒靜聳聳肩,問他:“她考完了,拿到駕照了,為啥還不回來上班?”
大樹:“哦,對了,她讓我跟您請個假,她很興奮,拿到駕照又買了車,她肯定興奮啊。所以她的同學要給她慶祝,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了。”
“好吧,還好葉航在,今天全靠他忙活了。他現(xiàn)在跟風鈴在外邊看場地,然后去機場接客人去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编u靜看一下表無奈地說,突然她發(fā)現(xiàn)溫妮和小強不見了,忙問:“溫妮呢?”
大樹:“他們倆剛剛跑開?。 ?p> 鄒靜四周看看,面露怒容,問大樹:“你告訴我,小強的父母到底有沒有錢?”
大樹奇怪鄒靜為什么問這個問題,正猶疑間,大門聲響,葉航帶著客人回來了,后邊跟著風鈴。
他們倆連忙迎了過來,相互打招呼。
客人跟他們握手自我介紹說:“你們好,我叫白琦,是個律師。從溫哥華來多倫多辦案,叨擾幾天,請多包涵?!?p> 大樹:“哇,白律師,您這是公務(wù)出差啊。住我們這里基本都是休閑旅游或者過渡的住客,您這是委屈了?!?p> “哈哈,我的當事人就住在這個附近,住這里方便取證。我們做律師的基本上是隨遇而安,哪里有活干就去哪里?住宿也是一樣。這里看起來不錯,很干凈的?!卑茁蓭熆吞字?,并遞過自己的名片,又對他們說:“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們以后有需要法律方面援助的,我愿意幫忙。尤其是咱們都是華人,華人要組團相幫才對。你們沒發(fā)現(xiàn)嗎?地方法院,聯(lián)邦法院里洋人法官和律師太多了?!?p> 風鈴幫腔道:“是啊,華人能夠出庭的律師不多。機場回來的路上我們才知道白律師在法律界還是相當有名氣的。這次相識也是有緣?!?p> 大樹和鄒靜接過名片,也客套著,領(lǐng)著他下樓,風鈴回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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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鳥鳴聲聲。陽光透過玻璃窗,門窗照射到樓內(nèi)的各個區(qū)域。每個房間還都緊閉窗門,里面的人都在鬧鐘鳴響之前酣睡著。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從風鈴的琴房傳來打破了黎明的沉靜,風鈴沒有更換睡衣就拉開門,匆匆地跑出來,跑向三樓敲鄒靜的房門。鄒靜披頭散發(fā),穿著睡衣驚慌地跑出,風鈴急切地說:“鄒老師,卞寧昨晚被警察抓去了。大樹正趕往警察局,他打你電話你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