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沉入地面,暮色悄然降臨,窗外的湖泊與翠竹林變得影影綽綽,料峭風(fēng)聲忽然響起,不斷揚起窗前的淡藍色拉簾。
一場潤物無聲的春雨恰在此刻落下,只不過此時的雨聲有些蕭條,仿佛隱隱暗示某些不好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溢滿青藍色燈光的房間里,上一刻還尤為祥和的氣氛忽然變得冷清肅殺。
夏秦還握著沈星暮的手,臉上的淺淡笑意還未消退。
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不知是誰在這個時候突兀來電。
他垂下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神色立刻變得凝重。
“沈星暮,照顧好恬恬,我出去辦點事,下次再找你喝酒?!?p> 他說完這句話,便捏著手機行色匆匆而去。
沈星暮盯著空蕩蕩的門外,靜默片刻,轉(zhuǎn)頭看向夏恬,溫和笑道:“似乎你哥是從百忙中抽出時間來考驗我的。”
夏恬的眉梢微微凝緊,非常憂心地搖頭道:“不對,我很少看到哥哥如此慎重的樣子,他必定是遇到了突發(fā)的大事?!?p> 沈星暮問:“你擔心他?”
夏恬道:“我和哥哥相依為命熬過了最艱難的十年歲月,就如同他時刻惦記著我一樣,我也經(jīng)常為他憂心。偶有時候,新聞里出現(xiàn)一些關(guān)于城市地下組織的信息,我就擔心他和別人拼殺,死在了冰冷的刀口下。”
沈星暮點頭道:“那你等我一下,我跟著他過去看看,必要的時候應(yīng)該能幫到他。”
夏恬忽然搖頭道:“不行。”
沈星暮失笑道:“你擔心夏秦,我就用此刻最寶貴的時間去幫他,你反而不樂意?”
夏恬低郁道:“你不去,我只擔心他一個人。你若跟過去,我就得擔心你們兩個人?!?p> 沈星暮說不出話。
夏恬道:“哥哥是這世上最堅強的男人,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擊垮他。當年在蟄城,曾與槍神社分庭抗禮的白虎幫,便是哥哥親手將它毀滅的?!?p> ——這件事居然是夏秦做的?
沈星暮的額頭輕輕抽動兩下。關(guān)于蟄城的黑幫勢力,他有一些了解。曾經(jīng)的白虎幫,強大到甚至足以威脅整個沈家,連沈臨淵這種人物都對它忌憚不已。
可不知為何,四年前的一個秋天,白虎幫失去一切活動跡象,仿佛完全銷聲匿跡。直到一月后,白虎幫幫主,被譽為“百人敵”的萬驍?shù)氖w被人從護城河的淺灘撈起,城內(nèi)各個大人物才意識到,蟄城一個龐然大物被人連根拔除了。
關(guān)于白虎幫的毀滅,城內(nèi)各大勢力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其中大部分人認為是槍神社的劉俊干的。因為在蟄城,有實力對抗白虎幫的也只有槍神社。卻很少有人知道,劉俊雖是槍神社的一把手,但他太過老練,在魄力和狠勁上,仍不比年輕氣盛的夏秦。
剿滅白虎幫的計劃是夏秦親自策劃并執(zhí)行的。
沈星暮沉默片刻,點頭道:“如果夏秦能把白虎幫除掉,在蟄城的確沒什么事情能難倒他。”
夏恬站起身,幽冷燈光下,細長發(fā)絲層層疊下,宛如湖面悠然蕩漾的水波。水藍色連衣裙隱隱現(xiàn)現(xiàn),像晨光下閃閃發(fā)亮的瑪瑙,而她露在空氣里的皮膚,白潤若雪,像極了飄飛的梔子花瓣——她用的的確是一款迪奧的梔子花味香水。
她甜笑著抓起沈星暮的手,把他推到床鋪邊坐下,溫柔說道:“我唱歌給你聽。”
沈星暮點頭道:“好的?!?p> 夏恬反復(fù)深呼吸兩次,眉梢輕輕揚起,啟唇歌唱出聲——
樓外馬蹄
信手妙筆
兩心此相系
霓裳舞衣
啟唇笑語
許諾不別離
蛾眉皓齒
宜嗔宜喜
花容無可擬
云成羽翼
雨化琉璃
韶光與天齊
弱冠拔劍氣勢恢宏
鴻鵠大志僅僅神州一統(tǒng)
風(fēng)卷束帶抱布之氓
管弦歌頌天下百年大同
硝煙聲急
戰(zhàn)歌驚起
長亭淚夢囈
風(fēng)聲鶴唳
殘劍碎戟
亡魂念故里
山河再洗
不見真理
猶念白衣女
玉殞香糜
生死相離
立誓來生與
青娥畫眉何曾不同
秋水柔情恰恰羽化長虹
火映白衫似血似紅
鐵騎嘶鳴四海萬千兵戎
幻想盡頭少年音容
鬧劇終點偏偏騰飛化龍
霧鎖荒原幾經(jīng)枯榮
飛雪安撫城外溫柔墳冢
一收《鬧劇》從她嘴里唱出,沈星暮仿佛先后經(jīng)歷少年少女的溫柔許諾、鐵騎嘶鳴的戰(zhàn)場廝殺、過盡千帆的翹首守望、以及生離死別的濃濃感傷。
她的歌聲果真動聽。
在這世上,也只有她的歌聲才能喚醒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溫柔。
夏恬的喉嚨變得略微嘶啞,撫著胸輕咳兩聲,再次抓起沈星暮的手,嫣然笑道:“怎么樣?這首歌是我獨自一人完成的,是不是很好聽?”
沈星暮點頭道:“所以我的手機鈴聲就是它。”
夏恬道:“你喜歡的話,我每天都唱給你聽?!?p> 沈星暮盯著她,沉吟許久之后才輕聲說道:“我來找你可不僅僅是為了聽你唱歌。”
夏恬的臉忽然就紅了,似乎她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很深層次的含義。她閉上眼,靜站著不動,仿佛在等待他的侵略與搶奪。
沈星暮抬手輕輕戳她的鼻尖,失笑道:“早過了飯點,我們總得先吃飽飯再說。”
夏恬“呀”的一聲,豁然睜眼,兩頰已經(jīng)紅到耳根子,抿著嘴囁嚅道:“好像是該吃飯了。”
***
蟄城城西的邊郊外,蜿蜒綿長的大路邊側(cè),向里延伸的是一望無垠的田野,而田野的盡頭是浪花滔滔的大河。
烏云密布的夜晚,隱約稀疏的星光灑在河面,仿佛大河凝結(jié)成無數(shù)皎潔珍珠,如風(fēng)一般“簌簌”而過。
河畔是一個規(guī)模極大的沿河漁場,漁場占地超過三百畝,比之一般的化工廠也不遑多讓。蟄城遠離大海,全城的魚類供應(yīng),便有三分之一出自這家漁場。因而漁場員工日夜忙碌,哪怕是淫雨霏霏的夜里也不曾停息。
雨勢漸大,連夜撒網(wǎng)的員工已經(jīng)帶上斗笠,披上蓑衣。他們在河岸忙碌,每個人的動作都靈活而矯健。
如果有眼力的人在此,定能一眼看出,這些酷似漁夫的員工,其實每個都有非常強硬的身手。
漁場里的魚池有序分布,一直延伸到漁場的最深處。那里有一扇門,門里面是一個三百平米大的房間,內(nèi)部裝修奢華,家具陳設(shè)與生活用品一應(yīng)俱全,宛如鬧市區(qū)的一線大房子。
白皙碩大的水晶吊燈射出瑩白氤氳的光,宛如琉璃夜里的皎潔霧色。氤氳燈光里,一個面容沉寂的男人正安靜吸著雪茄煙。
這個人就是槍神社一把手劉俊。
他身著黑色風(fēng)衣,坐在穩(wěn)固的輪椅上,輪椅扶手上的指節(jié)有序拍動,宛如“噠噠”走動的秒針。而他早已青春不復(fù)的臉上映著刀刻一般的冷肅。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扯動出一抹譏誚,而譏誚之中又夾雜一抹興奮。
他已很長時間沒有如此熱血沸騰過了。
有的人,生來就具備無與倫比的危機意識,他們往往能在危機來臨之前,嗅到不可言的殺氣。
在遙遠的少年時代,劉俊不只一次憑借這種宛如女人第六感的靈覺化險為夷。
就在今天,他又有了奇特的危機感。
偌大的房間里總共安裝了六個報警器,漁場外一旦出現(xiàn)危機,便會有人拉響報警器,向他通風(fēng)報信。
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室內(nèi)非但沒有半點聲響,連一絲魚腥味也不曾出現(xiàn)。報警器沒響,但他卻知道外面正發(fā)生規(guī)模不小的械斗。
有人強闖了他的漁場,不超過十分鐘,一定會有人沖進這個房子,向他索命。
這種無形的血腥與殺戮的氣息,再一次點燃他曾擁有過的少年熱血。
就在三分鐘前,劉俊給夏秦打了電話。電話里,他只淡淡地說道“小夏,有人來殺我,你過來幫忙拷問一下”。
戰(zhàn)斗還沒開始,他便知道來人必將喋血于此。
歷經(jīng)數(shù)十年的刀山火海,他早已變成無堅不摧的雪亮刀刃,任何企圖擊垮他的人或勢力,都必將付出血的代價。
某一刻,他身后沉寂的報警鈴聲終于響起。
與此同時,低沉的碰撞聲繞開,一個人影倒飛著撞開房門,繼而有人接二連三滾入室內(nèi)。
其中一個人虛弱道:“社、社長……快走!”
他話落的同時,外面的槍響聲終于傳入室內(nèi)。
劉俊靜靜坐在輪椅上,安靜吸煙,并不回頭。
他的雙腿廢了七年,斜掛在他腰上的手槍也沉寂了七年。
曾經(jīng)被蟄城黑幫譽為“槍神”的他,今天終于有機會再一次大放異彩。
他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飛快地沖入室內(nèi)。他不僅沒回頭,甚至閉上了眼,他僅憑細微的聲音便能判斷出,來人并未持槍,而是手持一類輕巧的利器。
這種冷兵器在他眼中宛如笑話。
有暗殺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要想手持冷兵器殺掉一個神槍手,只有兩個辦法。其一是這個殺手能悄無聲息靠近槍手,一擊致命;其二是這個殺手能躲過槍手的子彈,一刀鎖喉。
而現(xiàn)在,這個人選擇了最愚蠢辦法,手持利器明目張膽沖了過來。
劉俊反手一槍,霎時血光飛濺,快如風(fēng)聲的腳步戛然而止。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腳步聲響起。這些腳步聲非常嘈雜凌亂,卻又仿佛具備某種奇特的共用節(jié)拍。
劉俊疑惑睜眼,抬手一轉(zhuǎn)輪椅,面向房門看去。
他眼前是六個黑衣蒙面人,兩人持槍,四人手持類似忍者苦無的利器。他們明顯接受過非常專業(yè)的暗殺訓(xùn)練,彼此的合作默契無間。六人展開類似大鵬展翅的奇特陣型,持利器的四人正面沖刺,而持槍的兩人兩翼掩護。
——他們不是蟄城任何一個勢力的人!
劉俊第一時間得到這個結(jié)論。蟄城大大小小黑幫勢力有好幾十個,其中最大的幾個幫派也沒有能力與資源訓(xùn)練出這么強大的殺手集團。
所以他們來自其他大城市的黑幫。
這一點使劉俊有點費解。
他在蟄城扎根,力壓城內(nèi)所有勢力,有人想暗殺他不足為奇。但他從未和蟄城以外的勢力打過交道,縱然他的槍火生意蔓延到附近的霓、緒、弭三大城市,但他從未出過面,甚至外城勢力可能還不知道槍火出自槍神社。
——到底是誰在暗算我?
劉俊思索著,空出來的左手也掏出腰側(cè)的手槍,雙手左右張開,驀然扣動扳機,他的動作之快,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便已開槍。
這個六人陣型中,對他威脅最大的便是兩翼的槍手,必須先除掉這兩人。
而這兩個槍手的身手也非常強勁,竟然能從劉俊的槍口位置判斷出子彈軌跡,進而做到提前閃避。
他們同時向內(nèi)側(cè)一躍,強大的跳躍能力使得他們一瞬間跳出了兩米遠。
但劉俊的子彈仿佛長了眼睛,他們的落點位置竟恰好在子彈的軌跡上。
這兩個槍手的槍戰(zhàn)能力明顯不弱,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便已變成冰冷的尸體。
居中沖刺的四個殺手仿佛早已猜到這個結(jié)果,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以接近十米的秒速靠近劉俊。
最中間兩人在距劉俊不到十米的位置,忽然一躍而起,凌空投擲兩把利器。
——這種身法,像極了日本忍者,莫非他們來自日本的某個勢力?
劉俊思忖著,瞬間打出四槍,其中兩槍打斷了飛掠的利器,另外兩槍穩(wěn)穩(wěn)命中飛躍而起的兩名殺手。
剩下兩名殺手再度向兩翼展開,呈合包之勢逼近劉俊。
他們距劉俊不到五米,而這個距離,對他們這種等級的殺手而言已不算距離。
最重要的是,這個距離的戰(zhàn)斗,手槍的作用已經(jīng)最大程度降低,就算是劉俊也很難保證在他們出手前開槍殺死他們。
此時此刻,他們要取劉俊的性命,只在彈指之間。
可是他們還是低估的劉俊。
劉俊居然沒再開槍。
他的右手猛地一揮,整只槍化作黑影猛地擊向右側(cè)殺手的下頜。
“咔咔”骨裂聲響起,殺手應(yīng)聲倒地。
左側(cè)的殺手已然近身,手中的利器化作冷銳寒芒,陡然剜向劉俊的心口。
劉俊豁然抬手,手中手槍居然穩(wěn)穩(wěn)抵住利器尖口,使之再難前進一分。
殺手的眼中明顯閃過悸動,仿佛沒想到身為“槍神”的劉俊卻具備如此驚人的近戰(zhàn)能力。
最不可思議的是,劉俊早已年老體衰,并且雙腿殘廢,而殺手正值巔峰,刺殺能力出類拔萃。
這樣的兩個人近身戰(zhàn)斗,殺手一時間居然無法傷到劉俊一根汗毛。
在仿佛連一秒鐘也被無限細分的短促時間里,劉俊露出一抹宛如漠視世間一切生命的冷酷笑容。
他空出的右手忽然探進衣服里側(cè),衣服里傳出尖銳的摩擦聲,寶刀已然出鞘。
宛如雷霆閃爍的瞬間,劉俊的刀口已經(jīng)抵住刺客的咽喉。
他沒有殺死殺手,而是淡淡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在這場暗殺行動塵埃落定的情況下,殺手一句話也沒說,舉起手中的利器,還想抵死一搏。
他出手非???,但劉俊更快。在他的手挪動的瞬間,他的咽喉已浮出鮮紅血痕。
碩大的血滴濺開,劉俊變成了浴血的修羅,而殺手卻已無聲倒下。
劉俊漠然地盯著地上的五具尸體,忽然抬眼看向房門,那邊還有幾個重傷的槍神社成員。
他淡淡說道:“還有一個活的,你們處理一下,待會交給小夏?!?p> 一個社員捂著大腿的血洞,應(yīng)了一聲“是”,便撐著地面緩緩站起身來。
劉俊摸出衣服內(nèi)包里的手巾,一邊擦拭身上的血跡,一邊扭動輪椅向房子里側(cè)移動。
卻在這時,異變突起,震耳的槍響聲響起,竟是劉俊身后那個槍神社社員一槍打向他的后腦。
間不容發(fā)的一瞬間,劉俊的腦袋向右偏移一分,子彈擦著他的耳朵劃過。
社員明顯驚住,倉促扣動扳機還想開槍。劉俊卻已反手一槍打穿他的手背,手中的槍“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劉俊再次扭轉(zhuǎn)輪椅,平靜問道:“知道你為什么會失敗嗎?”
社員下意識順著問:“為什么?”
劉俊道:“你腿上的傷太假,沒有血腥味?!?p> 社員的臉色變得蒼白,卻也十分硬氣地笑道:“哈哈……劉俊果然不愧為蟄城的地下霸主,結(jié)合六鬼與我的力量,居然會在你手上全軍覆沒?!?p> 劉俊皺眉道:“六鬼是哪個勢力的殺手?”
社員冷聲道:“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楊先凌栽在你的手上也不冤,不過這僅僅是開場戲,重頭戲還在后面。等不了多久,我們霓城肖家,勢必鯨吞你們槍神社,制霸蟄、霓、緒、弭四城。哈哈哈……”
他大笑的同時,抓起地上的手槍,對著太陽穴猛地按下扳機,整個人便已鏗然倒地。
劉俊冷漠地盯著一地尸體,嘴里喃喃道:“霓城肖家,倒也算個龐然大物。就是不知,最后是誰吞并誰。”
劉俊再次點燃雪茄煙,安靜吸起來。
沒多久,夏秦手持砍刀,全身浴血沖了進來。
他看著宛如修羅場的大廳,一時間怔在原地。
劉俊淡淡說道:“小夏,你來的正好,我這里還有一個活口,你慢慢拷問,問出有關(guān)霓城肖家的所有信息。”
夏秦驚訝道:“劉叔,你是說,他們是霓城肖家的人?”
劉俊道:“是的。”
夏秦凝重道:“不對。我來的時候遭到了沈家勢力的攔截?!?p> 劉俊問:“你怎么知道攔截你的那些人是沈家的?莫非你以為他們會對你說實話?”
夏秦道:“如果是沈臨淵或沈星暮的人,我完全相信他們都是硬骨頭,誓死不屈。但那群人是沈星夜的人,全都是沒見過血的軟蛋。我只稍微嚇他們一下,他們就什么都說了?!?p> 劉俊頗有興趣地問道:“他們說了什么?”
夏秦道:“他們說沈星夜今天下午臨時安排的這場計劃。他們倉促埋伏在漁場外的田野上,準備隨時出手除掉我?!?p> 劉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沙啞道:“霓城肖家和蟄城沈家,這件事似乎變得非常有意思了?!?
橫峰掃月
這首歌詞,我擬大綱的時候就寫好了,期間修改過很多次,只有前文出現(xiàn)過的四句詞一次也沒改過,不知道它和其他古風(fēng)歌有多大差距。 我把它寫在這里,給自己留個念想,或許某天會有人愿意寫曲子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