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行使繼承人特權(quán)的肖沫,溫家的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這位吊兒郎當(dāng)?shù)拇蠊訙刈尤澹浜沽髁讼聛?,完蛋了,如果連溫賢也不站在他這邊,他真的要滾出莊園了。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識時務(wù)為俊杰,溫子儒服軟了。
周圍目光的畏懼,讓肖沫明白自己身份的意義,只要她一句話,分分鐘這些人都要離開這片土地,而且是一分錢都拿不到。
“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兩次一致,說明,我也姓溫的??赡銈儎偛诺膽B(tài)度,好像我是一個闖入者?或者……那些人說對了,你們更想要的是一份死亡證明吧。”
“怎么可能?爸爸不知有多想你?!?p> 溫賢見肖沫生氣,立刻沖周圍的人瞪圓了眼睛。
“你們從現(xiàn)在開始,不會說話,都給我閉嘴,想鬧事的,立刻滾出這個門!”
“我可什么都沒說?!?p> 柳珍珍暗自兇災(zāi)樂禍。
“肖沫,媽媽實在是……”
曲茹雖然內(nèi)心很委屈,卻也有愧疚,不僅僅因為她沒盡到母親的義務(wù),讓肖沫流浪在外,還有一件事,她覺得難以面對肖沫,就是鑒定結(jié)果出來后,溫家召開了家庭會議,沒人在乎肖沫丟失那么多年經(jīng)歷了什么,他們想著的只是如何從這個女孩兒的身上那會財產(chǎn)。
“我有些不舒服?!?p> 曲茹不想面對的事情太多了,她只能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回了房間。
一直在背后算計肖沫的溫七叔走到了大哥溫賢的身邊,對他低聲耳語了幾句,溫賢蹙眉點了點頭。
“好了好了,餓了吧,我們?nèi)ゲ蛷d,你們幾個,去其他餐廳吃?!?p> 溫賢不想看到溫子儒,這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再胡亂說話,會壞了他的大事。溫子儒撇了撇嘴巴,轉(zhuǎn)身離開了。
明明是一頓團圓宴,卻吃出了鴻門宴的感覺。
肖沫坐下后,發(fā)現(xiàn)餐桌上的同齡人都被打發(fā)了,坐著的都是溫家的長輩。
“今天弄了一些新鮮的鹿肉,肖沫,多吃點兒?!睖刭t介紹著桌面上的菜品,溫七叔出去了大約五分鐘,又折返了回去,堆著溫賢又耳語了一番。
“肖沫啊,我把古堡那邊的人打發(fā)回去了,這幾天,你就住在家里,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p> “有什么需要的,跟二叔說?!?p> 幾位叔叔臉上堆著笑容,七叔站起來,親自給肖沫倒酒。
“上次有點兒小誤會,好在化險為夷,不然七叔怎么都不能原諒自己,哎,早知道是一家人,也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p>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七叔先自罰一杯賠罪。
真能裝腔作勢,在山路上,他推她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有。
“我不喝酒?!毙つ瓕⒕票崎_了。
“這大喜的日子怎么可以不喝?”
“是啊,不可以不喝,我們盼了二十幾年,也找了二十幾年,今天終于團圓了,喝,開懷暢飲?!?p> “我真的不會喝?!?p> 雖說不會喝,肖沫的酒杯里還是被倒?jié)M了白酒,幾位長輩各種說辭勸酒,就差拿起酒杯往她嘴里灌了。
肖沫看著餐桌前表情各異的臉孔,猜測他們是想把她灌醉。
幾位叔叔見肖沫執(zhí)意不喝,互相對視了一眼,曉得這個辦法沒用了。溫賢不想拐彎抹角了,一杯白酒下肚后,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女兒,爸爸現(xiàn)在好難啊。”
好戲開始了。
肖沫當(dāng)真沒法同情這位親生父親,他的演技實在不入流。
“有話直說吧?!?p> “大洋地產(chǎn)……我鬼迷心竅了,竟和他們簽了合同,如果不賣這塊地,會違約的。”
“我能做什么?”
肖沫淡漠一笑,進門扯皮了那么久,現(xiàn)在才算步入正題,溫賢的目的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
溫賢擦了擦眼睛,頓時哭意全消。
“爸爸知道你這些年受苦了,養(yǎng)父母沒什么正經(jīng)工作,生活也很拮據(jù),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遲了,時光也不能倒流,爸爸思來想去,覺得你還是把繼承權(quán)交給爸爸,以后讓爸爸來替你分擔(dān)?!?p> “交給你?”
“是啊,交給爸爸后,爸爸可以和大洋地產(chǎn)順利完成交易,你也有花不完的錢了?!?p> “原來你們接我回來,是為了繼承權(quán)?”
肖沫很高興他們攤牌了,至少不需要再假裝親情了。
“也不能這么說,你是我們溫家的女兒,我會補償給你的?!?p> “補償我?”
肖沫忍不住笑了。
“我有繼承權(quán)在手里,想要什么便有什么,還需要你們補償什么嗎?相反……如果我們不把繼承權(quán)交出來,你們的日子卻不好過了。”
一句話,讓溫賢的臉變了。
“你想看著爸爸坐牢嗎?”
“怎么會?”
肖沫讓溫賢少安毋躁。
“大洋地產(chǎn)和你簽訂的合同是無效的,因為你根本沒有莊園的支配權(quán),爸爸不懂,他們也不懂嗎?”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繼承權(quán),何必找這些借口。
溫賢皺了皺眉頭,抬頭看向了七叔溫良。
溫良清了清嗓子。
“既然這樣,我們就各讓一步,你和大洋地產(chǎn)重新簽定買賣合同也可以,幾倍的價格,我們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
“賣掉土地,鏟掉這里的一草一木,讓它變成商業(yè)旅游中心?”
肖沫冷冷地問。
溫良稍稍有些得意,以為肖沫動心了,立刻補充道。
“我們不但可以拿到幾倍的錢,還有商業(yè)旅游中心的股份,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吃不完的吃?!?p> “可我不愿意。”
肖沫冷然地站了起來,她不是因為司尋燁的協(xié)議限制了她,也不是為了獨占這個莊園,而是她發(fā)自內(nèi)心不想改變這里的自然環(huán)境,那些動物,植物,山川河流,還有古老的建筑……
似乎只有此時,肖沫才能理解溫家的祖輩對后人的擔(dān)憂。
“肖沫,你以為你是誰!”
溫良露出了猙獰的嘴臉,沖肖沫吼著。
“這個繼承權(quán),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不管你們說什么,我都不會給你們。”
扔下了餐具,肖沫給馬管家打了電話,讓他馬上開車來接她。
溫良見肖沫要走,手掌用力地拍在了桌子上。
“想走?沒門兒!”
“怎么?你想囚禁我?”肖沫倨傲地抬起了下巴。
這段時間在古堡里生活,肖沫別的沒學(xué)會,學(xué)會了司尋燁的冷傲,不自覺作出的表情和神態(tài),和司尋燁如出一轍。
“既然來了,就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