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儒嚇得魂飛魄散,沒有什么比求生欲更強烈的,什么暈,什么痛,都顧不得上了,溫子儒直接翻下了床,支撐著雙臂拼命向外爬。
男人并沒有慌亂,等溫子儒爬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才漠然地走了過來,用膠帶把他的雙手也纏住了,然后在他受傷的腿上狠狠地踩了一下,溫子儒一聲悶哼,再也動不了了。
溫良已然嚇傻了,甚至忘記了喊救命。
男人一步步走了過來。
“你,你要干什么?”
當他想呼喊救命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男人的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雖然溫良拼死要掙脫,但因手臂受了重傷,怎么也掙脫不出來。
很快!他的呼吸停止,徹底死翹翹了。
溫子儒已然嚇得尿了褲子,七叔被殺了,下一個就是他了。
可能男人并沒有對他動手,他在病房里轉了一圈,擦了擦指紋后,走到了窗口。男人抬手捏了捏額頭,手腕上露出了那款獨一無二的瑞士表。
是司尋燁……
溫子儒記得清清楚楚,為了這塊限量名表,他和司尋燁還起了爭執(zhí),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怎么是他?
不是說司尋燁財大氣粗,什么都敢,就是不殺人嗎?怎么對七叔動了手?
七叔已死,是不可爭的事實,溫子儒哭都哭不出來了。
男人始終未發(fā)一言,在窗口站了片刻之后,轉過身繞過了溫子儒,離開了病房。
就這么走了?
沒殺他……
溫子儒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居然還活著,嗚嗚嗚。
半個小時后,一個查看病房的小護士發(fā)現(xiàn)了狀況,立刻報了警,警察趕來后,溫子儒已經(jīng)被抬到了病床上,他鬼哭狼嚎地尋求保護。
“是司尋燁,那個有錢的混蛋,我要求警方給我保護,我是證人,證人!他會再來殺人滅口的?!?p> “你親眼看到是司尋燁殺的人?”警察探長問。
“我親眼看到的,就是他?!?p> 溫子儒斷定就是司尋燁干的,沒人有那塊手表,不是他還能是誰?
“動機?”警察問。
“動機當然有,我七叔……綁架了他老婆,這傷都是他打的!”
警察做了記錄,讓他稍安勿躁。
“什么稍安勿躁,我七叔死了,沒氣了,難道你們也想看到我變成尸體嗎?去抓他,抓住那個姓司的,他不會放過我的。”
“奇怪,他為什么不連你一起殺了呢?”探長問。
“我怎么知道?”
溫子儒哪里有心情想這個,好死不如賴活著,只要司尋燁不死他,什么理由都可以。
做了筆錄后,探長留下了一個警察看守病房,溫子儒不依不饒。
“一個不行,他一個人能打三個,五個,留下五個警察保護我,不然我死定了!”
拗不過溫子儒的叫嚷,探長在醫(yī)院加派了三個人手,一連三天,也沒什么可疑人物出現(xiàn),溫子儒這才松了口氣,安心養(yǎng)病了。
……
七八個警察直沖進了度假酒店,要找司尋燁問話,馬辛杰不知出了什么狀況,將他們攔在了司尋燁的客房門外。
“我家主人正在休息,不希望被打擾,你們有什么事和我說吧。”
“休息嗎?”
負責抓捕行動的黑臉警察撇了撇嘴巴。
“有人指證司尋燁先生殺了中國籍男子溫良?!?p> “溫良?死了?”
馬辛杰有些意外。
“是的,司尋燁先是重傷了溫良,然后潛入醫(yī)院將其殺害,殺人的動機是溫良先生綁架了司尋燁先生的妻子,并企圖侮辱他。”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家主人不會殺人的……”
馬辛杰還想攔著警察,警察卻不客氣地將他推開了,暴力闖入了客房,可客房里空無一人,窗簾卻是封閉的。
“人呢?你不是說你家主人在休息嗎?”
面對空空如也的房間,馬辛杰沒法再隱瞞了。
“我家主人……昨天下午回來拿了一些東西就走了,沒說去哪里,也不讓我們跟著?!?p> “這就是了,他不但有殺人動機,也沒有不在場證據(jù),發(fā)布通緝令,抓捕司尋燁先生!”
即便是大富豪,趕在國外公然殺人犯罪,也沒人敢包庇他,警察局下了通緝令,緝拿司尋燁,酒店也因為涉嫌隱藏罪犯被封鎖了。
馬辛杰和保鏢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他們沒辦法通知司尋燁,只能等待最后的結果。
……
溫暖潔白的沙灘上,肖沫享受地躺在吊床上,曬著陽光,她的身后是一個淡藍的帳篷和一個藤椅。海邊司尋燁正挽著褲子在捉海鮮,一會兒工夫籃子里便多了兩個大螃蟹,一條肥魚還有幾個牡蠣。
“要吃刺身嗎?我的夫人。”
他好像一個農(nóng)夫一樣,帶著嘿嘿的胡茬子,完全不顧形象地走了過來。
“當然可以,不過我不想幫忙。”
肖沫慵懶地翻了一個身,將草帽蓋在了臉上,繼續(xù)享受午后陽光。
司尋燁放下竹籃,俯身下來,突然將她的草帽掀開,唇覆蓋了上去,咸咸的海味兒加上扎人的胡茬子,肖沫趕緊告饒,司尋燁這才肯放過她,兩個人一起躺在了沙灘上,看著藍色的天空。
“我們?nèi)绻苊刻於歼@樣該有多好?”
司尋燁低語著,肖沫爬起來,趴在了他的胸口上。
“不回去不行嗎?不當你的司總裁不行嗎?”
“不當司總裁可以,不回去卻不行。”
“為什么?因為有美女等著你嗎?”
肖沫撅起了嘴巴。
“我的美女在這里,我還要去哪里找?”
司尋燁點了一下肖沫的鼻子,他回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他有朋友和親人,他們需要他的保護,需要他扛起重擔。
“朋友,你的那些手下和職員嗎?”
“算是吧,來,我們做刺身吃,最新鮮的刺身,是你的男人親自為你大佬的哦。”
“好嘞?!?p> 肖沫跳了起來,和司尋燁一起做飯去了。
皎潔的月光,溫柔的大海,晶瑩的紅酒,還有新鮮的刺身和美味的大螃蟹,肖沫吃得津津有味,
夜幕降臨時,藍色的帳篷里,司尋燁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毛絨絨的陰影,他的臂彎里是個嬌俏的小女人,穿著海鰻的藍色睡衣,朝著他蜷著手腳,柔黑的頭發(fā)貼在小腦袋上。
熟睡的兩人呼吸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