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云國大邑山,山腰上一座小破廟迎來五位年輕人。
兩男三女,皆錦衣華服。
“找了半天毫無頭緒?!绷蛲畤@氣,嬌小可愛的臉上滿是失望。
“正常,邪祟本就不好找?!毙£犞心挲g最大、修為最高的袁志典安撫道。
“大邑山本就不小,那些鎮(zhèn)民又說不清具體位置,害得我們只能全面搜索?!奔o(jì)浦也發(fā)牢騷,帥氣的臉上寫滿不耐。
“會不會并沒有邪祟,只是鎮(zhèn)民失足或被野獸襲擊?”谷燕猜測道。
她長發(fā)束成高馬尾,雖是個女生,但俊俏的臉上英氣不輸男生。
“若是那樣,應(yīng)該能找到遺骸?!卑椎ろ嵼p輕搖頭,一襲綠衣,氣質(zhì)溫婉,輩分修為僅次于袁志典。
“休息一下吧,等會再找?!痹镜湔f道。
這座廟宇年久失修,布滿灰塵蛛網(wǎng),一個角落里還有座半米高的站立慈容僧人像。
“咦?”柳向彤驚了一聲。
“怎么了?”
“那是不是個人?”
眾人望去,角落里睡著一人,身上蓋著毯子。
若非身體微微起伏,眾人恐怕會把他當(dāng)成死人。
“可能是旅人吧,別打擾他?!痹镜漉久嫉?。
他竟沒察覺到這人存在。
眾人坐下休息,吃起干糧。
“袁師兄,我聽說絕凌峰要并入其他峰,是真的么?”柳向彤好奇問道。
白丹韻掃了柳向彤一眼:“別亂說?!?p> “我覺得不是亂說?!惫妊嗖遄欤骸叭昵敖^凌峰主坐化后,絕凌峰就只剩陸宣師弟一人了,并入其他峰也正常。”
“人家論輩分比咱師傅都大,你應(yīng)該叫師祖?!痹镜浼m正道。
“他入門比向彤都晚,而且自己都嫌師祖把他叫老了,有什么好在意的?!惫妊嗥沧?。
“這是規(guī)矩。”袁志典一臉正色。
“我有些奇怪,絕凌峰對傳人要求極高。即使只剩峰主一人也一直不改態(tài)度。為何十年前會突然收陸宣小師祖?”紀(jì)浦說道。
“對呀,小師祖整天不是喝酒,就是跑出去玩,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反正沒見他修行過。”柳向彤說道。
“這種事少說,與我們無關(guān)?!卑椎ろ嵼p語道。
“咦?”谷燕驚了一聲。
“怎么了?”
“那個僧人……之前看著我們?”
眾人看去,那座僧像正面他們,而剛才好像并沒有看向這里。
袁志典仔細感應(yīng)一番,然后搖頭道:“可能弄錯了吧?!?p> 眾人繼續(xù)休息,但白丹韻留了個心眼,盯了一會。
沒有動靜,于是白丹韻挪開了視線。
而她再看過去時,瞬間汗毛倒豎。
那個僧像笑容變了!
此時它咧嘴大笑,嘴角裂到耳根,原本慈和笑意的雙眼彎成殘月形。
之前慈祥的笑容變得詭異陰森!
那個角落之前還有陽光照射,現(xiàn)在卻暗淡下來,整個僧像幾乎都被黑暗淹沒,只留出那張詭異笑臉。
“怎么了?”
其他人察覺到白丹韻情緒變化,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僧人,接著全員色變,毛骨悚然。
“邪祟!”袁志典瞳孔收縮,低聲喝到:“戒備!”
砰!
他話音剛落,廟宇大門酒突然合上。
袁志典暗叫一聲不好。
“速退!”
五人退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一股巨力死死把門合住,根本推不開。
“撼山掌!”袁志典低吼一聲,打出一道掌印。
掌印和門接觸瞬間,就被無形力量化掉,變成波紋散開。
袁志典心一沉。
“這不是一般邪祟!”他果斷祭出一個八卦鏡,“這是師傅給的保命法器,我們合力催動!”
在五人催動下,八卦鏡飛上虛空,發(fā)出一層淡黃色的光幕籠罩眾人。
緊接著,有無形力量不斷拍擊屏障,拍出一層層漣漪。
眾人看見一個個黑色手印突兀出現(xiàn)在屏障上,然后緩緩消失。
屏障沒事,但余波卻讓廟宇不斷震動。
“還好,它攻不破八卦鏡?!奔o(jì)浦松了口氣。
話音剛落,天就黑了下來,廟宇陷入一片漆黑。
“去。”白丹韻輕叱一聲,一道符紙飛出,照亮整個廟宇。
接下來的一幕,看得五人頭皮發(fā)麻。
那個僧像立在廟堂中央,詭笑的嘴巴和雙眼流出黑血,異常詭異恐怖。
更可怕的是,僧像變得無比巨大,直接頂?shù)教旎ò濉?p> 眾人感覺自己在僧像面前無比渺小,如同螻蟻之于大象,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尊塑像,而是一座巍峨巨山!
“這是……須彌納芥子!”袁志典聲音發(fā)顫,“天人境邪祟!”
這個世界修行有九層,從低到高依次為:煉靈、識道、天人、造化、玄極、大尊、轉(zhuǎn)圣、通天、遁一。
五人里只有袁志典、白丹韻是識道境,其余皆是煉靈境。
而這尊邪僧像,至少有天人境實力。
“我們對付不了它,必須等師門救援!”袁志典果斷捏碎靈符通知師門。
而那尊邪僧像揚起大手,從天而降重重拍落。
轟——!
這一拍打得光幕激蕩,八卦鏡有搖搖欲墜的跡象。
“怎么可能!”袁志典驚駭,“八卦鏡可是師傅親手煉制的,這邪祟竟能打得動,難道是造化境?”
轟!轟!轟!
邪僧不斷拍擊,數(shù)次打得八卦鏡移位,差點破防,眾人拼盡全力支撐。
“這樣下去遲早會耗光靈力,怎么辦?”袁志典神色焦急,汗如雨下。
突然,邪僧停止拍擊,張口梵唱起來。
這梵音沒有絲毫佛性,反而猶如索命魔音,充滿詭異和魔性。
五人聽得頭暈?zāi)X脹、昏昏欲睡,幾乎要支撐不住輸出了。
“封閉聽感!”袁志典低聲喝到。
眾人照做,但絲毫沒用。
那索命梵音直接傳到他們精神深處,避無可避!
啪踏。
修為最弱的柳向彤軟倒下去,神色迷離。
接著紀(jì)浦、谷燕相繼倒下。
只剩下白丹韻和袁志典苦苦支撐。
而邪僧大手再次揚起拍落。
嘭!
光幕炸裂!
這次它直接打爆光幕,白丹韻和袁志典兩人遭受反噬,身體被余波拍飛,重重彈在墻上。
“噗——”白丹韻一口鮮血噴出,染紅衣襟,軟倒在地。
袁志典同樣如此,口鼻溢血,身受重創(chuàng),無法行動。
“完了?!彼^望地喃喃道:“娘,孩兒對不起您,來世再報答您?!?p> 白丹韻痛苦地閉上雙眼,腦海里閃過一幕幕過往,最終停留在一道身影上。
“希望來世能與你結(jié)為道侶?!卑椎ろ崈?nèi)心嘆息。
邪僧大手再次揚起。
然后拍落。
啪!
袁志典和白丹韻嚇得一顫。
但預(yù)想之中的攻擊并沒有到來。
同時響起一道略有熟悉的聲音:
“TNND,就是你這玩意大白天唱歌?”
白丹韻睜開雙眼,然后愣住了。
天氣復(fù)原,光明重回廟宇。
高大如山的邪僧像縮回半米高,臉上詭異邪笑變回慈祥微笑。
那只大手沒有拍下。
因為有另一只手放在邪僧頭上,生生把邪僧壓回原形!
袁志典同樣失聲了。
僅一只手,就鎮(zhèn)壓了不可一世的邪僧像。
這是何等修為?
這只手的主人,是一位眉目如畫、氣質(zhì)清冷的俊美青年,如瀑的黑發(fā)披肩散開,簡樸的絲質(zhì)青袍顯得人有些單薄。
他右手鎮(zhèn)壓邪僧,左手拎著一只酒葫蘆,眼眸低垂,好像沒睡醒一樣。
但塵不近身,氣度灑脫不羈,仿佛一位遺世獨立的酒謫仙。
“陸宣……師祖?”白丹韻瞪大雙眼,柔美的臉上寫滿不可思議。
“嗯?”陸宣瞟了她一眼。
“有點眼熟啊?!标懶氲?,“好像在任武峰見到過。
“你們是……任武峰的?”
“沒錯,弟子是任武峰衛(wèi)鑫的三弟子袁志典,他們都是我的師妹師弟。”袁志典雙手撐地,想艱難起身。
“衛(wèi)鑫???”陸宣想了想,沒印象。于是茫然道:“不認得?!?p> 袁志典差點一屁股坐下去。
“你們……傷得還挺重的?!标懶麖椫复虺鲆坏郎窆?,迅速修復(fù)五人傷勢,神志不清的三人也轉(zhuǎn)醒過來。
“陸宣師弟?”恢復(fù)神智的谷燕大眼一瞪,驚訝道,“你怎么在這?”
“谷燕師姐你也在?”陸宣詫異道:“我剛才在睡覺?!?p> 陸宣指了指一個角落。
紀(jì)浦震驚:“剛才睡覺的原來是你?”
“嗯?!标懶c頭,“我睡得好好的,就被這玩意吵醒了?!?p> 說著,陸宣的手指隨意地在邪僧像地頭上敲擊。
“要是沒小師祖出手,我們恐怕要折在這了?!卑椎ろ嵭挠杏嗉?。
“師祖,你之前知道它是個邪祟么?”袁志典問道。
“知道啊?!标懶c頭。
“那怎么沒鎮(zhèn)壓他?”
“太弱了?!标懶麚狭藫项^,“懶得管?!?p> 眾人如遭雷擊。
太弱了?
懶得管?
人言否?
“小師祖!”柳向彤驚呼一聲,“邪祟跑了!”
“嗯?”陸宣低頭一看,邪僧像沒了。
“神通?”陸宣一挑眉頭,淡然道:“跑得了?”
話音剛落,他身后就傳來一聲巨響,接著僧像向他飛來。
它想破壁而逃,結(jié)果被一層金幕彈了回來。
陸宣伸出食指,人沒動,但時空仿佛凝縮,手指瞬間跨越數(shù)米距離,在邪僧像眉心輕輕一點。
邪僧像一停,在空中無聲解體,化為灰燼飄散。
還有一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這……結(jié)束了?”
眾人看得口干舌燥。
剛才沒聽錯的話,這邪僧像使用了造化境才有的神通?
而這個入門才十年的小師祖,一指點死了造化境邪祟?
震撼、驚駭、無法理解等情緒輪流出現(xiàn)在他們臉上。
他們終于想通一件事——為何絕凌峰主會收陸宣當(dāng)?shù)茏恿恕?p> 此時,陸宣視野中一個面板跳出一道信息:
擊殺造化境邪祟獲得44積分。
面板上的總分值從446835上升到446879。
“太少了?!标懶财沧?。
向下看去,面板上顯示著各種信息:
宿主:陸宣
已裝備體質(zhì):混沌體(道祖級)祖雷劫體(道祖級)
特殊技能:點石成金(1級)
通用天賦:
基礎(chǔ)悟性:165/100
天道基礎(chǔ)親和性:135/100
橫練基本適應(yīng)性:133/100
基礎(chǔ)煉神天賦:128/100
基礎(chǔ)戰(zhàn)斗天賦:150/100
進階天賦:
瞳法天賦:145/100
佛法天賦:130/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