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買了5注彩票,花了10塊。還花了3塊買了瓶飲料,哪知道連中了八瓶,剩下這7塊給您?!?p> 裴烈上車之后,態(tài)度很端正,主動上繳零錢。
“別給我,放那個盒子里?!蓖鯉煾咐^續(xù)開車。
裴烈看見了【藤原豆腐店】招牌旁邊的透明塑料盒子,全部塞了進去。
然后少年一臉茫然道:“師父,今天我這運氣好得不正常,我到底怎么了?”
王師父開導(dǎo)并鼓勵著徒弟:“老話說得好,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明年到我家。你倒霉了那么多年,今天覺醒了靈力,也喚醒了你體內(nèi)隱藏的歐氣,這就叫時來運轉(zhuǎn)?!?p> 狗托級徒弟心服口服:“原來是這樣,師父您真厲害,什么都懂?!?p> 王師父沒說話,一臉的寂寞如雪。
裴烈主動找了話題:“我轉(zhuǎn)運了,也有桃花運嗎?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大街上被漂亮姐姐圍著,師父,我能理解你走在大街上被美女搭訕的壓力了?!?p> 王師父很想說一句:其實,其實我沒這么大的“壓力”……
但是他必須把場面HOLD住,維持師父的高人風(fēng)度。
王師父順著話題延展開來:“有壓力,就要釋放出來?;仡^我給你弄個新手機,你把那三個姑娘加上。她們都挺不錯的,你好好發(fā)展一下,挑一個你最喜歡的?!?p> “不了,師父。”
裴烈是拒絕的:“師父,我只想跟您學(xué)本事和做人的道理,女朋友什么的過兩年再說吧。”
“也對,你剛剛覺醒,啟蒙很重要,得花很多精力撲在上面?!?p> 王師父說著,語氣透著舍己為人的壯烈:“當(dāng)了你師父,就得替你操心,為師‘犧牲’一下自己,今晚這三個小姐姐,我來幫你解決?!?p> “師父,您對我真好?!惫吠型降苡指袆恿?。
“應(yīng)該的,以后遇到這種事情,告訴師父,我來收拾這些小妖精?!?p> “謝謝師父,等我有錢了,我會好好孝敬您的?!蓖降芨袆恿恕?p> “有你這句話,為師沒白收你這個徒弟。”
王師父很是欣慰:“徒弟,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你別考慮錢的問題。缺什么,想買什么,直接跟師父說。等你將來出了師,能掙錢了,再考慮孝敬師父也不遲?!?p> “好的,師父,我記住了?!蓖降苎劭粑⑽l(fā)紅。
王夏又叮囑了一句:“以后你可能會面臨很多誘惑,比如那個禿頭姓戴的,還有別的人,會用錢啊、美女啊什么的來釣?zāi)?,你心里要有分寸,懂我的意思嗎??p> “懂,磕了頭拜了師,我只聽師父的。別人給錢,我一毛都不要?!惫吠型降芎芏?。
“為師果然沒看錯你,咱們這段師徒緣分,一定是上天注定的?!?p> 王師父很滿意。
突然,他目光一閃,好像看見外星人降臨。
路邊行人頭頂上,出現(xiàn)了新的顏色。
常規(guī)的紅、白、灰、黑,以及稀有的紫、金之外,出現(xiàn)了第七種顏色!
那是一種綠色。
并非一人獨有,開車走過一條街,王夏看見了上百個頭頂泛綠的凡人。
頭頂泛綠的有男有女,隱藏著某種規(guī)律。
“什么情況,難道是我昨晚吸收了二級靈晶之后,逐漸激活了新能力?”
“還是說今天收了這個徒弟,加強了望氣之眼的功能?”
王夏心里有很多問號。
以前看不出來的,準(zhǔn)確地說幾分鐘之前都看不出來的氣象,此刻突然顯現(xiàn)出來了。
那種綠色,包裹在人們原本的灰、白等等氣運周邊,有瘆人的既視感,如同感染了一種病毒。
王哲理的科研精神又爆發(fā)了,開車?yán)@了幾條街。
通過研究,他有了初步科研結(jié)果:
那些頭頂灰蒙蒙的勞苦大眾,頭頂泛綠的很少,大概是沒空去放縱自己。
反而是那些氣運灰白、純白的,早已邁入小康階層的人群,大概是飽暖太無聊,莖極思洞,為生活增添了一抹綠色。
具有科研精神的王夏,沒輕易下結(jié)論,特地開車路過了一家咖啡店。
他成為獵靈人之前,在這店里上過班。
店里老板是個斯文病弱的中年大叔,老板的夫人則經(jīng)常出去搓麻將,和牌友們發(fā)生過不可描述的關(guān)系。
王夏為何如此肯定?
他當(dāng)年在這里上班的時候,那個如狼似虎的咖啡店太太,很明確地給過他某種信號。
然后他和裴烈一樣,丟掉了一份工作。
時隔多年,王夏又看到了那個病弱得好像舉而不堅的斯文老板,也看到老板頭上的光。
灰白的氣象,包裹著一團綠光。
那絕對不是正道的光,綠得令人心里發(fā)慌。
可以實錘了!
從咖啡店老板頭頂?shù)臍庀?,王夏很確定——人們頭頂?shù)木G色,就是普羅大眾所理解的那種綠。
這些小日子都還過得去的人群,一個個綠色環(huán)保,很有素質(zhì)。
古人云:想要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
古人誠不欺我。
搞科研的王哲理遲到了,7點40分才剛到情懷樓門口。
等候他的余燼,正在和一個青年握手聊天。
那人很年輕,發(fā)量比較稀少,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樣子,一身牌子貨,頗有貴公子氣度,應(yīng)該是剛剛吃完從情懷樓走出來。
王夏被這位兄臺頭頂?shù)臍庀篌@到了,他看到了近乎純粹的綠。
無邊的綠色,籠罩了原有的一層白色氣象。
通過望氣之眼看過去,九分綠之中,夾雜著一分白。
王夏對那位綠綠兄有印象,雙方有過一面之緣。
還記得王大帝為了搞科研,去夜店里做實驗的經(jīng)歷嗎?
當(dāng)時的情形是這樣的:暴瘋大賤故意戴著口罩遮住帥臉,坐在酒吧角落里裝深沉,試試有沒有白富美主動過來搭訕,以此測試自己的桃花運指數(shù)……
桃花運沒出現(xiàn),反倒是看見了很多人間喜劇。
就在老板娘離開白云城的前一天,王夏在白云城有名的【老船夫】酒吧里,見過眼前這位綠綠兄。
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他感應(yīng)到了綠綠兄身上的靈力波動,而且綠綠兄當(dāng)時的女伴很漂亮,那晚稱得上艷絕全場。
“大哥,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這位是?”
王夏帶著徒弟走了過去,對綠綠兄的身份很好奇。
“你可算來了?!庇酄a有種男版的嬌嗔。
然后他幫王夏做了介紹:“這位是戴飛,戴總的公子,今年從江南學(xué)院畢業(yè)的高材生?!?p> “原來是戴公子,果然一表人才。”
王夏恍然大悟,這次真的是恍然,怪不得戴飛發(fā)量略顯稀少。
緊接著他伸出了友誼之手:“戴公子你好,我叫王夏,請多指教?!?p> 戴飛明顯沒認(rèn)出當(dāng)初酒吧里那個戴口罩的男人,不冷不淡道:“原來你就是王夏,如雷貫耳,我沒來白云城之前就聽說過你。”
王夏假裝沒聽出對方語氣不善:“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我不過對白云城比較熟而已,戴公子有什么需要,盡管找我?!?p> “那我還真需要你幫個忙,聽說最近白云城不太平,我閑著沒事來做二境任務(wù),正差個當(dāng)?shù)氐南驅(qū)??!?p> 戴飛打蛇隨棍上:“留個電話,等我出發(fā)的時候聯(lián)系你?!?p> 綠綠兄和他爹一樣,基本上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王夏也沒拒絕的意思,當(dāng)場和對方互留聯(lián)系方式。
戴飛又和余燼客套了兩句,扭頭走人了。
望著綠綠兄離去的背影,王夏習(xí)慣性看破不說破。
他內(nèi)心對綠綠兄表示了同情,默默送去了祝福:戴公子,耗子尾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