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耳根一紅,“我還有工作,你不要跟著了?!?p> 說著就要往車的方向走,手卻突然被拉住,一個不覺,被江舒白用力一扯扯進了懷里。
江舒白的下巴抵在時念的發(fā)頂,懷抱溫涼,聲音更是沉沉地帶著一絲寒意,“念念,你如果這么讓我走了,那個人,恐怕會很后悔今天說了那些話?!?p> 時念幾乎是瞬間反映過來,準備推人的動作一頓,仰起腦袋,雙眸中漾著一絲不可置信,不確定地問道:“是我想的那樣嗎,你剛才真的想要動手了對不對?為什么?你不是,都好了嗎?”
時念問得斷斷續(xù)續(xù),卻著急又擔(dān)心,之前想好的不要再理他漸漸疏遠他一下子成了一個笑話。她早就有所懷疑,懷疑江舒白并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已經(jīng)治愈,可她不敢問,因為她比誰都清楚,這樣的心理創(chuàng)傷任誰提起都只會加重痛楚。
一邊擔(dān)心,一邊又覺得他不夠坦白不夠相信她。
江舒白和溫暖在國外的照片和關(guān)系終究只是一個導(dǎo)火索而已,這件事只是讓她更加覺得兩人之間隔了太多迷霧,以至于在相處時總像是在時刻提防著對方,在這樣雙重的思想壓力下,才讓她覺得兩人或許分開一段時間才是好的。
其實江舒白從松云居離開的那晚,她很擔(dān)心,幾乎沒怎么睡覺,她早早地來到餐桌吃飯,一是因為江爺爺?shù)淖飨?,更重要的便是想早點知道關(guān)于江舒白的消息。
如今懷疑成了真,心中留存下更多的,是擔(dān)心。
江舒白嘆息一聲,在時念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絲瘋狂,并沒有正面回答時念的問題,而是壓抑又克制地說道:“念念,我最近并不太好,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你,幫幫我好嗎?”
時念愣住了,不知哪來的力氣,真的將江舒白推開了些,卻沒有退出他的懷抱,她仔細地觀察著江舒白的神色,一寸一寸,從眉眼到嘴唇在到額角鬢邊的細微皺角,她在確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能怎么幫你?我能做什么呢?”
聲音顫顫的,是害怕,更是擔(dān)心,連帶著睫毛都在微微顫著,時念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江舒白突然就不忍心了。
可一想到剛才小小的勢弱后得到的關(guān)注,心腸很快又冷硬了起來。
“松云居那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fā)生過,好不好?”
時念只是看著江舒白,沒有拒絕,卻也沒有說話,像是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應(yīng)下。
一點點猶豫都是一個機會,江舒白自然不會放過,“念念,溫暖她有喜歡的人,我和她只是合作關(guān)系,她幫我,我?guī)退?,僅此而已。我已經(jīng)在盡快處理這些事,你,能不能等等我?”
時念搖搖頭,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
江舒白想了想:“瞞著你,我只是怕......”
“是啊,瞞著我。”時念打斷道,“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你都在瞞著我,我知道,你會說是為了我好。但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為了我好嗎?你知道六年來我怎么度過的嗎?知道我是怎么無數(shù)次說服自己我們還有機會的嗎?原本我都要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