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后晌實在無所事事,本應(yīng)上場殺敵,建功立業(yè),卻被皇上軟禁在這京城之中,不由生氣。便想找個酒肆借酒消愁!一醉解千愁,忘卻一切煩惱!
朱祐杬喝得酩酊大醉,手持酒壺在街市上橫沖直撞,不知不覺來到花瑯鋪!想起前兩天郎中誤以為自己是蔣汀芷相公,她那羞澀的樣子讓他忍俊不禁,直接拿著酒壺踉踉蹌蹌沖了進(jìn)去,直接撞在柜臺上,將柜臺上的陶瓷器皿撞的一地稀碎。
這時在逛鋪子的女子不約而同都看向他們這里。
伙計從柜臺出來攙扶起朱祐杬說道:“客官您沒事兒吧?!?p> 朱祐杬喝醉酒也不知道疼痛,他一把將伙計推向一旁說道:“你家掌柜的呢?我要見你家掌柜的。”
這時許多人圍著朱祐杬,他在此大吵大鬧,巧兒過來說道:“怎么又是你這屠夫?。 ?p> 蔣汀芷也聽到大吵大鬧的聲音,便從客房向此處走來,忽然看到朱祐杬在此,沒想到這朱祐杬又來了,又是醉醺醺的,不由皺眉,瞪著朱祐杬,她也不說話。
朱祐杬趁著酒勁對蔣汀芷壞笑道:“蔣姑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讓我甚是想念??!”
朱祐杬說話居然如此輕浮,所有人都看向蔣汀芷,只見她滿臉通紅,全身發(fā)麻,想找個老鼠洞鉆進(jìn)去,恨不得馬上逃走!
這時從人群后傳來一個男子的訓(xùn)斥聲:“哪里來的醉漢,竟敢在此放肆!”
聽到訓(xùn)斥聲,眾人忙扭頭看去,只見這男子臉如刀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異常。搭配一身月牙白的錦袍裁剪合體,腰系玉帶,身姿清瘦挺拔,如芝蘭玉樹,光風(fēng)霽月,說不出的尊貴文雅,如詩似畫。腳下著一對朝樣皂靴,手中執(zhí)一把折扇,溫文爾雅!
再看朱祐杬卻與這位公子形成鮮明對比,他著一襲青衣,一張通紅的俊臉上掛著輕佻的笑容。酒醉的發(fā)絲凌亂,也顧不得梳理,只是隨即挽個發(fā)髻。行為浮夸,半睡半醒的樣子,不過與那位公子相比也有些成熟!
朱祐杬看到那個公子,臉上浮現(xiàn)一絲冷笑說道:“哪兒來的野娃娃,在此多管閑事兒?!敝斓v杬打量一番那個公子,噗嗤笑道:“小子毛是不是都沒長齊啊,來退下褲子讓爺瞧瞧。”說話通俗,妥妥一個粗漢子。
那個公子聽到朱祐杬如此調(diào)侃他,不由漲紅臉,咬著稀碎的牙咯吱作響,狠狠說道:“我乃禮部尚書之子—吳謙哲,你這醉漢好生無禮!”
朱祐杬聽到笑得彎下腰,顫著身子噴著酒氣笑道:“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搖頭晃腦吳老頭的兒子?。 ?p> 吳謙哲聽到朱祐杬如此說自己父親,不由生氣,臉色陰沉,大斥一聲:“你個醉漢竟敢辱沒家父,我定不饒你!”
話音剛落,便向朱祐杬打來,這朱祐杬一看,這吳公子哪會什么功夫,一點兒功夫底子都沒有。他用力一把抓住吳謙哲的胳膊,運力一擰,直接將吳謙哲給擰成麻花,疼得他是呲牙咧嘴,他骨子里透著文人傲氣說道:“有能耐你就打死本公子,否則定會把你這種人渣抓進(jìn)大牢!”
蔣汀芷看到朱祐杬死死擰著吳謙哲,連忙上前斥道:“你快放手,別把事情鬧大,小心你受牢獄之災(zāi)!”
朱祐杬醉醺醺壞笑道:“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哈哈,放心敢抓我的人還沒出生呢!不過呢,看在汀芷姑娘面子上,我就饒了你這小娃娃!”說完把吳謙哲往前一推,直接將他推倒在地!
吳謙哲倒在地上,覺得受到奇恥大辱,他出生名門,自己雖為一介柔弱書生,可沒人敢惹他,畢竟自己父親乃禮部尚書,官拜一品,那是何等權(quán)力,沒想到自己今日卻栽在一個醉漢手里。
朱祐杬持著酒壺狂笑道:“就這點兒能耐也來逞英雄?!?p> 蔣汀芷把吳謙哲扶起來,看著眼前這猖狂的醉漢,狠狠瞪著他!
朱祐杬看到蔣汀芷扶吳謙哲,不由泛起醋意,酸溜溜吼道:“喂,你干嘛扶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蔣汀芷被他說的一愣,反應(yīng)過來站起來,狠狠瞪他一眼,隨即伸出纖纖玉指沖向門外說道:“給我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
朱祐杬看到蔣汀芷杏眼圓瞪,額頭上些許青筋暴露,小臉紅彤彤的,知道她是生氣了,而朱祐杬卻心想,你居然為了吳謙哲趕我走!他心里感覺醋壇子打翻,隨即吼道:“你居然為了這個尚書公子趕我走?”
“走,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笔Y汀芷死死盯著他,那眼神充滿憤怒。其實她也害怕這朱祐杬被抓進(jìn)大牢,這吳謙哲是誰???尚書之子,豈是他這個尋常百姓惹的起的?雖然這朱祐杬經(jīng)常纏著她,卻也并不是壞人!
朱祐杬看到蔣汀芷真的生氣,感覺心疼不已,他突然笑道:“別生氣了,我走便是,勿要再氣,容易傷身體,還有再生氣可就不漂亮了?!?p> 蔣汀芷本來怒不可遏,突然聽到朱祐杬說的話,臉上現(xiàn)出一絲笑容,忙咳嗽幾下來掩飾,隨即憋住笑,一張小臉硬生生憋成如同一個葫蘆模樣,小腳丫在地上狠狠跺幾下說道:“滾!”
朱祐杬手持酒壺向蔣汀芷作揖笑道:“那小生就先行告退了?!毙卸Y結(jié)束,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對吳謙哲斥道:“小子,你勿要占她便宜,這汀芷姑娘可是我的!”
“你。?!笔Y汀芷還要往下說,朱祐杬早一溜煙出去了,突然又回頭笑道:“我改日再來找你!”
吳謙哲這時卻來了勁頭,對朱祐杬吼道:“痞棍勿走,同我去官府。”
蔣汀芷扭頭對吳謙哲說道:“吳公子,算了吧,跟個醉漢一般見識,傳出去讓他人說您有失風(fēng)度!”
吳謙哲揉著疼麻的胳膊,脹紅臉說道:“我的風(fēng)度算什么,此痞棍辱沒我父親,我且能饒他?”隨即又對蔣汀芷說道:“怎么汀芷姑娘跟他很熟?姑娘勞煩您告訴我這痞棍姓誰名誰,我定將他抓進(jìn)牢獄?!?p> 蔣汀芷聽到吳謙哲如此問,紅著臉,忙結(jié)巴說道:“誰跟他很熟,你說他名字我還真不知道!只是我覺得吳公子不值得與這種人置氣!”
吳謙哲看到剛才朱祐杬看蔣汀芷的樣子,知道他喜歡這個汀芷姑娘,怎能不認(rèn)識,遂低聲問道:“你不會想袒護(hù)這個痞棍吧?這種人也值當(dāng)你。。可記得自己是個姑娘家家的,讓他人說出去更不好!”
蔣汀芷聽到吳謙哲說的話不由來氣,淡淡說道:“并非我袒護(hù)他,是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他名字?!闭f完扭頭便向后院客房走去。
吳謙哲直接跟上去說道:好,既然汀芷姑娘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不過我還是要說你,你堂堂大理寺卿千金小姐,怎會認(rèn)識這種痞棍?”
蔣汀芷來到客房斟杯茶,輕抿一口,聽到吳謙哲一口一個痞棍,不由反感冷冷說道:“我與何人結(jié)識,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吳謙哲坐下來說道:“我這是為你好!勿要因小失大??!”
蔣汀芷瞟他一眼說道:“你還有其他要說的嗎?沒有說的可以走了!”
一句話噎得吳謙哲不知該如何是好!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他吞吞吐吐道:“我還有件事兒要與你說!”
“說?!?p> 吳謙哲舔舔發(fā)干的嘴唇說道:“你以后能別管這鋪子生意了嗎?你畢竟姑娘家家經(jīng)常拋頭露面還是不好,還是在家學(xué)學(xué)女紅針線活吧!”
“哦?為什么?”
吳謙哲羞紅臉,如同一個女子扭捏著說道:“實不相瞞自從上次與姑娘下棋之后,對姑娘傾慕不已,與母親說過此事,準(zhǔn)備讓母親向你家提親!你也知道我父親為禮部尚書,最看重這個禮字,若讓父親知道你經(jīng)常在外打理鋪子生意,他絕對不會同意咱倆的!他這輩子最看不上就是行商,所以。?!?p> 蔣汀芷聽到吳謙哲說的話,喝得茶差點兒噴出來,冷笑一聲:“本姑娘愿意怎么做,那是我的自由,與你何干,用不著你來說,再者說本姑娘也沒同意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該如此?。 眳侵t哲說道。吳謙哲沒想到蔣汀芷會這么說,畢竟她是庶女,而自己是嫡子,娶她為妻,她應(yīng)該高興還來不及呢!
“哼,你那也算父母之命?”蔣汀芷看著吳謙哲問道。
蔣汀芷說話咄咄逼人,嗆得吳謙哲不知該如何作答,他畢竟只是個文弱書生,平時來他家提親的門檻都快踢爛了,沒想到在這里碰上個釘子。
怯懦著還想往下說,蔣汀芷冷冷說道:“請你出去。。”
吳謙哲出去,蔣汀芷氣的只喘粗氣,想喝口茶,茶杯已空,氣的將茶杯往桌子上一墩,這是怎么了,一天天凈遇到些奇葩!
一個整日醉醺醺的酒鬼纏著,一個說話不知分寸的書生!不過這酒鬼還行,最起碼說話做事也沒讓自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