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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頭來啦

第七章 顏妻的請求

警笛頭來啦 野湖遛柯基 2141 2020-12-13 12:24:45

  “抱歉小郁,有些家事,剛處理完?!崩项伳闷坎噬叫£愥?,拉著妻子下來,一臉笑瞇瞇。郁飛想借故跑,看到這兩口子相敬如賓,倒不知道如何開口。老顏坐下,把他拉到酒席前?!凹热欢甲铝?,吃完再走也行。”郁飛心想。觥籌交錯間,爐火噼啪響,三人有說有笑,久不見人,在酒精催化下,侃天侃地。

  吃完,三人睡個午覺,經(jīng)此大難,酒足飯飽,午覺十分深沉,郁飛醒來已是傍晚??吹嚼项佋谠豪锿诳樱荤P一鏟,正是這聲吵醒郁飛。郁飛趴窗戶看,老顏停下活,回頭招呼他過去,“小郁今晚別走,好事成雙,咱痛痛快快喝個晚酒,就在這住一晚。晚飯你嫂子正準備,得等會,我去拿漁具,護城河里釣個魚。咱倆一塊如何?”

  “顏先生,這酒改日喝吧,天不早,我得回去,早上打獵匆忙不知房門管了沒?!庇麸w有些毛,天快黑了,主人過度熱情讓他不安,不太敢喝這酒。再說萍水相逢,哪有在人家喝兩頓還住一晚的,顏妻會有意見吧。郁飛心想。

  老顏依然笑瞇瞇,不過那是笑凝固的表情,他走過來,給爐子添幾塊木炭,轉頭說:“嫌中午你嫂子做少了?”

  “嫂夫人廚藝真好,中午我就著豬蹄吃了一整碗飯,連吃兩大碗飯我。”郁飛額頭有些汗了。

  “不是不是,你說話有點怪,我問的你,做少了沒?你說吃飽了,這是?”老顏說。

  “嫂夫人做飯很好吃,分量也足??晌遥娴娘柫恕庇麸w察覺到了什么,莫名硬氣起來。

  “奧...那小郁你等會哈,我回屋取魚竿?!崩项佊钟挠牡卣f,轉身上二樓。

  廳堂只剩郁飛,顏妻。

  “多謝嫂子盛情款待,好吃得很。有機會請你們到我那吃烤鴿子哈?!?2歲小伙禮數(shù)周到。

  顏妻沒回答,啪把一團紙條塞他手里。

  “你...速度走,別回頭,繞兩圈再回家?!鳖伷拚f。

  “怎么回事?”

  “別問,為你好。他不知道你家位置,回家鎖好門,睡覺別太沉?!鳖伷拚f,語氣平靜,卻直直盯著他。

  郁飛感到背后發(fā)冷,剛才隱約的恐懼一霎爆發(fā),他感到老顏正偷偷上膛,在他背后兩眼放光。忙回頭,沒人,不過皮鞋踩樓梯的“茲扭”聲越來越響。

  當下之計,拔腚快跑!

  大喇喇穿過屋門,對院子里啃骨頭的大黃吹個香哨。狗子明白主人,立刻跟著跑,大黃有個優(yōu)點~危急時不亂叫。院門反鎖,天黑看不清,他索性踩著垃圾桶翻上墻,在墻頭把呲牙亂蹦的狗拽上來,主仆兩個跳下院墻,開跑。剛才路過院子,看到把刨木機,鬼使神差般順走了~他并不知為何拿這個,現(xiàn)在只管跑便是,人跑得后仰身子,狗跑得舌頭亂飛。

  槍聲響起,地面朵朵火星崩裂,這回是全自動、速點射,子彈壓住半邊路。郁飛是真沒見過這陣勢,上午被槍救,傍黑天被槍打。他只能貼墻走,此時他想起兩年沒見的媽媽~一個中醫(yī),羊腸針經(jīng)驗豐富,被瑞典薩摩爾中心醫(yī)院重金請走了。他畢業(yè)回來,家中無人,沒人迎接他回家,自己隨便找個工作到現(xiàn)在,一頓媽媽的飯沒吃過。此時,老顏改為單點,癲笑個不停,發(fā)出含糊不清的“畢畢啵?!甭?,郁飛能想象到老顏在二樓拿著槍,激動手舞足蹈,仿佛德州電鋸殺人狂里的大胖子。

  天黑,公共電力系統(tǒng)停運多日,也就是沒路燈。郁飛貼墻,慢慢往前挨,子彈打不到~確切說老顏根本看不到他。就這么挨到拐角處,拐過去,就是完全的射擊死角...

  郁飛和大黃,從半壁街圍著周公廟繞了個大圈,趁月光初照,逢胡同便繞。說實話他自己也知不道繞到哪里,隱約看到東南角“陋巷”的牌坊,自己的胡同阿。意識到不能再繞,再逗留說不定遇到那位瘋子,被打個對穿并不好玩。便直直往家趕去。

  到達,給胡同落鎖,自家院子落鎖,院鎖是粗壯的鏈子鎖,用鏈子鎖給門柱繞了三圈,拉緊,扣上。即使剛鬧警笛頭時,院鎖也不過繞一圈,不過拿槍的瘋子,還是城墻里的瘋子,更可怕。

  “這都遇的哪廟的神仙阿?”郁飛藏手在狗脖下,顫抖,他要靠狗的熱溫抵御顫抖。環(huán)視一周,院墻夠高?!肮纷幽憧次覕?shù)日顛簸不停,心思仍然縝密不是?”說著揚起手里的刨木機。刨木機自然刨木頭,可他不刨一般木頭,他要刨個弩機?!拔医裉焱蝗幻靼?,老美紅脖子為什么這么看重行進間/戰(zhàn)斗轉換,一個拔槍動作練幾個月?!庇麸w平定下心情,對狗說。

  “造弓技術不精時,要想打獵,還得靠弩?!贝簏S死皮賴臉地咧嘴,它夠嗆聽懂郁飛說什么。不過它知道,自己沒吃飽,郁飛還得做飯。

  郁飛掏出紙條,不敢開院燈,回屋拉上窗簾,看了起來~

  “你好,不知你是第幾個來作客的,但你能看到這紙條,想必已脫險。帶你回來的男人,姓顏,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因為警笛頭出現(xiàn)后,我才到他家。

  這個人,獨居多年,這月一直尋找城墻內(nèi)的人。或食物誘惑,或邀請喝酒。不過,你之前的人沒有走出他家。他有聊天癖好,會留人做客幾日,不想聊時,把人領到院里,背后一槍撂倒,然后用人煉油~他對這種油燒的菜有強烈食欲。不幸的是,你剛才所食,也是尸油。抱歉,我很怕,想離開,您能帶我走,那極好。你同意的話,我愿以身相許,在城內(nèi)陪你,直至警笛頭消失。

  對了,我叫米苓?!?p>  紙條念完。

  “尸油做的飯?”郁飛比狗還累,對這事只是震驚,已沒力氣去惡心。那個叫米苓的少婦人,救她不救?明天再說。郁飛很冷,很困,很餓。他看了眼電箱,67%,太陽能板和腳踏發(fā)電機儲下了足夠電,下了三包鮮蝦魚板面,窩仨荷包蛋,人二狗一。洗個熱水澡,拉上二樓窗簾,只留臥室小窗。此時7:30pm,困嘛早睡無妨。上床后,透過小窗,他看到皎月撒下冰霜于街道,看到狗窩里大黃大口吞著荷包蛋。

  “空里流霜不覺飛,月照花林皆似霰”這么兩句張若虛的詩在他腦海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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