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玉辭職,何飛同意了,但不帶表她家里支持。廖爸廖媽知道后,家里又爭吵了一場。
辭職后也就在家里睡了二個月懶覺,然后廖學玉就睡不住了。一是太無聊,二是心里總有著說不請的不安全感。剛閑下來的時候,她開心地從朋友那里買了一只小貓回來,是一只漂亮可愛的銀漸層。她喜歡得不得了,小時候的夙愿終于得以實現??刹鸥吲d了沒兩個星期,貓就被何飛送給何雄的兒子去了。何飛雖然跟哥哥何雄疏遠,但對嫂子和侄子還是很好的,小侄子跟叔叔也親。廖學玉氣的牙癢癢,卻又沒有辦法,因為何飛把貓送走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他對貓毛過敏,而且還是重度過敏。貓買回來后的這半個月內,他不但噴嚏連天,眼睛瘙癢,最后還鬧了蕁麻疹。
何飛二話不說就把貓送走了,廖學玉氣惱地發(fā)過牢騷。說是牢騷,不如說是她在向他撒嬌。也不知是那里搞錯了,還沒嬌氣兩次,卻被何飛幾句硬梆梆的話給頂得再也不想說什么了。
何飛說:“你是想謀殺親夫嗎?你那么喜歡貓,那你自己去和貓過吧!”他說這話的表情可不是開玩笑的,而是那種比較生冷的語調。
無聊又無趣的廖學玉托人找了個新工作。工作是朋友介紹的,在一家小旅游公司做辦公室工作,主要負責記錄項目內容和進度,跟進項目開發(fā)中的問題和反饋意見。公司名字取得雖然響亮和大派頭,但實際規(guī)模比較小,只有四間不大的辦公室。工資給的不高,還要試用三個月,試用期只發(fā)70%的工資,沒有獎金。但廖學玉看在能買五險和工作清閑的份上就去上班了。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遭遇了職場性騷擾。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公司規(guī)模小,實際上就是夫妻檔的經營模式,老板管業(yè)務,老板娘管內勤和財務。老板是個50多歲的男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模樣,還略顯忠厚老實。不知是從那一天開始,老板總往辦公室跑,說是要查某次某次項目的記錄,廖學玉才去沒多久,總是乖乖地按著他的指示查找過去的記錄。老板總挑著辦公室里只有廖學玉同志一個人的時候來查,具體那次那日的記錄,他又含糊其詞,遞過去的記錄他都是隨便翻翻就開啟了與工作毫無關系的聊天模式。廖學玉只能耐著性子陪聊,畢竟人家是老板嘛。
可是老板來查記錄三四次后,老男人居然把漫天聊的話題扯到了夫妻關系上,不管廖學玉想不想聽,就對著她大倒起苦水來,好像遇到了千年難遇的知音一樣。他抱怨自己老婆如何強勢,如何沒有女人味,再后來竟說他們夫妻生活不和諧。廖學玉心里巨討厭,卻又不能反映在臉上,畢竟人家主宰著自己的飯碗。后來,她只好死死盯著電腦上的表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心里念著佛盼著他趕緊走下次別再來。
可是事情不如她所愿,在老板再次來廖學玉辦公室查記錄的時候,又像以前一樣拉過一把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廖學玉心里泛起不快時,老男人竟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口水兮兮地說:“小廖啊,你是怎么保養(yǎng)的?皮膚這么白嫩!白得人心里慌慌的……”
廖學玉的貓毛一下子就炸了起來,她猛地把手抽了回來,力道之大,以至于胳膊在往回縮的時候撞在了墻上,撞得她生疼。老男人有一瞬間的尷尬,但很快,他又恢復到先前那種口水兮兮的樣子:“小廖,我講的可是真的,你可是我見過最白最豐腴的女人!”
他說著,手就放到了廖學玉穿著牛仔褲的大腿上。廖學玉的座位在夾角地帶,老板拉了椅子坐在左外面,正好堵住了她的出路,她前面是兩張對連著的辦公桌,右面和后面是墻。困窘的她只能猛地站起身來。她剛想義正言辭地說:趙總,請你自重!可話還沒出口,便看見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門口冷冷地盯著他們。
廖學玉瞬間看清了來人,心里不由一松,可臉上卻不由自主羞臊地紅了起來,來的正是老板娘。
老板也很意外,他不知道老婆大人是什么時候站在這里的,又聽到了些什么。但他很快地調整了自己,站起身來一幅無關緊要的神情說道:“我來找小廖查個團記錄?!?p> “查到了?哪次出團項目不清楚,你不來問我?”老板娘的臉色冷極了,仍然保持著原先的姿態(tài)趾高氣昂地站在那里,眼睛卻像刀片一樣來來回回地在廖學玉的臉上和身上刮著。
“咳,我不是看你忙嘛。沒查著,小秦出去辦事了,那兩本記錄鎖她那里了…小秦可能今天不回公司了吧,要不老婆你明天來查查,反正也不是急事?!崩习逭f著,眼睛就看向廖學玉。廖學玉不能說什么,只得尷尬地點了點頭。
老板打著哈哈就朝門外走去,嘴里早轉了話題:“快到下班時間了,我去給老盛打個電話,已經約好飯局了,我問問他出來了沒有?!彼哌^去,老板娘冷著臉盯了他幾秒鐘后側身讓開了。老板走了幾步又回頭過來對自己老婆說:“你也快點呀!要不晚了?!?p> 老板娘一臉不屑地盯著自己的男人,等他走遠了些才回過頭來對廖學玉說:“做為一個女人要學會自愛!我明確告訴你,我老公就是好這一口,你不用幫著他打掩護!自己好自為之!”說罷,丟下尷尬到極點并有些傻眼的廖學玉在那里繼續(xù)站著。
廖學玉是被氣傻眼的。老板娘走了幾分鐘后她才緩過神來,心里狂怒地罵著:什么無良無恥的玩意兒?這倆口子真特娘的神配!自己家的男人好色騷擾別人,女人居然還有臉出來警告別的女人要收斂?!她罵到這里就更加生氣,那死女人剛才竟說什么不用打掩護,好自己為之的話?搞得好像真是自己看上她那糟癟的老男人一樣!她的兩肋隱隱地疼了起來,一口惡氣堵在了胸口,悶得她捶了好半天心窩子。
當晚,廖學玉就做出了辭職的決定。這品質跟工資一樣賊拉低的鬼地方真的是沒法呆了,多一天都呆不下去。第二天,她就交了辭職信,當然她也是必須把手頭工作交接清楚才能離職的。廖學玉憋著氣又只得等著公司找新人來接工作??删驮诮贿^辭職信的第三天,在一次避不開的擦肩而過時,那糟癟惡心的老板竟在她的屁股上重重地摸了一把!
廖學玉瞬間要嘔吐出來的感覺,她扭身用一雙大眼狠狠地瞪住老板,并不客氣地威脅到:“你怕是合適點!?把老子惹毛了,小心稅局來查你帳!我哥可是在稅局工作!”
無良老板臉色轉灰,他聽得出來,這不只是廖同志發(fā)點女人脾氣了,而是在明白白的威脅。不過才到下午,廖學玉就接到老板娘電話,說她只需把手頭工作交給同辦公室的小秦就可以了。這正合廖學玉的意,她飛快地交清手頭工作走人,離開了那虎狼之地。
回家后,她才跟何飛講了這糟心的事,本想著何飛應該安慰安慰自己,不料他卻質疑廖學玉的處事能力:“這種事情是很多的嘛!女人要學會保護自己,但也不至于把工作搞丟了呀!”
“你保護一個給我看看!”廖學玉沒好氣地說。
“對呀!當然是我保護你。遇到這種事你不會聰明一點嗎?給我打電話或者回來跟我說,我抽空去陪你上兩天班,他不就不敢了嘛!一點變通都不會,一遇到問題就只知道躲!難道一遇難處你就辭職的嗎?”何飛譏諷到。
廖學玉雙脅更疼了,這下是被何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