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天終于過去,一個天氣漸涼的日子里,景懿約安小暖吃燒烤。露天的燒烤攤周邊已有了絲絲涼意,安小暖還是喜歡從地上撿起香樟樹葉,把它揉的粉碎。
“小暖,我們終于又見面了?!?p> 安小暖正低著頭百無聊賴地玩手機,突然聽到頭頂有人跟自己說話,聲音好像有些熟悉。
她連忙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剛叫自己的人居然是何平。他還是老樣子,成熟穩(wěn)重,淺藍色襯衫將他的氣質修飾得特別的儒雅,他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狀,顯得略微有些激動。
“你們倆怎么會在一起?”安小暖忙站起身,轉頭看向景懿詢問。
景懿說:“這家伙,是在我們健身俱樂部被我抓住的。他在我們那東張西望的,我心想這誰啊,亂七八糟的瞅啥呢,沒想到居然是何平?!?p> “好久不見啊何平?!?p> “是啊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見呢?!本败惨苍谝慌耘d奮地說到。
“你剛在電話里說要帶給我的驚喜,就是何平嗎?”安小暖看著景懿問。
景懿一副很得意的樣子,說:“對啊,難道不夠驚喜嗎?”
何平看著安小暖既興奮又一臉茫然的表情,在旁邊微笑著解釋說:“我們集團在這邊開了分公司,我就被調過來了?!?p> “也是難得了,世界這么大,我們三個居然能在同一座城市里碰到,太神奇了?!卑残∨€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詫異,語氣里也多了更多欣喜。
“對啊,緣分天定,事在人為嘛。”何平說。
景懿湊到安小暖耳邊說:“既然他來了,就是緣分,所以我直接帶他來見你,你別怪我?!?p> “這有什么,沒事?!卑残∨p聲回答。
何平?jīng)]有告訴安小暖,這不是個偶然,不是簡單的邂逅,他沒有告訴小暖他為了找到她付出了多少精力,也沒有告訴她其實自己還沒有被調來分公司。
“見到你很開心?!卑残∨聪蚝纹?,微笑著,發(fā)自內心地說了出來。
“我也是?!焙纹叫Φ煤荛_心。
他的目光從見到安小暖那一刻起就未曾移開,這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孩,尋覓了許久的人。他很想給她一個關于思念的擁抱,可是礙于身份,他沒辦法做到。
燒烤店老板抱了一箱酒放在了桌旁。
“來來來,這種開心的時刻要好好喝一場,不醉不歸?!本败泊蜷_啤酒瓶,給何平的杯子倒上了酒。
“小暖,你不喝嗎?”何平看了看安小暖手上捧著的熱牛奶。
“她滴酒不沾的,就以牛奶代酒了。”景懿替安小暖解釋說。
“滴酒不沾了?”何平發(fā)出疑問,卻有點心疼,他當然知道安小暖是會喝酒的,她不喝酒一定是有故事。
沒關系,何平正好不希望安小暖喝酒。
他跟安小暖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和景懿目光相對時,安小暖微笑著,眼里閃過一絲落寞,曾經(jīng)醉倒在酒吧的那個畫面歷歷在目。
好在何平并沒有追問,景懿也沒說什么,大家依舊歡樂地聊著天。安小暖看著何平,想起林雨墨對他的評價,她說何平屬于禁欲系,在愛情這方面絕對是寧缺毋濫忠貞不二的類型。
確實,還在長沙的時候,大家就從未見過何平身邊有過什么女朋友,他比安小暖大四歲,雖然不是多么好看的大帥哥,但是既紳士又穩(wěn)重。
“小暖,你最近好嗎?”何平問安小暖。
“嗯,挺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尤其是見到你們感覺特別好?!彼故钦\懇,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
“你們兩夠了,咋不問問我好不好?!本败膊粷M地看了看安小暖,又瞥了瞥何平。
“那你好嗎?”安小暖和何平異口同聲地問到。
“嗯,既然你們一起問了,那我一起回答好了,我很好,暖也很好,畢竟我經(jīng)常照顧她嘛,至于何平你以后好不好,就得看你怎么對我好了。哈哈?!?p> 何平攬了攬景懿的肩,湊到景懿耳旁說:“哥們,我必須得對你好啊,有些事還得你照應呢?!?p> 何平知道,他想把安小暖追到手,一定是需要景懿的助力。
安小暖笑他倆:“你倆靠那么近干嘛,多別扭啊。”
景懿突然開口唱了句:“再靠近一點點,就讓你牽手......”
安小暖笑得前俯后仰的,周邊的空氣都變得暖暖的,香樟樹葉歡樂地在她腳底打轉。
她的內心多了一份安全感,這個城市又多了一個熟悉的人,讓她的心格外沉靜。
何平陪著景懿舉杯,盡管他酒量不好,但是人逢喜事總是會超常發(fā)揮。他還是會一直看著安小暖,舍不得放過一眼。他真的不知道從哪天起,變得如此喜歡她,喜歡到愿意等她這么多年。
這晚景懿喝的特別多,難得與老友對飲,暢懷痛飲,再開心不過了。
安小暖從沒見過景懿喝醉,今天也只看到他臉喝到微紅。
何平已經(jīng)醉醺醺地、安安靜靜地趴在桌上睡覺了,一句話也沒有,但是他嘴角帶笑,清晰地知道他跟他們在一起,知道此次相遇特別美好。
待何平稍微清醒了一些,安小暖在酒店開了一個標間,將他和景懿安排了進去;而她也給自己開了間大床房,就在隔壁。
凌晨兩點,何平酒醒了,他摸了摸發(fā)暈的頭,揉了揉眼睛,觀察著四周,另一張床的景懿睡得十分安穩(wěn)。
他悄悄起身,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猶豫了許久,他給安小暖發(fā)了一條微信:你在哪?
安小暖還沒有睡著,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起來看,回復:我也在酒店。
何平欣喜若狂,又問:方便見面嗎?
酒店大廳里,何平已坐在那里等待,并點了兩份飲料。
看到安小暖下來,他連忙起身,拉開了對面的椅子。
“謝謝?!卑残∨f。
“你還沒睡?”
“嗯呢,在醞釀睡意,還沒睡著。”
“不好意思,我酒量不行,又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p> “沒事,反正是景懿扶著你到酒店的。”
“呵呵,我喝醉的樣子是不是挺傻的。”何平撓了撓頭。
“哪有呢?!?p> “我聽景懿說,你來重慶三年多了?!?p> “是呢,你是來重慶出差嗎?”
“并沒有,我在這邊工作?!焙纹饺隽嘶拧?p> “真的嗎?”
“是呀,真的呢,剛調過來不久?!?p> “那簡直太好了?!边@是安小暖真實的內心反應。
“真的好嗎?”何平很認真的問。
“嗯呢?!卑残∨卮?。她也沒必要說謊。
“這么久沒聯(lián)系,我以為你會忘記我,或者把我就當做一個普通朋友來對待?!?p> “說什么呢,當年在長沙,你幫了我不少?!?p> “僅僅是這樣嗎?”
“你人也很好,大家公認的,絕世好男人?!?p> “你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呀,現(xiàn)在以事業(yè)為重。”
得到確切的回答后,何平心里的石頭總算是完全落下來,他又說:“景懿好像也沒有女朋友?!?p> “嗯,他還想玩幾年,還是那個景三歲?!?p> “景三歲?這個稱呼不錯?!?p> “他有時候真的像小孩一樣,也挺好的?!?p> “哦,對了,我手機號沒換,你還留著嗎?”
“嗯,留著?!?p> “微信朋友圈能不能不屏蔽我了?我什么都看不到?!?p> “好呀,不好意思哦?!卑残∨瘜擂蔚男α诵Α?p> “沒事,我能理解的。”
“謝謝?!?p> “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希望以后的你開心快樂,找到真正的幸福?!?p> “你也是?!?p> “我現(xiàn)在就很幸福了。”
“怎么,你有女朋友了?”
“不不不,不是這個,我也沒女朋友。我就說覺得,當下,我就很幸福?!?p> “你心態(tài)真好?!?p> “男生嘛,應該這樣,陽光開朗才更好?!?p> “你還是做以前的行業(yè)?”
“是呢,你呢?”
“我改行了,廣告公司?!?p> “公司離這里遠嗎?”
“不太遠,我特意租了間離公司不太遠的屋子。你住哪里?”
“哦,我剛調過來,暫時住酒店?!?p> “哦,這樣啊。”
“額,先不說我了,這個點確實很晚了,我看你都打哈欠了?!焙纹讲幌朐倮^續(xù)撒謊了,他怕說下去得不停地圓謊,那樣太累了。
“嗯,是有些犯困了?!?p> “那我們等一會就上樓吧。”
“等一會?”
“我在網(wǎng)上買了個東西,馬上就送來?!?p> “這么晚了,還能買到什么。”
“我搜了下,有家花店還沒打烊?!?p> “你買花了?!?p> “嗯,慶祝下我們的重逢,三年多沒見,送你束花我都覺得不夠?!?p> “這……”安小暖不知該如何回答這份情誼。
鮮花送來后,是一組橙色系的玫瑰。
何平將鮮花遞給安小暖的時候說:“這個橙色玫瑰叫做輝煌。店家問我,要送給誰。我說要送一個我牽掛了許久、且許久未見的女生。店家說,輝煌玫瑰的花語,叫做等待與致歉。我想說的是:抱歉,我來晚了。”
安小暖只覺得快要哭了,被人牽掛的感覺變得好沉重,她是感動的,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未有人對她如此上心。
“何平,我該說些什么呢?”手捧鮮花的她眼睛已經(jīng)濕潤,可是她不能哭。
“什么都不用說,你知我心意便好?!?p> “謝謝你何平,作為朋友,你是最真摯的那一個?!彼粗纹降难劬ΓX得像是有星星在閃爍。
何平微笑著,他知道安小暖對自己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他有,他不吝嗇自己的表達,他害怕再次錯過。
第二天何平就回了長沙,和領導周旋,向公司申請調往重慶。大約一個月后,人事流程走完了,他只拎了一個行李箱,拿著調函就匆匆離開了。
接下來的很多日子里,何平都會來找安小暖吃晚飯,景懿的假期排在周末時他們三個人就一起出去玩,三個老友相聚的時光總是讓安小暖特別有安全感。
安小暖約了好多次夏曉深,邀請她和他們一起,可她總是很忙,委婉地拒絕了安小暖。直到夏曉深生日,安小暖帶著景懿和何平出現(xiàn)在清吧里,這四個人才算是聚在了一起。
“今天很感謝大家來到我的生日聚會,同時這家清吧是我好朋友阿鐘開的,也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借此機會,我唱一首歌給大家?!?p> 清吧的舞臺上,燈光很溫和,夏曉深穿著私人定制的禮服站在上面,襯著她的身材格外的柔美。大家坐在離舞臺最近的位置,靜靜地感受那種安靜的美好。
時針追著分針日復一日繞了多少圈
我靜靜等著你的出現(xiàn)
面對空的墻壁拿出畫筆描繪思念
回憶太重我被鎖在房間
一天一月一年春夏秋冬過了多少時間
眼睜睜看著你走好遠
伸出雙手想拉住你背影卻錯失指尖
微微笑不讓淚模糊我雙眼
我釘在這里數(shù)著滴答滴答
聽你在那頭抽著煙不說話
若我們之間走到分岔
是否還有什么眷戀著不肯放下
我反復練習你最愛的優(yōu)雅
去說服自己不必在意真假
就讓時鐘轉回遇見你的那個夏
一曲終了,臺下響起掌聲,安小暖看到身旁的景懿定格在了那里,眼里有些潮濕。何平見狀,拉了拉安小暖的胳膊帶她在一旁坐下,夏曉深緩緩地走向景懿問:“你怎么了?”
“太好聽,我入迷了?!本败矎拇魷纳袂橹谢剡^神來。
“是歌好聽,還是我唱得好聽?”夏曉深側著頭,長發(fā)從脖間輕輕地滑下。
“這首歌被你唱得更好聽了?!?p> 景懿笑了,他許久沒那樣笑過了。
安小暖清楚,景懿是個深情的人,他很注重內心的感覺,今天足以讓他有所觸動。
接下來的整個生日聚會期間,景懿的眼神始終沒從夏曉深身上移開,安小暖走到他身邊,用肩膀用力地撞了撞他:“干嘛呢?”
“哦,想事呢。”他回過神來。
“這么好的氣氛,想啥事呢。走,去曉深那里,一起喝杯酒?!卑残∨浦败策^去,等他坐在夏曉深那里后,就悄悄地退回到何平身邊,對他說:“出去走走吧,感覺有點悶。”
沿著別有情調的清吧一條街慢悠悠的晃著,沒有等來星空,倒是等來了一場大雨。
“暖,你在哪?”在安小暖出來大約20多分鐘后,景懿打電話過來。
“我正往回走呢?!?p> “下雨了你怎么回去?”
“何平送我。”
“好,那就好,我剛剛才知道外面下雨了?!?p> “好的?!?p> 掛了電話,安小暖就靠在座椅上側過頭,她困了,想睡覺,沒有和何平說一句話。他也很配合的什么都不問,只是打開了音樂,悠揚的曲子就在車內彌漫開來,漫進心里,漫進夢里,等醒來時車已經(jīng)停在了巷子口了。
“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著,沒忍心喊你?!?p> “那我先上去了。”
“嗯,有事打電話?!?p> 推開家門,打開客廳的燈,安小暖嚇了一跳,沙發(fā)上居然躺了一個人:景懿。
她看了看茶幾上放著的那把鑰匙,才想起來是她上次給他的那一把,他還未還她。
“景懿?”安小暖輕輕地叫了叫他。他沒答話。
“景懿?”安小暖搖了搖他的身體。他呢喃地“嗯”了一聲,就又睡過去了。
他頭發(fā)有點濕,衣服沾了些雨水,縮在沙發(fā)上像只隨時都會滾落的貓。安小暖試著扶起他,卻發(fā)現(xiàn)根本挪不動他。
安小暖站在沙發(fā)旁有點不知所措,準備打電話給何平讓他來幫自己。
“我想喝水,想喝水。”景懿突然開口說到。
安小暖放下手機跑到飲水機跟前,又捧著水杯喂給景懿喝,喝完后他轉了轉身,趴在沙發(fā)上又繼續(xù)睡。
折騰了一會,安小暖估計何平也快到家了,便打消了再叫他回來幫自己的念頭。
安小暖把茶幾挪到了另一邊,掃干凈客廳的地面,鋪了一張床單在地上,再去柜子里抱了一床大被子,最后用盡全力把景懿從沙發(fā)上連推帶拽的搬到鋪好的地鋪上。
“小暖,暖……”
他像是被安小暖推醒了似的,念叨著安小暖名字。
“你還知道你在我這里?。俊卑残∨瘺]好氣地回答到。
“暖,你別走?!?p> “我能去哪里,這是我的地盤?!卑残∨呎f邊幫他整理著枕頭。
“你別走?!?p> “我不走!”安小暖不耐煩的回答著。
“你別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安小暖看向他,他并未醒;安小暖再看了看自己,自己并未醉。
她身體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窗外有風鉆進來,是帶有絲絲涼意的風,吹散了她皮膚上的汗珠,連心也突然是冷的。
“暖,你別走。”
她沒想到,景懿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是自己聽錯了嗎?
那一夜,她看了一部新的電影,讓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劇情里,直到困到不能自已,才倒頭睡著。
早上,又是個好天氣。
睡眼惺忪的景懿在房間范圍內搜尋著安小暖的身影。
“早啊!”
“早!”
景懿怯怯地問:“那個,我昨晚沒說什么吧?”
安小暖搖搖頭:“沒有吧,我睡著了,沒聽到什么?!?p>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我說了什么呢?”他撓了撓頭。
“怎么了,有心事,怕不小心被我知道?”
“哪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
“沒有就好!”
“咦,對了,我怎么會睡在地上,我衣服呢?”景懿左看看又看看,一副憨憨的樣子。
“你怎么不問問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房間呢?”安小暖白了他一眼,扔給他一身干凈的衣服,指了指洗手間的門,“哥們,你該去洗澡了。”
安小暖奶兇奶兇地處理完景懿,才緊趕慢趕到了公司。
“昨天景懿喝多了。”夏曉深說。
“多少?”
“好幾瓶呢?走的時候還比較清醒,自己叫了個車?!?p> “比較清醒?”安小暖想起了昨晚景懿醉醺醺的樣子,有些懷疑。
“對呀?!毕臅陨铧c頭。
“倒也是哦,能自己叫車,代表沒醉?!?p> “應該是?!?p> 沒醉?景懿真的沒醉嗎?安小暖又想起昨晚景懿說過的話。
“那他幾點走的?”安小暖追問。
夏曉深想了想說:“你剛離開的半個小時吧,他就走了。”
按照夏曉深說的時間來算,應該是安小暖還在車里睡著的時候,景懿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樓下了。
樓下這條巷子不長不短,卻藏著三個人的心事。岔路口阻擋了他們的視線,黑夜蒙住了他們的眼睛,讓他們看不到彼此,也迷失了前行的路。
何平給安小暖發(fā)了微信,問:“今天晚上有空嗎?”
“有呀?!?p> “景懿說要喝酒?!?p> “喝酒?喝什么酒?他不是昨天才喝過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p> “是他讓你問我的嗎?”
“不是,我是想著他應該也跟你說了吧?”
“并沒有?!?p> “那你來嗎?”
“我不去了。”
何平靠在沙發(fā)上,回想著安小暖的拒絕。景懿和安小暖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他一直都有些好奇。
晚上,何平?jīng)]有開車。既然景懿叫他喝酒,自然是要喝一些的。
“怎么了,哥們,昨天不是才喝過嗎?”何平問。
“才喝過還是想喝,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昨晚喝多了嗎?”
“不記得了,應該喝得差不多了吧。”
“誰送你回去的?”
“當然是我自己啊,我叫了個車?!?p> “哦,酒還是少喝,你做健身的最懂了吧?”
“知道你酒量不行,不強迫你,你就當陪陪我吧。”
“你好像有心事。”
“沒有,我能有啥心事呢?!?p> “說真的,這次見了你,感覺你變了不少。”
“你也變了不少??!”
“我變了?”
“變得更加成熟穩(wěn)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
“打住,別說了?!?p> “真心話,我覺得我現(xiàn)在跟你啊,差得太遠了?!?p> “別瞎說啊,我覺得你現(xiàn)在各方面都比之前更好了?!?p> “對了,你應該有女朋友了吧?”
“沒有,我光棍很多年了?!?p> “不會吧?”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p> “你應該很搶手?。侩y不成你對女色沒興趣?”
“別瞎說啊,我很正常的?!?p> “哈哈,對,你當然正常,你不正常的話我就遭殃了?!?p> “哈哈哈,你呀你?!?p> 兩人開懷大笑,但都暫時無法猜透對方的心思,只能不停地揣摩,試圖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
景懿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心事重重,他斷斷續(xù)續(xù)地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狀態(tài),他打車的時候,對師傅脫口而出的是小暖的家,這個地方好像是自己在重慶的第二個家,是每次準備回家時他腦細胞的第一反應。
何平并不知道景懿昨晚是在安小暖的客廳過的夜,但他記得景懿昨天看夏曉深的眼神,那是贊美與欣賞的眼神,是愛情的初始狀態(tài)。如果景懿和夏曉深在一起了,倒也是很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