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當(dāng)空,海風(fēng)微拂,船頭上齊列輕輕拂過自己胸膛,嘆息一聲:“可惜。”
這是一位身材極為瘦弱的少年,臉色唇角發(fā)白,目中無神,看上去精氣全無,整個人輕飄飄的站在船頭,甚至有種風(fēng)一吹就會將他吹飛的錯覺。
此時一聲嘆息除了無奈與不舍,更多的還有一種莫名的遺憾。
“可惜什么。”忽然身后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其中的青春活力與他形成鮮明的對比。
聽聲音已知是誰,齊列的嘴角出現(xiàn)一絲笑容,回身道:“或許也沒那么多可惜?!?p> 在他身前,是一位年齡相仿的少女,少女身穿淡青色的絲質(zhì)長裙,海風(fēng)吹過裙擺飄飄,勾勒出她那美好的身段,一張精致的臉蛋承托在晶瑩的項鏈與耳墜中更顯奪目,初略風(fēng)情的她腳下赤足,看上去更比記憶中的美好。
少女笑道:“同學(xué)四年真是難得見你一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來學(xué)校的時候你還有些小胖呢,怎么?這幾年都躲著減肥,成果也太讓人羨慕了吧?!?p> “羨慕?”齊列苦笑著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英俊的身影從不遠處甲板樓道轉(zhuǎn)出,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露出陽光帥氣笑容道:“蘇晴你在這呢,晚席快開始了,咦,這位是?”
蘇晴打趣道:“同學(xué)四年也不知道認得人家可真是過分呢,丁淮,你這班長也當(dāng)太稱職了吧。”
丁淮恍然:“你就是齊列吧,啊呀呀,真是神龍見尾不見首,難得一見不說,出現(xiàn)就把我們?;ù笕私o勾走了?!?p> 齊列先是微笑,后聽出了語氣帶有酸味,皺了皺眉頭沒有搭話。
另一邊蘇晴則是啐道:“瞎說什么呢,我也是上來叫他吃飯的,快走吧。”說著推了齊列一下,催促著一起下了樓梯。
丁淮一人在后,愣了愣。這幾年追求蘇晴班上誰人不知,外表與家室?guī)淼陌翚庾屗疽膊辉敢馊チ私馐裁瓷倥氖拢恢老袑κ志蜎]有對手,自然的看著齊列背影把他當(dāng)成不知天高地厚的癩蛤蟆,一時臉色變換。
轉(zhuǎn)眼來到二層甲板宴廳,一眾同學(xué)圍聚成三桌,齊列與蘇晴并行坐到了一桌,不多時丁淮也帶著幾個男生坐了下來。
齊列感到氣氛不對,不過他并未在意,只是突然向門口看去,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喲,這不是我們班傳說中的齊某人嗎,這都快畢業(yè)了才難得一見,來來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p> “不醉不歸可以,但我們喝什么酒呢?”
“蘇美女在這檔次能低了?當(dāng)然拿最好的上了?!?p> “我同意,不過酒費可不在我們的預(yù)算中,錢怎么算,AA嗎?”
“沒問題,服務(wù)員,上柏圖斯,90年以前的卓越年份,先來一件?!?p> 幾人的交談讓蘇晴不由驚呼:“沒必要吧?!?p> “多大點事,我們都喝的起,對吧,齊列?”
周圍幾人嘈雜,齊列回過神來,來看向出聲之人,全完想不起丁淮身邊這貨到底是誰,搖了搖頭:“我喝不起。”
“呵呵,喝不起你坐著干啥,趕緊的,滾蛋。”
“就是,別打擾爺幾個喝酒?!?p> 這幾話已暴露出真意,蘇晴臉色一板:“就你們幾個也喝得起嗎,丁淮是你安排的吧?!?p> 丁淮一攤手道:“蘇大美女你可別污蔑我,我喝什么酒都無所謂?!?p> “蘇大美女這話真?zhèn)?,你咋知道我們喝不起。?p> “別說了別說了,服務(wù)員上酒,喝不起的趕緊滾就是了?!?p> “忘了說了,女生不用A。”
這幾人言語已是明了,齊列輕嘆一口氣,看來這位富公子丁淮是在給自己顏色看呢?他搖了搖頭,開口道:“再吵,我揍你們哦。”
霎時,現(xiàn)場一片安靜……
片刻之后笑聲爆發(fā),看著齊列瘦小的身板,一邊的丁淮更是眼淚都笑了出來,正要說些什么,頂上的廣播突然響了起來:
各位尊敬的旅客,前方突然有風(fēng)暴生成,情況突然,我們即將大幅度轉(zhuǎn)向,請各位放下餐盤,抓穩(wěn)座椅,注意不要摔傷。
聽完廣播,餐廳內(nèi)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抓緊固定的椅角,穩(wěn)住身形,可奇怪的是過了好一會船身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眾人只當(dāng)已經(jīng)沒事;而齊列這桌丁淮身邊某人再次開口嗤笑道:“你剛才說什么來著,要打我,來來,哪邊臉?”
轟??!
話音剛落,一道巨大聲響憑空炸起,只見不遠處那裝飾精美的餐廳壁面猛地炸開,帶著數(shù)道飛出的黑影,一道身影緩步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
這是一位身材高大男子,此時已是寒冬季節(jié),他卻只穿著一條過膝馬褲,上身裸露,露出一身健壯如鋼鐵的筋肉,極具壓迫感,他的五官剛毅,面色帶著微微笑容,上前兩步間,如電的雙目掃視全場,一股強烈的沖擊力讓在場之人無不全身戰(zhàn)栗。
在他身前的幾道黑影駭然正是船上的安保人員,這些安保人員手上都還拿槍械,可身體已經(jīng)變形,仿佛被一種強大的力道生生扭曲,一個個躺在地上早已沒了生氣。
顯然,這都是眼前男子的作為,他直視全場,目光橫掃,氣魄猶如魔神一般震懾眾人,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多用了點力氣把墻打破了,嚇到你們了?!?p> “你是什么人,舉起手來!”
一聲呵斥傳來,餐廳內(nèi)角落中的一桌人站起身來,這些人除了一人依舊坐著,余者人人持槍,直指男子。
男子毫無驚慌之色,反倒是眼前一亮,道:“原來船長大人你在這?!闭f罷身影一閃,眾人只聽一道風(fēng)聲響過,眼前一黑,相距十余米外的那桌持槍之人頓時倒飛而起,落在地上身形扭曲,就如那幾位保安一樣沒了氣息,只剩下那位坐身穿制服的中年人滿目驚恐的看著男子。
男子近身邪邪的笑道:“問我是什么人,告訴你也無妨,鄙人顧長青,今日目的也很簡單,無非劫船爾,對了,我,一人劫船!”
顧長青最后四個字說得無比張狂,后露出猙獰之色,回目掃視全場:“劫船就要殺人,我數(shù)三聲,你們都給我跪下,誰跪的最乖,我就不殺誰?!?p> “三!”
“二!”
嘩啦……
“一,咦?”
介于顧長青兇性,在他說到第二聲時反應(yīng)過來的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跪下,再到第三聲時反應(yīng)慢的也盡數(shù)跪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人非但沒有跪下,反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令顧長青不由詫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齊列,此刻的他嘴角笑容極甚,和顧長青對視一眼后,更是放聲笑道:“我一直覺得我這一生很可惜,現(xiàn)在終于能讓我找到一點價值了。”
此話莫名,讓顧長青都不由愣了愣,瞇著眼問道:“你在說什么?”
“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我耗盡生機,終于有對手來驗證我的追求,這不就是你的價值嗎?!?p> 一時全場駭然,目光焦距,而齊列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