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殃看著這一幕,莞爾笑了,是啊,掌控不了別人,但能掌控自己,她是越活越糊涂了,是他又如何?當(dāng)日她送走了他,便已然了了那一段的緣,她也做到了對他的承諾。
只要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她便為人。
即便真是他,也不再是他了。
“一個時辰之內(nèi),三種獵物,不得用利器?!?p> 還在鬧騰著的一人一球頓時立住了。
“做不到。”馮殃說道,“逐出師門?!?p> “是!師父!”殷承祉立即轉(zhuǎn)身往山林中奔跑而去。
圓球沒跟上,而是飛到了主人身邊,“主人主人……”
“有話便說?!瘪T殃睨了它道。
圓球松了口氣似得,“主人你好過來了,太好了!小球擔(dān)心主人一直憋著會把自己憋出病來呢,啊,才不會呢,我主人天下第一宇宙無敵,才不會把自己憋出病來了……”
“閉嘴?!?p> 圓球立馬閉嘴,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它醒來之后便檢測到主人情緒有些不對,問了那爛橙子也沒問出什么來,每一次想問主人主人的眼神又可怕的很,不過現(xiàn)在好了,好了就好了,“小球終于能放心了……”
“你有心嗎?”
“主人你扎心了!”圓球嗷嗷嗷嗷地飛走,“小球去和爛橙子相依為命去了,主人你要失去我了……”
殷承祉準(zhǔn)時回來,有圓球在自然不會有什么性命危險,不過身上掛了不少的彩,但都是皮外傷,之所以掛彩便是因為地上躺著的那只花斑虎,沒有利器的情況之下碰上了這么一只東西沒丟了命也沒受重傷,可見這半年來的苦練是很有效果的,“師父,徒兒順利完成任務(wù)!”
“??!”葉晨曦又跑來了,過去大半個月簡直把這里當(dāng)?shù)诙€家。
葉揚是來感激馮殃對女兒的照顧。
父女倆對地上的花斑虎反應(yīng)不一。
“你別喊!”殷承祉嚷道,“吵到我?guī)煾噶耍 ?p> 葉晨曦連忙捂住了嘴,“嗚嗚嗚……”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被嚇到了,“啊……”看到殷承祉的模樣,驚嚇轉(zhuǎn)為了擔(dān)心,顧不上他不喜歡自己也樂意跟自己玩,便跑過去,“大哥哥你受傷了!”
“我沒事?!币蟪徐砭褪遣幌矚g她,尤其是著大半個月她老是跑過來在他師父面前嘰嘰喳喳的,都吵的他師父了,要不是看在她爹去救人的份上,他早把她趕出去了。
葉晨曦也習(xí)慣了,“大哥哥我去給你拿藥!”急急忙忙地進屋了。
殷承祉氣的,這是他和師父的屋子!“我自己去拿!”跟著追了進去。
圓球躲起來了,雖然這里的人就只有那小丫頭不知道它,不過它也還是躲著,那丫頭老是一驚一乍的,要是被她知道了它,不嚇?biāo)浪蜔┧雷约?,它才不要像爛橙子一樣被煩死呢!
哼哼哼。
葉揚看了看地上的花斑虎,還有另外一只獐子一只野兔,還有一包用大塊樹葉包裹著的野菇,好半晌才理好思緒,“馮姑娘,揠苗助長并非好事。”
“葉大夫是要教我如何教徒弟?”馮殃似笑非笑。
葉揚哪里敢應(yīng),“四殿下的身子得循序漸漸?!?p> “死了算我的?!瘪T殃卻道。
葉揚想起了半年多前初見之時她也說了這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馮姑娘有分寸便好。”有些話的確不宜說的太多,“這一次下山……”也不知她想不想聽,還是將情況說了一遍。
馮殃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葉揚笑了笑,坐下來繼續(xù)道:“山下的情況很不好,自從入春融雪之后,蠻人部落便一直動作不斷,前方的戰(zhàn)事就沒停過,好在有崔家軍在,雖然戰(zhàn)事慘烈,但到底抵御住了蠻人……可只入夏之后,朝廷便開始拖欠錦東的軍備糧草,如今已然有一個月沒有新的糧草運來了,崔家軍可以說是全靠崔家撐著?!?p> “他們?yōu)楹味枷胍呛⒆铀溃俊瘪T殃問道。
葉揚愣了愣,“我離京之前,四皇子尚未出生?!?p> 離京。
“既然你也不知,便算了?!瘪T殃沒有去追問他所謂離京一事。
葉揚苦笑,“馮姑娘便不想……”
“我對別人的事情沒有興趣?!瘪T殃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是趕緊去把你女兒領(lǐng)走吧,免得受了委屈哭鼻子?!?p> “晨兒自幼一個人待在山上,難得見到一個年紀(jì)相近的大哥哥,所以才會一直纏著不放?!比~揚并不著急,“沒事的,四殿下不會對她如何的?!?p> 馮殃也沒再說什么,人家當(dāng)?shù)亩疾辉谝馀畠嚎薇亲恿?,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這段時間晨兒叨擾姑娘了。”葉揚起身又鄭重地拱了拱手,感激道。
馮殃看著他,“有話直說。”
“嗚嗚嗚……”里面果然傳出了葉晨曦的哭聲。
葉揚搖頭無奈地笑了笑,“姑娘,恐怕晨兒還得繼續(xù)在這里叨擾。”
“我不帶孩子。”馮殃皺了眉。
葉揚笑道:“姑娘不是帶了一個了?”
“你確定要讓我用同樣的方式帶你女兒?”馮殃反問,“若你舍得,我便不介意多帶一個?!?p> 葉揚笑著鞠躬,“那便謝過馮姑娘了?!?p> 馮殃第一次覺得被人坑了,“你……”
“嗚嗚嗚嗚……”葉晨曦沖了出來,撲到了父親的懷中哭的稀里嘩啦的。
葉揚目的達到了也不敢多留,“那往后晨兒便勞煩姑娘了?!闭f完,立即帶著女兒離開。
殷承祉跟著出來正想解釋那丫頭是自己哭的他什么也沒干就聽到了這話,“師父,他……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師父我要多帶一個娃娃!”馮殃的話說的有些硬。
殷承祉愣了,“那丫頭也要拜師父為師?!不行!我不同意!”他就是故意將她弄哭好趕她走的!他就是不想讓她呆在這里吵著師父才這樣做的!“師父……”
“哈哈哈,爛橙子你要失寵了!”圓球兒幸災(zāi)樂禍來了。
殷承祉又急又氣,“你才失寵了!”伸手去抓,可圓球早學(xué)乖了,咯吱咯吱變成機械鳥飛的老高,就算他練功連的不錯也抓不著,“破爛球!”
“爛橙子!”
“破球兒!”
“我跟你……”
“師父,小球欺負(fù)我!”
圓球覺得自己要是有眼珠的話一定瞪出來了,這臭男娃娃睜眼說瞎話嗎?他還學(xué)會告狀!還是在主人面前睜眼說瞎話地告狀!“主人,你看他……”
“不收。”馮殃說的簡明扼要,“去上藥?!?p>